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魂液的配置非常难,能够杀人于无形,就算是仵作验尸也难发现。”毒蛛道人说道:“真没想到会有人把那么昂贵的毒药用在一个村夫身上。”
“可能张二爷帮他拿到了更加贵重的东西,”姜玉宁说完恍然大悟,快步离开地下室去找薛武略。
这会儿他正看着几个孩子写字,姜玉宁站在窗外朝他摆摆手,他轻手轻脚的走出来,“有什么结果?”琇書蛧
“二爷确实是中毒死的,你大哥呢?”姜玉宁开门见山的说:“你的玉佩呢?”
听她这么问,薛武略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从怀里拿出玉佩说:“玉佩还在我这。”
“是吗?”姜玉宁一把抓过去心念一动,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薛武略,这不是你的那块。”
“不是?”薛武略接过去试了一下,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手上的这块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但是颜色和纹路都和原来的一样。
“被掉包了,”姜玉宁气的直磨牙,“我就知道薛文韬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让咱们拜堂成亲放松警惕,然后找张二爷把你的玉佩掉包,之后再杀人灭口,想的真周全。知道他不能近你的身,就收买了最不会让人防备的张二爷。”
“你说的有道理,”薛武略的心情复杂至极,昨天薛文韬跟他辞行的时候还说了好多感人至深的话,想着以后两兄弟可能会在两个不同的阵营,薛文韬还流下了伤心的眼泪,薛武略当时非常动容。
还以为他还是他们的大哥,等到没有战事,他们还能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想到哇,这些都是薛文韬虚伪的假象。
他蒙蔽了他们,就是想拿到玉佩而已。
薛武略想着手上用力咔嚓一声把这块假的玉佩捏的粉碎。
“你也别生气了,”姜玉宁说道:“就是一块玉佩而已。”
“他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弄到玉佩,肯定知道更加重要的秘密,玉佩里存的那些书里可能会有打败黎追的线索,咱们还没来得及看,现在……”薛武略懊悔极了。
“后悔也没有用啊!”姜玉宁说道,心想薛文韬想要拿到玉佩肯定不是单纯的想要那些书。
“咱们得把这件事及时通知柳岸风和岳方,现在荣国公手上有了两块玉佩,肯定会想办法再去弄他们那两块。”薛武略冷静下来说道。
天黑之前白闲庭和毒蛛道人配置出了散魂液的解药,姜玉宁假装是镇静安神的药给张二奶奶送去服下。
晚上的山村里飘荡着哭声,张家是落英村最大的家族,基本一多半的人都是他们的直系和旁系亲属,张二爷去世举行很大的辞灵仪式,哭声一直持续到半夜。
昨天办喜事,今天又变成了悲悲切切。
“最近村里死的人太多了,”林大娘坐在院子里乘凉,扇着蒲扇说:“听人说咱们村里阴气太重,伤人命,不少人都想离开这,但是现在兵荒马乱的往哪搬?”
姜玉宁回想,最近死的人确实不少,落英山上的陷阱一次就死了六个,前天的兵变又死了好多人,虽然不是落英村的,但也都留在了落英村。
“保长说要请法师来做一场法会超度亡灵,”林大娘又说:“得挨家挨户的收钱,这也是为了大伙的事,可现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谁家有那个余钱?”
“大娘,要是张保长请到法师,多少钱咱们出吧!”姜玉宁淡淡的说:“有那种水陆法会吧!多做几天。”
“玉宁有你这句话村里的人都得感激你,”林大娘说。
“不需要感激,我也是村里的人,应该的。”姜玉宁淡淡的说,不一会儿看着一号、白鹰和白鹤回来了。
一号和白鹰都背着好大一捆刀具。
“怎么样?”姜玉宁问。
“这回山上的陷阱基本没剩下什么了。”白鹰说道:“但还有一些深坑,附近的猎户上山还是得小心。”
这两天他们三个都在山上破坏机关陷阱,把里边的兵器全都运下山来。
已经堆放了一仓库的兵器。
“夫人,你要这么多兵器干什么?”一号不解的问。
“留在山上也是伤人,我通知齐铜明个过来把这些都拉走,交给他他肯定高兴。”
“齐铜明天要来吗?”薛宝莲腼腆的问。
“嗯?你不知道?”姜玉宁狡黠的看着她,这几天听说齐铜没事会上靠山镇去看薛宝莲,两人还一起去下馆子吃过饭。她想着要跟薛宝莲聊聊,但还没找到机会。
“我也有几天没见着他了,”薛宝莲扭捏的笑起来。
“自行车很好用吧?”姜玉宁问。
薛宝莲的脸肯定红了,绞着手帕说:“嫂子,那东西就是男子能用的,我这穿着裙子差点没绞进轮子里。”
“齐铜的手艺还真不错,”姜玉宁笑起来,上回让齐家铁匠铺帮着加工车零件,齐铜后来来了他家几次,就把自行车的样子学去了,自己制作了一辆自行车,在清远县里溜来溜去,挺风光呢!
可把王恒他们那些公子哥馋坏了。
“嫂子,齐铜说想让你引荐他去碧霞山庄呢!”薛宝莲提醒道。
“我记着呢,明天再说。宝莲,我不太了解齐铜那个人,你跟他相处看看,不用太着急。”姜玉宁淡淡的说。
第二天齐铜和王恒来到落英村,知道要拉不少东西回去,赶了四辆马车过来。
齐铜看着仓库里那些兵器两眼发光,“这可都是好东西,薛娘子,你别白给我,该多少银子,您说个数。”
“这又不是我抗下山的,”姜玉宁笑道:“你若是不安心,就请一号和白鹰他们好好喝顿酒。”
“没问题,别说一顿,就是喝上一年也没问题。”齐铜拍着胸脯说。
“薛娘子,我们来的时候看见那边烧的焦黑,那里埋着皇上和庆王是真的吗?”王恒小心翼翼的问。
“可能是吧!”姜玉宁回道。
“现在人心惶惶的,”王恒说,“生意都不好做了。”
“我家最近接到的订单都是打造兵器的,一件农具都没有。”齐铜叹口气说:“看来要打仗了。”
“世道总是会变得,”姜玉宁说道:“你们留下来吃饭吧!”
“不了,我们接了东西就赶回去,”齐铜说道:“最近活忙,我也在铺子里帮忙呢!”
“那也行,我写了一封信,你带着,去碧霞山庄得时候能用到。”
“薛娘子想的真周到,”齐铜说:“不过得一阵子没时间了。”
送走了齐铜他们,张保长来找姜玉宁商量水陆法会的事。
“薛夫人,我托人找了一伙和尚,但是这群和尚要的钱可不少。”张保长很为难的说。
“没事,既然决定要做,就请他们过来,多少钱都不成问题,”姜玉宁说道。
“薛夫人您真是菩萨心肠,”张保长奉承道:“有您在咱们村里,是我们的福气啊!你看这几个孩子,在你这过得多好,村里还有不少人也想把孩子送来,怕您不收啊!”
“以后学堂办起来,孩子们都一样能过来读书。”姜玉宁笑了笑。
其实张保长不单是想让孩子过来读书的事,但不太好开口,眼看着薛家现在越来越兴旺,村里边的人都想沾沾光,到她家来做工。
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其实都是想受到薛家的庇护,现在这个年月,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事姜玉宁昨天跟林大娘聊天的时候,也听到了一些,她可不是活菩萨,想要得到她的保护,不拿出点诚意来怎么行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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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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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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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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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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