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想起他之前说的什么“中毒,不及时解会死”,不禁微摇螓首:“湘、湘王殿下……求您别、别管我……”
让她死吧。
她宁死也不愿如此。
闻言,傅云辞身形僵住。
按在她背上的手掌用了几分力气,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抚道:“说什么傻话。”
他不会让她死的。
“笑笑,我会救你,所以别怕。”
符笑没再应声。
半晌之后,她竟似埋首在他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动作太过细微,她又一直轻轻扭动挣扎着,是以傅云辞并未注意到。
他这会儿正认真研究那避火图呢,研究的整张脸泛起了诡异的红晕,研究的口干舌燥,研究的他不敢再继续研究下去了。
他“啪”地一声合上那本避火图。
傅云辞心里琢磨着,以他方才学的那些为笑笑解毒富富有余。
他动作轻柔的将人放到榻上,结果符笑皱眉说“太硬,硌得慌”,他忙又将人抱起搁在自己腿上。
的确,他们身下这床竹榻比不得侯府的锦榻。
他多年如此早已习惯了,符笑这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了。
小姑娘娇柔的很,上下都流着泪,湿哒哒的将人的心都看化了。
傅云辞攥紧了拳头,勉强压下想要抚摸她的念头。
他打算的挺好,想着自己只做最后一步,解了眼下她难捱的困境便好。
他甚至把方才没有经验就给人姑娘扒下去的衣裳又拢了回去,只余一双白净笔直的腿露在外面,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傅云辞的手覆上去,令人阵阵战栗。
符笑软软的瘫在他怀里,偶尔意识有片刻的清醒不禁在心里将自己鄙夷到了极致。
傅云辞不知是看透了她,还是料到如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必然接受不了此事,是以红着脸一遍遍的同她说:“笑笑,我愿意。“
“纵然不是为了救你,我也愿意。”
“母妃未提及我的婚事之前,我的确没动过娶你的念头,但得知是你,我口中虽拒绝,但心里却在犹豫。”
“笑笑……我那日说的是不会娶你,不是不想娶你……”
他一句一句的说,一遍一遍的讲。
他知道她眼下受药物折磨意识不清,未必能听进去自己的话,但哪怕有一句她听到了,想来或许能缓解几分她内心的煎熬。
傅云辞明白此事不是他愿意就能万事大吉的,但他想,即便笑笑再是不愿,可比起一个出于愧疚善心救她的人对她做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情,她应该更容易接受一个真心倾慕她的男子。
他是后者。
抚过符笑布满清泪的一张小脸,他轻声道:“笑笑,我……我开始了。”
话落,他掌着她的腰朝她靠近。
那不可避免的痛楚令符笑的意识纷纷回笼。
他不是说要救她的吗?原来救她的方法就是这个?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傅云辞,那一眼的复杂令他的心猛地揪痛。
她不知是羞是痛,哭的愈凶,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的心口,带着灼人的热度一般令他整个身体如被烈火烧着,又热又痛。
两人俱是初次,毫无经验。
傅云辞仅凭着看那两眼避火图哪里知道,两人眼下这般姿势不大适合姑娘家的初次。
尤其他身姿颀长,符笑身形娇小,看起来虽登对,但实用方面需要磨合,否则小姑娘容易受伤。
幸而符笑中了药,痛苦很快消失,否则不定遭多少罪呢。
傅云辞原本计划的不错,想着他就这样扶着她的腰帮她解了毒就好,可事实证明,他到底还是年轻,高估自己了。
既已动心,身怎么可能不动。
他是君子,也是男人。
如此亲密的占有着心仪的姑娘,若说他心里没有一丝邪念是不可能的。
初时符笑不适哭的厉害,他为了安抚她便将人搂住轻轻的哄,唇瓣不经意间扫过她被泪水打湿的颊边,他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这会儿再回味起方才的触感,在避火图中看到的那些画面便不受控制的往脑子里钻。
那图中所绘,男人吻了女人的嘴、还吻了脖子、肩膀、心口……甚至更往下!
“轰”地一下,有什么在傅云辞脑中炸开了。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锁住符笑嫣红的唇,那檀口一启一合,偶尔逸出两声轻吟,听得他骨头酥了半边。
他受到蛊惑般朝符笑靠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的唇瓣不过咫尺之距。
目光撞进符笑湿漉漉的眸中,他猛然惊醒,随即近乎狼狈的退开,扬手挥灭了蜡烛。
不能看!不能看!
看了就会失去理智,看不到就好了。
傅云辞不知,看不到……就完了。
视线受阻,触觉忽然就被放大了,等他意识到不妥时已经晚了。
而且他不是一点都看不到,窗外月色朦胧,待他适应眼前的昏暗之后依旧隐约可见。
怎么说呢,虽不及烛光映照看的那么清楚,却反添了一丝旖旎浪漫,愈发令人沉醉其中。
终究,他还是没能抵住诱惑吻住了符笑的唇。
双唇相贴,傅云辞将人搂的更紧,肌肤摩擦间,愈发有了“肌肤相亲”的感觉。
他循着记忆将唇印在她的颈侧和肩上,双手也仿佛有了自主的意识,根本不需要特意回忆就找到了该去的地方。
符笑想要保持理智和清醒很难。
而傅云辞选择沉沦却只在一瞬之间。
桌上的昙花迎着皎洁的月华静静的绽放。
花筒慢慢翘起,绛紫色的外衣慢慢打开,盛放之时,花瓣和花蕊都在颤动。
美姿秀色,艳丽动人。
空气中散发着宜人的清香,萦绕在两人的周围。
符笑被傅云辞抱在怀里,映着他眸中温柔的眼波,映花而绽,却远胜昙花千万。www.xiumb.com
傅云辞拢过她颊边汗湿的发,声音如月色一般温柔:“笑笑,花开了……”
如你一般。
月下美人。
腊七和腊八蹲坐在院外的大柳树上,一人手中拿了一截柳条赶蚊子。
腊七侧过耳朵,够着够着听木屋里的动静,拿手肘怼了怼腊八:“诶诶诶,事儿成了吧?咱俩是不可以走了?”
“再等等吧,万一没成呢。”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依照自家主子那个性格还不得给他和腊七下点媚药关起来啊。
想到那种可能,腊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蜡烛都熄了还能没成?”腊七一脸愕然:“而且我好像听到符姑娘哭了,肯定是成事儿了。”
“符姑娘哭那算什么证明啊,她从进屋就开始哭。”
“不对。”腊七凭借他万花丛中过的经验敏锐的发现了异样:“你仔细听听,一开始的哭是那样的,这会儿的哭是这样的。”
说完,他还捏着嗓子给腊八学了一下。
腊八险些被他那锉刀打磨过的嗓音当场送走。
他皱眉拿柳条抽了腊七一下:“闭嘴吧妖怪!”
“哎呀,我学的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自己感受嘛。”
腊八一脸“你不要命了吧”的表情:“我感受符姑娘在床笫间娇吟轻泣的声音?我疯啦?这要让湘王殿下知道还不得弄死我!”
“所以我就说了咱俩赶紧走嘛。”
“那咱俩走了,符姑娘怎么回侯府啊?”
腊七摊了摊手:“让湘王殿下自个儿想主意去呗,主子只吩咐送过来,没吩咐送回去,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
“……这次算你说的对。”
话落,二人将柳条一扔,飞身离去,带起的微风拂动着柳条轻轻摆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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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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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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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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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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