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暗卫看见慕容桑近乎魔怔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出声提醒到。琇書蛧
“无事。”
他刚刚眼前突然发怔,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一双双眼睛在回忆中死死的盯着他,等在着他万劫不复。
慕容桑心中泛起不安和疑虑,有一步出问题了,到底遗漏了什么……
镇国军、萧永月、御林军、费温还、镇北军、靖王、容玉、八营……
还差一个……
差一步……
暗卫见慕容桑有些心不在焉般的思索,开口道:“大人,马上要到崖底废墟了。属下之前探查过,那邪物已经张熟,望大人不负我家主子的期望,圆满完成回去复命。”
暗卫的手托着腰间的利剑,眼神却一直在慕容桑和木塔尔之间飘忽。
慕容桑盯着前方,食指和拇指在不由自主的摩擦,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手指指腹上还可以感觉到属于他人温软的触感。
他不怕所谓的万劫不复。
他早已经万劫不复了。
前朝遗民选择断天涯为最后的阵地,并不是走投无路的阴差阳错之选,这里曾经修建了前朝最大的地宫,也是前朝高祖的陵墓。
即使是废墟,也相当壮观。
在衰草凋零,秋风萧瑟的土地下,埋着无数暗道,早已在最后一战时,尽数被魏军被焚毁。
木塔尔抽搐了几分,他快要不行了。
慕容桑直径走了过去,毫不留情的掰开了木塔尔的嘴,塞了一颗药丸,强制灌水喂了下去。
地宫早已被他们的人手探查了无数次。
暗卫打开了地宫的暗门,门口和入口以内明显是清扫过的,里面还有足够的遗骸深埋在地下。
“呼”一声,悠悠火光点燃,照亮了暗道。前面的下坡路黑漆漆的,像是能吞噬一切的巨兽。
石壁在大火中保留了下来,这里是前朝高祖的衣冠冢。
石壁上斑斑浅浅的坑洼,留着焚毁后暗色的印记。深色的藤蔓依附在上面,缱绻缠满整个岔道,依附着黑暗。
上面无数暗红色的花苞含苞待放。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穿过即将塌陷的暗道。藤蔓交错缠绕,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任何一丝缝隙。
气氛暗沉,压抑。
木塔尔吃了解药,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的抬起来头。
充斥着无数凝固的鲜血的血池,被稀释后的血液凝固在一起,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膜,底下早已凝固了,如同豆腐一般柔软。
俯视其下,花纹覆盖了整座地宫大殿。
暗卫摸出袋子,倒出两团鲜血淋漓的东西,厌恶般丢进血池,血池的平静突然被打破,无数藤蔓嗅着血腥味蜂拥而至。
“大哥。”
格桑用手拍了拍木塔尔的脸,强行掰正,双目相对。
“你有没有觉得眼熟?他两个可是才和你一起喝过酒呢,不过喂了我的小可爱,反倒有点可惜了。”
。
萧永月干脆利落的解决掉眼前的人。
“将……将军!”
南康四肢发软,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爬上踏雪的马背,就看到一枚小小的袖箭飞了过来,下意识的呼救。
袖箭刺中肩膀,南康吃痛的叫了一声。
鲜血渗出。
萧永月拉弓搭箭,反手射中了躲在暗处的人。
一只小小的蛊虫摇摇晃晃,飞落到萧永月眼前。
“千里追”!
萧永月暗骂一声,突然拽住南康,丢他上了马背。自己翻身上马,抽出箭柄,一手一抓马缰。
踏雪嘶鸣一声,当即张开四蹄,往断天涯深处的方向冲了出去。
“站住!”
后面的刺客大喝一声,运起轻功就要追,几个起伏,仅剩的五人跟在踏雪后面追逐。
必须要拖住他!失败了自己也没有命活!
袖箭飞出,直冲心脏。
萧永月听到声音,头都没回,微微向右一偏,袖箭射中一旁的良木。
“啊!”
南康肩上有伤,马背颠簸,从出生后都没被人强行拽过,胃中翻江倒海,几乎就将要吐在马背上,伤口因颠簸被撕裂。
不能动怒,稳住心神。
踏雪一跃,跃过了刺客预先设下的绊马绳。前方一道下坡的口子,深入断天涯的腹地中线,远远可以看到相环的山。
萧永月拉开弓,突然手中气力内力一顿。
箭飞了出去,箭翎擦着刺客的脸颊划过,飞了出去,空了。
萧永月暗骂一声,看着在后面运着轻功、起起落落的刺客即将追上,只能借力翻身,踩着横木,长剑刺出,稳稳落地。
踏雪嘶鸣一声。萧永月一剑刺穿来人的头颅,又轻巧的将剑拔出。
血溅到南康脸上,南康整个人原本苍白的脸瞬间又白了一层。
萧永月审视着身前的几人。
还有四个。
萧永月和四人周旋着。
南康拉住马缰,勉强支起身子,伤口流了很多血。
一点点白光从沟壑的尽头浮现出,飞快的划过身边,冲向另一个方向。
唤魂。
天监司的咒术。
许南安和瑞麟?
萧永月一晃神,抬眼,一只利箭已经飞到眼前,直冲眼睛。
躲不掉了!
萧永月右手一抓,利箭的箭头刺破掌心。手上虽然带了护甲,掌心处只有一层软布,整个掌间手背的护甲应声而落,划出一大道口子,鲜血淋漓。
该死。
刺痛传来,萧永月把箭直接摔到地上。
四人分工明确,三人围住萧永月,一人冲向南康。
他平日里对付几人并不费力,但现在不仅有个拖油瓶,同时刚刚突然的力气不济,无一不在暗示他不可恋战。
萧永月弯腰躲过一剑,反手剑柄撞在前人腰腹上,同时手中的剑在弯腰瞬间挑开了后人手中的长剑。
南康看见来人,忍着头晕目眩的脑袋,握着佩剑与刺客对峙,双腿打颤。
毕竟练过一点拳脚功夫,虽然先天不足,但还是被昭帝压着练了两年,另一只手摸到了马背上的短刀,手畏畏缩缩的抽出刀。
来人的长剑横挑,南康下意识的用剑去当,力道却完全处于下风。刺客的剑锋突然往上一滑,横砍下来,玄铁打造的、装点着珠宝的华贵佩剑被从中间斩断。
“哐当!”
萧永月利剑横砍,直冲冲的迎上来人,手腕发力,同时将眼前人的长剑短成两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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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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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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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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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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