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恨死了,原来七大姑之前扯着这么些人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她万分后悔管这宗闲事,大不了就是麻麻被辞退,总比这些人不断的无理取闹的好!
藏在后面的七姑畏畏缩缩的在人群里说了一句:“不知道她说的啥,反正她承认就是你泼的水!”
何宁安捂着肚子,疼得咝咝的吸气,“清风,你进屋。我要好好跟他们算下账。”
“你找我们算账?我们不找你那傻比闺女,只找你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教师的份上,老子弄死你!”有个人直接说,得了不少赞同。
“就是!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师的份上,我们就弄死你!”
“呵呵哈哈,”何宁安气极反笑,“我之前在小清风泼水的时候,就提过要用外面饭店的饭赔给你们的儿女。可是,你们和赵主任都不同意。后来确认是吃了老鼠污染过的食物才得的传染病。跟我们根本没关系,反而,我们一直在劝阻你们不要吃,早点去医院。如果这就是一个教师的失职,我何某无话可说!”
粑粑......何清风努力控制住眼泪不流出来,“对,就是传染病,七姑还说我也有!七姑你现在怎么敢骗他们过来我家?你怕你家强子感染上,就不怕这些叔叔伯伯被传染上了?”
一听到传染病,所有人齐刷刷的整齐的朝后退了一步。
有人问七大姑:“这小孩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有传染病?”
七大姑缩在人群里,模糊的说:“我不知道,不是都说是吃坏了肚子,然后这家人不肯赔钱不负责吗?好端端的扯什么传染病?”
盘元蓝听了后,反而向前一步,她想探探何清风的体温,何清风任由盘元蓝碰到自己,嘴里依然说:“七姑,要是你不怕,你一直带在身边的强子在哪里?你不怕他在外面遇到坏人了?你不怕他碰到蛇了?你不怕他被人拐走了?”
一提到强子,七大姑就乱了方寸,“对对对,我的强子还在下面,我们快点让他们家赔钱,就走人了。我强子在下面会害怕的。”
何宁安强提着气,“所以,你们就听着七姑的话,直接打到了我家?”
大家面面相窥,明明是何家的错,现在怎么感觉有一丝心虚?
何清风又加了一句:“七姑,你要是不怕,你躲在人群干什么?”
撒拉拉,大家把七大姑从人群中露了出来。
盘元蓝语带哭腔:“七姑,你为什么说我家孩子有传染病?她的体温是正常的。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何宁安也问:“七姑,你是我阿娘的结拜姐妹,我阿娘留下来的唯一一根玉簪子也送给了你。我们何家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
说起这根玉簪子,更是何清风前辈子一直的遗憾。何清风的奶奶家之前是地主,属于被批斗阶级。所以家产被斗了个光,留下的财产不多,这根雕刻着蝴蝶和鲜花的蝶恋花玉簪就是其中之一。
那时候何清风的传奇奶奶曾经三嫁,最后才嫁到龙脊乡的何家村,而且是龙脊乡何家村辈分高的人。所以何清风家的辈分普遍高。在嫁到这边后,何清风的奶奶与七姑义结金兰,更把一根宋朝传下来的玉簪子送给了七姑。
起初,七姑一家对何家还好,自从何清风的奶奶离世之后,两家的交情慢慢的就淡了。
何宁安自问没有对不起七姑一家的地方,有时候没钱,也敬着七姑是长辈请他们吃饭之类。
现在七姑一张口就是何家不对,一张口就是何清风有传染病。这要传出去,只怕何清风就要承受流言蜚语,在流言蜚语中长大了。
“老何!”从楼梯口里挤出来了一个人,他看到何家围着这么多人,直接挤了过去,扶住何宁安。琇書蛧
“你们这是干什么?”来的人,也就是何清风家对面的田伯伯,他怒骂道:“你们这是聚众闹事!我们可以去公安局告你们的!”
一听到公安局,有些人就有些退缩了,安立一直站在何家动都不动,何清风警惕的看着他,他一动何清风就跟着动。深怕他再动手。
这时候,安立说:“是啊,是需要说清楚。”他看向何宁安,“为什么一个教师会敢做不敢认?为什么不肯负责?为什么看着学生生病,还不愿意赔偿?”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有了安立在前面顶着,大家又有了底气。
“七姑,你可以告诉下我吗?”谁知道,安立最后问的是七大姑。
七姑一直往人群里躲,“我哪里知道?我怎么知道?不给钱就算了!真晦气!我要下去找强子了,你们让开。”
何清风怀疑的看着安立,不明白他怎么转了口风。
安立一动,何清风立刻警惕的盯着他。安立无奈的说:“别怕,刚刚是我冲动了。”他走到七姑身边,把她的肩膀按住,“七姑,你跟我说,安香因为何清风这个小孩子贪玩把水泼到锅子里,导致龙脊中学的学生和老师全部都生病。而且高烧不退,送到医院了。而何宁安仗着自己是班主任包庇他的女儿何清风,不仅不肯承认他的女儿做错事情,你找他赔偿他还不理你?反而威胁你,要是你说出去,就让齐大妞成绩下降。你好好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何宁安,何宁安直接转过头。安立继续说:“我刚打工回来,听你这样说,就跟你过来了。还打了他两拳。不过我现在听着,你怎么好像故意利用我呢?我安立是很冲动,但是不笨。你要是不说清楚,你的宝贝强子,我也得还两拳到他身上了。”
那两拳那么重,一个大人都疼到站不起身,更何况强子一个小孩子?
听到这里,那些跟着七大姑来的人也有些疑惑,“七姑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农活都没干,就直接上乡来了,就为了给我闺女/儿子讨个公道!七姑,你说的是真的的话,你就再说一次,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个软蛋!”
七姑目光游移:“我......我.....”她怕安立真的打强子,有些想说又不敢。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你们是知道了何家的事情特意来道喜的吗?”
就在这时,又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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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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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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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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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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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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