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之后，小刘有些担心的问搭档王小帅。
他一向是几人中胆子最小的，要不是怕不合群他说什么也不会掺和这些事情。
“发现就发现，咱们这么搞只要不是瞎子谁还看不出来？老子就是让他不好过，他一个外来户凭什么当组长？”
王小帅恨恨的说道，他跟包成明的矛盾是命中注定的。
因为按照惯例来讲销售团队的领导都是内部晋升出来的，不出意外几乎都是由销冠担任。
毕竟销售是一个完全凭业绩说话的行业，只要业务做得好，钱、地位、尊重等等要什么有什么。
所以当北街商圈的原组长离职之后，包括王小帅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是新组长。
甚至王小帅连客都提前请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新组长竟然是空降的。
丢了这么一个大脸，王小帅要是能忍下这口气才是怪事，哪怕包成明的能力再强、人脉再广，也没有一上来就当领导的道理，他的组长位置就是抢了自己的！
不过真要说起来，其实这件事情跟两人没什么关系，完全就是公司没处理好而已。
毕竟也不能指望一个向来在网络圈子里打转转的管理团队会了解这种销售行业的潜规则。
他们只是一心想着挖人可以打击竞争对手，根本想不到打破晋升体系之后会让基层团队出现内乱。琇書蛧
但是哪怕王小帅明知道错在公司，作为一个最底层的员工他也是没有办法反抗的，最后只能降维打击，先把包成明挤兑走了再说。
“我总觉得不太好，要是公司把咱们开除了怎么办？”
小刘仍旧不放心，虽然姜团网给新人的待遇很差，但是好歹也是一份工作，这年头有一份工作干着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
“开了就开了，那么多公司招人你还愁找不到活？大不了我们就去口碑团干，不就是一份工作吗，你只要跟着我好好干，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王小帅倒是不怎么担心，以他的能力肯定是不愁找不到工作。
至于小刘以后怎样就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了，不让他吃亏也就是句场面话而已，也只有职场菜鸟才会相信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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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只顾得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包成明郑正远远的坠在他们后面。
原本包成明也是需要去跑店家的，在这一点上组长和组员都是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组长会有几百块钱的管理工资以及多一份小组的绩效提成，这也是小组长收入的大头。
所以包成明才会舍弃自己的本职工作盯梢王小帅，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名堂，毕竟手下的懈怠已经损害到了他的利益。
然而远远的观察了一下午，一直到快要下班也没见王小帅有什么不对，他和小刘一直都在马不停蹄的拜访商家，完全没有磨洋工的迹象。
“难道他们发现自己，故意装给自己看的？”
包成明带着满心的疑惑包成明回了据点准备开晚会。
然而等看到王小帅几人交上来的资料之后，包成明一下子火冒三丈。
单单一个下午他就看到王小帅谈成了三四家，然而现在交上来的资料依然只有一份。
至于小刘他们倒是比之前好一些，但是也没有人超过一份资料。
里面肯定有鬼！
不过这次包成明没再声张，很明显几个人都跟自己不一条心，抓不到证据说再多也是白费。
“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到底搞什么鬼！”
包成明暗暗发狠。
装作没事一般宣布下班，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再次尾随上了几人。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包成明这次白忙活，最后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丝端倪——下班之后几个人竟然没有回家，而是结伴走向另一个街区。
差不多20分钟之后，王小帅几人进入了一间门头房，大门口赫然立着“口碑团北街分部”的喷绘招牌。
看到这儿，包成明已经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原来王小帅几人不是没签单，而是把单子签到对手公司去了。
口碑团是一家地方性的团购网站，单单在杭城来讲，口碑团跟爱团网和姜团网可是哪打的难舍难分，不分高下，三家互为死对头。
现在手下的人竟然都去了对手公司，好歹在销售行业摸爬滚打了好几年，包成明哪还能不知道碰上了什么事——自己这是碰到“飞单”了。
飞单这种事情在销售行业是比较常见的，简单来说就是销售业务员拿到订单之后，不将订单交给自己公司，而是将订单交给别的公司去做。
大部分原因不外乎是利益驱使，因为不管什么行业的飞单，基本上都是因为公司销售业务员和公司在分配制度上没有达成共识造成的。
虽然有的时候也不能全说飞单的原因是因为业务员的贪婪，也有些公司确实是不地道。
但是不管怎么说飞单都是不能放到台面上讲的事情，尤其是王小帅他们这种组团飞单，更是行业大忌。
碰到这种情况，包成明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公司汇报，否则等到真出了问题，背锅的百分之百就是他这个组长。
其实飞单这种情况只是团购乱象的冰山一角，比这更加黑暗和滑稽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
团购是一个新兴行业，还是一个线上线下结合如此之深的新兴行业，所有游戏规则都还没有形成，说是一片混乱都不为过。
所以员工搞个飞单根本算不上什么新鲜事，毕竟姜团网可劲儿的从爱团网挖人本身也算不了什么光彩的行为。
因此，接到包成明的汇报之后，公司总部也没当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开除了事，连内部通报都没有。
这么大一个公司也办法跟几个临时工计较，唯一能做到的也就是扣掉一点工作而已。
整件事情最苦逼的就是包成明，刚当上小组长才三天再次变成了光杆司令。
虽然公司肯定还会继续招人，但是青瓜蛋子哪有老鸟好用，光把那些菜鸟带出来就能要了他半条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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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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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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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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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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