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你能带我见下白姨娘吗?”
翠珠微愣,迟疑了下点点头“好。”
墨小忧示意暗中的冷炎将李员外的身子搬进他的房间,自己则跟着翠珠去找白姨娘。
“谁?”白姨娘躺在床上,想念着自己的父母,惨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越是想念一分,越是憎恶李员外一分。
“白姨娘,是我。”翠珠在门口轻声回应,“白姨娘还没有睡下么?那奴婢就进来了。”
翠珠是白翠莲在这李员外唯一信任的人,两个受到压迫的人在一起,自是有无尽的话题。
来了这么久,如果没有翠珠的照顾,还不知她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白翠莲对翠珠没有什么提防,便允了翠珠的要求。
白翠莲刚坐起身子,就看到翠珠和墨小忧推门而入。
看到墨小忧,白翠莲眸上闪过一抹警惕,疏离而淡漠的问“不知这位姑娘是?”
“她是我的恩人。”和白翠莲相处的久了,翠珠自是知道她想的是什么,连忙出声解释道。Χiυmъ.cοΜ
她怕白翠莲误会了墨小忧,尽管她也不知道墨小忧的来意,可她愿意相信墨小忧。
“不用掌灯。”墨小忧见白翠莲准备掌灯,连忙出声阻止了她。
瞬间,两双眼睛都怪异的盯着墨小忧。
“我是新入府的小妾。”墨小忧并不想提李员外的名字,就变相的解释自己。
白翠莲微顿,却也没说什么。
在这白府,她是最不受待见的姨娘,消息不灵通也习以为常了。
李员外抓她也不过是一时心动罢了,过了那股子劲,再加上自己寻死觅活的,他也觉得晦气,也再没来过。
只不过即便是他不要的人,他也要她老死在这员外府,而不让她离开。
她只是不知道墨小忧此次前来的目的。
耀武扬威么?对于她这样一个不得宠的姨娘怕是没什么必要的。
翠珠也惊愣的看着墨小忧,不明白怎么自己的恩人突然就变成府里的姨娘了?
“在进府之前,我见了你的爹娘。”墨小忧将两人的目光尽收眼底,也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什么”白翠莲惊叫出声,对上墨小忧凌厉的目光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目光殷切而期望的看着墨小忧,知道她是来帮自己的。
这短时间,她一直面如死灰,心里想的无非就是如何将李员外错骨断肠就是如何想念自己的父母,而如今是她唯一迸发出不是憎恶,也不是思念的另类目光——希望。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墨小忧露用手在半空中压了压,轻声细语道。
她知道白翠莲会激动,可再激动也不能暴露,不然拿不到证据,就算将她救出去了,她也会被李员外捉回来的。
斩草要除根,不能让他“春风吹又生”。
意识到两人在谈大事,一旁的翠珠心跳陡然加速,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翠珠连忙打开门,将门碰的一声闭上,自己背靠着房门,警惕的盯着外面,一旦有什么情况她也可以第一时间通知里面。
一个是自己的主子,一个是自己的恩人。
这两人无论如何她都要守护好。
铲了李员外么?这样员外府也就灭了?
从被卖到如今,翠珠终于露出了唯一会心的一笑。
今晚的月,格外的圆满,明亮。
“我爹娘如何了?”想到自己已是中年的父母,白翠莲不禁有些哽咽。
都是她不好,没有尽孝。
“……”墨小忧沉默的看着白翠莲,不知道说真话还是假话。
这种感情问题对于她而言最烦恼了,没有经历过亲情,也没有经历过爱情。
这两样的滋味对于她而言都那样的难以明白,很是难懂。总是那么朦朦胧胧的。
见墨小忧突然不说话,白翠莲瞬间变得慌乱,连鞋子也不顾,从床上一下蹦了起来,拉住墨小忧的袖子。
“我父母到底怎么样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墨小忧看着白翠莲的模样,明明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如今却苍白着一张脸,眼底的阴影清晰可见。
这样的她,让她感到有些悲哀和难过。
“你的哥哥被李员外叫人打伤如今昏迷不醒,你的爹也被人打断了腿。”墨小忧平静的说着,怎么都笑不出来,哪怕只是一个局外人,她都同情白翠莲的遭遇。
如果她的人被人如此对待,她比手刃对手,为她报仇。
她向来爱憎分明,有仇必报。
白翠莲仿佛收到了莫大的打击,瞪大的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她拉着墨小忧的手缓缓松开,踉跄的向身后跌走几步。
瞬间,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河水,清泉而用。
大串大串泪珠从她的手缝里滴落下来。
墨小忧隐隐听见她在嘀咕些什么,无奈声音太小听不清,只有离近了才知道,她不断的重复着“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们”这样的话语。
墨小忧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安慰她。
轻轻的哄拍着白翠莲的背,墨小忧的声音轻缓温柔,宛若催眠曲一般直达人的心灵。
“别哭了,你哥哥和你父亲的伤我能治好,只要我们能找到李员外贪赃的证据,我就帮你把他们治好。”
白翠莲愣了愣,抬起头时脸上还是一片泪渍,打量了一眼墨小忧,这幅比自己还小的身子,却说可以救的了她的爹和兄长?
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墨小忧平静的笑脸让笃定的眼睛却给她很好的安慰。
被揪成一团的心逐渐平复了下来,白翠莲点点头,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有些不解的抬头问墨小忧
“你,为什么要寻找李员外贪赃的证据?李员外得罪过你?”
并不是她不信任墨小忧,而是她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能让墨小忧想将人家一窝端。
“临时来了兴趣,就像拉他下水。”墨小忧眸中泛着淡淡的寒光,兴许之前她没有必要搞定李员外,不过在李员外那样之后,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果然,只有手刃敌人,才是最兴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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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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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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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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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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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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