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听对方这么一提,谢纵这时候浑身骨头都轻了。
事业展翅起步的旺盛生命力给了他更多自信。
而少年人高远的雄心,让他能足够大胆地接住这份自信。
他在这个年纪,可以期许许多,展望无限可能。
不怕天高地阔,路途遥远,四伏凶险。
那些遥不可及的位置,蓦然变成了就在前方等着他们,触手可及之物。
因此,即使面对厌尘灵这样的,比他高杆多了的流行乐坛大神,他也丝毫没有怯懦畏缩,态度始终不卑不亢。
两人平常的聊天,更像没有杂质参入的朋友。
他不掩雀跃自得的心情,小庄的警告顷刻就抛在了脑后,又接着回消息过去:“嗯,今早飞过来的,就是为了跟盛艺谈舞台演出的事儿。”
思绪一顿,他内心又隐隐悸动。
每当他想跟这位大神讨教什么的时候,世界的一切吵杂纷争都不存在于他眼中,他就像面对初恋的青涩男孩,以纯净的灵魂忐忑不安又蠢蠢欲动着。
那对他来说,就像是圣洁而虔诚的祈祷。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组织语言,发送过去:“小师父,你有经验。你觉得……我们刚出道,第一次做这种巡回舞台演出,应该做成什么样?我太激动了,激动得都不敢想,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圆满成功,让乐队稳住脚跟。”
这是他诚心诚意,毫无保留问出口的。
厌尘灵这次没让他等太久,几分钟后,回复说:“你现在方便过来我这吗?地址,朝阳区……”
受到邀请的谢纵一开始有些为难,回过去:“我,我在酒店房间,被小庄罚写检讨呢。”
厌尘灵很快回过来:“不来就算了。”
谢纵眉心一跳,即刻查了查,就是附近的一个产业园区。
“我来!等我!”
纵使外面狂风骤雨,他也得过去!
晚间将近十二点,谢纵鬼祟地下了车,在园区中摸索了半小时。
林立的高楼间狂风大作,不一会便飘起了雨丝,仿佛天要惩罚他不听小庄忠告,半夜出来偷情……啊呸,私会……啊呸!找大神深夜同修……咳,交流创作灵感。
他在风中凌乱,无可奈何求助:“小师父!我在园区里迷路了!>_<”
厌尘灵破天荒地三秒内就回了过来:“抬头,前面。”
谢纵猛一抬头,向前方寂静空幽的步行道望去。
约二十来步开外,一盏明黄的路灯下,只见有个高挑冷峻的身影伫立在那。
整个广场只有那一个孤立的身影,安宁地在那守候着一般,浅黄的头发风中乱舞地像一团既冰冷又热烈的银色火焰。
那人的肤色在灯下似染成一片冰雪,泛出冷冷白光,恍若是一个执念深重的幽灵。
谢纵感觉到,他的目光穿透了空寂黑暗的广场,明明是那么岿然不动的冷淡,却感觉很炽热地落在自己身上。
谢纵就像只小兔子似的,轻快蹦了过去:“不好意思,没看到你。是不是在这站了很久?”
刚刚还在微信上哭诉求救的人,转眼那无助的模样就变成了一副怜悯心过剩的烂好人样。
还精神奕奕,活像现在是大中午走亲访友跑客户的场面。
“很久。”厌尘灵冷透的语气中,露出强忍着想打人的烦躁,“久得我觉得你眼瞎。”
谢纵干笑:“……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你会出来接我。”
“不是特地出来接你。”厌尘灵说。谢纵这才看到他手里提着一袋子似乎分量很重的东西。
牛皮纸袋上印着一串字:海底捞,新鲜送到家。
“……”谢纵想了半天该说什么好,头昏脑涨的就蹦出了一句,“大半夜吃辣的,对嗓子不好吧?”
他是关心厌尘灵,可是话出口后,才觉得这么说不合适,没说清。
心里一阵后悔纠结。
厌尘灵才不管他那便秘的表情是在想什么,转身迈步,任性无礼地说:“想吃。”
这片大楼的灯几乎全熄了,只有路灯在静夜之中伶仃寂寞。
高耸的漆黑大厦极具压迫力地注视他们。
他们走得越深,远处马路上的车流杂声便退潮似的渐渐远去消失。
在经过一片昏黑的花园小径时,四下寂静,前方厌尘灵的脚步声清晰可闻。谢纵向几步前方的背影投去目光,说实话,要不是他对厌尘灵有种令人发指的、可以抛弃原则的信任和仰慕,此刻的氛围绝对能让人怀疑对方不怀好意。
只见厌尘灵高大的背影和飘扬的黄毛再次跃入一片明亮灯光下,谢纵心下忍俊不住自嘲,要有什么不怀好意的预谋,那一定也是自己对厌尘灵有逾越的想法。
但是厌尘灵这个人,性格极怪僻,气息极生冷无情,以至于让人感觉他傲慢得不可亲近。
所以,只要一面对他,就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
他就是不会让你对他抱有什么想法。
综艺冷场王的名头也有此因素在里头。
主持人每每想刁难他时,却被他那气场镇得不敢肆无忌惮。
谢纵跟在这个男人身后,心思游离,想到了前不久即使顶风作案,也要守着看直播的那期综艺。
那是档明星密室逃脱综艺,厌尘灵当了一期飞行嘉宾。
号称全场定海神针般存在的他,愣把一个恐怖密室玩成了冷梗王“极速前进”模式。
采访桥段,导演组忍不住牙痒痒地想为难他,便问:“你平常看鬼片,是不是完全没感觉的那种?”
厌尘灵说:“不看鬼片。”
导演组:“完全不看吗?”
厌尘灵:“没时间看。”
导演组努力把接不下去的话题生拉硬扯下去:“那你是从小就胆子那么大吗,不怕那种,那种灵异鬼怪类的东西?”
厌尘灵神色不虞,估计他助理在一边给他打板,他才勉强克制着,道:“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鬼怪要是真存在,怕有什么用。再说,”似乎为勉强敷衍下采访这个环节,他弥补地多附赠了些话,微微含讽,“鬼要是能被你们请来录节目,它还要不要尊严了。”
导演组蔫了,弹幕炸了。
谁想在他身上讨到点便宜,最后只能被他噎死。
这两天,他的旧称号又更新了一个版本:冷话鬼王。
前方厌尘灵突如其来地停了步,谢纵小步跑了两下跟上去,不明所以:“怎么啦?不会你也不认得路了吧?”
“跟紧点,走丢了,不会来找你。”
“……哦……”
他们进了一栋掩映在一片花园竹林后面的白色大楼。
在楼下,就看见某一层还有亮光。
继而进了电梯。
过去的一些日子里,他们曾在电梯里有过无数次狼狈为奸的勾当——“夜宵交易”,谢纵认为,他们的友谊就是靠这个电梯空间慢慢你来我往,维系起来的。
他依旧站在一角,而厌尘灵站在另一角。
看着厌尘灵手里的海底捞外卖袋,他不禁问:“这么晚,你还在这边工作?今晚是要通宵吗?”
谢纵常在微信上问这些没营养不知所谓的日常,但比起敷衍综艺节目,厌尘灵给他的耐心真是出奇慷慨了。
他回道:“最近住这,在弄新专辑。”
谢纵伸手往上指了指:“还有谁在?”
他正想,陪着厌工作狂魔的团队,恐怕也被折磨得不行吧。
就听厌尘灵道:“还在做概念阶段,就我一个,不习惯有别人在。”
谢纵一个激灵,道:“那我是不是让你今晚无法工作了?”
厌尘灵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音色中带了点愉悦:“想找个人陪吃夜宵。”
谢纵凌乱了:“……”
敢情不是来交流创作灵感的,厌尘灵是想找个人帮他收拾打包残骸吧!
电梯停了之后,谢纵捂着碎掉的心,出去左拐直接往最亮的地方走。
厌尘灵刷了指纹,玻璃门一开,里面亮堂堂的光直涌而出,照得满室明净亮洁。
走入这个宽敞又漂亮的舞房之后,谢纵终于有力气把碎掉的心粘粘好。
一边靠墙有张大沙发和配套的茶几,只是不论茶几上还是沙发上,都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有衣服,也有书和碟。
看得出来,那一小片天地就是厌尘灵毫无收拾能力、只应付睡觉的生活区了。
舞房里还有扇门,透过隔开的一小扇玻璃窗,能看见另一个房间是录音棚。
厌尘灵简直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
“你一个人用这么大一个舞房啊?还连着一个录音棚!”谢纵满嘴都是酸爽羡慕嫉妒,悻悻地穿过偌大舞房,打开录音室的双层门,把五脏六腑看个遍。
“公司资源。”厌尘灵简单说。
谢纵进了录音室,摸着一看就配置顶级的控制台,听到厌尘灵的只字片语,被炫耀得没脾气,小声嘀咕:“是,你就是公司的抢钱机器,老板自然舍得让你穷奢极侈。啧。”
没想到厌尘灵还蹦出一句:“羡慕吗?”
谢纵:“……”
“羡慕就好好努力。”
厌尘灵也没管他,拿了条毯子铺在角落地上,开始铺张开他们的夜宵。
谢纵回来时,他已像摆摊似的,铺了个大摊子,就差没把海底捞菜单全搬过来,把谢纵笑得合不拢嘴:“你搞满汉全席啊?我们两个吃不了这么多。”
他心里却想:“这穷奢极侈的毛病,以后得找个人管管他啊!”
厌尘灵看起来不常做这种事,荤素随心所欲地一摆,跟个抽象派画家似的,底气略微弱下去了点,白皙的脸竟在室内灯下有了点泛红的错觉:“我也没叫过,第一次,吃不了就扔了。”
谢纵笑意款款地坐下来,帮他把锅先倒水放底料烧上。厌尘灵见他动手之后,自己就不动了,往后一仰,两手握膝,坐等伺候开锅。
谢纵真是对他服气。
“怎么这么辣!”
辣油花椒在锅里煮得噗噗翻腾,一片深红油亮,某人却直直盯着一锅椒香喷油的汤底,表情犹如凝视猩红深渊。
谢纵笑了:“你选汤底的时候,不看辣度的?这是牛油麻辣汤底。”他甚至还从包装残渣里找出那包底料袋,在厌尘灵怔愣的双眼前晃了晃。
厌尘灵面色似红得更明显了,不知是不是被红油熏的:“……我吃辣,但这……太辣了!”
可他肚子这时候偏偏咕咕叫了几声,显然饿坏了。
谢纵不好意思再为难这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倒了一碗清水放他面前:“你过过水再吃,会好点。”还给他服务周到地解释了下调味料的作用,“蘸下这个香油,能解辣的。”
厌尘灵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他:“这么辣,你吃得下去?”
谢纵嘚瑟扬眉:“我还好啊,辣的爽。”
他啥都吃,皮糙肉厚,比厌尘灵好养多了。
厌尘灵狐疑地看着他,他又接连往嘴里塞了几口红油浸透的牛肉片,发出一阵酸爽叹息。
“……”厌尘灵逐渐消除了怀疑,提筷犹豫半天,不知如何下手。
“吃这个山药吧,口感很酥脆。”谢纵眼疾手快地夹了根雪白染红油的山药条,丢进他碗里。
厌尘灵夹起来小心翼翼啄了一口,下一秒便一口塞嘴里。
紧接着,他被自己错误的判断坑得直冒眼泪鼻涕,整张脸,连着脖子都像一块白豆腐被红油煮透。
谢纵忙接了杯凉水送到他面前,看着他着实觉得好玩,嘴巴就管不住地想占他便宜:“别急,别急。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在美国长大,是不是没听过?”
厌尘灵接了水杯,大概偶像包袱背惯了,喝水倒很斯文,慢吞吞地往嘴里灌了半天,终于缓过来:“听过!我在美国只是去学音乐,又不是不回国。我听出来你的意思了,你笑我心急把自己烫成了块热豆腐!”
谢纵心想:“哎呀,翻车了。原来他知道这梗。”
于是,厌尘灵吸取教训地在一旁小鸡啄米,谢纵在那大快朵颐。
“放点歌吧。”谢纵吃得满嘴冒油,提议,“不然我们两个大男人闷头吃,你又不说话,整个舞房里就只听我们嘴巴砸吧砸吧咀嚼的声音,像俩凶残的野兽。”
厌尘灵顿然失色地停了嘴,默不作声瞅瞅他,似乎想表示自己并没弄出什么野兽嚼食声,吃得凶残的只有某人。不过还是放弃了挣扎,用遥控开了音响。
一段从未听过的陌生音乐流淌而出,鼓点节奏尚有些生涩,乐器的音色也合得不太流畅。
谢纵不自觉地竖起耳朵:“这是你新做的一段beat?”
“刚在做。”厌尘灵放下了筷子,也没在他面前对自己的作品遮遮掩掩,起身就往镜子前走去,“这首要拍MV,我想做Drum&Bass风的,跳纯oldschool的舞。可能考虑加个主乐器,但还没想好选什么乐器……”
他停下介绍,问:“你想看吗?”
“嗯?”谢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见厌尘灵站定在舞房中央,像是专门等着他答复。于是,他会晤了,热切微笑:“想看!”
那首beat以循环重复的形式不断在播放,厌尘灵闭上眼,垂下眼睫的瞬间,没有波澜的俊逸面孔还是那么冰冷料峭。
随即,仿佛很随性地就跟上某个旋律,起势抬手跳了起来。
先是一段震感舞,冷静的机械感和扭曲的肢体贲张出一股残酷的美,接着他陡然下地,接了一段炫目爆炸的地板舞。
这人一跳舞,整个人的感觉就和平常不一样了。富有张力的摆臂,变奏极快的舞步,纤柔若蛇的腰,浑然就是个尤物,那身锻炼得当的肌力宣泄着美妙的力量感,释放出犹如烈火的热情。
他跳舞时,习惯微微蹙着眉头,似在痛苦中挣扎反抗,又似醉于其中克制地等待爆发。
不过爆发永远不会来的,它一直深藏在波澜不惊的水下。
粉了厌尘灵四年之后,谢纵很了解这一点。
这家伙只是喜欢放钩子,却不喜欢收。
然而对于这个人,谢纵简直没有办法抗拒那股魅力,就像饮血止渴,像在枯冷黑暗中面对一束凝结能量的光。
从那舞蹈开始的一瞬,他的眼睛就离不开他了。
等厌尘灵停下来,谢纵才意识到自己心跳快得要失控。
他假装镇定地看着厌尘灵走回来,厌尘灵表情带了一分微不可查的畅快,问他:“觉得怎么样?”
谢纵不知该以粉丝的心情吹一把,还是从专业的角度冷静评论。
他左右来回挣扎很久,压下狂跳的心,若似从容道:“你的oldschool舞蹈功底太强了,跟上变奏这么快的曲风,也毫不吃力。”
厌尘灵弯腰去拿扔在边上的毛巾,偏过去的脸,稍纵即逝地弯了下嘴角。
等他拿起毛巾擦汗时,脸色又看不出波澜了。m.χIùmЬ.CǒM
“不过你上一张还在美国时发行的专辑,主打歌也是Drum&Bass风格的,新专不做点新曲风吗?”谢纵知道厌尘灵的嗓子能驾驭很多风格,他的曲风也并不固定。
厌尘灵走过来时,淡淡笑了下,又冷又清寡。
似乎他很喜欢掩藏内心羞于启齿的真正想法,当克制不住的时候,就会隐忍地表达一点,若冰山一角,让人见着了淋霜傲雪的锋芒:“我不喜欢用自己无法完全驾驭的风格去做新专主打,相反,最熟悉的风格,我有自信发挥到极致。”
谢纵忽然仿佛被一道雷劈了天灵盖。
这话虽有点中二,不过细品还真有点意思。
愣了半晌,厌尘灵喊他:“不喜欢吗?beat还没确定用什么主乐和节奏,不过编舞风格,就用刚刚那样的。”
谈到音乐,他气息调子就会全然改变,话也变多了,冷冷的眸也透出了耀眼的光。
既然偶像这么认真地问他……谢纵看向舞房里的三角钢琴,笑而不语走到琴边,坐下即兴弹了几个和弦。
“这种旋律,可以试试换成中音提琴?中音提琴的音色有种质朴的平板润和调性,能让神经在快节奏的drop过后放松一点,做成一段loop的话,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谢纵下意识止住话头,无可奈何地注视向那个唯我独尊的男人,后者正摆着一副桀骜的姿态,等他说下去。
他含羞带笑道:“在你的音乐王国里,你是主宰。不需要别人的声音吧?”
我当然会一直这么望着你,永远不会移开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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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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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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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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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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