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除了自己的生日以外,她也会一起庆祝这个日子。
“可惜才刚过去没多久呢。”屠念道。
“嗯。”闫听诀道。
屠念又问:“那个时候认识我了吗?我补一个礼物给你吧。”
她想了想,觉得闫听诀可能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又补充道:“我们互相送礼物,怎么样?”
闫听诀睫毛微颤似乎是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好一会儿后,他徐徐点头:“好。”
这回轮到屠念问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都可以。”闫听诀道。
屠念撇嘴:“你这还不如随便呢。”
闫听诀补充了一句:“你送的我都喜欢。”
屠念这才捧了捧脸,勉强放过了他。
她的脑子里已经开始转动着到底要干什么了。
闫听诀看屠念,才拉着她一起坐下来。
所有的宾客中,有三个人是和外界有牵绊的,其余人要么是单身,要么是家人已经在战火中离开。不过单身的还是占绝大多数。
之所以把结过婚有孩子或者外面有家人的这些单独挑出来,就是想调查一下他们的未来。
屠念和闫听诀不可能确保他们活下去不会对薛烟的成长环境造成影响,但是起码也要将影响降到最低。
确认之后,屠念松了口气,看着气氛明显沉重了一些的宾客们道:“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好不容易逃过了一劫呢。”
闫听诀不带感情地扫了他们一眼,对他来说他们是死是活都不太重要,只是npc而已,付出再多感情也没有意义。
可回头看着屠念长吁短叹的样子,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记下了人,他们就得赶场回去找那几个被绑着的家伙了。
鉴于上次穿越是在某个宾客的房间里,屠念这回就再次回到了那儿,盯着那尊鬼的画像发呆。
“我总觉得我们好像是漏了什么东西。”屠念在那里傻站了一会儿,之前的情况也并没有发生。
她总觉得不太对劲,便开口道:“我感觉我们是不是还漏掉了什么。”
闫听诀偏过头看她:“穿越回去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莫比乌斯环完成或者我强行将其破开,如果现在很麻烦的话,也可以等我去破开。
屠念赶紧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就是感觉咱们分析的这些似乎是漏掉了一个线索。”
闫听诀看着她,似乎也在思考。
好一会儿后,他看着屠念猛地张大了嘴,随后在一脸震惊之中……穿越了。
闫听诀:……
他直接跟了上去。
阳间,院子里的几个人已经从之前地感谢闫听诀的不杀之恩,变成了认为闫听诀是魔鬼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本以为自己受了点伤就能逃过一劫是好事,却没想到天黑下来后外面小风习习,吹得他们瑟瑟发抖,伤口还一直刺刺的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闫听诀做了手脚,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只觉得越来越疼。
到最后,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闫听诀并不是放过他们,而是不想在屠念面前杀人,所以采取了慢性死亡这样的方式。
他们助纣为虐,在黑夜中迎接死亡也算是闫听诀给予的惩罚了。
正想着,他们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几个人顿时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
没一小会儿后,屠念的身影出现了。
这些人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确定屠念后面闫听诀没有立刻出现后,才“啊呜啊呜”地求救。
“救命啊!美女,仙女,是我们错了,拜托拜托放过我们吧?”
“我们以后再也不迷信了呜呜,阿不!还是得迷信,但绝对不对你下手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屠念也觉得烦了。
在阴间她穿的是一个比较贴身的旗袍,走起路来也不会很麻烦。但在阳间她的衣服就比较繁琐一些,再加上她本身比较瘦弱,走起路来都不方便。
她提起裙子蹲下来,看着这些人:“我又有问题要来问你们啦,问完我再和闫听诀商量一下要不要放过你们,好不好?”
豹哥一个自认是钢铁硬汉的猛男直接落泪了:“你可真是个好人,是我们害了你,那个鬼没对你做什么吧?”
屠念“唔”了一声,心说你们这态度转换也太快了,之前追她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抱着膝盖道:“他挺好的。”
豹哥脸色瞬变:“他是魔鬼!”
粗眉毛泪如雨下:“你别被他骗了!”
鸡窝头真情流露:“虽然他长得不错……”而后在其余几人的瞪视下改口:“……还是委屈你了。”
屠念还没答话,闫听诀便从同一方向走了出来。
怂包几人顿时闭了嘴,他们心里虽然怕,但好歹这会儿人多,大家凑在一起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心慌了。
他们心里也有小算盘,觉得闫听诀看在屠念的面子上是会放过他们的,至于屠念?看其里就是蛮可爱单纯的一个小姑娘。
他们这会儿已经忘记屠念之前是怎么骗他们的,只一心觉得屠念好说话,好拿捏。
闫听诀看也没看他们一眼,直接问屠念道:“怎么不等我。”
屠念道:“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来呀。”
“上次是没找到门道。”闫听诀道:“花了点时间才想清楚你去了哪里。”
屠念轻快地笑着:“也没什么啦!我又没怪你,我也不知道嘛。”
说完,她一拍脑门:“糟糕,差点又忘啦。”
闫听诀看向她。
屠念比了个手势:“那个鬼婴,你还记得吗?”
闫听诀:……
他还真不怎么记得了。
屠念道:“是吧,我就知道你也忘了,我们之前把它从三少爷那儿拿了出来,看他似乎也没什么反应得样子。”
“他应该还没来得及回密室看。”闫听诀好一会儿后才把鬼婴拿了出来,实在是因为他连把它放在哪里都忘了。
鬼婴不属于这个世界,却被带了过来,茫然了好一会儿后,才发出了“唧”的叫声。
“怎么这么叫,要不叫你鸡仔好了。”屠念道。
鬼婴泪眼汪汪地看着屠念,希望她能给自己换点霸气的名字。
霸王·鸡·铁柱也行呀!鸡仔一听就非常的不man。
屠念却已经做出了决定,她看着闫听诀道:“所以你有想过吗,这个小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半点不见最初见到鸡仔的害怕,也是太习惯接触这些妖魔鬼怪了。
闫听诀看了几眼,随后道:“和之前的结论差不多,就是三少爷分泌出来的阴暗面,不过我之前的确忽略了这一点。三少爷也许不会去杀军官,但这个小东西如果加以诱导,可是什么都会做的。”
屠念看着鸡仔被闫听诀抓着拼命挣扎,也没什么同情心,这要真是个小孩子变成的鬼魂那她可能还会同情一下,纯粹是由鬼气组成的它可以说根本不是人,只是看上去像而已,也不会长大。
她是这么想的,但后面的几个人却不这么认为。
他们看着闫听诀手里的鸡仔,几近昏厥,最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屠念:……
她像是看傻子一样看那几个人。
豹哥长叹了口气:“早生贵子这几个字是我说晚了。”
粗眉毛往后缩了缩:“拜托忘记刚刚我说了什么。”
鸡窝头扬眉吐气:“你看!我就说他俩是真爱吧!”
闫听诀挑了一下眉,把鸡窝头给松开了。
虽然鸡仔不是他和屠念的孩子,他也不觉得他和屠念会有这么一个丑不拉几的孩子,但他一边在心里腹诽着对方眼光不好,却仍为他那句他们是真爱而感到开心。
屠念见他的动作,便问:“怎么松开啦?”
鸡仔却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道:“因为我慧眼识珠,发现了您们而且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屠念:……
她刚打算说什么,便听闫听诀道:“小……鸡仔暂且不提,我们先问问关于那个的事情。”
屠念看他如此认真,便也点了点头。
拿出闫听诀写好的纸,她指着一个名字问鸡仔:“这个人你的孩子什么的你认得吗?”
“认得呀!王老太,她走了好几年了。”鸡窝头见好就收。
“她和萱萱关系怎么样?”屠念又问。
鸡窝头摆摆手:“他们住在城西,很少有交集,我也是经常去那边赶集所以才知道的她。她在父母死后就疯啦,但你说这人啊,疯就疯了,还活了好多年,受了一辈子的折磨,最后死的时候只剩下一把骨头啦。”
屠念的心一跳,她最听不了这些。
闫听诀很快开口道:“别说那些没用的,我们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鸡窝头赶忙住嘴。
屠念继续问:“她的事情还知道多少,如果,她父母没死的话,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鸡窝头挠了挠头:“其实知道的真的没有多少,但你这么说的话,那可能也不会怎么样,那个年代的人都苦啊,只是一家人在一起彼此有个慰藉而已。”
屠念轻轻颔首,把所有的名字都拿了出来:“如果军官府的那些人没有死,你觉得会怎么样?”
“说实话啊……”鸡窝头挠挠头:“可能城里的人会多一点吧,如果没有那个可恶的三少奶奶,那么我们这里也会发达一些,毕竟有军官在。但人们的日子大概也是那么过,我们这里太偏僻了,注定无法成为大城市啊。”
屠念道:“你觉得他们会改变你的生活轨迹吗?”
“不会。”鸡窝头道:“你说的这些人都是城西的,最多多认识点人吧。”
屠念又拎了那对母女俩出来:“他们的丈夫你认得吗?”
“那可能太早之前了。”鸡窝头实诚地道:“豹哥应该认识。”
豹哥赶忙看了两眼:“知道知道,我爷爷以前喜欢去找他。”
“他们是朋友?”
“什么朋友呀,苦命人罢了。”豹哥想要抽根烟,但是却发现自己还被绑着,只能干巴巴地道:“那个人本来就有病,身体不好,我爷爷以前会去看看他。他想过好几次要死,最后还是被拦了下来,那个人啊就跟没了魂儿一样,很快就死了。我们小时候,爷爷经常跟我们说这个事儿。”
顿了顿,他又道:“他也和萱萱没什么交集。”
屠念再次吸了口气。
每问一个问题,她都会觉得薛烟身上的罪行又重了一些。
二少爷起码是以一个好的出发点,抱着一颗拯救自己的内心出发,虽然做了错事,但他是被迫而为之。
在不清楚薛烟的能力,无法和她正面交锋,也无法直接将她杀死的情况下,他能做出的选择确实很少。
这便是环内人的悲哀,他以为自己做了最好的选择,以为自己做出了改变,殊不知他的改变也是环中的一个部分,甚至是导致了结局的重要砝码。
屠念缓了缓,把最后一个名字拿了出来:“这个呢?”
“这个啊,可能确实会和萱萱有接触。”鸡窝头挠挠头道:“她其实就是我们之前说过那个,前段时间死的,启发我们的那个人。”
屠念的心提了起来:“她们平时会经常走动吗?”
“走动倒是也不会那么频繁,但是她虽说住在城西,却经常在城里散步。”鸡窝头解释:“她算是你刚刚说的三个人里比较幸运的了,父母死后,她的一个叔叔收留了她,好好的长大了,后来老了也有一笔存款,每天就在那里遛弯。”
屠念算是明白了。
她稍微放心了些,只剩下一个比较担心的事情,那就是这些人如果活了下来,也许会组成新的家庭,也许会从城西搬到城东,也许会和未来的萱萱产生交集。
闫听诀看穿了她的想法,却道:“可以让他们带着他们的东西离开,并且留下新的传说。固然蝴蝶效应使然我们可能无法照顾到每个细节,但起码可以确保萱萱平安长大去读大学,最后走进我们最后安排的位置。”
屠念应下:“这件事还是需要多筹谋。”
闫听诀又道:“你还记得之前你说我们无法直接动手,需要安排本来就在莫比乌斯环里的人做动作吗?”
屠念愣了下:“嗯,记得。”
闫听诀再次把鸡仔拎了出来:“现在我们可以了,或者说,现在我们可以假借这个鸡仔的手去做事。”
屠念恍然地道:“对哦!”
鸡窝头听他们已经聊起了自己听不懂的内容,乖乖站在一边。
然后下一秒,他又一次被绑了起来,刚他才夸过的屠念一本正经地道:“抱歉哦,为了避免军官被你们意外搞死,还是得把你们留下。”
鸡窝头眨眨眼,欲哭无泪。
豹哥却像是懂了什么:“你们刚刚一直问萱萱,是萱萱做了什么吗?”
屠念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告诉他们似乎也没什么了,于是便道:“对,我们怀疑萱萱就是薛烟,也就是三少奶奶。”
“怀疑?”豹哥道:“我感觉你们不是怀疑,应该是已经肯定了。”xiumb.com
屠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希望你提出这个话是因为想要给我们一些道具哦。”
豹哥一噎,随后无奈地道:“道具倒是没有,但我了解萱萱的弱点。”
“比如?”屠念来了点兴致。
“她其实夜盲有些严重,到晚上的时候视力就会下降。”豹哥最后道:“但她从小就说自己能看得到鬼。”
屠念想了想,看向闫听诀,想起他之前也说薛烟有阴阳眼。
闫听诀饶有兴味地道:“知道了。”
话毕,他把门一关,留下嚎叫的几个人,回到了阴间。
大半夜的,军官府又双叒一次热闹了。
起因是一个人告诉军官三少奶奶有案发现场一模一样的浅色流苏,还告诉了三姨太。三姨太当场就疯了,跑过去大闹,但三少奶奶矢口否认。
有线索,无论是什么军官都不能放过。
他让人过去搜查,结果不仅搜到了对得上号的浅色流苏,还搜出了三少爷奢华享乐的本质,当时整个军官府的人都惊呆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薛烟已经彻底疯了。
她开始不在意大家的口碑,只要能保证结局正常的话,甚至不在意去强迫三少爷,把三少爷先逼疯。
三少爷恶狠狠地瞪着薛烟,唯一庆幸的或许就是他的密室没有被人搜出来。
薛烟却只是啜泣着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说自己是无辜的。
她一口咬死事情与她无关,三姨太却早就看她不爽,指着她的鼻子辱骂。
好在这个时候薛烟之前的安排终于起了效果,痞子站出来把十九姨太拜托她的事情告诉了大家,全场哗然。
十九姨太也是茫然得不行,更有趣的事情来了,薛烟在这个时候打个棒槌给个甜枣,说她肯定不是凶手,一定是有人以她的名义实施的陷害。
屠念来的时候,他们便进展到了这里。
“真厉害。”屠念啧啧赞其:“这个薛烟还知道把十九姨太绑定到一个阵营来,这下十九姨太就没办法说什么了。”
闫听诀道:“黄雀在夸螳螂?”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就是那两只待在树上看争斗的黄雀。
屠念一怔,仔细一想,确实是。
她拿出一个小熊软糖,三下五除二捏成了一只小鸟的样子:“给,另一只黄雀。”
她隔山观虎斗,不希望这个事情轻描淡写地过去了,却也感慨薛烟的厉害。
和闫听诀一起吃着小熊软糖,她有些遗憾:“可惜我的泡泡枪派不上用场,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现在也不麻烦。”闫听诀说着,把三少爷的椅子复制了一份,给屠念和自己一人一个,vip专座看戏。
屠念看了几眼,觉得不够过瘾:“我们去房顶上,那儿视野好。”
闫听诀便一挥手,两人出现在了房顶。
屠念再看了几眼,这下视野开阔了。
她摸了摸小熊软糖,今天吃得太多,没剩下多少了,便去看闫听诀。
闫听诀拿出了两块雪花酥:“吃这个吧。”
屠念又问:“有瓜子吗?”
闫听诀面不改色:“下次买。”
屠念乐了,感慨道:“我们真是来度假的,还好我碰上的是你哦。”
闫听诀却在心里觉得不然。
屠念碰上谁,都可以和别人相处得很好。
可他就不一样了,除了屠念以外,他也许不会和任何人像现在这样坐在屋顶上吃雪花酥。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月亮很亮,四处点着灯。
发生了这种事,薛烟肯定希望加快进度,而这个时候就需要鸡仔助攻一下了。
屠念在人群中看了看,薛烟现在完全站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军官不在,但是三姨太此时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谁都指责。
十九姨太直觉自己被当枪使了,把痞子拽出来问他之前见到的人是谁。
痞子也傻了眼,谁知道自己掺和进了这种事情。他看来看去,没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只能描述那个人穿的衣服。
屠念也很好奇薛烟想要嫁祸谁,听来听去,居然听着像自己。
好家伙!
屠念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禁感慨,指着薛烟道:“她肯定是打扮成我的样子去了,毕竟是后世的人,对亚洲邪术的掌握也强一点,痞子从来没见过大小姐,说点细节特征,大家也就信了。”
闫听诀点头同意。
屠念真是惊呆了,越看薛烟越觉得不简单,他们在暗处让薛烟和十九姨太狗咬狗,薛烟却敏锐地借力打力,给十九姨太和屠念拉了一个对立面。
十九姨太本来就知道屠念是玩家,因此肯定会对屠念更加提防,再说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有仇,屠念如果做出这种行为也并不奇怪。
对于其他人来说,更是再一次落实了鬼魂大小姐的存在,方便她借着这个借口和三少爷拿乔。
只要三少爷问她大小姐是怎么回事,她就可以倒打一耙,让三少爷更加信任她。
屠念直呼厉害,都要给她鼓掌了。
不过可惜了,碰上了闫听诀这个人形自走外挂。
屠念想着,和闫听诀对视了一眼,把鸡仔丢了下去。
鸡仔早就看见三少爷了,一出去立刻就冲着闫听诀的方向爬了过去。
三少爷本来只是在冷眼旁观,看到鸡仔的瞬间,克制着的怒意总算是没憋住喷涌而出。
屠念没有看到这一幕。
因为就在三少爷爆发之前,闫听诀便抱着她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别听别看。”闫听诀轻声道。
屠念感受着再次升了起来的怨气,在他的怀里缩成了一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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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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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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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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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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