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替老夫人整理了下薄被,笑着说道:“您说的是,敏姐儿那是出息的,说句您不爱听的,不然那位皇帝陛下也不能被咱们敏姐儿迷的神魂颠倒不是?奴才现在可算是明白了,您这样做才是为了孩子们好,大风大浪经历过,往后还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老夫人想到什么,开口问:“我前阵子听说你家儿子儿媳要给红药丫头说亲事,可是寻到合适的人家了?”
赵嬷嬷说起这事来,也是苦恼不已,在一旁坐下来说道:“您不知道,这阵子乱着呢。也不知道我那儿子是那根筋不对,这么急着相看人家,红药在敏姐儿小姐伺候着,天天乐得跟什么似的,哪愿意去嫁人?死活不答应,这不说不到一块闹得跟仇人似的,这不还是我将他给痛骂了一顿,红药这才回来小姐身边了。老夫人,我想明白了,红药是个精明的丫头,她分得清好赖,更知道日子的难过,所以就让她自己去挑人罢,要是实在不成,我再出面就是了。”
老夫人赞同地笑:“是这个理儿,利刃要用在正经地方,这些孩子还是太年轻了,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太简单,就是上了当也不知道。所以咱们在必要的时候该出面阻拦就得出面。不过这事也就你一个愁了,我的敏姐儿,那两只眼睛练的比我个老婆子还毒了。什么事情都让她给料准了。”
赵嬷嬷听着忍不住笑:“可不是,兰庭少爷还真有了大出息,小小年纪就有那般的身家,这在满京城里都找不出几个来。说真的,那位蔺知少爷虽然对敏姐儿一心一意的好,却显得有点太过本分守旧了。敏姐儿自己就是个有胆色又聪明的人,自然不喜欢安于现状之人,要是真在一块了,将来少不得要生出矛盾来,老夫人夹在中间,日子也不好过,这又是何苦呢?拉宁少爷的心思,您也看到了,也该放心了。”
魏老夫人的脸上绽放出得意的笑,想到那年魏敏央求自己去救兰庭时候的样子,悠悠说道:“也许他们两人的缘分,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她倒是争气,给自己找了个良人回来。让他们先处一阵子,要是真到了那个份上就把喜事办了。至于亭然他们两口子,随他们去,免得我催的厉害了,反倒惹来他们的嫌弃。”
而此时柳竹喃喃道:“够了……你在这样,可别怪我不理你。”
魏亭然紧紧将人拥抱在怀里,微喘道:“我的好阿竹,我真是爱死你了。这回要是能怀上,我可真是比多赚几万两银子都高兴。”
柳竹撑着酸软的身子转身埋进他的怀里,委屈地抽泣:“亭然,我受够了,我再不想看二姐觊觎你,我爹娘想着法子来搅散你我的好事,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把他们给赶走,让他们再不能算计我们,然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吗?”
魏亭然含着她樱红的唇,深情款款地嘬了口,温柔地说:“你是我的命,为了你我以后的日子,我绝不对他们手软,只是这阵子怕是要委屈你了。敏姐儿一点都不像小时候那么乖巧了,成天脑子里不知道想的是些什么,偏偏全都能说道点子上。她的心里只认你是她的母亲,往后有什么事情,与她商量就是了。”
柳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说不慌那是骗人的,可是慌又能如何?早晚都是要发生的,现在多少心里有底,等事情追上门来的时候也不至于乱了方寸。魏亭然的肩膀那么宽,胸膛那么暖,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她最为留恋的地方,她前半被子活得太过艰难,现在这个男人将她捧在掌心疼宠,让她明白,这个男人是真的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又哭又笑,待哭得累了,这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魏亭然看了眼躺在自己怀里的人,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那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在自己的家里兴风作浪,只要被他找到证据,这些人他通通都要他们得到自己应得的报应,就算对方是长辈又如何?他们尚且不顾身份和颜面,自己又何必为他们考虑?
本来是出来散心,没想到却遇上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全都没了兴致。只将精力全部放在哄老太太开心这上面,老太太也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和这些孩子们说说笑笑。而对于柳云他们压根懒得应付她,多是视而不见,老夫人以前还会动动嘴关心两句,现在反倒是寒暄两句就是了。
这无疑让柳云大为光火,可偏偏又没法发作,只得在屋子里和下人发脾气,不过唯一让她心安的是,偶然结实的张蔚然是个有几分能耐的人,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让她的心跟着放松下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等待好时机了。
魏家人原本准备第二天回城,老夫人夜里却是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眉头瞬时拧起来,对着来人说:“天这么晚了,公公怎么这时候赶来了?可是太妃娘娘有事情要吩咐?”
这位公公也没多客气,直接说道:“老夫人,确实是十万火急的事儿。敏小姐,这怕是摊上事了,皇上这几天什么都做不进心里去,就等着小姐回来好接进宫里去。不瞒老夫人,宫里现在真是乱了套,皇上现在都不传娘娘们侍寝,一人待在御书房哪儿都不去。”
老夫人大惊失色,她从没想到自己的孙女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紧张地问:“那太妃娘娘的意思是?这可如何是好?”
那公公赶忙安抚道:“老夫人先别急,太妃娘娘说了,让小姐在庄子上多玩一阵再回去,说不准什么时候皇上心里的那股劲儿过去了,就不将这事放在心上了。虽说委屈敏小姐了,可是太妃娘娘也是为了她好,希望她不要怨怪才好。”
老夫人心中虽急,也赶紧接话说道:“她自然是知道她的姑祖母一心是为了她好的,太妃娘娘多心了。劳烦太妃娘娘记挂,我一会儿便于她说,让她多在庄子上玩一阵子。”
那公公把话带到了,老夫人本想留人在庄子上过夜,公公说怕引起别人怀疑,所以得赶回去,赵嬷嬷赶紧将备好的赏银递上去,送走了人,走到老夫人身边问道:“这可该如何是好啊,爷们家总是得不到的才念着,老奴觉得光等也不是个办法。”
老夫人想了想说道:“你让人将亭然,敏姐儿,兰庭叫来,轻点声,别惊动了那些个嘴碎的东西,咱们的家事没道理让外人知道。”
魏亭然刚睡熟不久,听到娘有事要说,小心地下床,却不想还是惊醒了柳竹,柔声说道:“你睡吧,娘说有事要找我商量,我去去就来。”
魏敏来到祖母屋子里看到父亲和兰庭,心里的疑惑更甚,却不敢开口问。
老妇人看了眼睡眼惺忪地孙女,无奈道:“方才宫里来人了,传太妃娘娘的话,让敏姐儿多在庄子上玩两天,等合适了再回去不迟。兰庭想来不知道,我本来不想说与你听,不过你既然这么喜欢敏姐儿,我也不把你当外人。皇上瞧上敏姐儿了,这会儿正在宫里心心念念等着,我琢磨了下,留在庄子上不是个法子,就在皇上眼跟前,他说派人接,倒是不得不听。兰庭,我托付你一件事可成?”
兰庭当即挺直腰板,认真地回道:“老夫人吩咐的事,兰庭赴汤蹈火都要办成。”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有你这句话我这颗心就踏实了,这次回江南,你带敏姐儿一道去,她从未出过远门,你多照应着些。”
魏亭然当即反对:“母亲,我虽同意他们两人来往,但是敏姐儿总归是未出阁的小姐,这么跟他去了江南,这辈子的名声就毁了,他若是靠得住还好说,若是心怀不轨又该如何?我舍不得她将来遭受那些闲言碎语。”
老夫人将目光转向兰庭,却见那俊朗的年轻男子,一脸的郑重,黑亮如星辰的眸子里满是欣喜和激动,他的声音低沉且含着沉稳:“老夫人,大爷请放心,兰庭必将敏姐儿当做自己的性命护着,不会有半点亏待她,若是兰庭有负敏姐儿,便将自己的性命和全部家业双手奉送给敏姐儿。”
魏亭然冷哼一声:“说的倒是好听,将来若是真遇到这事了,只怕是来个打死不认,不成,我绝不能让敏姐儿就这么跟着他走了,若是出了意外,我该如何是好?我宁肯让她进皇宫做皇上的宠妃,也不想她在外面遭罪。”
老夫人看着这个儿子当真是哭笑不得,兰庭却是咬了咬唇,低声向赵嬷嬷借来纸笔,立了字据不说,更将自己能调动全部铺子的信物给压了上去,冲着魏亭然拜了拜道:“您不信兰庭也是应当,兰庭愿将身上最贵重之物压在您手上,若是兰庭有半点不妥之处,一切都随您处置。”
老夫人脸上的笑越发的深,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兰庭自小就有傲气,他说的话我全信,现在你可愿意相信他了?赵嬷嬷去将东西收起来放在我的小匣子里,这么贵重的东西可不能有闪失。天色虽晚,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会有功夫最好的人护送你们去江南,不能等,能走尽早走。”
魏亭然还能说什么?只得答应下来,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忍不住嘱咐道:“你也是大姑娘了,什么是好什么坏,想来你分得清楚,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可别犯糊涂,不要让爹担心。”
魏敏点了点头,这几年父女俩虽然不算太亲近,可是感情却是很深,熟悉的人和物,突然就要分开了,心里多少是有些难受的:“爹,您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不会做糊涂事的,倒是祖母,您还有母亲可要保重。”
魏亭然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来,让管家帮着收拾东西,想了想在路上还是带着银票方便,便让人备了一沓子银票来,却被兰庭给拦下来。
兰庭恭敬地说:“兰庭不才,这几年小赚了些银子,足够敏姐儿花销,她若有需,兰庭必定不会吝啬,您给带这么多,路上太过打眼,反招了贼惦记,倒是不好了。”
魏亭然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倒也不说什么了,不甚高兴地说:“那就你多费心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敏姐儿有什么闪失,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魏敏见父亲对兰庭宛如仇人一样,嘟着嘴说道:“爹,您怎么尽在这吓唬人了?”
魏老夫人笑着瞪了亭然一眼,让他们先回去收拾,庄子在城郊,倒不必担心惊动不相干的人,目前也只有这样才能让皇上死心了罢:“亭然,你就当做不知这事,回去歇着罢。”而后转头看向魏敏,叹口气说道:“收拾好就直接走罢,我也就不送你了,我只最后说一句,我随了你们俩的心意,只希望你们也别让我失望才好。我年纪大了,禁不起事情了,我这辈子,只想看着你们有了好的归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也就放心了。”
兰庭转头看了眼魏敏,跪下来拜了三拜说道:“您对兰庭的恩德,兰庭一直不敢忘,若不是您,兰庭只怕这辈子都是碌碌无为,更何谈出息,敏姐儿更与我有救命之恩,兰庭不是那等狼心狗肺之人,兰庭叩谢您的大恩大德。”
老夫人摆摆手未再说话,看着两人离开了,闭了闭眼,对着赵嬷嬷说道:“敏姐儿还未走,我便开始想了,从小看到大的丫头,真不忍心就这么看不见了。”
赵嬷嬷宽慰道:“您别说这种话,只是出去躲一阵子,又不是不回来了,敏姐儿向来孝顺,等从江南回来的时候必定要给您带不少好东西,您且等着罢。”
奇说这会儿说什么都没办法填满心上空落落的那种感觉,也许只有等到那孩子回来的时候,这颗心才能彻底的踏实下来。
魏敏没有回自己的屋子,她走出祖母屋子的时候,红药和卓青已经等在外面了,手里全都提着包袱,安静地等在那里。见他们出来了,赶忙迎上来,四人一道出了庄子。
漆黑的夜什么都看不到,除了虫鸣声一片寂静,让人莫名地觉得有些凄凉。因为顾着魏敏的身体不好,所以准备了马车,她坐在车厢里,靠着兰庭的肩膀,悠悠说道:“也没来得及和程静说一声,我不告而别,程静肯定会生气,不过她也不会生气太久,她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我放心不下铺子,这样也好,她也该学着管管事了,将来也不会吃亏。”
兰庭怜爱地将她抱紧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温柔地笑道:“不要惦记那些事情了,先睡罢,我们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赶。你从来没有出过府,正好也能看看沿途的风景有什么不同。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乖。”xiumb.com
兰庭怎么能不知道魏敏的心里是放不下京城的一切,他看着有些难受,但是被逼到这份上实在是没办法,他会想办法让她高兴,哪知转头正碰上她柔软的唇,他的身子蓦地一僵,竟是不敢胡乱动弹了,魏敏却是笑了出来,轻声说道:“你同我父亲做保证的时候,我真高兴,兰庭,我真像你的命一般重要吗?我的心里很踏实,这三年我没有白等,我没看错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空间之农女医妃更新,83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