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找也是找段音离啊。
景文帝又不会医术,来了也只能干着急,是以她不许入画去说。
她相信入画不会阳奉阴违,那也就是说,有别人多嘴了。
究竟是出于关心她的目的还是想挑起事端,这眼下就不好说了。
正想着,傅汐婼一回神就见段音离正盯着她在看,她不禁心虚的移开视线,心知三皇嫂这一检查必然知道她方才撒谎了。
其实并不是方才那一下,一直到现在她的腿也还是没有知觉。
段音离垂眸,淡声道:“先请父皇和母后去外间稍坐,我来给九九施针。”
闻言,景文帝和皇后走出里间。
他们都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但也心知眼下不是一个好时机,只得压下满腹疑惑,盼望着段音离先将傅汐婼的腿治好。
待里间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傅汐婼忽然压低声音问段音离:“皇嫂,我记得医治之前你曾与我说过,医治期间我的腿甚至会有一段时间失去知觉,是这样吗?”
“原本是这样没错。”
“原本?!”
“你如今的情况不是医治带来的副作用。”段音离一边施针,一边给她解释什么叫副作用,权当分散她的注意力。
解释的差不多了,针也都扎进去了。
段音离唤了声“入画”,小丫鬟便立刻“哒哒哒”地跑了进来。
“太子妃唤奴婢有何吩咐?”
“每日给九九去御药房抓药的差事是谁在做?”
“回太子妃的话,是宫里的小福子。”
“他人呢?”
“今夜该他当值,就在外面,奴婢这就去唤他进来。”说完,入画转身便往外跑。
很快,她就领着一名小太监走进寝殿。
这小太监也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去含章殿请景文帝来此的那人。
景文帝一番盘问,小福子只说他是担心傅汐婼的身体,是以才不顾她的命令偷偷去请景文帝来此的,这倒也说的过去。
段音离拂帘自里间走出,说:“往日去御药房给公主抓药,都是你去的?”
小福子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是。”
“拿药给你的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
“再见到也认不出来?”
“……能!能认得出来!”
“那好,你拿着这个方子去抓药,看看拿药给你的小太监是谁,记住他的样貌,千万别忘了。”
“是。”
小福子接过药方起身往外走,听到段音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说:“公主的腿已然如此,我只能用药劲更凶猛的方子刺激一下,若顺利的话,说不定公主的腿就此便会好了。”
小福子脚步微滞,随即才一路小跑奔御药房而去。
他一走,段音离便对着两眼放光的景文帝说:“父皇别当真,我那么说是骗人的。”
她看了凉月一眼,后者会意,跟着那小太监一路去了御药房。
见状,景文帝心知有异,问:“阿离,可是有人暗害小九吗?”
段音离没隐瞒,点了点头。
景文帝脸色骤然一沉:“是谁?!”
“父皇先别急,很快便会见分晓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景文帝怒不可遏,这怒气一直持续到小福子拎着药回来。
他才一进屋,段音离腰间的铃铛便自己响了起来。
她屈指轻轻弹了一下,那铃铛便安安稳稳的垂在腰间没了动静,看的人惊奇不已。
段音离自小太监手中拿过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自己主动交待的话,祸不及家人哦,否则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小太监一脸茫然:“奴才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这样啊……”她状似在思考,可不过一瞬便冷漠的丢下一句:“那就打吧,打到你明白。”
“陛下,陛下救命啊。
奴才没有做错任何事,太子妃为何要打奴才?”
“没做错事?”段音离扬眉:“父皇命你们好生照料九公主,结果呢?没伺候好主子还敢说自己没错?”
“奴才……”
“凉月,将人拖下去。”
“是。”
应了一声,凉月单拎起小福子的一条腿就把人拽了出去。
从始至终,景文帝和皇后都没有阻拦的意思。
也许是因为段音离肩负着治好傅汐婼腿疾的“重任”,又或许是见识过几次她和人对峙的场面,他们都坚信这丫头不会让他们失望。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院里就响起了磨刀声。
那种利器划过石头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十分的刺耳,听得皇后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福子被倒吊着绑在院中的树上。
旁边还吊着一个人。
正是御药房抓药的那名小太监。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凉月坐在树底下磨刀,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凉月:“九公主的药被人下了毒,经手的人只有你们俩。”
她说着,刀尖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游移:“而且我还看到,他把药递给你的时候拍了拍药包,还朝你点了点头,是以动手的人不是你就是他,我先剐了你,然后再剐他。”琇書蛧
小福子愣住。
他不明白,凉月怎么会如此信誓旦旦的说那药里有毒,明明慧妃娘娘身边的女官同他说那药无味,纵是太医来了也分辨不出来啊。
正是因此,他才如此放心的下手。
凉月往磨刀石上撩了点水,“吱嘎吱嘎”地继续磨,听的人头皮发麻。
夜风一吹,再配上她那平静到近乎死气沉沉的声音,愈发令人心底发寒。
“是甘泉宫的那位让你害九公主的吧。”凉月的语气几乎是肯定的:“你别急,收拾完你们两个,太子妃就会去找她。”
“收收收收拾我们……有有有何用啊?!”
“怎么没用呢,若你们不堪折磨供出幕后之人便剩去我们许多麻烦。
即便你们咬死了不开口,杀了你们也算是杀鸡儆猴,日后再有人为其卖命谋害九公主怎么着也得掂量掂量吧。”
凉月起身,持刀朝小福子走近。
及至跟前,她扯下一块布塞进了御药房那名小太监的嘴巴里,瞧着样子是要朝他下手了。
小福子刚想松口气。
不料,凉月手中锋刃一转。
她一手捂住了他的嘴,挥起一刀便削下了他大腿上的一片肉。
旁边那名小太监顿时便吓傻了眼,拼命呜咽。
凉月拿脚踢了踢掉到地上的那片肉,将刀搁在他们身上擦了擦血,然后拿出了塞在他嘴里的布。
布一拿开,那小太监立马说:“女侠饶命啊!我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是慧妃娘娘身边的女官让我俩给九公主下毒的!”
因为御药房人多眼杂,有时他来不及下手,是以便和小福子搭配着来。
每次小福子来拿药,若自己朝他点头便代表已经下完了毒。
若是自己摇头,便代表没下毒,让他回去的路上自己找地方把毒下了。
那药粉撒在药包里之后便似与那些药材融在了一起,又没有任何气味,连那些太医都没有发现异常,是以他们俩才会放心大胆的这么做。
哪想到,这就翻了车。
小福子已经疼的有进气儿没出气儿了,还是御药房的那个小太监说:“我们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求姐姐帮我们向太子妃求情,饶我们一命,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那毒药可还有剩?”
“有有有有,就在我衣襟口袋里。”
凉月一掏,果不其然真的有。
这下人证物证都全了。
凉月拿了东西进殿去向段音离复命,徒留那两个小太监继续被倒吊在树上吹冷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江山谋之锦绣医缘更新,第368章 严刑逼供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