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看完了，给杨总添麻烦了。”
见对方脸色有些不好，包成明忙不迭的道歉。
跟他说话的是人力资源部负责绩效管理的组长杨思琦，他手中的绩效表就是从杨思琦这里借出来的。
作为一个业务员，哪怕已经晋升成为业务组长，包成明依旧是没有自己的办公室，甚至连接入内网的权限都没有，想要查资料的话只能来公司总部求爷爷告奶奶。
这么说虽然有些残忍，但是在姜团网这样的新型公司里，行政岗是不太看的起跑销售的员工的。
哪怕很多销售的收入要比行政高好几倍，只要还没混到经理级别在行政人员眼里或许连同事都算不上。
就比如现在的包成明，哪怕进门的时候已经介绍过自己的名字，杨思琦依旧只会用“哎那谁”来称呼他。
“我现在有个会要开……”
杨思琦冲着门口说了半句，逐客的意思很明显。
“杨总再见，那我下次再请你吃饭。”
“再说吧，你只要把业务搞好就行了，不用整这些没用的。”
看着杨思琦高傲的背影包成明暗暗骂了一句：
“臭表子，装个x巴，大中午的开会，饿不死你。”
由不得他不爽，在对待业务员的态度上爱团网和姜团网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点是由公司文化决定的。
作为一名重生者张十三可是深知地推的重要性，虽然地推团队往往学历不高、喜欢耍滑头，但是却是O2O模式最重要的一部分。www.xiumb.com
所以从一开始，爱团网的行政部门就和业务部门是两条线，完全是两家公司。
中间全靠归属于业务部门的行政助理联系，业务员只要把业务跑出来就行了，其他事情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然而姜团网却是一家纯正的互联网公司，公司从上到下都只把地推当作创业初期的推广手段。
或许高层领导已经意识到了地推的重要性，但是忙着跑钱的他们忽略了把这一点传达下来，从而就导致了行政人员和销售人员对立的趋势越来越严重。
行政人员因为销售的高收入而不爽，明明自己学历更高、能力更强，收入却比不上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文盲。
销售也对行政的不知变通感到反感，自己拼死拼活搞回来的资料总是被行政因为这里没公章、那里缺个签名打回来，完全不体谅自己跟孙子一般去求客户的心酸，都是打工的却总是装领导。
骂了几句之后包成明的心里舒服多了，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跳槽到姜团网来了，虽然工资高一些，但是却没有几个舒心的地方。
刚刚通过查阅绩效表发现自己手下的那群笨蛋几乎都在吃老本，跟上个月比起来这个月的成绩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很多人只是完成了最基本的业务量，勉强达到不被开除的标准。
而且自己身为小组长，工资的大头就是管理绩效，要是手下人都是这种水平，哪怕他的基础工资翻了一倍收入也依然比不上在爱团网的时候。
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业务员都是凭着提成吃饭，哪里会有钱不赚的道理。
包成明气呼呼的回到北街商业区的办公点，然而硕大的民房里却只有一个人在玩手机，一下子绝了他兴师问罪的心思。
“小刘，其他人呢？”
“包哥你回来了，小帅他们出去吃饭了，一会儿就回来。”
被称作小刘的年轻人眼都不眨的说道。
为了避免员工借着跑外勤的机会偷奸耍滑，姜团网对业务员实行早中晚签到制度，也就是说早晨上班、中午饭点儿以及晚上下班的时候所有业务员都要回办公点打卡签到。
“这个点儿吃什么饭？他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包成明反问道，他又不是刚接触这行的小白，哪能不知道手下这群人的尿性。
虽然现在这个点名义上叫做午餐时间，但是业务员平时的工作就是跑饭店，碰上热情的的老板还能打折或者免单，不趁机把午饭解决了才叫奇怪。
“包哥，真去吃饭了，我骗你干嘛。”
小刘忽闪着大眼睛说道，看上去很无辜。
组员都很不喜欢包成明，或者再往深里说是原来的业务员都不喜欢跳槽过来的小领导。
“那你现在就叫他们回来，我要开会。”
虽然本能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初来乍到还没融入集体包成明也找不到原因，只能先让小刘把人叫回来再说。
等到其他人结伴赶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两点了，正好是午休结束的时间，一丝都没有浪费。
“一个个业务跑的不怎么样，吃饭倒是很积极呀，两个小时！都吃的什么山珍海味？”
包成明学着以前自己领导的语气训斥道，看着面前站着的五个人，只觉的无比舒爽，从杨思琦那里受的气全都发泄出来了。
见没人应声，包成明开始点名：
“王小帅！我们的销冠同志，你来跟我说说每天一家店的成绩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放只猪在这都比你强吧？”
王小帅第一个月跑了九十五家店面，平均一天三家还多。
然而自打自己上任之前一周开始，每天却只上报一家，十天下来还没之前的三天跑的多。
“组长，这又不是我的原因，谁让北街商业区就这么几家店，上个月多把能跑都跑完了，这个月总不能让我大变活人吧？”
“跑完了？整个北街商业区光大小饭店就有800多家，现在我们站点儿才跑下来400家不到，还有一半没拿下你就跟我说跑完了？你数学课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不说这事还不生气，一算账包成明简直是火冒三丈，原先自己在爱团网的时候自己组可是只用了两个多月就跑了七百多家店，王小帅明显就是敷衍。
“嗤~”
听到有人憋不住笑，包成明再次开骂：
“笑，笑屁呀笑，陈明就你厉害是吧，王小帅好歹还能平均到一天一家，你这两天才跑一家店的还有什么资格笑？”
“来跟我讲讲，这么多时间你们都干嘛去了？”
………………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包成明只得决定自己出去调查一下，他很确定手下人绝对有事情瞒着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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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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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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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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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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