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溜?不把我侄子的捐款拿出来,你们哪都去不了!”大癞头一手一脚把住院门。
“爷爷已经把钱还回去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这些是单据。”王思源把单据再次放到大癞头眼前。
“我大字不认识几个,别给我看那些没用的。赶紧把我侄子的钱拿出来。”大癞头伸手把单据打飞。
王思远一下将书包甩在大癞头身上,叫骂道:“无赖,给我滚开!”
大癞头抓住书包,一下把王思远扯到身边。抬手一巴掌扇过去,王思远后退了几步,他转身跑到房子里。
“你凭什么动手打人?”王思源握着拳头,指甲几乎抠进肉里。
“你们不把钱拿出来,打你们算是轻的。”大癞头恶狠狠的说。
“癞头哥,思源是我看着长大的姑娘,和我算的上青梅竹马,你不要这样凶人家。”一个嘴角有一颗大黑痣的非主流调侃道。
“小剑,你还挺有眼光的嘛,哈哈,等我有钱了,你就来提亲,你爸妈不给你钱,我借给你。”大癞头盯着王思源的胸脯说。
“姐,让开!”
这时王思远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砍柴刀,左脸颊已经肿的老高。
大癞头看王思远拼命的架势,一把搂住王思源的脖子,自己躲在后面。
“无赖,你放开我姐姐!”王思远拿着砍柴刀,眼睛都要瞪出血来。
“就不放,有本事你来砍我啊!”大癞头露出无耻的笑,一边说手还不老实在王思源身上乱动,说:“给我把刀扔了。”
大癞头在这边闹着,不一会儿,就有一大群村民围在院子边,其中邻居秃子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开口说:“大癞头,你要钱就要钱,人家还是黄花闺女,你手往哪里放呢!”
“秃子,我是替大家来要钱的。你不想要就说句话,也不知道谁裤裆破了,把你给漏出来了。还有你眼瞎了,就看见我了,没看见那个小畜生拿着刀要砍死我,然后拿着我们的钱出去逍遥快活。”
“啊!”
趁着大癞头说话的功夫,王思源抓住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大癞头吃痛,王思源趁机跑到弟弟身边。
王思远看到机会,拿起砍柴刀就冲向大癞头。
“铛!”
大癞头往院子里一闪,王思远一刀砍在铁门上。大癞头满院子跑,王思远满院子追。
追了没两圈,王喜红也来到院子里,趁王思远不注意,一把抱住他,并且抢了他手里的砍柴刀。
“放开我!”王思远大叫。
“还是红哥够意思啊。”大癞头喘了一口气,然后上来又扇了王思远一巴掌,说:“让你拿到追我,小崽子,不拿钱出来还有你好受的。”
“红喜叔,放开我弟弟,细崽的钱真的没有了。”
王思源流着眼泪,求王喜红。
“我放了他,等一下他又要发疯了,还是先绑起来吧。”
王思源开始对院子周围的人乞求。
“春芳叔,我们真的没拿细崽的钱,你帮帮我们,让我们走吧。”
“丽华嫂子,念在爷爷连夜去喊医生来帮你接生的份上,你帮我们说句话,好不好?”
“游根爷爷,你的五保户还是我爷爷帮你争取的,你说爷爷会贪下细崽的捐款吗?”
“王斌哥,当初你家因为盖房子的事情,爷爷为了帮你出头,被王红喜打伤了脚,你忘记了吗?”
没有一个人回应,周寻没有看到一个人回应。
“你们都忘记了吗?”
王思源冲着围观的村民声嘶力竭的喊着。
“就因为钱,你们这些人就做这无赖的帮凶,这样欺负我们姐弟吗?”
“就因为钱,你们连最基本的廉耻都不要了吗?”
“你们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周寻蹲在王思源身边,他多想和这个少女说两句话,告诉她这些人就是畜生。
对于王思源的怒火,大多数村民都选择了沉默,只有刘小翠恬不知耻的走出来说:“你还是个读书人,说出来的话真是难听。你爷爷作为村长,处理村子里事情理所当然,这有什么值得说出来的。细崽的事情,也是全村一起努力,才有了记者采访,才有捐款。现在就算你爷爷是把钱捐了,他也欠我们一个说法,他凭什么擅自做主?而且他宁肯把钱捐给外人,也不给我们这些乡亲,我们寒心啊。”
“主任说的好!”大癞头两只手使劲的拍。
之前沉默的村民也开始说话。
“你们不知道,那天村长给我喊来的医生,收了我两倍的钱,现在想想真是亏死了。”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满脸愤恨的说。
“五保户也是应该给我啊,我虽然说有儿子,可是那儿子不给我吃,不给我穿。我一个月只能领到五百块,我听说别的村有八百块呢!”
这次王斌到没有落井下石。
王红喜拿绳子捆住了王思远的手脚,捆完之后说:“人死了,账可赖不掉,你们有钱盖新房,就没钱还给我们?”
“你们这又是干什么?”
李墨书走到院子里,跑到王红喜身边,想要解开王思远身上的绳子,但被王红喜一把推开,李墨书摔倒在地,眼镜也掉了。
王红喜讥讽道:“你这个大学生,除了多管闲事就没别的本事了吧。以前我听别人说上了大学,就能坐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国家养着。现在看来没个屁用,上了大学,还是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教书,一个月也比我们多挣不了几块。”
“你们要是不住手,我就要报警。”李墨书捡起眼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大癞头走到李墨书身边,一把夺过李墨书的手机,猛地摔在地上。
“你们三个读书人,不要想坑我们,报警也是我们报,你们拿着我们的钱就想跑,没门。从今天起,一天不把钱拿出来,一天都别想出门。”
王思源姐弟,李墨书被留在村子里,大癞头每天守住在村头的路口,那是唯一出去的路口。
时间可是快进,村口看守的人从大癞头一个人,变成了大家轮流看守。
而大癞头三天两头就去找王思源姐弟的麻烦。李墨书则一直尽力保护他们,并想办法跑出去,期间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然后遭到一顿打。
期间,大癞头和王喜红还想着把王思源姐弟绑起来,省的乱跑,但王思源姐弟已死相抗,村民也只是观望着,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大癞头只好放弃,因此白天他们可以在村里活动,有孩子盯着他们,晚上则被锁在家里。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大癞头还是没有拿到钱。这天下午,王思源去山上抓鸡,时间的流速恢复正常,大癞头带些那个大黑痣非主流王剑来到村长家。
家里有王思源和李墨书,门已经被大癞头踹烂了,王思源想把他关在门外,也是不可能的。m.χIùmЬ.CǒM
王思源正坐在台阶上看书,对于大癞头的到来,她已经有些麻木了。
“王思源,怎么样,想清楚了吗?”大癞头一把夺过王思源手里的课本,两手一用力,撕成两半,扔到地上。
王思源不想和大癞头说话,起身往屋里走,但是王剑却拦在她身前。
“癞头哥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
王思源只是瞪着他,一言不发。
自从一礼拜前李墨书帮助王思源姐妹后,他借宿的人家把他赶出来了,也为了保护王思源姐弟,他搬到王思源家里了。
大癞头来的时候,李墨书在后门外洗衣服,然后听见王剑的声音,立马跑到前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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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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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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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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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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