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不知道,继流人可以说本来就是□□啊,他们的血不需要加在已经做好的饭食之内,只要在水中加上那么几滴,然后将原材料在其中清洗一下就好。
任何人都察觉不到。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生机。
祭坛没有几日便要建成,继流人血液的特性让整个军队数百人都中了毒,但是没有丝毫症状,他们也没有丝毫察觉。
今天,是他们商量好的日子,就算是没有成功死了,他们也绝对不能给他们炼药。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了,他们相信,上天不会这么残忍的。
晚上,他们再没有做任何的手脚,可是这样的方法,才是最致命的。
半夜,一个人开始疼,然后两个,三个……几乎所有人都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只有少数几个还能坚持,他们冲向了人群,拔出了刀剑。
可是季蝶早就偷偷替他们松了绑,他们夺过地上他们的刀,两队人拼杀起来。
可是许信的人他们毕竟中毒,没有坚持太久就倒下了。
继流人手里拿着刀,将一个个倒在地上的人割腕、断颈,甚至只是在身上一刀刀的割,让他们看着自己的血流出来,淌在地上,就算是在黑夜当中也依旧刺眼。
继流人也是第一次用自己的血做□□,这样的效果让他们震撼,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疯狂的报复!
“你不是喜欢打我吗?你看,这是你的手,这是你的腿。”一个男人拿着残肢在地上已经没有四肢但是依旧在扭曲的人面前晃动。
他看到自己的肢体脱离了自己的身体,血液不断的涌出,噬骨的疼痛让他绝望疯狂的大叫。
整个山顶都是这样绝望的吼叫,就是孩童也拿着剑,一刀一刀的捅在他人身上。
所有人的脸上都布满恐怖的笑,疯狂的笑,那复仇的快感、杀戮的快感早就吞噬了他们的理性。
就是季寻也手上拿着一根木棍,一直砸着一个人的脑袋,直到成为泥浆,溅在他的脸上。
控制与被控制,就是这么一个晚上的时间,也是这么一个忽视,屠戮与被屠戮者,捕杀与被捕杀者。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是谁的悲哀,又是谁的疯狂。
咸阳之内,朝堂上波涛汹涌,群臣战战兢兢,生怕遭受池鱼之灾。
但是又有多少人清楚,嬴政他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琇書網
准确来说,嬴政他自己也不知道,赵高这个人,心思太过深沉,就是他也看不懂他。此前那番行为动作不小,可是赵高没有做任何对策,更或者他做了,但是他不知道。
这两个,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好消息,不过都是再说他们的手脚,根本探不到敌人内部。
嬴政叹了口气。
嬴政问起,“去巫隐的使臣如何?”
算来也快回来了。
高四上前,回答道:“回陛下,来信说将于八月回朝,为了扶苏公子的病情,还有随行的三个巫医。”
嬴政“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四处打探消息,包括暗处派去的人,依旧没有消息。
此番使臣回来,为了谨慎,他还是让他们再待一段时间再回来。
而他手上的折子,百奚之地,再起叛乱。
百奚之地叛乱才平一年,为何又起叛乱。当初领头之人已经被蒙恬斩头示众,还有何人敢再次挑衅帝国之威。
他记得当初蒙恬提过这个人,鬼木匣也是从那个人手中得到的,现如今……
看来要好好去查一查了。
他揉一揉脑袋,恰逢高四过来禀报:“陛下,赵大人求见。”
赵高?他过来做什么?
“宣。”
“参见陛下。”赵高进来,脸上难得的慌张。
嬴政见状,心中暗自警惕,不知道他这般打的是什么主意。
“爱卿此番有何事?”
赵高做出十分难受的样子,听见之后更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嬴政倒是被吓了一惊。
“赵大人这是怎么了?”语气十分关心,但是眼中的冷漠依旧。
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不过做戏而已。
“禀陛下,今日臣得到消息,说这秋名山山顶上,发现了数百具尸体啊!”
什么!
嬴政吃惊!他不用怀疑,这样的事情,赵高还是不敢拿来做玩笑的,数百条人命。
嬴政暗吸一口气,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恐慌。
“而且,都是我大秦的士兵!”赵高说着又低下了头,一副极其后悔的模样。
“砰!”嬴政气的将手上的竹简直接摔倒了地上,散乱了一地!
数百的大秦士兵!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殿内之人皆被嬴政吓了一跳,随即跪了一地,这个时候嬴政根本就顾不上他们。
“陛下息怒,息怒啊!”
嬴政面上气极,但是心底已经开始冷静下来。
这赵高的话,一般只能信五分,这样的大事,剥去外层裹得衣裳可以信七分。
“说吧,怎么回事。”
嬴政坐回去,叫其他人都退下去,但是也没有叫赵高起来。
这么大的事,他都不知道,赵高反而得到了消息,恐怕这里面不能见人的还不少!
说完之后,只见嬴政暗沉着脸,眼神凌厉,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大人。”嬴政突然喊道。
“微臣在。”嬴政这般模样反倒叫赵高有些摸不清楚了。
“听闻胡亥近来常去与你下棋?”嬴政盯着他,眼中晦涩不明。
赵高闻言一愣,不知道嬴政这个时候问起这个是什么用意。心上思虑甚多,面上却浮现出赞叹的神色,说道:
“是的,二公子进来棋艺大涨,故而常来与臣切磋。”
嬴政听着面无表情,突然又笑起来。
“亥儿与你这么亲近,朕这个父亲都要嫉妒了。哈哈哈。”
赵高笑着不说话,心里暗讽:嫉妒?想杀我是真的,嫉妒可是无从说起。
想到胡亥在床上的模样,他又是口舌一燥。
他近来,可是越发迷恋那一具身体了。
嬴政哪里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不然恐怕又是一口血就要被气出来。
他挥挥手,示意赵高下去。
赵高依言起身,跪的太久,膝盖有些僵硬了,他猛地起身,不顾腿上一阵钻心的疼,转身退出了殿。
嬴政在他身后,看向他的眼神,意味不明。
“扶苏。”嬴政喃喃道,随即想起已经是下午,扶苏已经睡着了。
他只能自己揉揉头,又开始疼了。
巫隐之地,一个身影城主府在之内穿梭,然后进入了城主的寝殿翻找。
那是月楚,月轮当中最会隐匿自己的人,除非他主动现身,不然没有人可以发现他的存在。
从来到巫隐之后,他便随身跟随者巫隐的城主巫仟,谁也没想到,这个巫仟居然是一个瘦小的小老头,只是阴沉沉的,给人没有生气的感觉。
月楚随他几个月,还真是探查出了不少东西,暗着也找了不少东西出来,可是至于那血线蛊……
今日他又来到他的房间,明日使臣就会离开,他虽然还会待一段时间,但是他却是不确定了。
故而他又来到这里,他尽量让他们成为第一次来这里的样子,他什么也没有接触过,他需要从头,找遍每一个角落。
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他皱了眉,难道就连巫隐也没有血线蛊的解决之法?
他开始仔细回忆起巫仟平常的一举一动,最多的,便是坐在这里,然后看着对面,对面!
月楚再将对面好好的翻找一番,就是那一盆竹子也搬了起来,还是没有线索。
他紧皱着眉头,难道是他想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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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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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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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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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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