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书院规定,她这些年极少在家,所以除了家中父母再无牵挂之人。她是这样,可不代表旁人也一样,比如有一个人就是盼星盼月亮,做梦都想见她一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家三小姐——孙秋瑾。
孙秋瑾想见孟青宁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确实思念,这个聪明的小表妹曾在她的人生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聪慧机敏,鬼点子多,最重要的是靠谱,比她母亲还要靠谱!还有一个不得不来的原因就是她要议亲了。
家中有女儿的人家,必然会在女儿及笄之后议亲,比如比她年长两岁的孙秋婵已经定了亲,只等挑好日子嫁过去。
孙秋瑾今年也十三岁了,家中长辈在去年夏末就开始张罗她的亲事,经常带她出席一些世家公卿举办的游园会。起初她也兴致勃勃,去的次数多了,人就倦了,以致后来一提起去游园会,她就万般抵触。
她母亲好话说尽,见她还是如蚌壳紧闭毫不松口,也不再过问她的意思,直接给她定了魏尚书家的二公子。
孙秋瑾见过魏尚书家的大公子,细说起来还是在一场游园会上见过他。游园会是京城世家最受欢迎的社交活动,美其名曰赏花赏月,其实都心照不宣,谁家办游园会不是为了家中子弟的亲事?魏尚书家也办过一场,为的就是给孟家大公子挑正室。
魏大公子这个人看着风度翩翩,知书达理,但好死不死,孙秋瑾前脚见他撩拨陈家小姐,后脚又碰上他与钱家小姐眉来眼去。花心!浪荡!这是孙秋瑾给魏大公子扣的两顶帽子,试想兄长是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浪荡子,与他在同一屋檐下的兄弟又会是怎样的人?
孙秋瑾不敢赌,也不想赌,这样的姻缘非她所愿,她是如何也不能随了父母意愿。所以她一直打听孟青宁几时回来,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孟青宁一回来,孙秋瑾立刻找了理由来了孟家。
孙秋瑾一来便拉着孟青宁在卧房说了半天的话,孟青宁总算明白她这一年过的有多煎熬。十三岁,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纪,可她即将被家人生生推进婚姻的樊笼。
孟青宁费解道:“你既不愿嫁人,便该直截了当的告诉大姑,为何要如此周折?”
孙秋瑾擦干眼泪,无奈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母亲与尚书夫人已然换了信物,若我无端毁约,坏的可是孙家的脸面。如果最终逃不过,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见过那个二公子吗?”
“未曾,他兄长都是那样的人品,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孟青宁竖起食指轻摇,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没见过,怎知人家跟魏大一样不堪?”
“这……”孙秋瑾语塞,细想之下,她也没见过魏二公子,对他人品的质疑完全是主观臆断。
“咱们可以以我兄长的名义约他出来,我兄长在泗阳书院素有贤名,想他不会不答应。到时咱们就躲在隔间偷偷打探,不用露面,既不会引来麻烦,也可验证其人品,岂非两全其美?”
这主意好!孙秋瑾喜上眉梢,激动的抱着孟青宁不撒手,恨不得亲上两口才罢休。
安抚好孙家表姐,孟青宁去找了孟鹤鸣,道明事情原委,孟鹤鸣知道她是真心想帮忙便答应了。
午后,孟鹤鸣手书请帖命仆人送到尚书府,当天夜里就收到了魏二公子的回帖,称他一定赴约,只是到时还要带个朋友同往。
得到消息的姐妹俩都很高兴,魏二公子带朋友赴约的做法,被她们无视了。带朋友嘛,无所谓,带谁都行,她们的重点只有魏二公子。
次日晨光熙清,微风不燥,初秋时节已经带去了部分炎热,这个时候外出最适宜不过。
地方定在了浮云楼,这是京城最风雅的酒楼,无数名人贤士为它提过词、赋过诗,至今还流传着一句千古绝句:“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为避免被人撞见,孟青宁她们来的早,按计划,她和孙秋瑾躲进隔间,只留孟鹤鸣在房内。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和车轮声由远及近,最终来到门口。
房内孟鹤鸣要了一壶茶,自斟自饮,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甫一听到车轮滚动声,眉头微微一皱,立刻转移视线看向门口。
脚步声和车轮声对比非常强烈,孟青宁也十分好奇这个魏二公子究竟带了什么朋友来,便透过隔间的小孔,往门口看去。
“怎么是他?”孟青宁心头微惊,这人不正是将军府嫡子寒山寒公子么?原以为孟鹤鸣见了老友一定会高兴,不知何缘故,这两人见面冷淡之极,甚至有“零交流”的趋势。
魏远知也不嫌尴尬,竟然帮着两人做自我介绍,寒山没说话只点点头,孟鹤鸣态度更是傲踞,连点头致意都懒得敷衍。
这是什么情况?原本要好的两人怎么成这样了?孟青宁满脑子问号,她还记得当初她无理取闹,兄长还向着寒山说话。
所幸孟鹤鸣还没忘了此行的目的,他并不搭理寒山,直接问魏二道:“二公子,我知你在望龙台伴读,也知你才学兼优,今日我也是受人之托来与你面谈,希望二公子不要有所隐瞒。”
“孟兄请问”魏远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究竟要问他什么?
“二公子有无侍妾?”
“啊?这……没,没有。”www.xiumb.com
“可喜好花眠柳宿,夜夜笙歌?”
魏远知惊呼道:“怎么可能!不瞒孟兄,我家家规甚严,若夜不归宿,怕是要掉一层皮。”
“是否生性残暴,残忍嗜杀?”
孟鹤鸣越问越离谱,魏远知惊得从椅子上站起,“孟兄,你究竟什么意思?”
孟鹤鸣面无表情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二公子如实作答即可。”
“自然不会!我性子素来随和,从不与人争吵,岂会残忍嗜杀?”
“可喜好奢靡,不知勤俭?”
“我家境虽不错,但居所之中只仆从三人,也无金银外物。”
这时寒山突然插嘴道:“你前些日子送我的碧海升明月价值千金,还不奢靡?”
魏远知恼道:“寒山你闭嘴!若不是你厚颜无耻、死乞白咧,我能送你?”
寒山顽劣一笑,“你也没说自己偷喝酒,喝醉了在房顶上背了一夜的诗词。”
“闭嘴!”魏远知对着孟鹤鸣讪笑道:“这些都是年少轻狂的糗事,该说的我都说了,孟兄还有什么要问的?”
孟鹤鸣冷淡道:“没了,今日多有叨扰,改日定登门拜访,我先走一步。”说完便离开了。
魏远知看着孟鹤鸣离开的背影,轻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孟鹤鸣是泗阳书院的楷模,有他相助,不正是如虎添翼?”
寒山喝着茶,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口道:“你不懂。”
“随便你,二殿下要我帮他校文,快回去吧。”
脚步声和车轮声渐行渐远,孟青宁和孙秋瑾才得以脱身。相较于孙秋瑾的轻松愉悦,孟青宁的心情却十分沉重,这两人交恶必有缘故,以兄长的心性,若非失望透顶,他绝不会对人有这么深的成见,甚至不屑伪装。
“还是要找机会问问兄长”孟青宁在心里暗下决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将军的全能夫人又撒野了更新,第八章 相看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