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淮军,和我们的初衷不符啊,如今才到什么时候,便要大动干戈,须知还有很多人,在作壁上观呢。”
黄真第一个不赞成,陈寿以前定下广积粮高筑墙的谋略,才是他认为最得宜的。
“拿下两淮,我们积蓄力量将会变得更加容易,而且两淮东临大海,南接长江,四周并无其他豪强。若是能打下两淮,我们从此就一家独大了。”
陈寿步子越来越快,全力打淮军,最怕的就是让人背刺了。
“谁会乘机来犯?”
陈寿心里捉摸不定,拿下两淮好处很多,但是也有风险。
就怕陷入泥潭拔不出来,那么其他人本来不想打,也要来分点好处了。
“淮军战斗力到底如何?”
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在场的人全都没有做声的,陈寿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派人刺探情报。好在现在郡县之间,设卡的不多,把细作安插进去很简单。”
黄真站起身来,说道:“这个主意好,小心无大错,做好万全的准备再出手,总归是妥当一些。”
陈寿伸手一招,高柄马上凑了上来,“侯爷?”
“从军中挑选一些机灵的,培训一番之后,慢慢地渗入到两淮。如今魏家正在大举募兵,是绝佳的机会。”
高柄抱拳道:“侯爷,这个容易,不过我们既然能想到安插细作,会不会有人也在汴梁....”
“不可不防。”陈寿点头道:“下令给金羽卫,让他们加大稽查。”
黄真继续说道:“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不是一时头脑发热的事,有时候一场战争,需要准备三年五载,甚至更久。先取两淮是我们将来一段时间的大略,接下来就要好生准备了。”
陈寿背着手,笑道:“诸位也多费心。”
“侯爷放心。”
送走了几个人,陈寿在院子里坐着,低着头沉思起来。
曹操打官渡之战以前,有没有担心许昌被偷,现在看来结果当然是好的,不过其中凶险也有万分。
可是不打的话,什么时候能出头,真到了撕破脸的时候,狭天子又能如何?
皇帝,兵强马壮者为之尔。
拿下两淮,对自己来说,意义重大。
不光是除掉了魏家这个心头大患,更重要的是,直接和南唐接壤,隔江相望。
利用唐朝廷和水师的矛盾,大有可为。
不取两淮,就怕他们和南唐水师勾结起来,截断了自己的商路。
他低着头乱走,反正是在自己的家中,也不虞迷了路,再抬头时,眼前是一个由一色椒红泥墙围绕的小院。
院子里十分整洁,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株嫩幼的小芽,刚刚破土而出。
看得出照顾的很细心,周围用土磊起一个小花池,旁边放着一个水桶,里面漂着一个木勺,看来时常有人浇灌。
陈寿推门要进,却见院门锁着,里面传来一声:“谁呀?”
掀开帘子,露出一张风情美妇的俏脸来,竟然是苏荔,陈寿这才想起来,自己把她关在这儿,有日子没来,这地方变了样子,自己都记不得了。
苏荔一看是他,赶紧掀开帘子出来,提着裙子屈膝道了个万福。
“老爷。”
陈寿一看他,突然想了起来,两淮前段时间,也闹过白莲教。
魏家打的十分坚决,力度和自己不差分毫,将白莲教压制了下来。
若是能逮住几个两淮举事的白莲骨干,定能探知不少他们的虚实,毕竟是真刀真枪打过的。
“把门打开吧。”
苏荔穿着一身青灰色素洁碎花长裙,打扮的像个农家少妇,不施脂粉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她两手捏着腰间绦带,说道:“回老爷,奴家没有钥匙。”
陈寿哈哈一笑,这才想起来,骂道:“我倒忘了,你这淫1妇原是个白莲教匪。”
苏荔脸一红,低着头不说话,突然砰的一声,吓了她一跳。抬眼一看,陈寿举着一块石头,将挂锁的门栓砸烂了。
进来之后,陈寿大摇大摆地进了屋里,苏荔赶紧跟在其后。
房中收拾的十分干净,桌上摆着一个针线盒,舍此之外没有什么装点。连个镜子也没,墙角有一个木架,上放着一个净面用的木盆,还有几块皂角,挂着一面白色的帕子。
苏荔也是掌管过醉月楼那等大买卖的,没想到清贫下来,也过得十分安逸,出乎了陈寿的预料。
苏荔怯生生地站在一旁,陈寿一勾手,她凑上脸去,让陈寿捏了一把。
手指顺着葫芦似得玲珑身段下来,又在她大腿上拧了一把,疼的苏荔泪眼汪汪的,强忍着不敢喊疼。
“在这可有好生悔过?”
苏荔含着泪,语调有些呜呜咽咽,啜泣道:“奴家罪该万岁的人,蒙爷收养,真真的已经痛改前非,以后专心伺候爷,不敢再有其他想法。”xǐυmь.℃òm
“今儿是你的造化,好生伺候一回,我要是满意了,以后就不锁着你了。夫人刚买了十来个唱小曲的丫头,我让她们拜你做了干娘,以后由你看管着些。”
苏荔委屈巴巴的哭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伏在地上以额触地谢恩,然后蹲下身子,伸出玉指轻柔地替他宽衣解带。
“爷,要用鞭子么?”
陈寿摆了摆手,一拍她的屁股,苏荔马上心领神会,趴在桌上弯腰翘臀,自己掀起裙摆。
......
“爷,你只顾扇打要到几时,不如赏给淫1妇吧。”
“我好像听到了人在说话?”
“...汪..汪汪。”
......
出了苏荔的小院,陈寿漫步来到袁心玥住处,她的小腹还没用隆起。
这几日身子困乏,胃口奇差,正躺在床上闷闷不乐,旁边的小丫鬟说着一些趣事。
陈寿掀开门帘进来,一群小丫鬟忙起身迎接,袁心玥也挣扎着要起身。
陈寿笑道:“别起来了,刚刚处理完一些公务,特意过来看看你。”
“给老爷拿茶和点心来。”
陈寿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问道:“怎么样,还是不好受么?”
“老爷的种就是不老实,这才多么一点,就会闹腾人呢。”袁心玥笑道。
陈寿瞪了她一眼,有了李灵凤的经验,他倒也能说出几个注意事项来。
嘱咐了一番,又在她房里吃了午膳,陈寿看着自家的小妾,笑道:“若是在府上憋闷了,可以带这珠珠去趟娘家。”
袁心玥眼神一亮,笑道:“好久没回去了呢。”
陈寿说道:“白波谷正在打仗,你那些亲戚在汴梁的,也都提心吊胆的。你去了之后,好生安慰他们一番,这仗输不了,让他们不必着急。”
“白波谷还没打完么?”
“也就是这几天了。”
陈寿神色从容,有李欣助战若是还打不赢,那白波谷这百十年早就不知道被灭多少次了。
袁家姐妹却是有些想家了,凑在一块一商量,今天就要走。
陈寿让人准备好马车,将她们送到袁府,一看时辰已经是黄昏。
落日的余晖,映衬的晚霞无比壮丽,火红的云层堆积,真个天空都是红色。
陈寿看着这煌煌天象,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坚毅、英武、昂扬。
“李欣...你会不会是那个背刺我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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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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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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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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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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