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底下搁着根棍子,硌的难受还让她别动?
两个人距离这么近,呼吸相闻还让她别乱动?
真没看出来,扑克脸的薛武略竟然怀着这种坏心眼,趁机要吃她豆腐。
姜玉宁一把抓住棍子想要一棍子揍醒他。
这什么东西?竟然包在薛武略的衣服里,好像活的还有脉搏的跳动。
卧槽了,卧槽……
姜玉宁猛的反应过来,那句别乱动到底什么意思?
一下慌了神,一张脸滚烫滚烫的,幸亏现在黑漆麻乌的看不清。
怎么办?
怎么办?
满脑子的大问号,她可不是这么豪放的人。
等等、冷静冷静……
慌什么,什么都看不清,假装不知道不就得了,不然以后多尴尬。
她若无其事的道:“小叔你揣了什么东西?”
“嘶”薛武略低吟出声,他娘的太羞耻了!
但心里又像湿润的泥土上落下了草籽,阳光、空气、温度都刚刚好,便不受控制的疯长起来。
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但他更清楚一点,他的想法相当危险。
这个女人,是他不能肖想的。
是他替他大哥迎进门、拜了堂的嫂子。
一天是他嫂子,一辈子都是。
他要是再有非分的想法,哪有脸面对薛家的列祖列宗,面对大哥。
这些想法像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把他心里升腾起来的小火苗,哗啦啦的浇灭了。
“嫂子,你自己能起来吧?”
暗哑且低沉的嗓音,又多了种疏冷。
“哦,能,”他这样的语气,恰好让姜玉宁不那么心虚。
她正要起身,眼前噗的燃起了一簇火把。
火光距离太近,姜玉宁下意识的挡住眼,皱起眉头看去。
只见两个孩子惊讶的看着他们。
“姨娘、二叔你们怎么了?”
做贼心虚的姜玉宁,整张脸被火烤的通红,手用力的一撑站了起来。
嘶!
薛武略使劲咬着牙,这女人手劲怎么这么大?不会摁坏了吧?
姜玉宁假装没听到他的痛呼。接过火把照在薛武略的身上,将自己的脸隐藏到暗处。
这么才看见,他的衣服上有好几个泥爪印,都是她的杰作。再仔细看,外衣里边露出了缠着伤口的绷带。
“你身上……”
“没事。”薛武略扯了一下衣服,来了个鲤鱼打挺站起身。
小词和小诗最喜欢看他的把戏,高兴的拍手叫好。
“二叔好棒!”
“明个二叔教你们。”薛武略轻快的说。
“姨娘说她明天教我们,”小诗脆生生的说,“姨娘说以后再也不输了。”
“什么?”薛武略幻听似的弯下腰。
小诗忙踮起脚,在他耳边说:“姨娘今天打了林小武,可威风了呢!”
姜玉宁尴尬的扫了下嗓子,道:“你们两个洗干净了?”
“回姨娘的话,我们都洗了,脏衣服泡在盆子里,明天再洗。”小词高兴的扬起脸,等着夸奖。
“你真棒!”姜玉宁不吝赞美。
薛武略却说:“现在的事情就要现在做,为什么还等到明天?”
“二叔说的对,我现在就去洗出来。”小词立马低下头。
“喂!”姜玉宁很不赞成的皱起了眉,“已经黑天了,还洗什么?”
“黑天怎么不能洗?”薛武略有点气不顺。
“看不见啊!”姜玉宁理所当然的伸出手,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影影绰绰的能看清手掌的轮廓。
“看不见?”薛武略说,“又不是绣花识字,有什么看不见。薛承词,薛承诗,去把衣服洗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好像命令人似地,姜玉宁不喜欢。
“小词,明天洗。”
“二叔教训的对,”小词毕恭毕敬的低着头问:“二叔的衣服要一起洗吗?”
“不用,”薛武略的语气这才软了一些。
两个孩子规规矩矩的坐到一个大木盆边上,开始洗衣服。
姜玉宁忍不住说:“你对小孩一定要这么严厉吗?”
“严厉?”薛武略沉着脸瞄了一眼姜玉宁说:“从小不养成好习惯,长大如何能成大事。嫂子平时不要娇惯他们。”
道理姜玉宁懂,她便是自幼开始训练,才能成为顶级的特种兵。
然而如果可以选择,她不想过那样的生活,她也想和普通的孩子一样穿上花花绿绿的裙子,梳着漂亮的发型,在公园里踢球,放风筝……
她的童年枯燥乏味,成了回忆中的遗憾。
面对这两个孩子,她真希望他们能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我没有娇惯,”姜玉宁侧目看着两只小小的人影,喃喃的说:“没有亲娘的孩子很可怜的。”
薛武略听得清楚,诧异的看过来,尽管看不真切,但她眼里的目光温柔似水,看得他心神一晃。
他快速的收回视线,问:“小诗说打仗的是怎么回事?”
他是不会相信姜玉宁会打人,却又觉得她现在能做出那种事来。
“没什么,小孩之间的玩闹罢了。”姜玉宁可不想和他讨论这件事,走向孩子身边,清洗双手去了。
薛武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捂住胸口,刚才那一跤摔得不轻,刚才……
唉,想起来就气血不顺。
“武略,武略……”
姜玉宁隐约听见林大娘的声音,便朝着东院看去。
只见薛武略直接迈开长腿从栅栏上跃过,和林大娘神神秘秘的回了屋。
出什么事了?
在林大娘家的西屋,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
林水生躺在炕上发起了高烧,头上搭着一块手巾,用凉水投了好几遍。
“武略,能想的法子都用了。水生还是高烧不退,这可怎么办?”林大娘忧心忡忡的说:“保长发了新的缉拿文书,要捉拿两个受伤的盗贼,提供线索就能得到赏银二十两,武略,怎么办?”
薛武略紧皱着眉摸了一下林水生的额头,“大娘,我带他去找郎中。”
“不行,”林大娘焦急的说:“现在去找郎中,会被……”
这时林王氏一嗓子打断了林大娘的话,“娘,怎么挂着门啊?”
“唉,是老大家的,她非要到我这住,怎么都赶到这个时候?”林大娘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交给我吧!”薛武略抓起一个酒壶洒了一些在身上,扛起林水生出了门。
和林王氏走了个碰头,“呦,薛老二回来啦!这是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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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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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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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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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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