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a的思绪一下子被Anita的声音拉回到了现实中,转过头的一瞬间,脸上就又挂上了她招牌式的灿烂笑容,“HeyAnita!Mondieu,onadufaimcommedesloups,hahaha.”(嗨Anita!我的天,我们都要饿死了啦,哈哈哈。)
“Ah,pardon,maistusaisaprendplusdetempslematin,maisbonnenouvelle,vosplatssontprêts,jevouslesamènetoutdesuit.Etvousfinissezlabière?Vousvoulezboirequelqueschosesd’autres?”(啊,太抱歉了,可你知道早上时间就是要长些,不过你们的菜已经好了,我这就去拿来。你们啤酒喝完了?要不要再来点儿别的?)Anita边笑着解释,边从围裙前面的小兜里掏出了笔和小本子。
“Oui,oui,pourquoipas!Attend.”(好啊好啊,为什么不呢!稍等。)Maya转回头问,“我天,不知不觉竟然讲了着么多。咱们的菜已经好了,服务员这就去拿来,你们还想点什么吗?酒水单上有照片,你们英语还好,直接跟她点没问题吧?我得去个洗手间。”
“姐,你快去吧,我们自己点就行,看图说话还是可以的,哈哈哈。”闷闷摆了摆手。
“好!”Maya又转回头对Anita说,“Anglais,s’ilteplait.YoucanspeakEnglishwiththem,Ineedtohitthebathroom,godcan’tholditanymore.”(英语吧。你可以跟他们讲英语,我得去个洗手间,我要不行了。)
“Hahaha,okay,paddeproblème,vasy!”(哈哈哈,好没问题,赶快去吧!)Anita笑着朝Maya挤了个眼,然后对着大家说:“Heyguys,wannadrinksomethingelse?”(你们好啊,还想喝点儿什么?。)
Maya起身进到店里,刚好看到又有客人进门,就过去帮忙招呼客人先找了张桌坐下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Anita就把他们的菜和酒水全部端上了桌。“Okay,ifyouneedanythingelse,justaskme,enjoyguys!Bonneappétit!”(好了,你们要是还需要别的就叫我,祝你们好胃口!)
一眼望去,这一桌菜光在色泽上就迷倒了所有人,亮橘色的虾壳,雪白的虾肉,灰青色的牡蛎,金黄色微焦的石斑,配上磨菇和青笋,没有复杂的煎炒烹炸,只是简单的蒸煮和炙烤,最大限度的保留了食材的原汁原味,佐以Chris的独家秘制调味,只是轻轻的尝上一口就已经让人欲罢不能了。
“姐,这趟真是来着了,不光能沐浴在天堂里,竟然还是一次味蕾的盛宴。”芊芊举着手机换着各种滤镜不停拍着照,发出去的微博不到十分钟,点赞就过了千,很多人还在留言问地址。
大伟挖了一大块龙虾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姐,不瞒你说,我吃过的海鲜不计其数了,但是这个味道真绝了,做法看着简单,可配的这个汁水!”说着,他咋咋着嘴,竖起了大拇指。
“没让你们失望就行!你们的满意,就是对我们最大的鼓励!”Maya没有急着坐下,而是举着捧回的椰子汁,说:“欢迎你们来到人间天堂大溪地!来,干一个!”
“干杯!干杯!。。。。。。”
闷闷喝完放下酒杯,吧唧吧唧嘴,盯着芊芊杯子里清凉的薄荷绿色,问:“你点的什么来着?我这血腥玛丽有点咸,杯口的盐有点儿不习惯,给我尝尝你的呗。”
芊芊咂摸了咂摸嘴里的味道说:“我这莫吉托,还不错,从外观到味道都符合很我清新的气质,哈哈哈,给。”
“诶,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样儿,正吃饭呢!”大伟翻着白眼,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一旁的小磊举起杯子,说:“我点的玛格利塔(margarita),我这发音,怎么样!”。
“哈哈哈,快拉倒吧你!玛格利塔!”另外三个一起嘲笑着。
Maya看着他们,神情里满是羡慕,“能有人一起疯一起闹,真好。突然想起年轻时在国内跟闺蜜互嗑的日子了。”她叹了口气,接续用西班牙语说了一遍几个酒的发音,“血腥玛丽sangria,莫吉托mojito,玛格丽特margarita!因为这些都是南美地区的特色酒饮,所以还是用西班牙语发音会显得更装那什么些,你们懂的。”说完,她挑了挑眉,喝了一口手中的椰汁。
“诶,姐?你说你在一个英法双语城市,怎么会学西班牙语呢?据说非常难学啊!”闷闷捕捉的点总是跟常人不大一样,可又似乎刚刚好的,跟Maya碰在了一个频道上。
没等Maya开口,芊芊两眼放着光,一脸花痴相的抢着说:“听说拉美男人一个个不光长的帅,嘴还甜,还特别会跳舞,是不是真的啊姐?”
“不是吧,据说拉美女孩儿才更出名吧,那一个个前凸,后翘,大长腿,哎呀!对了,那个什么国家来着?盛产世界小姐的?有机会可得去看看!”
“委内瑞拉!”小磊慢悠悠的呵呵笑着,“你扯远了大伟,听姐说话。”
“这应该算蒙特利尔的特性之一吧,相比温哥华跟多伦多这样的英语城市,双语移民城市所接纳和包容的族群也就更多样化,而且法语和西班牙语、意大利语本身就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除了母语是法语的族裔外,很多西语、意大利语国家的移民也倾向于选择那里,当一个族群足够庞大了,自然也就有了各自的语言教学机构。”话没说完,Maya脑海里一下子跳出了一张模糊的面孔,明明神采奕奕的一双眼瞬间失了灵动,她赶忙把头转向了大海,她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问:到底要过多久,你才能彻彻底底的把他忘掉。。。
“你们看,今天的海水多美。”Maya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她耗尽功力才忘记的历历幕幕,一下子都涌现在了眼前。
“你当时,该不会是因为男人才学的西班牙语吧?”大伟虽然一直忙着吃龙虾,可抬眼的瞬间却恰好看到Maya眼中闪过的失落。
芊芊嗷的一声,竖起了八卦的耳朵,“呀,姐,是不是啊?讲讲呗,帅不帅?”
“你们是来度假的,还是来听故事的啊?”Maya转过头,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机器人。
见Maya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不见了,闷闷吓得赶忙打圆场,“姐,别搭理她们,就是两个亚子!你别生气,来来,吃这个。”说着,她快速剥好一只虾子放在了Maya的盘子里。
其实,Maya根本没意识到她忘了笑,她心里正琢磨着:那些往事,明明好像已经忘记了,可才有人提到只一点点有关的事,怎么那张脸就又出现了呢?
芊芊轻轻柔柔的握住了Maya的手腕,“姐,你别生气,我们是觉得跟你莫名的投缘,而且你的生活对我们来说那么的新鲜,与众不同,你身上的那些经历也许是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去体验的,所以,我们想多听听你的故事,我们没有恶意。”
“姐,我从小到大写了那么多故事,大多数都是我编出来的,我一直都有个愿望就是写一个真实的故事,可就像芊芊说的,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循规蹈矩以外的经历,我的生活很可能一辈子都会是平淡无奇的。可从早上遇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的眼睛吸引了。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听听你的故事,我想把它们写出来。”
“好啦,好啦,我错了,姐。”大伟端起酒杯,“我自罚好吧?你知道么?你笑的时候更好看。”
Maya被大伟的话逗笑了,可其实,是闷闷的话不偏不倚的说进了她的心里,“没生气啊,就是刚刚突然想起点事情。我这人,不大习惯跟人讲自己的事。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你不生气就好,要不然,没有你,我们这几天就完蛋了!”小磊紧张的拍着小胸脯。
Maya瞪圆了眼睛,“诶?我可是有职业道德的,好不啦?你们以为那些五星好评都是刷来的吗?就算真生气我也不会丢下你们的啊!”
“哈哈哈,你还挺可爱的。不逼你了,等你想的时候再给我们讲吧,反正我们还要待好多天呢,不急,有的是时间!”大伟说着,跟另外三个人使了个眼色。
芊芊出了口大气,“姐,我们就是自来熟,你别见怪。我一看见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就把持不住自己。不过,话说回来,闷闷,你要是真能写出来,我就一定把它改编成剧本!”
“生气啦。真要是写成书了,出版之前必须让我过目才行哈!”Maya顺着话往下继续说,“再改编剧本,情节啊什么的,可不能改的太离谱。”
“我去,成了!闷闷写小说,芊芊改编成剧本,小磊写歌,那我。。。我,我鞍前马后伺候你们!”大伟激动的站起身拍拍胸脯,比比划划的规划着。
“切!~~~”那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Maya笑的喷出了嘴里的椰子汁,捂着肚子说:“想笑死我啊你们几个。对了,说正经事,下午咱们的行程是黑白沙滩漫步和帕皮提老城参观,看你们体力。第一天刚到,别太累,以逛风景拍照为主,游玩项目明天开始,好吧?”
其实,大伟这四个人平时出游恨不得就一直躺在酒店里,一听下午要去这么多地方,互相对了对眼神儿,然后由大伟作代表,说:“姐,咱们下午就只去老城逛逛吧,黑白沙滩回头再去吧,飞机飞的可累了呢,我们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放松身心,不用赶来赶去的都玩个遍,可一下次再来呢。这样你也能轻松点儿呢,不是?”
“哎呦,你们这么善解人意呢!行啊,听你们的。那晚餐,逛着看吧,在老城吃,或者回头带你们在我家附近的海边点个篝火,弄点烤肉,喝个小酒,看星星,离你们住的地方也不远!”这还是Maya第一次提出带客人到自家附近玩,看的出,她是真心喜欢这四个年轻人。
“我觉得吧,我们更倾向于第二个选择,沙滩篝火烤肉,嘿。不给你添太多麻烦就行。”
吃好午饭后,Maya带着他们直奔了帕皮提老城,穿梭在一条条小巷中,拍了不少Ins风网红照片。
到了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暖橘色的天空把沙滩映成了粉红色,温度比白天凉爽了些,舒适的恰到好处。Maya带着他们选了一处细软的沙滩,动手点起篝火,准备着烤肉趴。
“姐,看你跟那些人聊天可带劲了,随便哪个跟你搭话,你都不用犹豫,几种语言都不带混的。”芊芊又是满脸羡慕。
“就好像我说混了你能听出来似的!哈哈哈。”虽然是客人,可跟这四个人在一起,Maya不用端着,也不用装着,终于能轻轻松松的做她自己。
闷闷手里摆弄着肉串儿,“我吧,从小就想长大了一定要多学几种语言,然后周游世界,可后来发现我大概是没什么语言天赋,光一个英语就把我难死了,从小到大怎么都学不好,到现在,也就是将将够出门旅游,问个路,点个餐的程度。姐,你有什么窍门啊?传授我点儿吧。”
“这样啊,那,是有点难。”Maya想了想,“我觉得你这种情况吧,也许耳濡目染会好些。要不然,你找个说英语的男朋友吧,那也许你很快就能找到状态了,不过可千万别找会说中文的啊,不然,很可能你英语还没进步,他中文先八级了。”
这句把几个人笑的前仰后合,闷闷更是笑的直接躺倒了沙滩上。
“诶?姐,那你流利的法语和西班牙语就是用这个办法学的?”鬼精鬼精的芊芊一下子又把问题绕回到了Maya身上。
Maya正照看着篝火,头也没抬,“法语不是当初为了办移民,在国内学了些嘛,后来到了蒙特利尔又接着学的。西班牙语。。。就。。。就是感兴趣,刚好那时认识个人,慢慢也就学了。”
“哎呦?有故事,爱情故事!西班牙语这段儿。。。”大伟凑了过去。
“大伟,你是不是以前在德云社待过啊?声音挺像郭麒麟的啊?”Maya打趣着。
闷闷也一点点磨蹭到Maya身边拱了拱,“姐,就给我们讲讲西班牙语这段故事吧。”
“这段儿啊,几乎覆盖了我在加拿大定居的大部分日子,虽然不是我去那里的原因,可却是我会离开的主要原因。”Maya甩了甩头发,用手腕上的皮筋在头顶扎起了一个小丸子,“这个故事很长的,而且你们很可能会听的心累。确定要听吗?”
“爱情哪有不累心的。完美的爱情,本来就不存在。”大伟的声音变得深沉起来,像极了另一个有故事的人。
终于准备妥当,他们围着篝火坐了下来。
“我先问你们个问题吧,你们觉得,一生中所遇见的人,是毫无关联的随机事件,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我觉得大部分是随机的吧。”程序员小磊这次意外的第一个开了口。
“我觉得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芊芊骨子是浪漫的,“就像我们,是命运让我们相识。”
Maya换了个问题:“那,你们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么?”
“哪吒!哪吒说过啊。”闷闷这句一出,逗得连Maya都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Maya稍稍严肃了下,说:“在我看来,每个人的一生在降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规划完整了。成长过程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不论是经过深思熟虑,还是一拍脑门儿突发奇想所做出的各种决定,都只不过是既定故事线上的一个小小的环节,大的比如,高考志愿,本科毕业是考研还是找工作,要不要对喜欢的人表白,被表白的时候要不要接受。小的比如,周末到底要不要报个才艺班,下个旅游目的地选哪儿,所有这些或大或小的抉择,其实都是编排好的,只不过身在当下的时候,我们以为是自己做了那样的一个决定。除此之外,今天的任何一个细小决定,都会成为日后某个大事件的起因。”
小磊听完,很认真的说:“也许人类就是另一个更高等生物设计出来的玩物。”
Maya继续说:“嗯,我同意你的说法。你们从此时此刻往回想,成长过程中有没哪些曾是你们认为绝不会做的事,却意外的做了,然后因此改变了下一个决定,然后一步步成就了今天的你?是不是但凡其中任何一个时刻,如果做了任何其他选择,你就完全不会是今天的样子了?”
芊芊挠挠头,“姐,你这是绕口令吧。”
“如果都是既定故事线的话,那我们还有努力的必要吗?”闷闷试着顺着Maya的思路往下想。
“当然要努力啊,因为努力的故事线是一条,不努力会是另一条,而且努力的话,通常会有bonus(额外奖励)出现。”Maya说话的时候,手也没停着,把肉摆到了火上。
“我天,你到底经历过些什么?说的这么玄乎。”大伟突然觉得篝火映照下的Maya,看起来似乎跟白天时不一样了。
“我随便拿了家里几种酒,你们自己随意。”Maya起身从冷藏箱拿了点冰块放在杯子里,又往里到了些wiskey。
“我也喝wiskey。”大伟打开箱看了看,“你们呢?这儿有啤酒,伏特加,朗姆。”
“我跟你一样。”“我一样。”“我也是。”
Maya走回椅子旁,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儿盯着跳动的火光,有些像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那段故事,很凌乱,我不知道我记忆里的还是不是真实的。身在当下的那个时候,看不清楚,想不明白,于是干脆就逃了,算是抛下一切逃到了这里。当我终于能静下心,鼓足勇气往回看,我才发现当初故事里的每个人物都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恋人、朋友、工作伙伴,所有人,他们一个个不偏不倚的都出现在了最该出现的时刻,就好像他们每个人都是带着使命来到我的生命里的,帮助我感受这个世界,有的助我一臂之力,陪着我走了一段路,有的给我上了人生一课。是所有那些人和那些事,一点点成就了今天你们眼中的这个我。”wWW.ΧìǔΜЬ.CǒΜ
“那,那个让你最终决定离开加拿大的人,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闷闷说着,掏出了手机,问,“姐,我能录个音吗?我想把这些素材收集起来。”闷闷虽然看起来总是慢半拍,可对写作从不马虎。
“嗯,录吧。”Maya点点头,“坦白说,你们想听的这些,都是我拼了命想要忘记的,可无论我再怎么努力,有时仅仅是一种气味,一段音乐,一样食物,就能轻而易举让我败下阵来,就像,你们仔细听,远处那些人正在唱的这首歌,我从来都不记得歌名,也没留意过歌词唱的是什么,可这歌却是我和他相识的那个夏天里,他反反复复播放的,这旋律就好像刺青一样刻在了我的皮肤上,以至于每当我听到这歌,耳朵都会觉得熟悉,可心里却蒙着一层无法挥去的感伤。有时候,我真怕这该死的感觉会缠住我的后半生。”
“我能理解你,在跟那个前女友分手以后,我偶尔也会出现这种错觉,每当闻到她用的那款香水味儿,都会不自觉想起在一起的日子。分手后,我又交往过几个女朋友,可我心里一直都没能放下她。”这是落地后,大伟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讲话。
“他是委内瑞拉人,叫JuanCarlos(胡安.卡洛斯),母语是西班牙语。嗯,从哪儿讲起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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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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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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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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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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