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呢!
有时候还是蛮细心的。
姜玉宁抬头看着微风吹动的红飘带,自言自语的说:“学堂就叫落英书院,以后凡是我的产业都叫落英什么的,慢慢的就变成落英财团,看来我很有做财阀的潜质。”
什么财团,财阀,薛武略不懂,但看她神往的样子,便暗暗决定要把落英书院的牌匾先刻出来。
“哦,对了。”薛武略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块递给姜玉宁,“你以后应该用得到。”
“这是什么?”姜玉宁掂了掂木头挺沉,黑色的有股淡香味,木料应该是黑檀,这个木块大概一指长两只宽,一端有个圆圆的小洞,另一面,她翻过来一看,立马笑了起来。
是印章,上边刻着姜玉宁印。
这个年代女人也有印信吗?
“你做的?”
“嗯,这是阳刻,还能阴刻,过几天我再给你刻一个。”薛武略淡淡的说。
“哇,薛兄弟还会刻章,那你也帮我刻一个。”董占才凑过来说。
“我不会刻男人的名,”薛武略傲娇的回道,董占才促狭的看了看他,贼笑起来:“你不如说只给师父刻章。”
薛武略笑而不语。
“这可是个好东西,以后我就不用每个药方都签名了,谢谢啦!”姜玉宁高高兴兴的把印章放进袖子里。
“李娘子不是请了两天假吗?今个应该回来了吧?”林大娘说道。
“如果不耽搁,晌午应该到家吧!”姜玉宁说完,才意识到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便又说:“可能在路上耽搁了。我跟她说让她从镇上回来的时候雇个脚力,八成又为了省钱,自己走呢!”
听了这话,齐铜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们谁认得李娘子?跟我赶马车去迎一段路。”
“我……我去吧!”联想到昨天王大壮的事,薛宝莲也有些担心。
“也好,你们去看看。”姜玉宁也跟着担心起来。琇書蛧
“我也得回清远,咱们分开两路走,有消息信鸽联系。”薛武略离开了军营两三天,也该回去了。
送他们三个出门,姜玉宁回到院子,忽然听见张秀兰嚷嚷道:“你干什么的?”
姜玉宁寻声看去,只见一个包着胳膊的护卫站在二楼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那边是薛娘子的地方,外人不能进去。”张秀兰大声提醒。
“我随便看看,”护卫收回了脚,一转身对上姜玉宁冷冷的目光,他不知怎的,只觉得头皮发紧,连忙朝着病房走。
“站住!”姜玉宁叫住他,说:“你没有伤到腿,还能行动自如,不需要在这养伤,你走吧!”
“薛娘子,不是说我一天还要换两次药吗?”护卫忙说。
“我会把药给你带走,”姜玉宁不容置疑的说:“董占才,去看看还有谁已经能行动自如,都让他们离开。”
“是,师父!”董占才不悦的瞪了护卫一眼,快步进了病房。
护卫紧攥着拳,本想趁着他们不注意溜进去,却被逮个正着,这下完了,不但没能知道手术室在哪,还把别人也都连累了。
回去于承泽肯定会惩罚他。
“你回去告诉于大人,我这里没有他想找的东西。”姜玉宁冷冷的说。
赶走了几个能够行动的护卫,留在这的是那三个做过手术的人。
“师父,你一夜没合眼,快睡一会儿吧!”董占才打了个哈欠说道。
“你不也没睡,先去歇着吧!”姜玉宁说完,听见噗噜噜的声音,一只灰色的信鸽落在她的窗沿上。
薛武略这么快就发来消息了?他走了还没到半个时辰吧!
姜玉宁抓住鸽子拆下信桶,看见里边写的字条,秀眉顿时皱起。
纸条里卷着一缕头发,上边写着:“姓李的女人在我们手上,今日子时拿五千两银子来城隍庙换人。”
还真是出事了!
“董占才,于承泽留下多少钱?”
“差不多二百两。”
姜玉宁不由的扶额,距离五千两差的太多。
“师父,这……怎么办?”董占才看完纸条一下慌了神。
“救人要紧,”姜玉宁说:“先抓紧弄到银子。”
“去高家庄?”董占才提议道。
“也只能去那,但是高大哥的家里也不一定有那么多现钱。”姜玉宁说:“我先走一趟。”
话音刚落王恒敲响了房门。
“薛娘子,我看你做的那种车很好玩……”
不等王恒说完,姜玉宁忙问:“你家有钱吗?”
“啊?有一些吧!”王恒被她问的一愣。
“五千两?”姜玉宁追问。
“应该有吧!”王恒懵懂的问:“薛娘子要干什么?”
“你不要声张,李娘子在清远被绑了,匪徒要五千两银子。”姜玉宁语速飞快的说:“我得先弄到钱,把人换回来,再处理他们。”
“原来这样,那事不宜迟,薛娘子咱们现在就启程吧!”王恒很爽快的说。
“好,拜托你了。”姜玉宁嘱咐董占才不要声张。
两个人准备马车,被柳岸风和岳方看见,姜玉宁也没瞒着他们。
“不就是五千两,我兜里的银票就够。”岳方说道。
“匪徒不要银票,只要银子,恐怕是担心银票会被发现,”王恒分析道。
“那就把我的银票换了。”岳方固执的说:“我这两天都憋闷坏了,正好跟你们去凑个热闹。”
“岳方,去是去,可不要随便伤人。”柳岸风忍不住叮嘱。
弄得岳方无语的斜了他一眼。
四个人一起上路,半路又遇到了齐铜和薛宝莲一起朝着清远出发。
“薛娘子,银子不用担心,我家里也有。”齐铜说道。
“你们的好意我明白,这个钱只是暂借,绝不会便宜了那样的人。”姜玉宁说完合上眼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齐铜和王恒对视一眼,心想,哪个不开眼的动了薛娘子的人?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是来刨阎王爷的坟头啊!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大人,我亲眼看见姜玉宁出门了,现在他们家里就剩下那个傻子,还有一帮妇人孩子。”监视薛家的护卫思虑一下说:“并且我还发现跟她一起走的有两个没见过的男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你说什么?”于承泽脸色大变。
“属下绝不会看错,那个人拿着折扇,另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剑。”
一个用剑的,一个用折扇的,于承泽的拳头使劲砸在桌子上,“好哇,好哇,姜玉宁,搞了半天闯山的人都在她那。”
“大人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趁她不在家,我去查一下她的秘密。”于承泽阴恻恻的笑了笑。
“大人,那个傻子还在呢!”护卫提醒道。
“这倒是个问题,”于承泽想了想说:“咱们这么办……”
姜玉宁一行人到达清远的时候,天还没黑透,岳方去银庒换银子,却被告诉超过五百两都需要提前准备。
“这点小钱还要提前准备?你们银庒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岳方简直难以置信。
“别急,别急,我去说。”王恒进了银庒,没一会儿,招呼岳方进去,指着一箱子银元宝说:“岳公子请您过目。”
“为什么你就不用准备?”岳方倒有点不服气了。
齐铜说道:“他是少东家,是换银子又不是白拿,有什么不行的。”
啊?
姜玉宁倒是有点吃惊,只知道王恒的姐姐是高满堂前妻,看他围着高满堂讨银子的样,谁能想到他却是个隐形富二代。
“王恒,没看出来你挺有钱呐!”姜玉宁忍不住吐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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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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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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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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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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