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大家都快要酸死了。
“校草这也太双标了吧,我们大家说多少都没人祝泊一个眼神有用啊。”
“少酸了,你要是有祝泊一半好,校草也不至于一口拒绝你嘛!”
“我看之前说他俩关系不好绝对是假消息,这像关系不好的样子?说出来你敢信?”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教室里顿时乱糟糟地,吴一北拿菊姐平时用的教棍打桌子。
“你看看你们多八卦,刚才还叫校草唱歌呢,这会校草上来你们还讨论上了。”
比谁都八卦的吴一北在空气中划出个噤声的手势。
“校草,你要来首什么歌?”吴一北问蒲子闻。
蒲子闻没应,噙着笑意视线一直注视正前方,吴一北顺着视线看过去。
“明白了明白了,”吴一北走到祝泊的座位前,“祝泊你想听什么我们就听什么。”
“是不是啊同学们?”
大家纷纷点头。
“当然听祝泊的!”
祝泊眼睛微眯:“那就来首小跳蛙。”
蒲子闻不是可以唱吗,那他就选一首和他气质完全不搭的歌。
祝泊想,蒲子闻是不愿意的。
“你喜欢小跳蛙?”蒲子闻低眉思索了下,“那就来。”
蒲子闻示意吴一北放伴奏,随着欢快的旋律,蒲子闻有磁性的嗓音混着可爱的歌词唱出来。
反而不怎么突兀,有种特别的可爱。
祝泊嘴角软软地弯起来,蒲子闻这样真傻。
-
刘萍菊带着送餐员进来的时候,十二班的学生正在玩成语接龙。
“今晚吃鸡不是成语,吴一北注意用词。”刘萍菊推开门说道。
“哇!!!太香了吧!”
刚才还喧闹着玩游戏的同学们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不愧是福香居,快快快。”
刘萍菊看这些孩子跟个饿狼似的,嘱咐道:“慢点,等人把菜摆完的。”ωωω.χΙυΜЬ.Cǒm
福香居大厨一听是班级订餐,还是庆功,特意加餐多炒了两个菜,让店员把盘子也带过来,不用外卖盒。
“孩子们用餐愉快。”
“谢谢叔叔!”
刘萍菊组织大家围坐一圈,把事先买好的一次性纸杯给大家分发下去,然后倒满各自爱喝的可乐或者果汁。
刘萍菊举起杯,大家也都先放下筷子。
祝泊把蒲子闻那杯丁唯松给他偷换的酒默默抢过来,递过去另一杯矿泉水。
?
蒲子闻看他。
祝泊说:“未成年人禁止喝酒。”
撒谎,蒲子闻觉得,祝泊就是觉得他受伤了不能喝酒。
“好好,听你的,争不过你。”
蒲子闻举起那杯矿泉水。
刘萍菊轻咳两声,暂时把有些吵得厉害的音乐关了。
“首先今天是我们这届十二班成立以来第一次开班会,也是我们取得运动会第一名的庆功会,老师替你们开心,敬你们!”
刘萍菊一口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光,然后接着说。
“大家也知道我们学校分班的制度,过去的时间里,我们十二班没少被其他班级嘲笑拖尾,这些老师都知道。”
“不过老师相信,你们都不是坏孩子,你们只是比其他学生更爱玩一点,你们要是真学起来,一定不必别人差对不对!”
刘萍菊说得真情实感,到后来眼睛在灯光照射下都隐隐发亮。
“老师说得对!”
大家齐声说,有人没绷住直接哭出声。
“大家别哭,既然大家可以就证明给老师看好不好!”
十二班的学生的斗志被激起来:“好,我们一定!”
刘萍菊也满是欣慰,她没白疼这些孩子。
“好,我们不多说了,吃菜吃菜,趁热,吴一北,把烤鱼往后面那摆一摆。”
“好嘞菊……老师!”
刘萍菊没忍住笑了一声,拿起筷子跟着大家一起吃。
-
高中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风卷残云过后,饭菜差不多被吃个干净。
其中祝泊和蒲子闻没太动筷子。
福香居的每道菜都放了醋,祝泊不喜欢酸,不太爱吃。
蒲子闻则是因为脚伤又发作,疼得吃不下。
饭菜撤掉之后,就是十二班班会的重头戏,表演各自为班会准备的节目。
“走吧,还看?”祝泊看蒲子闻看讲台的眼神有些发直后问。
“干嘛?节目还没开始,听说咱们班女生有女团舞,我想……”
祝泊眼神逐渐发冷。
“我想……赶紧去医务室打吊瓶啊。”
还好没说,蒲子闻想,不然祝泊八成又要捶他。
-
夜幕拉开,学校路上的路灯都准时亮起来,蒲子闻挎在祝泊肩上拖着脚往医务室走,渐渐远离欢声笑语。
夜色静默,隐隐约约地蝉鸣打破两个人的尴尬。
蒲子闻刚要张嘴打个哈哈。
“别说话,”祝泊打断蒲子闻,“你要不是因为我受伤了,我不会管你。”
“你知道了啊?”蒲子闻肩膀松下来,“还以为你很关心呢啊,哎!”
原来祝泊并不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担心自己,原来是因为他的帮忙。
蒲子闻眼里的光芒有些细碎,祝泊微微侧身正好看见。
“谢谢,”祝泊看着前方同向医务室的路小声说,“不过下次别搭理那些傻逼了,不值得。”
不值得什么?
不值得动手打一架,还是不值得为祝泊打架?
“没事,我愿意的。”蒲子闻的嗓音同样平和。
蒲子闻忽然觉得祝泊好像把自己的心前封闭了一道门。
把所有人都隔开。
-
“两瓶药,打完就可以回家了同学,然后记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徐医生收拾药箱,她晚上有约需要提前走。
“走的时候帮老师锁个门,谢谢。”
祝泊站起身点点头,目送徐医生离开后坐会蒲子闻的床边。
校医务室的床都比较短,蒲子闻长得又高,有一截腿正好搭在床边。
“别乱动。”祝泊警告他,“我下手可没徐医生那么温柔。”
祝泊把他手机抢过来一看,蒲子闻正在看十二班女团舞,怪不得脚一直乱晃。
“没收了。”
“哎……祝泊你太狠心了,我就想看个节目,你都不给。”
蒲子闻故意装的可怜,祝泊却不买账。
“你不瘸没人拦着你。”
蒲子闻不敢说话了,祝泊不给看就不看吧,翻个身表情不是很好地闭上眼睛假寐。
输液室静得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蒲子闻一输液就有些迷糊,这会神思也不太清楚,不知道过了多久,蒲子闻发现祝泊在叫他。
蒲子闻没睁眼睛。
“你要是真睡着了,这个我就不表演了。”
“新学的魔术,无聊还想玩一把来着,反正你没醒,算了吧。”
蒲子闻猛然睁开眼睛转过头,用另一只手抓住祝泊的手臂。
“我醒了,要看魔术!”
“那你回去躺好。”祝泊本来也没走,他知道蒲子闻在假睡。
“嗯嗯嗯!”
蒲子闻躺回去,像个要被哄睡的乖宝宝,还拉过被子盖好。
祝泊觉得他这样挺滑稽的,坐正身体后开始变他刚在网上学来的小魔术。
就是有点蹩脚。
月光下,校医务室小小的窗口散发着白炽灯光。
屋里蒲子闻不知道说了什么,祝泊把手上的纸扔了,蒲子闻又吓得把纸捡起来塞到祝泊手里。
有路过的学生看见校草在输液,不过都没敢打扰他俩。
他们只是觉得,祝泊和蒲子闻的关系,好像并没有传闻中那么恶劣。
-
第二天一早丁唯松就给蒲子闻打电话。
“闻哥,你人怎么又没了?”
电话那边传来运动会的鼓点和音乐声,蒲子闻边艰难地换裤子边打开免提。
“我这脚你让我去参加残疾人运动会吗?我要不要给你表演一个轮椅跑步?”
蒲子闻也不故弄玄虚。
“我请假了,去医院看脚,和你同桌。”
“哦~~~”丁唯松意味深长地感叹。
“那我明白了闻哥,你放心地去吧,十二班的颜值交给我来守护。”
“呵呵,你闻哥就算不去,音容笑貌也能在众人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叩叩两声敲门声。
“你完事没蒲子闻,换裤子这么墨迹吗?”
“马上,马上,等我两分钟。”蒲子闻的声音急促。
丁唯松没听错的话,是他同桌的声音。
“闻哥,你和我同桌,都同居了?不是吧,这也太刺激了。”
“刺激个屁,挂了。”蒲子闻掐断电话。
同居,他倒是想,祝泊除非疯了才能答应。
“我好了,祝泊。”蒲子闻拉开房门走出去。
-
祝泊并不是自愿陪蒲子闻去医院的,实在是跟蒲子闻回家正好遇见林念屏。
事情一来二去,林念屏因为公司有事实在没时间,祝泊又不好把因为他受伤的蒲子闻丢在家自生自灭。
反正他也不爱看什么运动会,乱糟糟的,去医院也行。
祝泊替蒲子闻挂了个号,去交钱的时候在缴款处遇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白竟老师,你怎么在这?”
白竟是十二班的数学老师,戴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男老师。
白竟只是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嗓子。
祝泊点点头,应该是嗓子的问题。
白竟和祝泊一起带着蒲子闻去病房输液,祝泊和蒲子闻才发现数学老师请了一周的假原来都是在住院。
白竟现在说话非常困难,需要轻声细语一个字一个字说。
白竟说完,俩人才搞清楚。
他们班的这位数学老师是出了名的负责任,从来没嫌弃过他们班拖尾,对每个学生都认真负责。
白竟是因为近来工作一直不照顾自己和长期不注意身体,嗓子声带处受了伤,需要做个手术。
手术的风险倒是不大,只要静养好了就没问题。
说到底也就是时间问题。
“那还好,老师你一定要注意。”祝泊说道,顺手熟练地给白竟剥了个橘子递过去。
白竟笑着点头,然后又慢慢说。
“遇到你们俩,老师有个请求,希望你们答应,咳咳。”
白竟坚持不住不能说话了,于是拿出手写板。
-我放心不下你们班学生成绩,蒲同学帮老师跟个进度,每天自习讲几道例题可以吗?
蒲子闻还在那看着自己输液的药瓶,接过手写板的时候着实咽了口水。
“老师,你会不会,太信任我了?”
祝泊也在想,就蒲子闻考得那个分数,自己能理解例题吗?
-没事,老师相信你,你以前的成绩我都看过,高一很不错,现在也别放弃自己。
-就当是现在捡起来给自己复习,表现的好你们班主任应该也不会给你做心理治疗了。
一提到心理治疗,蒲子闻的后背就一阵发凉。
太可怕了,他觉得刘萍菊和林念屏就像是法海,他是那个要被收的妖。
要是真的能不心理治疗了,那也还不错。
“老师,我也觉得我可以,来吧!”蒲子闻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说道。
祝泊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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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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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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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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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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