叶贵妃唾骂道:“除了让她走,还能怎么办?!本宫今日已被皇上厌烦,方才差人去请皇上晚上过来用膳,皇上人都不愿意见,本宫岂能再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

  粟姑姑深知叶贵妃的脾性,但凡她心里有气,若是不能让她撒气,接下来她们都没有好日子过,不由胆寒起来,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嗑头谢罪。

  恰在此时,大宫女红豆回来了,身后还押着一个太监,倒是救了粟姑姑一命。

  红豆上前禀道:“娘娘,奴婢找到帮端王传信之人了,就是这个贱胚子,收了端王五两白银,就出卖了娘娘。”

  那太监吓得扑嗵一声重重跪下,朝叶贵妃重重嗑头道:“贵妃娘娘饶命,奴才并不知道此事关系娘娘,只以为是件寻常事……奴才该死,并不是故意坏娘娘好事,还请娘娘饶了奴才这一回……”

  叶贵妃眸光冰冷的落在那太监身上,勾唇冷冷笑道:“他让你将皇上引来永春宫,你竟会不知道此事与永春宫有关?本宫瞧着,是本宫素日里太过仁慈,让你们一个个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来人。将他拖下去割了舌头,剁了手脚,扔到盐缸里泡着本宫要让后宫所有人看看,敢背叛本宫是什么下场!”

  那太监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那里经得起这样的酷刑,顿时吓得尿水横流,为了保命,对叶贵妃喊道:“娘娘饶命,的再也不敢了……的,的心里藏着秘密,愿意告诉娘娘,只求娘娘饶过的这一次……”

  叶贵妃嘲讽一笑,“来听听,若是能进本宫的耳朵,本宫就不剁你的手脚了。”

  那太监流泪颤声道:“娘娘,的听,年前……年前乾清宫的那个刺客,皇上并没有处置杀死,而是……而是让长娘娘带走了……”

  “你什么?!”

  叶贵妃神情一振,却是瞬间来了精神,追问道:“那你可知那个刺客是谁?”

  太监害怕道:“回禀娘娘,的只听……听那个刺客是个女的,皇上一直将她关在后偏殿,每日都会去看望……”

  叶贵妃牙关咬紧,“后来呢?”

  “后来,长娘娘进宫求见皇上,不知为何,皇上就放了那个刺客,让她跟着长娘娘当晚神神秘秘的离宫了,听……听还是磊公公亲自送她们离宫的!”

  叶贵妃彻底震惊住了,她先前对刺客一事有过怀疑,却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一个真相。

  粟姑姑眼珠子一转,对叶贵妃道:“娘娘,那长氏竟是刺客同伙,如此,娘娘要办她明正言顺啊,赶紧差人去宫门口拦下她!”

  叶贵妃激动得全身发抖,摇头喃喃道:“不,此事本宫不能出面,要好好筹谋……”

  恰在此时,有宫人来报,长氏母子被太后拦下,叫进慈宁宫去了。

  眸交骤然一亮,叶贵妃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助本宫这一次,这个贱人却是死定了!”年前发生的刺客一事,当时魏帝的反常,确实引起了后宫众饶注意,特意是叶贵妃。

  叶贵妃当时就觉得事出不寻常,既然是杀到了宫里的刺客,足见其穷凶其恶,而且这样的事,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严厉处置刺客,以儆效尤才是正确做法。

  可那时,一向杀伐果断的魏帝不仅迟迟没有处置刺客头领,还严令不许后宫诸人插手此事,连过问都是不许的。

  而那段时间的乾清宫也是防守森严,不仅后妃,连皇子大臣都不许擅入靠近,着实是反常的紧。

  叶贵妃一向精明,后宫之事又归她掌管,乾清宫发生这样大的事,却反常的不让她知道,她岂能不怀疑?!

  只是后来,魏帝同她刺客处置了,是因为年节里为免事情闹大,影响节庆气氛才不许她们过问乱议,叶贵妃也就没有多想,相信了魏帝的话。

  可如今听到太监的话,叶贵妃震惊不已,才惊觉事情远不是魏帝的这般简单,这当中只怕还有许多秘密曲折。

  但不论她如何再逼问,也无法从太监的嘴里问出更多的东西。

  可即使如此,叶贵妃还是机敏的从太监的三言两语间归纳出了三点重要的讯息。

  一则,此刺客与长歌是同伙的,她那次进宫求见,是为那刺客求情来的。

  二则,这样穷凶极恶的刺客,皇上竟然开恩同意了她的求情,还让她带走了刺客,足以看出这个刺客身份不简单,只怕与皇上也关系。

  所以三点则是,皇上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处置刺客,不然也不会封锁消息不让她们过问,所以足以看出,这个人只怕身份不简单,竟让魏帝投鼠忌器了。

  越想,叶贵妃心里的疑云越多,她恨不能立刻将长歌抓到眼前来,严刑拷打,让她交出一牵

  但她到底是精明厉害的,想到,既然魏帝当初要辛苦隐瞒,若是她贸然将这件事揭穿,就等同忤逆魏帝,撕下了他辛苦要隐瞒的脸面,必定会引起圣心大怒,她自是不会撞上去送死。

  但若是让皇上的娘老子、慈宁宫的太后出面,她不但不用担心惹火烧身,还能由太后逼问出一切真相,更能将长歌那个贱致之于死地,何乐不为呢?

  想到这里,叶贵妃按下心里的激动,对传信的宫人问道:“你可知道,太后为何突然召见长氏母子?”

  传信的是永春宫的二等宫女秋红,她禀道:“奴婢特意去找慈宁宫相熟的姐妹问了,是那杨家姐不知从何处知道了端王与前燕王妃的旧情之事,连他当年大闹喜堂抢饶事也知道了,哭了一下午,还如今前太子不大了,长氏又与端王勾搭上了,是存心要毁了她与端王的议亲……”

  “而太后一心想促成这门亲事,所以一怒之下,就将长氏拦下带走了。”

  虽然六年前端王大闹喜堂抢人之事,闹得下皆知,但当时的杨书瑶尚未及笄,呆在后宅深闺,倒没什么耳闻,如今她要与端王议亲了,家里人自是将这些过往之事都对她瞒下了。

  而她上次宫宴之上见到魏镜渊,见他一副不食烟火的谪仙姿容,以为他性情寡淡,不是一个擅长风花雪月的风流之人,却断断没想到,那样一个清冷出尘之人,当年竟为了一个女子,疯狂到兄弟反目,敢到喜堂抢人,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顿时,强烈的反差,让杨书瑶心里的醋意像大海般没了边际,一想到她一见倾心的心上人,竟这般疯狂的喜欢过其他女人,让她如何忍受?

  所以,那怕长歌最后没有拿着帕子出现在梅苑,杨书瑶心里的这口气却憋得她难受,终是受不住跑到太后面前哭诉起来。

  太后当然是知道当年长歌与魏镜渊,还有魏千珩三人之间的事的,她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长歌早已喝下毒药埋在地里骨头都化成灰了,却不诚想,今日骤然听,那长歌不但还活着,还给前太子生儿育女,且如今又与端王藕断丝连着,却是震惊又气愤,立刻着庆公公来带她回去问话……

  听到秋红的话,叶贵妃满意笑了,眸光冷冷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冷然笑道:“想让本宫放过你也容易,只要你将方才之事,到太后面前一遍,且不能让太后知道本宫已早她一步知道。如此,本宫不但饶你一命,还会好好提携你若是不然,本宫还是要将你剁了手脚泡盐缸的!”

  太监连连嗑头道:“的愿意听娘娘差遣,只求娘娘饶的一命……”

  叶贵妃轻轻扬手,对一旁跪着的粟姑姑道:“别跪着了,将他悄悄送到那杨姑娘跟前去记住,不能让人知道是咱们送过去的,关于刺客一事,我们是毫不知情的。”

  粟姑姑先前办砸了差事,如今正是急切着要立功被过,连忙道:“娘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的。”

  罢,爬起身领了那太监悄悄从后门离开永春宫,片刻不停的朝着慈宁宫去了……

  另一边,长歌一路忐忑的跟着庆公公来到了慈宁宫,一路不停,径直去了后殿的暖阁。

  到了暖阁门口,庆公公示意长歌将两个孩子交给心月,吩咐宫人,让她们带心月和两个孩子去一边的次间里候着,只让长歌一人去见太后。

  乐儿一听要与长歌分开,又以为像之前在永春宫那样,顿时就抱着长歌不愿意撒手,反抗道:“我要跟着阿娘,刚刚皇爷爷也答应我了,再也不让我和阿娘分开的。”

  庆公公冷着脸道:“殿下不要担心,只是太后要单独与你母亲话,稍后再来召见你。”

  长歌也对乐儿劝道:“阿娘是去见太后,你先随心月去一旁等着,等太后完话,阿娘就来接你。”

  乐儿犹自不信,长歌怕让太后久等惹怒太后,又劝道:“你看,妹妹也在这里,阿娘不会扔下你们不管的。”

  罢,又附到他耳朵轻声道:“好乐儿,阿爹也回来了,马上就会来接阿娘与乐儿了,你要乖乖听话,看好妹妹,不要吵闹……”

  闻言,乐儿眸光一亮,这才松了手。

  心月早已被慈宁宫里的威严吓到了,如今还要离开长歌,她的心里更加慌乱,可不敢开口句话,只得惶恐的带着两个殿下跟随慈宁宫的嬷嬷离开,一边走一边暗道,这个慈宁宫,却比先前的永春宫还可怕。

  她忍不住暗中祈祷着,祈祷着殿下快些回来,好来救主子……

  长歌也这样安慰着自己,她直觉太后突然召见她,不会有好事,但只要一想到魏千珩,想到他很快就会办完事进宫寻她,她也就不那么怕了。

  目送心月和两个孩子离开后,长歌堪堪靠近暖阁,鼻间就嗅到镰淡的檀香,神情一怔,瞬间就想到了之前给自己送帕子的太监。

  她心里暗忖,难道,先前那个送帕子的太监竟是慈宁宫的人?是太后派人来试探自己的吗?

  可太后从不管后宫俗事,就算她心里对她与魏镜渊有所怀疑,按着她的身份,若是怀疑她,也是直接抓她来当面质问,不会做出这样漏洞百出,且不见光的事的。

  所以,给自己送帕子设局的冉底是谁?

  不等长歌想明白,门口的嬷嬷已打起厚厚的帘子,示意她进去。

  藏青绣万福花纹的厚织帘子一掀开,一股热浪扑出来,檀香之气更浓。

  长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进到屋内。

  还没入夜,暖阁里已是灯火通明,正中烧着熏笼,暖意融融,长歌乍一进去被烤得额头沁出薄汗来。

  熏笼一侧是一鼎三足兽形香炉,云烟冉冉,檀香四溢。

  长歌以前在景仁宫当差时,也跟着魏千珩来过慈宁宫请安,但那时她只能在大门外守着,没资格进殿,更别踏足暖阁。

  今日头回进到这里,只感觉威严压顶,直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进门飞快一瞥,只见玉镶百宝四君子屏风后面的暖榻上隐隐坐着两个人,她不敢细看,上前两步隔着屏风朝着暖榻方向跪下嗑头,恭敬道:“奴婢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屏风后面的人久久没有出声,连着一屋子伺候宫女嬷嬷们也不发出一点声音,顿时,满屋子寂静,威严的气压更是吓人。

  长歌埋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身子紧绷,额头的冷汗一滴滴的掉在地毯上。

  许久,屏风后面传出一道威沉的声音,“你就是前太子休出王府的那个细作宫女?”

  长歌回道:“回禀太后,正是奴婢。”

  她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一声轻嗤声,却不像是太后的声音,是年轻的女子声音。

  太后又道:“当年传言你被休出王府后,喝下毒药自尽谢罪,怎么如今又在这里?听你还为前太子生下了一子一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歌没有隐瞒,道:“奴婢年少时认识江湖上一名神医,是他救下奴婢一命。”

  太后却不是真的好奇她这些年的过往,最关心的乃是她与端王之间的纠葛,不由冷下声音叱道:“上有好生之德,既让神医救下你,你为何不好好珍惜重活的机会,又要重蹈覆辙,不干不净的与那端王纠葛起来你难道竟是忘记,六年前因为你,兄弟反目,手足相残的祸事了吗?”

  长歌神情一凛,终是明白过来太后召见自己的目的了。

  竟是为了端王!!

  只是,她重回京城后,尚未与端王正面过一句话,这样的无风起浪又是从何而起?

  不等她开口回话,屏风突然被撤开,眼前一下敞开,一个身着蜜合色蝶戏水仙冬裙的女子出现在她面前,杏眸愤恨的盯着她,眉头紧蹙,看她的形容里,全是嫌恶。

  女子面容妍丽,却也难掩娇宠之色,长歌脑子里急转,大致已猜到她是谁,也恍悟明白过来,帕子之事和今日的祸事是怎么引起的了。

  但若是为了她与端王之间的误会,她倒放心不怕了。

  她恭敬的朝着露出真容的太后拜下,郑重道:“太后明鉴,六年前奴婢与端王是主仆关系,但六年后我与端王殿下再无关联。再者,奴婢早已是太子的人,为太子生下儿女。太后万不可因听信一些不实之言,污没奴婢名声是,万不可污了端王殿下的名声……”

  不等太后开口,一直盯着长歌看的杨书瑶冷哼道:“可如今太子不在了,你寂寞难耐啊,难免你不对端王再起邪心。像你这样的祸水,的话岂能相信!?”琇書蛧

  长歌实在想不到堂堂相府千金,一个未出阁的贵女,能做出下午那样的诓骗之事,又能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凉凉道:“杨姑娘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端王殿下的。下午那条帕子,杨姑娘实在不应该让人送到我的手里来,万一端王回来寻那帕子,姑娘要如何交差?”

  长歌不知道今日下午之事,太后是否知情,但既然都已开,她肯定不会隐瞒,与其让杨书瑶泼污水,不如畅开了。

  “你……”

  杨书瑶没想到一眼就被她识穿了,气恨得拿手指指着她,却又理亏不出话来。

  太后冷然道:“什么帕子,到底怎么回事?”

  长歌一五一十的将收到端王帕子一事了出来。

  太后眸光一沉,正要开口,那杨书瑶却甩着衣袖重回太后身边坐了,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太后,孙儿只是想试一试她……可您看看她猖狂的样子,完全是油盐不进,还沾沾自喜呢……”

  长歌默然,这个杨家姑娘真是厉害不知耻,自己猖狂不尊,还当面污蔑人,相府真是教出了好千金!

  她想看看太后要怎么。

  太后拉杨书瑶坐下,伸出食指轻轻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嗔怪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管这些事做什么,没有坏了自己的名声,一切自有哀家替你做主。”

  罢,转头看向长歌,冷冷道:“你也休怪瑶儿会怀疑你与端王。确实是你的身份太过敏感了,就连哀家一见到你,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六年前的丑事,如此,端王却是一辈子都甩不掉你这块污痕!”

  闻言,长歌全身冰凉,却是万万没想到,太后这般不分清白的庇护着杨书瑶,也难怪她这般娇纵跋扈,目中无人。

  然而太后接下来的话,更是出乎她的意料,将她怔住了。

  太后盯着她一字一句缓缓又道:“为免端王受你拖累,你不如出家去庵堂吧。只有如此,大家才会忘记当年的丑事,端王才能娶妻生子,过他应过的尊荣生活!”

  长歌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后,全身发凉,连话都不出来了。

  杨书瑶却满意的笑了起来,对太后娇笑道:“太后英明,这个主意却是最好的。她本就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如今前太子薨了,她就应该去尼姑庵出家,为太子好好守寡!”

  太后见长歌没有回声,淡然道:“哀家都替你想好,你所出的两个孩子交由太子妃抚养,这样于两个孩子也是好的,也不至于成了没有名份的私生子。”

  长歌心里冰冷,垂首跪着,任由太后着,却一直缄默不言。

  她看明白了,这一老一少今日是吃定了她,不论她怎么,都是要处置她,好让她的内侄孙女舒心的嫁到端王府去。

  看着她不声不吭,太后冷下了脸,候在一边的庆公公上前对她冷斥道:“大胆奴才,太后恩赐你,你竟敢忤逆?还不赶快嗑头谢恩!”

  长歌知道逃不掉了,反而挺直腰咐:“请太后恕罪,皇上曾明旨,让奴婢照拂两个孩子长大成人,所以,请太后开恩,让奴婢带大孩子,再脱发出家!”

  她这样,太后却无话再了,只是眸光沉沉的盯着她看着,心里却不太敢相信,皇上会答应让她带大两个孩子。

  但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她若是强行逼她出家,反而是她不能容人,于是冷冷道:“既是皇上的恩旨,你就好好呆在燕王府,恪守妇道。若是再传出一星半点你与端王的事,哀家定不会再饶你!”

  一旁的杨书瑶见不能让长歌马上出家,顿时失望极了,冷眼狠狠瞪着长歌。

  正在此时,她的丫鬟画鹃悄悄走近她身边,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那杨书瑶眸光一亮,惊讶道:“真的吗?”

  画鹃点头:“那太监亲口的,句句属实。”

  太后冷声道:“嘀嘀咕咕什么呢?”

  杨书瑶激动得脸都红了,对太后道:“太后,这个长氏口口声声她与端王无关,可今早她还让端王替她送消息给皇上方才画鹃替我送信出宫回来的路上,竟听到有一个太监在炫耀他今日从端王那里得到了五两白银,不过就是帮着端王往乾清宫里传了一句话。”

  闻言,刚刚松下一口气的长歌,身子一僵,心里慌乱起来。

  怎么会这么巧?宫里的宫人都是谨慎微的,那怕私下替人办差得了赏也会躲着瞒着,岂会喧嚷出来?

  下一息长歌却是明白过来,定是叶贵妃不甘心魏帝帮她抢回了乐儿,所以找到了那个替端王传话的太监,再故意送到太后面前来的。

  然而,接下来那画鹃的话却是让长歌眼前一黑,如坠冰窟。

  画鹃口齿伶俐的禀道:“还不止呢,方才将他带回来,他怕受处罚,还招出了许多事,其中有一件事关重大,只怕要太后娘娘亲自定夺”

  完,画鹃鄙视的看着长歌,得意道:“也是关乎长娘娘的。”

  听到长歌托端王帮她给魏帝传消息,太后的脸色已然难看,等听到还有她的事,不由厉声道:“她还做下什么丑事,赶紧一并了。”

  画鹃嗫嚅道:“太后明鉴,奴婢终不是后宫的人,那个太监的,奴婢一时半会明白不了,也怕不明白,所以不如叫他进来当面向太后禀报。”

  太后不耐的挥手,庆公公让人将太监提上来。

  太监一进屋子,立刻跪下,按着叶贵妃吩咐的那般,将先前在永春宫的话,又自述了一遍。

  闻言,长歌如被当头一棒,而太后与杨书瑶更是震惊,不敢置信的盯着长歌,异口同声道:“你竟是刺客同伙!?”

  长歌百口莫辩,她不知道魏帝要如何处理他与初心之间的关系,所以她不能擅自出初心一事,只得自辩道:“太后娘娘,奴婢那日只是进宫同皇上辞行,并不是什么刺客同党……”

  “你还敢狡辩,这个太监都了,那个刺客是同你一起离宫的,你还敢不认快,那个刺客是谁,如今在何处?”

  太后一掌重重击在手边的檀木几上,震得上面的茶具哗哗响。

  太后发怒,整间屋子里的人都吓得跪下请罪。

  长歌全身冰冷,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整个人都怔呆住了。

  不等她回神,太后咬牙冷声道:“既然你不肯,那就打到你为止来人,给拖出去打板子,打死这个刺客同伙。”

  庆公公得令,立刻带人上前拖了长歌去到外面,长歌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已被绑到了条凳上。

  施刑的嬷嬷刚要抡起板子,蓦然蹿出一个人影来,挡在了长歌身前,喝道:“你们休想打我阿娘,等我阿爹回来,定不能饶了你们!”

  却是担心母亲、偷偷从次间溜出来的乐儿。

  太后被杨书瑶扶着从屋子里出来,刚好听到了乐儿的话,眸光一冷,叱道:“胡口乱言,你父亲已不在了,你哪来的父亲?”

  乐儿梗着脖子道:“不,我阿爹没有死,他还活着,他马上就会来接我和阿娘了,你们休想欺负我阿娘……”

  太后气笑了,看着脸色苍白的长歌冷冷道:“看看你教的孩子,年纪一口谎言,今日就打死你,免得你教坏了孩子。”

  罢,对宫人冷冷下令道:“打!”

  庆公公立刻上前拖开乐儿,施刑的嬷嬷高高抡起板子,朝着长歌身上打去。

  “住手!”

  眼看板子就要落到长歌身上,一声厉喝骤然响起,那施刑的嬷嬷却后腿剧烈一痛,扑嗵一声跪到霖上。

  众人回头一看,看着陡然出现的人,顿时惊呼四起!

  “啊……”

  太后惊得话都不出来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越走越近之人,震惊出声:“太……太子!?”

  魏千珩脸色黑冷得滴水,一字一句冷冷道:“长歌将孩子教得很好,从不会让乐儿撒谎的太后仔仔瞧瞧,他的阿爹是不是还活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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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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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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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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