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一路走,一路望/忘>第 4 章 4. 他们羡慕你拥有的,却没人问过那是不是你想要的
  他们几个人就这样吹着轻柔的海风,喝着清爽的啤酒,叽叽喳喳兴奋着好一顿摆pose(姿势)拍照,发朋友圈、更新微博,又是一番忙,一时间引的无数朋友有点赞,成了焦点。xiumb.com

  突然间,闷闷安静了下来,趴在桌上歪着脑袋打量着Maya,“姐,出国定居一定需要很多很多的勇气吧?我从小到大,身边的亲戚、朋友、同学,还有朋友的朋友,很多人都有过出国定居的想法,可由于各种原因,最终真正做到的没几个,还有些即使出去了,可听说,后来没过多久也就回国了。我自己也是,从上中学起,我就想出国,可一直没有足够的勇气,我怕没办法与人交流,怕交不到朋友,怕孤独寂寞,怕生病了没人管,我怕很多东西。要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勇敢呢?”

  Maya转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闷闷,轻轻柔柔的说:“你说的对,这确实是一件需要非常多非常多勇气的事。不过,我当初的情况可能特殊些,因为我最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认为如果再不离开那个环境,我就要活不下去了,所以,我那应该算是被逼无奈的事吧。”她望向远处的大海,停顿了一下,“作为一个凡人,我为了今天你们看到的这个我,曾经放弃过很多很多,人、事,当然还付出了数不清的努力,那些努力中,有些是有回报的,可有一些,却根本不会有结果。”

  小磊在一旁默默的点点头,问:“那你后悔过么?后悔过你曾经放弃的那些吗?我也不喜欢我的生活,从小时候就不喜欢,比起跟人接触,我更喜欢跟字符串、跟音符打交道,简单、纯粹。别人觉得我性格孤僻,我更觉得他们三俗,本以为长大后这种情况就会好的,毕竟社会就是一个大染缸,想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也不是多现实的事。可是,奇怪的是,我的性格不但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被同花,反而,越长大跟周边人的差异变得越强烈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大伟、闷闷和芊芊,我们是发小,他们理解我,可跟其他人的相处,就没那么容易了。”

  “其实,谁都没有错,生活本来就不应该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它应该是瑰丽的、奇幻无比的。不要被外界的质疑声击垮,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属于你的、独特的精彩。”Maya说这话的神情,看起来像个看破世事的僧人。

  闷闷看着Maya,说:“要是有一天我也能有足够的勇气出去闯荡一下就好了,像你这样。”

  “千万不要,不要像我一样,你们要活的比我幸福!”Maya仰着脸伸了个懒腰,手却没有收回来,而是举在半空中,遮住了刺眼的太阳,“那,问你们个问题吧,如果有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摆在你们眼前,你们会拼尽全力吗?”

  “我,应该会的吧,很多时候就是没被逼到那个地步,在舒适圈里面待的久了,难免就习惯了安逸的生活,可如果真的到了必须要改变的时刻,我想我会的。”说这话的同时,闷闷凭着一位作家敏锐的洞察力,从Maya脸上捕捉到了常人难以察觉到的细微情感变化,那是一丝隐藏的极深的无奈和苦涩。于是,她试探着问:“姐,那你当时是在什么样的契机下,选择改写命运的?”

  Maya转过头看着闷闷,笑了笑,可却好像是笑给闷闷瞳孔里映出的那个她自己,“其实我以前在国内的生活,还算好吧,至少别人眼中我的生活,除了大龄剩女,其他都挺好的。可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特别的不喜欢。我那个时候,觉得每天都活在虚伪的世界里,活在假象里,我不快乐,因为我所拥有的,不是我想要的。可根本没人理解我的感受,当然,我也不理解别人怎么就觉得那样活,还挺好的。。。。。。”

  出国前,Maya有份人人羡慕,既清闲自在,又薪水不薄的工作,可这却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快乐。甚至从入职第一天起,她就嚷嚷着做不久就会辞职的,因为她惧怕一眼看到老的工作,那让她觉得好像能够看到垂暮之年的样子。不过可惜的是,她只知道她不喜欢什么,却不知道喜欢什么。所以即使她绞尽脑汁,却也一直没能想出到底什么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可时间从来没有因为她的胡思乱想而停止过一分一秒,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着。

  一年又一年,身边同龄,甚至比她小的亲戚朋友,都陆陆续续的去结婚、生子了,只有她像是被下了降头似的,一直也没能遇到能让她的心安定下来的那个人,陷在了恋爱分手,再恋爱再分手的循环里。

  随着年岁的增长,周围的人开始在明里暗里对她指指点点,说一个姑娘家家的长太好看、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都是因为她条件太好、太挑剔,所以才被剩下的。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怎么就成了她的错。明明小的时候,大人们教导说要努力学习、要优秀,要出类拔萃长大了才会有出息,所以她拼命努力,成了周围人嘴里那个别人家优秀的孩子。可真正长大工作后,只因为不跟普通人的步调一致去过循规蹈矩的生活,做个美丽又优秀的女人就成了最最错误的一件事。在各种质疑声中,她只好不停安慰自己说:“只是那个对的人还没出现罢了,如果哪天真的有幸遇到可以相爱相伴一生的人,那我也会义无反顾的。不过,如果只是一份不能长久的爱情,又或者只是一份将就的感情,那又何必费劲吧啦的像其他人那样去走过场。”

  也许正是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不但被剩下了,她渐渐地跟周围的人聊天都聊不到一起去了,因为其他人都已经进入了人生的下一个阶段,人家聊的是老公升职加薪、备孕、安胎养胎、怎么教育孩子、辅导孩子学习、今天买什么菜、做什么晚饭。可她依然还是那个她,她感兴趣的仍然是下个假期该哪里旅行,她期待的慢慢被环境同化并没有发生。

  索性,她买了些书,每当闲暇同事们聊她不感兴趣的话题时,她就干脆躲在一旁看看书,或者写写旅游计划,准备下一次出行,她就这样,一点点活成了旁人眼中不接地气的怪物。

  在外人眼里是这样,在家里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早就成了爸妈的心头病。眼看着别人都当上了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可自家的姑娘却总也嫁不出去,有时候,爸妈在外人面前都会觉得抬不起头,妈妈更是经常愁的连觉都觉不安稳。他们总是想尽办法,四处托人给Maya搜罗相亲对象,标准也是一降再降。可这样找来的那些人,哪个Maya也看不上眼,总是见一面之后就没了下文。爸妈有时会猜想她大概是哪里出了问题,总想要把事情问清楚,可每每一家三口坐在一起聊,却总是会以吵翻脸收场。

  渐渐地,爸妈联合起亲朋好友,几乎每个人在见到Maya时,说的最多的就是劝她是时候长大、认清现实了,只有趁着还不是很老,赶快找个差不多的人结婚生子,才是人生里的头等大事,才是对家庭负责任的表现。可Maya却一直固执的认为只有:如果一个人连最起码的对自己负责任都做不到的话,那又何谈对家庭负责任,对生活负责任。而“不将就”是她认为的对自己人生负责任的最起码底线。

  为了证明即使单身,也照样可以活的比那些已婚却满是烦恼的人快乐,Maya几乎每天都会约上朋友去各处吃喝玩乐,她卖力的表演着,因为她想让人们眼中看到的她是幸福快乐的。

  后来事实证明,Maya的表演没有让她失望。因为开始会有人在教育她老大不小,该懂事了的同时,也羡慕她,羡慕她活得潇洒,活得快乐。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不过是活在扭曲的假象中。因为那些洗脑的话听的多了、久了,她陷入了困惑之中,变得一天比一天烦躁,变得焦虑起来,她开始质疑:难道想变成更好的我真的错了么?可为什么一定要所有人活成同一样个子?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好像能听到那个无助的她蜷缩在角落里哀嚎,她渐渐对酒精上了瘾,从小饮怡情到豪饮畅快,再到后来一天不喝酒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有时心情差到极点的时候,她恨不得就把自己溺死在酒里。

  直到有一天,在医院的病床上清醒过来,她才意识到她已经站在了崩溃的边缘,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也许就看不到这个世界了。

  在本能的求生欲望驱使下,她想:既然无论如何,都已经无法赶上同龄人的脚步,那就不去追赶了,不如去自己做真正喜欢的事、不同寻常的事,去改变现状,既然生养自己的这片土地已经不再是适合生存的地方了,那不如去远方看看,世界那么大,总会有一个适合的角落。

  这个想法就像一道明媚的阳光,照进Maya的生命里。一向做事果断、毫不拖沓的她,背着家人朋友,暗戳戳的开始走访各种咨询机构,竟然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就确定下了要走的方向:移民!换个国家,从头再来!

  在当时的情形下,为了能尽快离开,也为了增加移民成功率,她选择了加拿大的魁北克省,一个在政策上以法语为最基本评分标准的省份,它拥有凌驾于加拿大联邦之外的独立移民体系,只要能通过省甄选,不出意外就一定能通过国家甄选。不过,因为要求法语能力,大部分想要移民加拿大的中国人一般都会避开魁省,因此这个省的移民申请人数相对其他纯英语省份要少很多。做这个选择也就意味着,她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掌握一门全新的语言。

  办事雷厉风行的Maya,嫌弃中介公司办事效率太低,就放弃了签约,开始自己着手筹备,结果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准备好了全部申请材料。说她疯狂也好,说她异想天开也好,在二十八岁生日那天,她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寄出了精心整理的全部材料,同时也寄出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望。她下定决心,只要上天她一个机会,她就一定会用加倍努力去证明美好的生活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它是千变万化、多姿多彩的。

  为了尽快掌握法语,寄出申请材料后,Maya马不停蹄的找了一家语言培训机构,报名了一个500学时的晚班课程,从零开始学起。

  那之后,她利用起所有碎片时间学习法语。每天午休时,同事们都会一起聊个天放放松,或者到附近遛个弯儿,睡个午觉,或者几个人凑在一起打打游戏,可她都会悄眯眯的找个安静角落,抱着教材和笔记,拼了命的记语法,背动词变位,甚至连工作空闲时间也不放过。

  慢慢的,一些同事注意到了她奇奇怪怪的举动,打趣说:“诶?你说你每天忙忙叨叨的,吃完饭休息会儿多好啊,干嘛还看书啊?学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也不嫌个累。”也会有人在暗地里说:“瞧瞧,长这么漂亮一姑娘,真是可惜了,天天学,学傻了都,她爸妈得多着急啊。”

  这些话偶尔的,也会传到Maya的耳朵里,可她根本就懒得跟那些人计较,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有跟他们理论的时间还不如多背几个单词。

  天下最不会白费的大概就是勤奋了,凭着加倍地努力和灵性的语言天赋,Maya成了老师眼里最优秀的学生。可在家里,在爸妈眼中,她却成了一个越来越不正常的人。

  一天晚上,Maya下课到家已经十点多了,才刚进门她就察觉到气氛异常凝重。爸妈掉着脸坐在客厅里,她想应该赶快躲进卧室才好,可还没等碰到卧室门,就听到妈妈哑着嗓子说:“你过来一下,还是要跟你聊聊。”

  Maya只好停下脚步,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问:“有什么事么?我有点累了。”

  妈妈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上了一天班,下班又跑那么远去上课,这个点儿才到家,能不累吗?你说说你到底想干嘛?从小挺听话的一个孩子,怎么长大了我们说什么你都不听呢?一天到晚的,学这学那有什么用?那么好的一个清闲工作,人家哪个不是忙着谈恋爱,抓紧结婚生孩子,就你,每天学学学,难道你还要出国不成?”妈妈越说越气,拍起了桌子,“见一个不行,见一个不行,你到底想找什么样儿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想结婚呢?你说你一个女孩子,现在看看,那么聪明又有什么用!”

  每次听到亲妈说这样的话,Maya心里其实都像针扎一样的疼。开始时,她还会争论,可无论她说什么都会是错的,也根本无济于事,所以渐渐她也就闭上了嘴。

  可这次,她忍不住开了口,“是啊,别人家孩子是结婚了,结完就离的也不少吧。你那天不是才说你同学家孩子才结婚没几个月就离婚了吗?我爸同事,有两家的儿子也结了一年多就离了吧?你们光看着他们结婚时,一个个喜大普奔的恨不能昭告天下,离婚的时候,哪个好意思再奔走相告了?过的好不好,幸不幸福,都是关起门来的事,有些人就是爱拿家里仅有的那点儿幸福瞬间,去比别人家偶尔不开心的日子,还不都是气人有笑人无的心态惹的祸么!”说着,她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然后继续说:“还有,我学习怎么了?我碍着谁了?是你们教育我要好好学习的,我从小学习好,一直都是你们的骄傲,怎么,我现在还学习就成了你们的耻辱了吗?就因为我没结婚吗?我让你们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丢你们的脸了是吧?还有,我凭什么就得凑合着找长的丑不说,赚的也没我多,学历还没我高的人?要那样的话,我就宁愿自己一个人了,不行吗?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她越想,越说,越生气。

  Maya的这些话竟让妈妈呜呜呜的哭了出来,边哭边哽咽着说:“妈妈爸爸不是逼你找个处处不如你的人,可你都这个年纪了,也该做点这个年纪的人该做的事了。每天进进出出,邻里邻外的看到我跟你爸,人家都问闺女怎么样了,谈恋爱了么,我跟你爸替你发愁啊。”

  Maya看了眼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妈妈,又看了眼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爸爸,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妈,不然我买个房子搬出去吧。我每个月那么多公积金都没处用,放着实在是浪费,而且我刚好前段时间炒股和理财赚了些钱,差不多够付个首付,贷款买个房子没什么问题。我这么大了,还跟家里住着,那些好事儿的人,背地里指指点点的,也确实让你们脸面上不好看。以前我没想这些,也许我搬出去住就能好些,也省的你们看见我就心烦。”

  一直装作在看报纸的爸爸,这时突然开了口,“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买房子干什么?老老实实在家里住着,我跟你妈能放心让你出去住吗?我们是关心你啊,你要听人劝啊。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我们还能害你吗?你说你这么大了,怎么就不听人劝呢?你妈琢磨你的事儿,昨儿一晚上都没睡着觉,还哭了好半天。”

  “爸,我想买房子不是为了搬出去,是因为最近楼市挺不错的,我跟朋友逛街时,闲的无聊咨询过几家中介,我是觉得现在是个投资的好时机。还有,我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没有遇到适合的人。我学习是为了打发时间,兴许以后能用的上。那什么,我去洗洗睡了,明天还要上班,你们也早睡吧。”说完,Maya转身进了卫生间。移民的事,她只字未提,因为她心里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说了,那家人一定会认为她疯了,所以,不如缄口不提,直到成功的那一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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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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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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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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