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从未听过这号人物,继续开口发问,甚至有逼问的趋势,让项央脸色很不好看,闵娥也是略微色变。
项央成名日短,当然不可能人尽皆知,一些偏远之地没听过他的名字也很正常,项央也不会为此生气。
但这上来就不客气的询问师承,透着满满的不信任,可就让他很不高兴了。
“大伯,您放心吧,小项是神捕门的捕快,并非来历不明的歹徒,您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怀安吗?
这一路上有好几次惊险,全仗小项竭力维护,侄女我才能安然回到南乡,不然您可再见不到我了。”
闵娥还不等项央说话,盈盈上前,将项央的来历讲明,并点出竭力护卫之情,短短几句话,语气中也带着这人我担保没问题的强硬。
闵娥的大伯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仿佛刚刚的举动从未发生,夸赞项央英雄出少年,实在是罕见之类的话,算是揭开之前的紧张气氛。
之后闵娥一队人就跟着闵娥大伯往闵家的堂居而去,至于那些武士,仆从,则被统一安排到南乡一侧空留的房屋内休息。
这样的屋子统一修盖,闵家乃是开枝散叶的大家族,如果族人回来太多,就会安置在这片区域里。
项央乃是高手,又是闵娥请来的护卫,独自占得一个小院,内中因为久不曾住人,颇为冷清,不过在细细打扫清洗过后,也显得干净许多。
项央清理完屋内外,邓春觉就敲门而入,这个满脸胡茬,一脸沧桑的府南十二县的捕头此时也是卸下压力,脸上多了些轻松和平和。
这一路上对内,方明等高手排布武士保护闵娥,对外的琐事全都由邓春觉处理,一切不说井井有条也少有麻烦,算的上一个得力的人手。
“小项,我年纪长你不少,这么称呼你没问题吧。”
两人进屋,邓春觉擦了擦干净的桌面,放下手里的酒壶和酒杯,转头笑道。
他也是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看出项央性格不算恶劣,为人也没有多大架子,才敢托大套近乎。
“无妨,邓大哥这是放松不少,准备找我喝酒,谈天?”
项央不是好酒之人,也不排斥。
况且邓春觉对于南乡很是了解,他也想在喝酒中多知道一些情况,闵家的人可是神秘的很。
闵家与庄家那些精通某一套精妙刀法的后辈是其一,既然学了刀法,为何不学内功?
若是内功失传也就罢了,但闵娥大伯内功惊人,还要超出项央许多,可见并非如此。
再有闵娥的大伯,如此强横的一个武者,就算不是好客之人,也不该对自家侄女带来的高手如此排斥,是为了隐瞒什么?还是南乡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怀着满满的疑惑,项央与邓春觉脱了靴子,盘腿坐在冰冷的炕板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烈酒,一股热气从腹内升腾,传遍全身,也就不觉得如何冷了。
项央有意开口,邓春觉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他在清江府任职多年,走南闯北,又深受霍怀安的器重与信赖,了解许多隐秘之事。
譬如说这南乡的闵家与庄家,两姓之间合平相处了几百年时间,历经沧桑变幻,代代在此,战乱也不曾流离,屹立到今天,也可算上传奇。
要知道这当中不知有多少强大的帮派,宗门也都销声匿迹,永远的埋藏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这闵、庄两家是个厉害的家族,对待后辈实行优胜劣汰,每一代都要选出七支分族,七支族人中各选出一位最有天赋的人留守南乡,七人再在家族诸老的见证下争夺家族话事人,如此,每一代的家主不说雄才伟略,也是目光深远。
至于那些支脉的其他人,可以安稳留在南乡,耕种打猎为生,也可以外出闯荡,自己打拼。
比如这一代的闵霸先,也就是夫人的大伯父,就是他们这一脉的最强者,也是整个闵家现今的话事人。
他的武功我不说,以小项你的武学造诣也能看的出来。”
这是两家的生存方式,项央看来还是很合理的,至少保证每一代的家主都是有能力有水准的人,这就避免了一些灭族的危机。
比如一些蠢货惹了天大的麻烦,最后将麻烦带回家族,家主再能力不足,处理不好,最后一个人坑了一族,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项央又问起南乡两族先祖的事迹,还有多年来两家出色的后辈,算是闲谈。
按照邓春觉所言,不少是流传或者两族放风,最靠谱的一个是两家先祖师从同一个刀道大家,在师傅逝世后看透世情,携手选择一个世外之地隐居。
而家族最出色的,应该是闵霸先往前数三代,曾经名噪延熹郡的大刀客庄哀,那是距离先天只有一步之遥的强者,也是未成先天,而能逆伐杀戮的刀道强者。
邓春觉有言,但凡见过庄哀的人,无不被他的刀道天赋所折服,一门刀法,常人修炼数十年才有所成,他短短几天就能练得炉火纯青。
甚至他被誉为先天之下的极限强者,若不是为了积蓄底蕴,苦苦压制,最后又意外失踪,传闻英年早逝,先天根本难不倒这样的奇才。
至于为何庄哀早死,又为何如此强者没有留守南乡,反而自己出走,打拼出偌大名头,这些隐秘就不是邓春觉所能知道的了。xiumb.com
话题越来越深,项央最后提出自己的疑问,为何闵霸先如此排斥他们这些外来武者?以他的武功,就算加上项央,应该也难以造成威胁才是。
其实这才是项央真正疑惑和想知道的,他虽然没什么歪心思,但也不想被人蒙在鼓里,当成傻瓜糊弄。
酒劲上头,又有刚才一番话的铺垫,邓春觉放开戒备,小声道,
“那是传说这两家守着这里不走,是有一个天大的宝藏埋在这南乡附近,他们一直在寻找这个宝藏。”
屁话,项央一听就是假的,宝藏算什么,就算是金山银山,只怕也不被闵霸先这样的强者放在眼里。
何况多年来闵庄两家开枝散叶,各有杰出子弟在州郡打拼,财富对他们来说,并不缺少。
“若是某门惊天动地的武学还差不多,或者是某种大秘密,这南乡有些邪门,还是不要多事,有空去探探那门刀法的路数也算是小奇遇了。”
吃到嘴里的才算是自己的,项央对于虚无缥缈的东西并不渴求,那门刀法却是多看,多学,就能偷师到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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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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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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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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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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