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然脸色一僵,无奈叹息道:“你又何必这样?我既然和你如此便是想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的,你不信我,但也不必说这么狠的话来伤我。”
柳竹冷笑一声:“你若有心,断然做不出这等事情,什么情爱,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硬往脸上贴金,也亏你能说得出来。快走,不然我……砸死你。”
人愤怒到极致,又被困在绝境不能抽身,在彷徨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过激的法子,她随手抄起枕头冲着他砸下去,下下使了很大的力气,就连魏亭然都没办法招架,一闪一躲的甚是狼狈不堪,就算他再怎么不快,但眼前这个人终究是他的心头爱,只得受着,好不容易才将发狂的人给制住,但是他的额头上还是破了道口气,无奈道:“好了,砸了砸了,骂也骂了,你心里舒坦些了吗?我这两天不逼你,如果你和敏姐儿说话能心情好点那我让她多来陪陪你。”
柳竹暴躁的心这才平静下来,脸上的表情很冷,不开口相当于默认。她现在正处在一片荒芜的空地里,无依无靠,恐慌成为了她所拥有的一切情绪,可是想到那个乖巧机灵十分讨人喜欢的孩子,她的心不禁软下来。
在别人看来,只当她是巴结魏府的宝贝小姐,殊不知她一辈子里只有亲娘和大姐对她好,而那些所谓的亲人不过将她当成身份卑贱的下人罢了,永远伏低做小,哪怕再怎么不高兴都不能说出口,除了忍耐再无办法。她这辈子注定不能堂堂正正做个人,只能当成爹手里的棋子,用她换取对柳家有利的盟友。
就像那个药材商,那般年纪的鳏夫,谁家做爹娘的愿意让孩子跟着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可父亲瞧中了人家的家财,娘说她是柳家最漂亮的一个女儿,可惜命却也不过比下人好一点。嫡母暗地里的打骂,爹的不闻不问,让她从小日子活得艰难,唯有大姐对她好,来京城之后又是魏敏对她颇多照顾,这种与她来说鲜少能感受的真情,让她实在舍不得放手。琇書網
魏敏不能看望三姨母,旁的事情也做不到心里,便坐在院子的凉亭里呆呆地看着伺候在一边的若初和笑丫头,两个人被看得莫名其妙,笑丫头忍不住问:“小姐,可是若初姐姐和我身上有什么不妥?不然你为何这般看着我们?”
魏敏自然不能与她们说自己是在看谁像叛徒,抿嘴笑笑道:“无事,只是觉得无趣罢了,笑丫头若是闲来无事不妨去府外帮我寻些有趣的东西来,我前阵子听程静说,徐家小姐们近来都偏爱一本叫沉思录的话本子,你去帮我买一本来,便是看不懂,认认字也是好的。”
若初抬头看了一了一眼笑丫头,目光淡淡,笑丫头看明白了,若初姐姐不许,当即站在那里连动都不动了。若初是老夫人身边的,来到小姐跟前自然是一等丫头,笑丫头虽然也在小姐身边伺候,但小姐从未提过说要给她抬身份,所以现在还是个三等丫头,私下里那些眼红的时常说些膈应她的话,她虽然气却也没法子,她总不能自己开口求小姐给提位分吧?小姐年纪不大,但也不是个任人哄骗的傻子,笑丫头比谁都清楚,小姐不过是觉得她活泼好玩,年纪相差不多才愿意抬举她,不然……
魏敏眯起眼看向若初,只是沉默。
若初也不知道最近小姐是怎么了,看她时候的表情让人摸不透当中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正色道:“老夫人给小姐安排了必须的功课,小姐还是先将功课做好再说其他罢,那些闲书晚两年看也成的。老夫人临走时说从宫里回来要检查小姐的功课,小姐还是先将先生教的温习温习的好。”
魏敏怎么也不相信若初会是那个帮着别人害自己的人,她虽然时常说些不讨喜的话,但是无一例外是为了自己好的,而笑丫头时常帮着自己跑腿,和谁都没心没肺的,旁人沉声数落两句脸上虽然带笑,红了的眼眶透露出脆弱,据她说家中虽然清苦,爹娘恩爱,若不是实在没法子断然也不会让她给人做奴才。
魏敏垂头丧气地点头,自说自话道:“若初说的对,不过祖母考我的,我都不会背,想来是非得挨手板子了。”她活了三十年,前二十多年全都是考试背书,以前有多刻苦,在工作之后全部入流水一般离开,再不见了踪影,到了古代便被这背书给难住了。
将众人挥退,一人在书房中对着书念念有词,祖母对她的功课特别重视,不许她有半点不认真,前几次她不过答的稍稍磕磕绊绊些就挨了顿数落,在挨手板子之前能补救多少便补救多少吧。她明白这位老人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了,这样一颗凝重苍老的心,她不忍心辜负。
太阳落山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她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只见一只白毛小爪子从门缝里伸出来,毋庸置疑,开门的就是它。这是柳云送给她的那只狗,这近半年的时间,它已经将魏敏当成了它的主子,魏敏不时很喜欢,所以便任由它在院子跑。
刚走过去想摸摸它,若初推开门进来,说道:“老夫人回来了,传小姐过去,只是不知为何脸色有些不好看,小姐一会儿不管说什么都得认真些,免得受罚。”
魏敏难得地冲若初露出温和的笑,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喂它吃的,它好像饿了。”说完便离开了。
老夫人这会儿坐在那里品茶,见魏敏进来,招手道:“你过来,去看看那些玩意儿喜欢不,这都是皇上和太妃娘娘赏的,你这丫头倒是个有福气的,不管哪儿都有人惦记着你。”
魏敏扬起眉梢直乐,手下不停地翻开民间也有的小物,皇宫里做出来的是何等模样,谁知嘴角的笑还未完全的露出来,就听祖母问:“我出门前吩咐你背诵的东西,可是全都记住了?这会儿给我背诵一遍,我可是在太妃娘娘夸下海口了,等皇上生辰的时候,你也有礼物奉上,我也不难为你,便是一首诗词也能成。”
魏敏当即愁眉苦脸道:“我肚子里不过二两墨水,哪能做出什么好听的诗来,到时候出了丑可怎么好?”
魏老夫人还能不知道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当即瞪了她一眼,说道:“皇上有恩典,不会责怪与你就是,这些日子趁着闲你当多琢磨琢磨才好,虽不要你多出彩,可也不能太寒碜了,明白了?好了,背吧。”
魏敏只觉得自己是没了活路,咬着牙磕磕绊绊的将存在脑海里的东西背出来,祖母的脸上没有再多的表情,但是魏敏知道祖母是不高兴,她抹去额上的冷汗,垂着头不敢看人。好一会儿只听头上传来一声叹息:“你别怪祖母逼得你紧,在咱们魏家你不只是小姐那么简单,待你大些,你是要担起咱们魏家门楣的人,让外面的人知道咱们敏姐儿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只知道风花雪月,明白了吗?我今儿要罚你,你可服气?”
魏敏点点头,也未看到老夫人和赵嬷嬷示意,赵嬷嬷一脸痛心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拉起白嫩的小手打了下去,虽未用几分力气,可是戒尺打在手上还是发出啪啪的声音,听着怪疼的,受罚的魏敏紧紧地咬牙捱着,富贵可不是白享的,她总算明白了。
魏老夫人两眼连眨都不眨地看着那双小手肿了起来,足足有十下这才让赵嬷嬷停了,嘱咐道:“往后把你那乱七八糟的心思收一收,比起那些事什么都比不过你每天要学的东西重要,可知道了?你是祖母的唯一希望了,在你那糊涂爹醒悟之前,我一定要将你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人。”
魏敏疼的脸都白了,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我记住了。”
“好了,回去罢,让若初帮你敷一敷,将未记牢的抄写两遍明儿来的时候带给我。”
魏敏赶紧点头应了,福了福身这才离开,殊不知老夫人一脸复杂地看着她,良久才开口说道:“摸清了什么人要害敏姐儿,我心里便踏实了些,如此便不怕他们作乱了。”
赵嬷嬷说道:“您由着他们来害敏姐儿的性命吗?若是万一有个不妥……呸,我这张乌鸦嘴,真是该打,说些什么混账话。”
魏老夫人乐呵呵地拦下来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若是敏姐儿打起精神来,他们未必能讨得半点好处,我有些愁的是敏姐儿身边的人,如你所说,要是真的防不住……我打算将你的宝贝孙女儿红药指去伺候敏姐儿,你可舍得?”
赵嬷嬷顿时哭笑不得,看着自己的主子,开口道:“您这不是让老奴难受吗?我们一家人都是承了您的恩德才有这般好日子,我的那些个小兔崽子,细细说起来哪有资格帮您打理那么重要的铺子,还不是您抬举吗?一个小丫头罢了,我今晚上就让她去小姐院子里去。”
魏老夫人指着赵嬷嬷笑骂道:“那可是你的宝贝疙瘩,可别这么折腾人孩子,好歹让她和她爹娘多说说话儿,你要知道敏姐儿身边的麻烦不解决,我怕是不能让人回去的,她也不小了,是个有分寸的,这事就别瞒着她了,让她心里有底也方便留个心眼盯着那院子里的丫头。”
魏敏回到院子让若初帮着处理过伤之后,将就着吃了些东西便坐在书案前开始抄书,她打算抄一遍默写一遍,这样也能记得牢靠些,若初过来劝她再多吃些被她给撵了出去。古代生活本就不易,特别是女子,她能得祖母这般高待,给她撑腰,若是她辜负了这一片深意,便当真是个混账了,为了旧主,为了自己,她都得咬牙撑下去。
夜深人静,整个院子唯有魏敏的屋子红烛高亮,娇小的身影投在窗户上,手中的笔不停舞动,专心致志的样子,让人舍不得进去打扰。
魏敏是真的下了功夫的,所以门被人推开都未发觉,直到有人挡住了光她才不得抬起头来,看清眼前的人,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笑道:“祖母身边的人又向你递话了?这些天忙吗?兰庭表哥。”
兰庭细细打量一阵,看着那只肿起来的左手,叹口气道:“老夫人太心急了,不过换做我我也急,她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心生埋怨,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
魏敏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眼波里荡漾着点点的波光,转眸间便是一片风情,兰庭再一次忍不住想,若是等她长大了又是何等的绝色?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在旁边坐下来,笑道:“听说还罚你抄两遍书,夜已经深了,别耽误了时间,明儿还得早起。”
魏敏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撅了噘嘴:“我当你要帮我抄,原来这么小气。”
兰庭哭笑不得,在她额头上弹了下,说道:“你也不动动脑子,如果要是被发现了,罪加一等,莫不是要让人发现我夜闯魏府你才甘心?”
魏敏猛然觉得自己说出那番话确实没动多少脑子,心里尴尬不已,刚提起笔沾了墨,想到他还没回自己的话,又把那句话问出来,兰庭笑道:“刚接手不久,许多事情都需要细细的理一理,还有那些曾经来往过的生意上的人也得好好的拜访,往后办事也方便些,等你再大些,我将铺子给打理好了,我会好好的同你说。快些写。”说着他径自拿起桌边的书,翻看起来,看了两段觉得有些不妥,狐疑地看向魏敏。
魏敏被他盯得不自在起来,开口道:“怎么了?”
兰庭将手里的书合上,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闷声道:“小小年纪看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把心思收收,等你长大了再看这些也不迟。”他方才打开的那页一整页写的都是男女之间的缠绵事,不过数行便让他气血上涌,颇为尴尬,也不知是什么人居然带这种书给她,若是老夫人知道底下的人非得遭殃不可。
烛光将他的脸颊包围起来,那抹让人意外的红晕让魏敏瞬时明白过来,当下笑道:“我听程静说这本书在京城卖的很快,一时好奇便瞒着若初买了过来,里面可是有什么不妥?我现在看书磕磕绊绊的,我自己看很吃力,要不兰庭表哥讲给我听吧?”
兰庭看着眼前这张单纯无辜的脸,脸颊越发发烫,那些东西他怎么和她说的出来?当即拒绝道:“不该你看的东西,讲什么讲,快些写,等你写完我再回去。”
幸亏魏敏经历过一世,不然也不会知道他为何会变成那副样子,不用说也知道,定是书中写了些绮丽的片段,兰庭正是懵懂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坏,将好端端的人逗弄成这样。她冲他吐了吐舌,这才埋头苦写。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极容易困,也撑不了多久。
而此时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她的心被填满了,笔下如生风,那些费了很大力气都记不住的东西,此时全部涌现在脑海里,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是奇怪。
其实她看得出来兰庭比以前更瘦了,想来在外面也是不容易的,可他居然在听到自己受罚了后跑进来看她,这种在乎让她觉得一阵甜,好不容易抄完,她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说:“我没什么事,你先忙正事要紧,等忙完再来看我就是,他们不给你饭吃吗?表哥要好好吃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空间之农女医妃更新,46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