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下,一座黑乎乎的寨子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不过出了树林之后,这路可就不太好走了,路上满是过膝高的杂草,全是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
虎子说:“傻柱儿,你真的觉得这里住着两千人吗?”
柱子说:“千真万确,不过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这么多草啊!”
虎子说:“你会不会记错了啊!”
“不会错,就是这里。”
柱子说的斩钉截铁,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终于,我们在半个小时之后走到了寨门前面,这寨门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像是一座城墙。在寨门上写着寨子的名字,叫曼邦大队。
虎子说:“看来是解放后的名字啊。”
大门是敞开的,风吹雨淋,已经破败不堪。
虎子伸手推了下,这门吱吱嘎嘎打开。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石块拼接的起来的道路。在道路两侧,都是黑乎乎的木质房屋。没有一家亮灯的。
虎子说:“傻柱儿,你说你们住在明珠酒馆儿,带路吧。”
傻柱儿带着我们一直往前走,我们脚下的道路和两旁的房子都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这寨子上倒是没有长草。不过这一路走过去,一个人也没见到,一盏灯也没见到。
柱子一直带着我们往前走,走到了一个路口之后往右拐过去,拐过去之后又往左进了一个只有两米宽的胡同里。
顺着胡同一直往前走,穿过去之后,是一条后街,这明珠酒馆儿就在这后街上了。
明珠酒馆儿的招牌是黑色木板上做的阴刻,字里面刷了红漆。看起来有些旧了。
正如柱子说的,这是一个二层小楼,这座楼设计的非常漂亮,房檐都是翘起来的那种。整个小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般。
门是关着的,柱子上去敲门,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虎子上去一伸手就把门推开了,打着手电筒就往里走。
我拎着马灯随后就跟了进去,一进去我就知道,这里根本没住人。
屋子里一股子发霉的气味,满是灰尘。我到了柜台前面,用手一摸,灰尘比铜钱都要厚了。
我和虎子对望一眼,然后我俩踩着木楼梯噔噔噔一前一后上了楼。虎子在前,我在后。虎子手里抓着七寸钉,我手里抓着刀子,以防不测。
到了楼上是一个走廊,这是一个回形走廊,能从一头围着整个小楼走一圈再回到楼梯口。
上面是楼顶,下面是酒馆儿的大厅。从这里看下去,在正中间摆着四张桌子,这是平时供客人在这里喝酒用的。
林素素和范离没有上来,而是把背包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擦了凳子坐在了大厅里,我们从上面看下去,看得清清楚楚。
林素素和范离也抬着头在看着我们,林素素说:“上面什么情况?”
我说:“还没看呢。估计是没人。”
柱子这时候噔噔噔跑了上来,一上来就说:“不可能,我们上次就住在前面的第三个房间。里面有一面特别大的镜子,镜子还裂了纹。对了,不知道是谁在屋子里的桌子上刻了一个‘早’字。”
虎子说:“你不是没读过书吗?你怎么认识‘早’字?”
柱子说:“我们三个人住在里面等三哥的,是春良告诉我的。”
我说:“柱子,我们进去看看。”
柱子带着我们到了房间前面,他一伸手就推开了房门,顿时一股霉味涌了出来。我用手捂住了鼻子,然后跟着柱子走了进去。
正如柱子所说,这里真的有一个很大的落地镜子,镜片裂了一个纹。在桌子上也有人刻了一个早字,这个字起码有十几年,已经有包浆了。
这间屋子里还是很干净的,像是有人打扫过。
在这个房间里有四张单人床,并排着摆在后窗户下面。Χiυmъ.cοΜ
这床的后面就是一排窗口,这窗户不大,宽五十厘米,高一米左右。我把插销拔起来,推开窗户的瞬间,一阵风就从后面吹了进来,顿时我的呼吸就顺畅了很多。
我说:“虎子,去别的房间看看。”
我和虎子出来,柱子在后面跟着。我拎着马灯进了隔壁的房间,这个房间里全是尘土,根本就下不去脚,一走尘土都会噗嗤一声。
我走了两步之后就退了出来,进了另外一间房,还是一样。我们检查了所有的房间,只有柱子他们住过的那间房是干净的。看得出来,是有人专门打扫过。
看完了所有的房间之后,我们从二楼下来,到了一楼之后,我看着柜台说:“柱子,老板是什么人?”
柱子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板娘,长得挺好看的。”
“这里住了多少客人?”
柱子说:“没见到别的客人,一直就是我们三个。”
我说:“你住的时候寨子里有电灯吗?”
柱子说:“怎么没有啊,灯火通明的。我们在这里坐着喝酒,外面人来人往的,热闹着呢。”
虎子说:“这种场面怕是你没见过吧,但是我和老陈可是见识多了。”
我知道虎子指的什么,虎子说的是黑龙谷的阴兵过境。这里的情况很可能和那次是类似的,这分明就是一群狐狸在捣鬼。
我说:“行了,我们上楼吧,先安顿好了再说。”
虽然这里房间很多,但我还是建议大家住在一间房里。我和虎子从旁边搬过来一张床,摆在了中间,我说:“这张床值班,里面的人睡觉。虎子,还是老规矩,前半夜我值班,后半夜是你。”
虎子说:“没问题。”
柱子说:“老陈,虎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到底来过这里没有哇?”
我说:“来是肯定来过,只不过在这里的时候,你们都不是很清醒,看到的东西和实际的样子有些不一样。这是一个被废弃的寨子,这里早就没有人住了。”
柱子说:“那好几天呢,难道我们都是见得鬼吗?”
我说:“你不是说过嘛!好几天,一直都是阴天,太阳和月亮你们可是都没见到过,对吧。”
我这时候伸手一指窗户外面,我说:“看到了吧,那是月亮。那几天你见过它吗?”
柱子说:“可是……”
虎子说:“说白了吧,你们都被狐狸精给迷了。我和老陈有一次在一个地方,比这还邪呢!那可是什么都见过了,甚至有阴兵过境!就从我们眼前就咔咔咔走过去了,到最后,就是狐狸游街呢。”
我说:“柱子,你也别多想。踏踏实实住下来,明儿个天亮之后我们开始行动,寻找线索。当务之急是赶紧吃东西,然后睡觉。”
虎子说:“下去吃吧!都别愣着了,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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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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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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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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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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