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醉花阴!?”姜玉宁提议道。
齐铜怔了一下说:“薛娘子,今天和上回不一样,还是找个馆子吧!”
“醉花阴是什么地方?听着好像不错。”薛宝莲好奇的说。
“那是……”齐铜可不想让薛宝莲去那种地方,尤其是在那会发现他是常客,好不容易有了点好印象,一下子全毁了。
“青楼,”姜玉宁直白的说:“但里边的酒菜是真的好吃。”
“所以咱们还是找别的地方吧!”齐铜尴尬的直挠头。
“我和齐铜这两日不在清远,不然也差不多能打听到是怎么回事。”王恒说道:“我提议咱们去十方酒馆,那里三教九流都有,说不定还能听到点什么消息。”
“嫂子想去醉花阴吗?”薛宝莲眉眼含笑的说:“嫂子想去哪就去,我都没关系。”
呃……
齐铜和王恒对视一眼,岳方有些不耐烦的说:“就是吃个饭,婆婆妈妈的做什么?在哪不一样?”
这回齐铜没法反对,几个人在醉花阴外边停了车。
门外的姑娘看见齐铜和王恒,兴高采烈的围上来,再看后边还跟着两个女人,倒有点不解了。
“齐三公子,今个怎么还带着女伴过来?”
“就是呀!咱这可是男人的温柔乡,女人来做什么呢?”
“少废话,给我们安排个包间,”齐铜虎着脸,心想,这帮家伙怎么不围着王恒?都来招呼他干什么?后边不是还有柳岸风和岳方呢?xǐυmь.℃òm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柳岸风将长剑环在胸前,岳方也是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根本没有姑娘敢上去搭讪。
再看薛宝莲好奇的四处看,并没注意他,他才觉得轻松了一点儿还隐约的有点失落。
老妈子领他们上二楼到了包房门口,刚推开门,对面包房里滚出个女人来,发髻散乱,珠钗摇摇欲坠,窄袖短衫撕扯坏了,露出了肩膀。
“让你过来伺候是瞧得起你,跟我装什么干净?”后边骂骂咧咧的跟出一个男人。
“姚二爷,您这是怎么了?”老妈子立马满脸堆笑的迎上去。
“这个臭娘们让她脱个衣服还不干,老子花了银子,在这寻开心,可不是来看她脸色的。”
“二爷息怒,二爷息怒,娇凤是咱们醉花阴的艺伎,不卖身的。”老妈子解释。
姜玉宁听了,仔细的打量起趴在地上的姑娘,姑娘抬起头,乌青着一个眼圈,嘴角也留着血,甚是狼狈。
还真是娇凤!
“什么卖艺不卖身,今个老子就要她了,妈妈你开个价。”姚二爷说着弯腰抓住娇凤的头发,把她拽了起来。
娇凤痛苦的扶着他的手,求助的看着老妈子。
“姚二爷既然看中了她,那咱们就谈谈价钱,”本以为老妈子会帮着娇凤说话,哪知道她直接做起了买卖。
娇凤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哭着道:“妈妈、妈妈、别这样……妈妈……”
“娇凤啊,你也年岁不小,早晚都要走这一步,就别硬挺着了。”老妈子劝道。
“哼,这还差不多,”姚二爷扯着娇凤的头发往包间里边拽,娇凤一把抓住门框,死命的挣扎。
姚二爷见扯不动她,扬手打了过来,可是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他愤愤的看了过去。
没想到阻拦住他的竟然是个更漂亮的女人,姜玉宁!
“嘿,妈妈,你这还有这样的绝色,以前怎么没见过?”
“这……”老妈子一下懵了。
姚二爷色胆包天,两只眼睛都被姜玉宁给勾住了,鬼使神差的松开娇凤,伸手朝着姜玉宁的脸摸来。
齐铜和王恒刚要出手,柳岸风的长剑横在姚二爷的脖颈上,冷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嗬,原来是有主的,”姚二爷讪讪的缩回手指,对柳岸风说道:“兄弟不用吃独食,等你玩过换我玩玩。”
话音刚落就听咔嚓一声,姚二爷感到手腕巨疼,不敢置信的看着姜玉宁,只见她勾勾嘴角松开手,嫌弃的掏出手帕擦了擦说:“你现在抓紧去找个郎中接骨,晚了就废了。”
姚二爷试着勾勾手指,手腕钻心的疼起来,他捂着手腕哇哇乱叫起来。
“你没事吧!”姜玉宁把手帕递给娇凤。
娇凤抽抽嗒嗒的说:“多谢姑娘!”
“你这个臭娘们,竟然敢打我!”姚二爷叫唤了一阵,冲着姜玉宁嚷嚷。
姜玉宁冷冰冰的看着他说:“再说话就割了你的舌头。”
“臭婊子,你等着瞧!”姚二爷接着嚷嚷,但一道白光从他面前划过,嘴巴还没闭上,噗的吐出一口血水来,老妈子定睛一看,血水里还有半截舌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瘫坐在地上。
姜玉宁侧目看去,只见岳方不以为然的摇着折扇,说心里话她一直不喜欢岳方我行我素的样子,但这一回,却觉得他任性的有点帅。
“呜呜呜……”姚二爷只能呜呜,说不出话来,呜呜了一阵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你……”柳岸风皱起剑眉埋怨的看着岳方,岳方云淡风轻的摇着扇子。
这一幕,可把薛宝莲吓得小脸煞白,齐铜转身挡住她的视线,将人护进了包间里,王恒吓得抓着齐铜的衣裳跟了进去。
再看娇凤肯定也是吓了一跳,但更觉得解气。
“多谢姑娘,多谢二位公子。”
“不用客气,你怎么样?”姜玉宁打量着她脸上的伤,“跟我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娇凤,娇凤……”老妈子回过神挡在姜玉宁他们面前说道:“你们惹祸了,赶紧走吧!不然等到官府的人来,我这生意也做不成了。”
柳岸风对岳方使了个眼色,岳方不情愿的对老妈子说:“你听我说,他是自己喝醉酒耍酒疯弄伤的,和别人无关。”
老妈子怔怔的看着岳方的眼睛,喃喃道:“姚二爷自己喝酒耍酒疯弄伤了自己,和别人无关。”
然后岳方又踢了姚二爷两脚,看他醒过来,便蹲在他对面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姚二爷,你怎么喝成这样啊?这该如何是好?”老妈子回过神,扶着姚二爷问道。
姚二爷呜呜啦啦的说不出话来,被她扶走了。
“她也需要吗?”岳方抬起下巴指了指娇凤。
“不需要,”姜玉宁说,“娇凤,不会说出去的。”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娇凤闻言跪在地上说:“几位的大恩大德娇凤铭记于心,请受娇凤一拜。”
“不用,”姜玉宁把她扶起来,走廊上有小厮打扫卫生,齐铜点了饭菜很快送了上来。
姜玉宁帮娇凤处理了伤口,娇凤福礼道:“姑娘尊姓大名,小女总觉得在哪见过姑娘。”
“可能见过吧!”姜玉宁随口说。
“上次和齐三公子、王公子一同过来的姜公子教给我们个小曲,我便给各位献丑唱一唱。”娇凤说着站到桌边捏着手帕唱道:“想去远方的山川,想去海边看海鸥,不管风雨有多少,有你就足够……”
听着这首歌,齐铜和王恒不由的看向姜玉宁,齐铜心里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上回不知道姜玉是女人,他还短暂的怀疑过自己喜欢男人呢!后来知道是她,心里边只觉得佩服,却又生不出男女之爱来。
柳岸风听着这首歌,看着姜玉宁的目光逐渐火热起来,在姜玉宁看过去的一瞬间恢复了清冷的模样,只是淡淡的说:“这首歌确实好听!”
岳方见不得这种掖掖藏藏的,对姜玉宁说道:“他想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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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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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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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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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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