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姜玉宁打开门问。
“师父,楚天娇……”董占才语无伦次的指着楼下,姜玉宁快步的走了出去。
只见楚天娇满脸是血,衣衫凌乱的坐在椅子上,边上还坐着楚天傲,也是同样的惨状。
“天娇,出什么事了?”姜玉宁快步走过去,楚天娇见到她,一头扎进她怀里哭了起来。
“姐姐,爹爹……”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姜玉宁顺着她的背安慰道:“到家了,不用怕,有话慢慢说。”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爹和我娘吧!”楚天娇泪眼蒙蒙的仰起头道:“他们被抓起来投进了天牢!”
姜玉宁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薛武略急忙让人把大门关上,又关上了房门,林大娘她们都识趣的出了二楼,留下姜玉宁师徒和薛武略。
董占才和白闲庭拿来医药箱给楚天娇和楚天傲治伤,楚天娇只顾着哭,楚天傲断断续续的说明了事情经过。
前阵子因为落英村的村民被庆王在落英山上的陷阱杀害,楚天娇愤愤不平回家去找她爹镇国将军告状,打算在圣上面前参庆王一本。
却没想到,庆王反而诬陷镇国将军勾结巨匪,意图谋反。还在他家里搜出了和清风寨往来的信件,也有证人作证楚天傲在清远多次上清风寨密谋。
龙颜大怒,直接抄了镇国将军的家,楚天娇刚好那时候回家,楚天傲带着她拼命逃出来。他们也不知道还能去哪,一路躲过追杀跑到落英村来。www.xiumb.com
“我爹是无辜的,大哥去清风寨也是为了商议招安的事。”楚天娇解释道。
“我们不会连累薛娘子,”楚天傲说道:“我们路过此地,暂作修整,然后去清风寨寻找对策。”
听完这件事,董占才怒道:“又是庆王,他不把朝中的忠臣陷害光好像不安心。”
“董占才……呜呜……我该怎么办啊?”楚天娇无助的哭泣着:“姐姐,我知道你们神通广大,可不可以帮帮我?”
“天娇,不要连累薛娘子。”楚天傲低喝了一声,很歉意的对姜玉宁点头。
“你们先把伤治好,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姜玉宁安慰了两句,从二楼走了出来。薛武略紧跟在后边。
“你要做什么?”薛武略问。
“他们两个奔波一路担惊受怕,应该吃点镇静安神的药膳。”姜玉宁走进厨房,扫了一圈,拿过围裙系上,挽起袖子。
“对镇国将军被抓这件事,你没有什么想说吗?”薛武略追问道。
“言论倒是能随便说,但我能做什么?”姜玉宁低着头有条不紊的淘米生火,淡淡的说道:“我真的想帮楚天娇,但怎么帮呢?去天牢劫狱?能不能成都是两回事,一旦事情败露,后果谁能承担?”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镇国将军的罪名是谋反,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庆王敢把这样的罪名扣到他头上,还是有一定把握的。不然私通的信件从哪来?证人从哪来?”
“庆王想要陷害,怎么会不把证据准备周全?”薛武略坐在灶台前边,往锅底添了一把柴。
“你呢?你该不会想去劫狱吧?”姜玉宁有点担心的看他。
正说着话,大门被拍的砰砰响。
“开门,开门!”
“我过去看看,”薛武略起身走了出去,刘宝山站在门里正没有主意,薛武略提声问道:“什么人?”
“我是于承泽!”
“这么晚有什么事?”
“请薛娘子开门,我们接到密报,朝廷要犯逃亡到此地,我等正挨家挨户排查。”
薛武略仔细听了听,果然村子里鸡鸣狗叫,人声四起。
真没想到这群人的消息这么灵通。
姜玉宁快步到二楼看了一眼,楚天傲和楚天娇都被藏进了地下室,这才对薛武略点点头。
“进来吧!”薛武略打开门,对着外边的护卫抱拳道。
于承泽抱拳说:“薛二爷,薛娘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请!”薛武略让到一边。
十几个护卫一拥而入,前院后院找了个遍,姜玉宁对董占才耳语,“那几个在这养伤的不知道吧?”
“不知道,他们是从翻墙进来的。”董占才回道。
“薛娘子,这是什么?”于承泽在二楼搜了一圈,在地上捡起一块沾血的纱布来。
“换药的纱布,”姜玉宁面不改色的说:“于大人这还看不出来?”
“这是给谁换药的纱布?”于承泽闻了闻,又仔细的反复看了看,上边的血迹还很新鲜。他一直觉得姜玉宁这个二楼里有秘密,但没有机会好好的查找一番。
当然这是他现在的想法,他上次已经进到地下室了,不过被白家兄妹打晕,又被姜玉宁灌了药导致失忆,才不记得那件事。
“于大人,我这里是医馆,受伤的人每天都有,一块纱布我还要登记造册吗?”姜玉宁笑着反问:“不知道于大人来找的是什么犯人?如果我见到了,也好禀报你。”
“薛娘子,这个纱布上的血色很新,应该刚刚处理完伤口,难道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于承泽不答反问。
于承泽这个人很多疑,并不是那么好糊弄,姜玉宁刚想再敷衍过去,听见毒蛛道人咳嗽了两声,“咳咳,于大人,那是贫道弄的。”
“道长为何在此?”于承泽很困惑,毒蛛道人在山上不辞而别,怎么在姜玉宁家里?
“贫道已经拜薛娘子为师,请她帮我解毒,”毒蛛道人说着用一块纱布捂着嘴,又咳嗽了两声,纱布上赫然出现了血迹。
“于大人,贫道的血中有毒,你还是不要沾上的好。”
于承泽闻言快速的把纱布扔在地上,好像真会沾上毒药似的。
“薛娘子,这次抓捕的朝廷要犯你应该认得,正是镇国将军的儿子楚天傲和女儿楚天娇,他们往清风寨方向逃窜,肯定会经过落英村。”于承泽抱拳道:“他们现在可是朝廷重犯,薛娘子如果见到他们请及时上报,以免受到牵连。”
“多谢于大人提醒!”姜玉宁欠身福礼,十几个护卫在前前后后搜了一遍一无所获,于承泽只好带着他们接着去搜查。
重新关上门,姜玉宁舒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毒蛛道人一眼。
“刚才好险,怎么会落下这种东西?”白闲庭急忙把纱布收起来,“师父,他们两个包扎好,就让他们快些离开吧!于承泽肯定会怀疑这。”
“先让他们养好伤再说,”姜玉宁淡淡的说:“从落英村去清风寨这条路已经不好走了,他们想和清风寨联系一定得想别的办法。”
“多谢师父!”董占才撩起袍子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你干什么?”姜玉宁诧异的问。
“师父,我这是替楚天娇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董占才说着又磕了一个头道:“师父,这个头是我董占才感谢师父这段时间的悉心教诲,我与庆王有杀父之仇,今日他又陷害镇国将军,徒弟不能再当缩头乌龟,等到楚家兄妹养好伤,徒弟便随他们一同离去。”
“二师弟?”丁山虎惊讶的看着他,“你要是跟他们一起走,也是谋反的大罪!”
“师兄,我明白,师父、师兄的情意,董占才没齿难忘,请再受弟子一拜!”说着董占才磕了第三个头。
薛武略盯着姜玉宁,看她低头绞了一下手指,再抬头笑着说:“弄的这么严重干什么呢?饭好了,我去给她们盛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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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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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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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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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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