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计两天两夜的京都之行终于迎来了结束。
不得不说,在京都的期间实在发生了很多事情,给了人一种好像经过了很久的感觉。
叶月礼弥,吹奏部,最后收尾时还大病一场。
但不管怎么样,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吹奏部的问题的确是得到解答了。
于是,平川哲文和小笠铃木子搭乘着前往东京的新干线,正式告别了京都。
只是……
此刻,大病初愈的平川哲文,坐在新干线的座位上,有点坐立不安。
他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他身边的小笠铃木子。
这位显得有些小巧的女教师,现在正侧着脸,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
时不时的,还轻轻晃着脑袋,嘴中哼着小声的、若有若无的好听旋律。
可爱的脸上,偶尔还因为窗外的景色而露出憧憬的单纯神色。
小笠老师,可可爱爱的天然呆,实在单纯。但越是如此,越是让平川哲文感到一种心虚的愧疚。
昨晚的记忆已经回想起来了,虽然是一场意外,但他和小笠铃木子之间的确发生了什么暧昧的事情。
头脑发热,呼吸都带着炽热的空气。就这样,在一片火热之中,他倒向了小笠铃木子,触及到了不该触及的地方。
尽管在高烧的影响下,这种经历像梦一样朦胧,但并非梦,而是带着梦幻色彩的真实。
现实一旦被赋予了朦胧感,那么在记忆之中,残缺的画面和真实的体验交织在一起,它也就拥有了某种梦幻的、类似于“惊鸿一瞥”的感受。
所以印象深刻,非常深刻,一但回忆起来就忘不掉了。xǐυmь.℃òm
想欺骗自己忽略也是不行的。
平川哲文如此看着一摇一晃的小笠铃木子,内心的感受复杂无比。
“平川老师?”
或许是从窗户的倒影之中觉察到了他的目光,某个时刻,小笠铃木子转过头来,好奇地看向他。
“怎么啦?”
“……”
平川哲文有些语塞,面对仿佛天真无邪一样的眼神,勉强一笑。
“那个,没什么哦……”
“嗯……”小笠铃木子不太理解地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好吧。”
只是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呢,其实就算是我也看得出来哦,平川老师自从中午过后,好像有什么心事呢。”
她的眼中有着名为天真的光彩,让人不敢直视。
“如果可以的话,平川老师可以和我说的。”
“……”平川哲文眼神有些躲闪。
不行,这样子的小笠老师实在让人愧疚。
给人一种“要是一直这样隐瞒下去,假装无事发生,未免也太差劲了点”——这样的负罪感。
在这种感觉的影响下,尽管再怎么难以开口,平川哲文还是决定——
说出口。
至少试探一下。
他盯着前方座位的椅背,思考着措辞,片刻后,犹豫着,艰难地,很小声地开口了。
“小笠老师……我还是想问一下……”
“嗯?”
小笠铃木子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很认真地在听。
“……”又停顿了几秒,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昨天晚上的时候……真的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特殊的事情?”小笠铃木子重复一遍,接着微抬起来脸,“平川老师指的是什么事情呢?”
“嗯……就是,在小笠老师被我……牵连,摔到床上的时候。”
“诶,这個吗?”
小笠铃木子眨眨眼睛,露出思索的表情。
她在思考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其实中午的时候就问过了,当时她的回答是没有呢,毕竟她可不记得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啦。
至于之后,告别了平川老师去找佐衣子的时候,提起这个问题,佐衣子的回答是:“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姐姐不要再问了”。
虽然佐衣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不过既然佐衣子没说的话就是没有。
对于妹妹,小笠铃木子可是拥有着百分百的信任。
嗯,思考结束。
小笠铃木子贴近了平川哲文的面前,距离很近,直视着,也小声地回答。
“平川老师,真的没什么事情哦,不要一直在意这件事情啦。”
她甚至还安慰起平川哲文。
“都说了呢,平川老师也不是故意的,所以没什么关系。”
“……”
伴随着小笠铃木子话语的,是她嘴中吐出的气,带着温热的气。
吹到脸上。
平川哲文身体僵硬了一下。
完了,以前只是觉得小笠老师天然呆,有时候距离近一点也只当她性格如此,因此并不过多在意。
不在意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而现在……
此刻盯着小笠铃木子天真的面孔,或许是因为目光也是有重力的,平川哲文感觉到某种不可忽视的引力在牵扯着他的视线下坠。
“……”
真的这么做的话也太糟糕了。
平川哲文控制着自己扭过头去。
“小笠老师,那个……太近了。”
“会吗?”
“嗯……”不太自然地点头。
“……好吧。”小笠铃木子撑着自己,往车窗的方向挪动了一下。
随后不再有讲话声响起。
平川哲文有些头疼地盯着别处。
他好像再也不能以平常心面对小笠铃木子了,她越是天真,自己就越是有一种做贼的心虚感。
昨晚刚发生那种事情,怎么有平常心啊。
但……直接挑明?
完全说不出口。
还有,小笠老师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意识到吗?
明明他自己都记得这么清楚。
是因为半夜太困了,所以醒来之忘记了吗?如果是天然呆的小笠老师的话,这种事情还是有可能的。
这真的是令人头疼的困扰。
这样想着,平川哲文又用余光瞥了一眼小笠铃木子,却发现:
这位娇小可爱的女同事,现在只是一言不发地坐着看向窗外,而且,脸上也不再露出先前那种憧憬的神色。
不会时不时的晃脑袋,也不再哼歌。
不会隐瞒情绪,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和行为中。
而当小笠铃木子从窗户的反光又一次觉察到平川哲文的眼神的时候,她转过来,神色竟有些委屈。
“明明我还在关心平川老师呢,结果平川老师还让我远一点,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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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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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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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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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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