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从包里拿出一把尖镐来,这镐是两头的,一头是镐刃,一头是斧子刃。柱子蹲下就开始砍,也就是十几分钟,这棵树就被柱子砍倒了,刚好就搭在了对面的河岸上。
柱子说:“这下不会断了吧。”
虎子说:“那也拴上绳子,万一你一不小心踩出溜了,再救你一命。”
柱子踩着树干开始过河,一边走,一边用尖镐处理树枝和树杈,他用了足足二十分钟才过去,但是把树枝和树杈全砍了。
到了河对岸之后,柱子解开了绳子笑着招手说:“快来啊!没问题了。”
虎子把绳子拽了回来,递给了范离说:“范离,你过。”
范离嗯了一声,拴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快速地走了过去。她到了对岸后解开了绳子,虎子再次拽过来,让林素素过。
林素素过去之后我拉着绳子让虎子过。
虎子过去之后,我把这头绳子拴在我腰里,最后走了过去。
林素素一边盘绳子一边说:“小说里,电视里,但凡过危险地方都不拴绳子,非要等着人掉下去摔死。猪一头,你开书店应该认识文化部门的人啊,你什么时候给他们提提意见吧。”
虎子说:“我又不是多管局的,我只是个开书店的,他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呗,我才懒得操这心呢。”
范离说:“现在台湾女人写的言情小说更离谱,比如我喜欢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然后这少爷的妈妈不喜欢我,就让我离开大少爷。我不干,你猜怎么的?”
我说:“我很少看言情小说,会怎么办?让大少爷出国留学吗?”
范离说:“要是这么写还好了,这位妈妈会让我开个价,只要我离开大少爷,就给我一张签好字的空头支票,一百万两百万随便填。”
虎子顿时惊呆了:“诶呀卧槽!还有这等好事吗?那你就收着啊,甭管成不成的,先弄几个亿再说。”
范离说:“谁说不是呢,但现实里会遇到这种事吗?这不像是在写小说,像是在写童话!”
林素素说:“还有更离谱的呢,有误会从来不解释,解释也解释不清。解释清了也得不到原谅,得到原谅也到不了一起。哎呦我的天!这男女之间的感情有那么难吗?有那么复杂吗?”
林素素把绳子盘好,装进了背包里,她说:“我们走吧。”
虎子说:“傻柱子,你欠我一条命,回去记得请我喝酒。”
柱子说:“没问题,不过我没钱,我钱都交给我媳妇儿,我都是花一分要一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要出钱来。”
范离说:“这是真的,柱子没上过学,不识数!”
我呵呵笑着说:“得,没戏了。”
接下来的路虽然还是不好走,但是我们体能都不错,走得还是不慢。
最后我们几个为了能在天黑之前到那苗寨,直接就在林子里跑了起来。
柱子那一双小短腿跑起来就像是踩了风火轮一样,我和虎子跟柱子较劲,一直就追着他,甚至几次想超过柱子,都没有成功。
林素素和范离可就落后了不少。
柱子也是和我们较劲,一言不发,一直在前面全速前进。
最后我和虎子服了,我大声说:“柱子,柱子!等一下,等等范离他们。”
柱子根本不听,还是跑得飞快。
虎子说:“傻柱儿!傻柱儿诶!我们认输,真的认输了,不跑了!我们服,心服口服。”
虎子停下脚步,靠着树喘着气说:“老陈,是真追不上,这傻柱儿就像是体内有电动小马达一样,这腿真能捯啊!”
柱子这才停下了,在前面转过身来盘着胳膊威风凛凛看着我们。
林素素和范离三分钟后才算是赶了上来,她俩脸色都不好,出了满头的大汗。看来是过了力,需要休息才行。
追上我们之后,她俩都卸了背包,直接就坐在了地上,靠着树,拿起背壶开始灌水。
喝完了水之后,都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出来。
林素素说:“你们这是干嘛!怎么就不等等我们呢?”
范离说:“没看出来吗?在比赛。和柱子比脚力,那就是自取其辱。”
我说:“柱子得长了一个什么心脏啊!”
范离摆着手说:“也许说了你不信呐,柱子的心脏好坏我不知道,柱子长了四个腰子。”
虎子顿时就瞪圆了眼睛,他说:“这不能吧!”
我看看柱子,然后说:“你说的话当真?”
范离说:“当真啊,四个腰子!有一回得了结石,拍片子拍出来的,千真万确四个腰子。”
虎子这时候看着柱子大声说:“傻柱儿,你这赢得不光彩啊!我们都是俩腰子,你四个,我们能跑过你才怪呢!”
柱子嘿嘿笑了,挠着头说:“其实我还有一个本事,那就是喝酒。我喝个二斤烧刀子啥事儿没有。不过我媳妇不让我喝酒,说我喝酒不迷糊,还不如喝凉白开呢。”
虎子一抱拳说:“服了。”
林素素说:“大概十万人里面会有一个。上海也有过一个四个肾的,五六岁时候打架能一个打三个,二十岁能举起三百斤的重物,到了三十岁时候能一次背三个麻袋。从来不生病,不怕冷,容易饿,一年四季洗冷水澡。去医院是因为有一个肾积水了,医院给他切除了一个,剩下三个,还是比一般人强很多。”
虎子这时候吧嗒着嘴说:“我咋就没长八个腰子呢?”
林素素说:“你全身都是腰子行了吧,你就是个大腰子精!”
休息了十几分钟,我看看表说:“已经四点半了,这天说黑就黑,也不知道还有多远。”
柱子说:“不远了,按照这个速度,六点半就能到。”wWW.ΧìǔΜЬ.CǒΜ
范离把包背在了后背上,她说:“那我们走吧。争取到寨子里过夜。”
虎子这时候走上去,和柱子开始称兄道弟了。虎子这人还是服高人的,很明显,柱子是高人。
不过虎子嘴上还是不服气,非要柱子割掉俩肾再比。
虎子说:“傻柱儿,你比我多俩腰子,胜之不武知道吗?你要是想让我服,你就割掉俩腰子我们再比。你要是赢了,我才真正服你。”
柱子说:“你先把腿锯下一截去,我再割腰子。保证不耍赖!”
林素素呵呵笑着说:“柱子,就这么搥那头猪。”
虎子被柱子搥得没脾气了,骂骂咧咧就回来了,他说:“老陈,我看着傻柱儿也不傻啊!”
我说:“我看就你傻。”
我一直看着表,到了六点半的时候,天就黑得看不清路了。柱子这时候仰着头说:“到了。”
我们走到前面,我把马灯点上,拎着往前走了几步,我看到一条小路朝着山坡上而去,小路两边有路牙子,路中间是用石板铺成的,有台阶,有平台,只不过看起来年代已久,缝隙里长满了杂草!
虎子说:“傻柱儿,寨子里你确定住了人吗?”
柱子点点头说:“肯定的啊,大概有两千多口人吧,做啥生意的都有。我们住在一家酒馆儿里,叫明珠酒馆儿,一楼是喝酒的地方,二楼住宿,住起来特别的舒服呢。”
我仰着头说:“走吧,我们还住明珠酒馆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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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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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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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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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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