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以为当初是有人故意为之,如今一看,恐怕巫隐与这些事情,也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关系。只是不知道,巫隐到底在其中,插了多少手。
“说吧。”扶苏叫月清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这里的人,是没必要的瞒着的。
晋横粗心,没有想那么多。倒是季洺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他们会回去之后在说这些事,毕竟他是不打算给他们做什么的。
替他们开这个匣子,一是因为这是他父亲之物,二是扶苏这个人而已。但是如今此举,他却不得不多想了。
“这白色的晶体应该是来自巫隐的圣物,光明虫。”月清说道,这种东西,他也只是在古籍上看到,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
“等等,你说这是虫?这不是石头吗?”晋横惊讶道。
“等我说。”月清被打断,生气的瞪他一眼,转眼又想起这事方越的城主,有些心虚道:
“这事巫隐的圣物,光明虫。听说这种虫子极为厉害,入人体后会渐渐吃食人脑,等他将整个人脑都吃完后,就可以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你的意思是……”季洺看着月清,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
“没错。”月清直直的看着季洺,大大的眼睛里都透出几分不忍。
“取而代之,像真正的人一样活着,有自己的思想,但是却会听从主人的操控。并且他在吃食人脑的时候,一边成长,一边学习被吃的人的举动。所以往往没有人能看的出来。”
众人听到皆是心底一颤,世间居然还有这么恶毒的东西。
“那按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有了这种虫就可以操控天下了?”晋横说道,这种虫子,是不是太逆天了一些?
月清摇摇头,说道:“哪那么容易。光明虫如果一直不孵化,便会有几十年的寿命,但是一旦孵化进入人体。”月清伸出三根手指,摇摇,继续说:“三个月。一旦孵化就只有三个月的寿命。”
从一个程度上来说,光明虫无疑是强大的,而且能控制这种虫的人更是厉害,但是就是这种强大,注定他们的寿命不可能长久。
众人心里松了口气,但是转念想到,又是轻轻一叹。
这世间,万物都讲究一个平衡二字,一旦有一方偏颇,随此而来的,不会是光明,而是黑暗。
晋横想到这么一大块的,居然不是石头,而是虫子,想到自己刚刚还将其放在手中一直把玩,顿时一个哆嗦。
刚刚那一下不会就有虫子钻进他身体里去了吧。他为什么觉得自己的手有些痛痒呢?
月清看着晋横一个怂样,闷笑,“而这个。”月清掂了掂手上的东西,“应该是他们的尸体。据我看的典籍中说道这光明虫,一般都是灰色的虫卵,只有通过血液,进入人体之后才会苏醒孵化,然后在人体内死亡。”
月清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还带着几分兴奋。“这种虫子呢,死的时候会自主的抱在一起,最后呢,就成了我们手中的东西了。”
说着,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摸着石头,好像在摸什么珍宝一般。
这下就是扶苏也觉得头皮有些发麻。看着拿着那一大块虫卵的乐滋滋的月清,众人眼神都有些怪异。
果然学医的口味都很重嘛。
“那么那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季洺问道。他刚刚分明看到其中有一根红色的血线,细长状,不像是夹杂在里面的杂质。m.xiumb.com
说道这个,月清脸上也是几分疑惑,他也很奇怪,里面的东西他也看到了,但是他却从未听说过。
只能摇摇头,抓着虫尸结成的晶体,爱不释手。先不管他,这个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可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公子……”月清软软的喊道,显而易见的撒娇,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天真可爱求赏的表情,他真的很想要这个。
不知为何,李密突然觉得有些丢脸,有同感的还有暗处的月浊、月下。
月下:……算了。
月浊:……好丢脸,幸好没人看到我。
扶苏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保管着吧。”
他本就打算将其交给月清保管,在保管的同时,叫他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东西,还有就是要去查查里面那个红线样的到底是什么。
“会不会、是虫子?”晋横愣愣说出口,说不定,是一条变异的虫子?
其他人一听,眼神皆是一亮,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且里面的那根红线,确实不像是什么一般的东西。
水晶不像水晶,虫子也不是一样的透明的虫子,而是红色的,并不透明。细长细长,没有一般杂质的毛糙和不均匀。
如果是哪一种虫子的话,倒是真的说得通的。
罢了罢了,便是现在再怎么想也没有用。
扶苏转眼看到桌上的玲珑匣,“这玲珑匣既然是先生父亲制作,在此就交还给先生了。”
虽然他对那个很有意思,也很想要,但是这毕竟算得上的人家父亲的遗物了,是怎么也不能夺人家的念想的。
却不想季洺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想手下。
“便是给我,也是辱没了。”季洺沉默了,看着眼前的玲珑匣,也是想起了许多。只是这终归都过去了,这种东西在扶苏的手上,绝对比在自己手上发挥的作用大。
只希望扶苏能将这些事查清楚,也不枉这世上独三之一的玲珑匣在他手上了。
扶苏看着他,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点点头,收下了。
“此物,便当是我借用了。”扶苏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他想要,随时归还。
季洺笑笑,也没说什么,脸上有着几分疲惫,对着几人下了逐客令。
“公子,城主,请回吧。”
晋横看着季洺的样子,明显想在说些什么,但是扶苏朝他摇摇头。他虽然不明白,但是犹豫的看了看季洺,季洺已经转过身,盘腿坐回了床上。
他最后还是没有说话,有些低落,但是也只能跟着扶苏出了门,然后再将门锁上。
出了牢,已经许久没有见太阳,顿时被外面的强光亮的刺眼。扶苏半眯了眼,声音略低:“他什么时候来的?”
晋横想起这个,有些惆怅,“差一个月就满两年了。”
“一直如此?”扶苏问道。
晋横知道扶苏说的如此是什么,无奈点点头。这两年间,不管他是请是邀,他都只是淡淡的拒绝,更多的是连口也不开,只是面对着那一面墙壁,什么神色也看不到。
牢房的钥匙,他这里有一把,他自己也有一把,专门看守的人也有一把,他早就吩咐过,只要季洺想出来,不必禀报,以他为准。但是这两年间,除了他自己的钥匙,其他的,却是一次都没有用过。
他不由得苦笑。两年间,他似乎已经习惯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无论什么时候,都挺的笔直。两年间,在他的脸上,除了冷漠,便是看清一切的淡然,今天他看到的季洺,是他见过的,最后生气,或者说,最像人的季洺。
这样的人,不知为何,他想起来,心里总是有着隐隐的抽痛。
扶苏见晋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也不方便打扰。虽然他进去只有短短一上午,但是不知道为何,精神却十分疲惫。
扶苏看了看身后,月清又躲到了黑暗之中,只有李密板着脸跟在身后,什么也看不出来的样子。
没有打扰晋横,扶苏给李密打了个眼色,带着人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高四。”嬴政喊道,不知为何,他最近总感觉心里不安。
高四从殿外进来,轻声道:“陛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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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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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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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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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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