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短信如石沉大海,没收到任何回音。
她重新播出杰森的电话,对面依然是“无法接通”的甜美机械音。
……有理由怀疑她刚刚收到的信息是定时发送。
杰森在偷偷捣鼓什么?
多蕾丝无语地锁上屏幕。
“这是早就录制好的视频。”皮特罗瞥向屏幕内稻草人头顶的日历和时钟,“距离他宣告再次投放恐惧毒气的时间还有不到六个小时。”
出去是不可能再出去。
在阿卡姆时,毒藤女曾透露她免疫稻草人的恐惧毒气,而且有办法破解。
多蕾丝垂下眼,看向怀里的小黄鸡。
〖引导者,切换“豆小丁”皮肤。〗
皮特罗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女旋即变成了半人半植物的豌豆萝莉。
豆小丁矮身探向路边的常青植株。荧绿色孢子随着静悄悄地从叶尖崩散,连成一片绚烂但转瞬黯淡的星光。
她闭上眼,从其中细细分辨出毒藤女留下的讯息。
“去唐人街找毒藤女。”女童清脆的声音以多蕾丝惯常的语气阐述着得来的信息,“她被稻草人关在他在格里森街的安全屋。”
皮特罗忽视心头漫上的诡异感,抱起小女孩,根据她的指示,来到安全屋附近。
透过屋顶的天窗,多蕾丝清晰地看到全副武装围在毒藤女身边的几个雇佣兵。
……这些人根本不是毒藤女的对手。为什么她不亲自处理他们?
多蕾丝按下疑惑,发现这会儿恰是他们的休息时间,其中两人离开了屋子,“皮特,就现在!”
少年飞起一脚,踹碎玻璃,跃入屋内。
众人立刻被响声惊动,抬起枪口。然而,旋风平底而起,搅碎射出的一梭梭子弹。
在他们反应过来以前,手中的枪械已被夺走,仰面迎来枪托的重击。雇佣兵们眼冒金星,几乎同时栽倒在地。
皮特罗拆下子弹,将被他变为废铁的枪支扔在地毯上,走向正在和毒藤女沟通的小姑娘。
多蕾丝仍有余裕看他一眼。
他比她上次在战场上看到他时快了很多。
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经历了什么……
她这么想着,垂眼解开缠绕在毒藤女周身的绳子。
红发绿裙的女人妖妖娆娆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而后扭动腰肢,靠近快银,暧昧地吐出一口气,“不错啊,小男孩~”
“等等!”豆小丁慌忙推开毒藤女,“你不能杀他!”
她没忘了她喷吐的花粉有毒。
女人在豆小丁面前蹲下身,勾出一丝慵懒的笑意,“如果我没想杀他呢?”
“那你更不能诱惑他!!”小萝莉抱住少年的腰,警惕而愤怒地回头瞪视她,“他是我的!”
快银非常感动。
他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说。但是如果不是以孩童的姿态就更好了……
“多莉,”他弯下腰,凑过去,小小声问,“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多蕾丝抽空白了他一眼,继续和毒藤女对峙。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她才意识到她在故意逗弄她。
“你可真是不可思议。”毒藤女抬起女孩鲜嫩嫩的小脸蛋,“介于植物和人类之间的奇妙物种。”
“……但是我马上就要死了,姐姐,”豆小丁圆圆的大眼睛飘出两泡泪水,“稻草人要放毒气。”
毒藤女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逐渐肃然,“我忘了还有你。”
她清楚稻草人的计划,本不打算插手,反正她的植物不会受到损害,人类会怎样关她什么事?
可是还有豆小丁在。
“别担心,小可爱。中央花园的古藤树能够分泌破解毒剂的孢子。”她点了点豆小丁的眉心,“我不会放着你不管。”
注意到小姑娘徘徊在快银身上的视线,她补充道:“还有你的人类小男孩。”
“那就太好啦!”豆小丁兴奋地扑向她,被女人拥进怀里。
一点微弱的红光闪进女孩眼底,她循着光源抬头。
屋顶的一角,微型监控器悄无声息地旋转着镜头。www.xiumb.com
……稻草人正监视着他们。
女孩可爱的笑容暗暗敛起,某个念头突兀地撞进她心里。
紧接着,大门被踹开,接到稻草人命令的增援佣兵将他们团团包围。
在快银和毒藤女解决杂兵之际,谁也没注意到,女孩悄悄后退。
身形有一瞬变成黑发少女,多蕾丝扬起眉,冲着监控比出手枪的姿势。
她扣动虚拟扳机,隔着镜头,朝稻草人肆意一笑。
我等着你来找我。
遥遥地读出少女的口型,屏幕后的男人低声笑起来,“安雅?”
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
“多莉,你在看什么?”
皮特罗的话打断女孩与稻草人的对视。
多蕾丝眨眼间回到豆小丁模式,向依偎毒藤女怀中依偎,“皮特,姐姐,我有点不舒服……”
“你怎么了?”
少年黑瞳蓦地睁大,忧虑地要从毒藤女那儿接过她,没料想女人冲他妩媚一笑,却并不松开手。
“她没事,只是受到了哥谭糟糕空气的影响。植物都是很脆弱的,她需要休息,小男孩。”
豆小丁点点头,暗自向毒藤女手中塞进纸条,“最要紧的事是制造消除毒气效果的试剂,皮特,你先给姐姐一起去采集孢子。一定要保护好她呀!”
“那你怎么办!”
豆小丁报出在哥谭东区和杰待过的公寓,“把我送到那儿,结束后我们在那儿汇合。”
快银直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在女孩有意胡催促下,只得跟着毒藤女离开。
那股违和感在他和毒藤女遇到另一伙疑似是稻草人派出来的杂兵后,愈发浓烈。
那伙人像是在拖时间,轻而易举地被他们击败。
快银耐着性子,陪毒藤女采下足够的孢子,立刻奔回东区。
老旧的公寓楼近在咫尺,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刻也不敢停顿地闪进楼道内。呼吸从未有过的急促,他望着不到半米外的门,顿了顿,像见到多蕾丝那样扬唇露出灿烂笑容,推开门。
室内空无一人。
他的笑转瞬消失,像卸下了一张面具,黝黑瞳孔连同面庞呈现出一片虚茫的空洞。
皮特罗走进屋内。
一缕熟悉的气味盘旋在鼻尖,那是气体无限稀释后散发出的古怪味道,不再具有威胁力,却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他和其他变种人反抗军成员曾领教过的恐惧毒气的气味,那场惨绝人寰的战役仿佛就在昨日,同胞们的哭号和嘶喊在耳畔缭绕。
心脏在胸腔内沉重地一跳,他跑出房间,正撞上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毒藤女。
女人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少年冷肃的面容,“真有意思,我的小宝贝儿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在折磨别人方面,她比我有天赋多了~”
“你知道她的去向?”快银敏锐地察觉出她的言外之意。
毒藤女微微一笑,递给他一张折好的纸条,“你自己看。”
多蕾丝的字迹映入眼底。
〖分头行动,不要找我,去找拉撒路池。〗
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她要一个人面对稻草人的恐惧毒气……!
少年将字条紧紧攥进掌心,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急切的忧汲像火种腾地燃起火墙,烤炙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他深深闭上眼。
+
五盎司的毒气就能让一个餐馆的人如同看到最可怖的事物一般,互相撕咬残杀。
多蕾丝承认,她很好奇,假如她闻到它,眼前浮现的是什么场景,但总归……应该不是这样的。
满目的残垣断壁,满目的淋漓鲜血。
哨兵将变种人撕成碎片。
太阳穴激烈地疼痛着,多蕾丝按着头,继续向前走。
那些画面很快消失,被深不见底的黑暗充斥。渐渐的,依稀透出光,她向光源跑去,看到那些光点凝聚成一道眼熟的身影。
青年朝她转过身,苍白而阴郁的面孔爬满幽绿的暗疮,他的身体转瞬间崩散。
“这是你的恐惧?”多蕾丝仰头环顾周围的虚空,“……安雅。”
珍珠白色的虚影从背景中显现。少女低敛着眸子,保持一贯的缄默姿态。
“你终于承认了,引导者。”多蕾丝挑起眉,“阻止哈利复活你,是你的愿望吧?”
安雅并不否认她的假公济私。
“你做好醒来的准备了吗?”
她上次用她的恐惧替换了多蕾丝的,但苏醒后,多蕾丝只能直面一切。
“来吧,开始吧。”
女孩们的身形重新叠起,逐渐重合。
多蕾丝霍然睁开眼。
“你醒的正是时候。”男人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如果你继续昏迷,我不得不试试注射药剂来唤醒你。”
她试图站起身,不出意外地发现她被严严实实绑缚在刑讯椅上。
“看来,我们心有灵犀,克莱因先生。”她凝视着稻草人狰狞的破布面具,轻快地说着,像没看到他头上密密麻麻的注射器。
稻草人低缓地笑道:“我开始喜欢你了,安雅小姐。可惜,你出现得实在不是时候。”
他不了解她如何逃出生天,但为了让他和奥斯本的合作顺利开展,他必须杀死她。死去的安雅远比活着有用。
在那之前……
“同时你也很幸运。”男人灰绿色的瞳仁透出一丝兴奋,“你将成为我的浓缩针剂的第一个实验品。”
多蕾丝挺直上身,笑盈盈地询问:“我会死吗?”
“死?”稻草人轻笑着摇头,“你还没懂我的意思。它能带来的远不止死亡。”
“通常我把毒素以气体的形式扩散出去,但这会稀释效果。浓缩针剂能将恐惧直接注入血液。景象将……”他咂摸着余味,享受至极地拉长语调,“十分赏心悦目。”
她眯起眼,生出一种置身事外的奇异旁观感,“我同样期待。”
到时候诱发的到底是她的恐惧,还是曾经昙花一现的磅礴能量?
稻草人面具下的笑容由于猎物的异常震惊而短暂凝滞。
他从未见过如此配合“治疗”的病人。
“开始第一疗程。”
针管亮出寒光,探向女孩的脖颈。
“你他妈离她远点!”变声器变换的混声在多蕾丝耳畔炸开。
与此同时,注射器被猝地掰断。
多蕾丝惊异地循声望去。
青年的头颅被冰蓝头盔包裹,看不出面目,腰间围绕着一圈枪套,看上去是个狠角色。
“没记错的话,我们才是合作方。”稻草人直起腰,双手环臂。
“合作内容不包括她!”青年语调冷然,流露出一丝讥讽,“你对你的药剂太过依赖了,克莱因。没有奥斯本的xx-uyx78合成素,你就对付不了蝙蝠侠?”
稻草人的目光在多蕾丝和青年之间逡巡。
“你要把她带给奥斯本?奉劝你最好别那么做。”
“与你无关。”他说着,一把拎起多蕾丝,将她从地下基地的指挥中心带回地面的停机坪。
一转身,正对上女孩若有所思的视线。
“待在这儿,会有人接你。”
多蕾丝偏着脑袋,微微蹙起眉,“我们是不是认识?”
青年并不理会她,大步走向阶梯。
多蕾丝飞快追上去,在他面前站定,假意挑衅,“如果我们不认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和稻草人是一伙的,你们的敌人。”
这话蠢极了,她明白。可是……
她定定地凝望着他,直到对方叹了口气,“多蕾丝,这跟你没关系。”
在哥谭,唯一会叫她多蕾丝的人除了皮特罗只有……杰森。
“不要牵扯进我们的漩涡,多蕾丝。你要找你的亲人,他马上就到。”杰森双手按在多蕾丝肩膀上,“不要问其他的。”
多蕾丝怔怔地看着他转身离去。
暗黑的夜空下,远方闪烁的一点灯光渐渐变大,越来越近,展现出完整的轮廓。
巨大的轰隆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直升机停靠在附近,金发青年弯腰自舱内走出。
他一眼望过来,神情有一瞬空白。紧接着,他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快步走向多蕾丝。
搭上她肩头的手微微用力,多蕾丝视野旋转,被拥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你是谁?我的幻觉?”他问道。
她即将出口的“哥哥”瞬间卡在喉间,化成了一串惊天动地的咳嗽。
女孩咳得满眼泪水,讶异地盯着他,抿了抿唇,“我显然不是……”
他拉着她走进机舱,眸孔藏着些让人看不分明的神色,陷落在晦暗的背景里,泛出幽深鬼魅的冰蓝。
“我不是幻觉,更不是安雅。”
哈利的身体略微前倾,金棕色额发偏斜着垂下几绺,掩住脸侧苍白皮肤上若隐若现的暗绿疮斑。
他的眼睛缓缓眯起,“对,你不是安雅。”
“我知道……因为她就死在我眼前,尸体也在我手里。”
盯住她的眼神逐渐泛起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凉意。
哥,你正常点,我害怕。
多蕾丝咳了一声,摆出一副格外真诚的样子胡扯,“其实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
“从法律角度上,我也是你妹。”
哈利根本不在意她在说什么。
“你不是她。”他嘲讽地勾起唇角,自言自语,“她已经死了,如愿以偿地死了。她终于摆脱了奥斯本,摆脱了我。”
多蕾丝有些无奈地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哈利,“我估计她不是这么想的……”
但是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隐藏剧情她没破解诶!
含糊其辞的说辞显然不足以说服哈利。
他弯腰靠近多蕾丝,骤然缩短的距离,周身那股凛冽的雪松味儿愈发浓烈,几乎将努力朝后缩、靠向座背的女孩完全笼罩。
手探上她那张和安雅别无二致的面庞。
滑腻冰凉的触感像极了某种软体动物,令多蕾丝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用力抿紧的唇渐渐上扬,拉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缓慢而尖锐地说道:“既然你不是她,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
微微上挑的尾音如同一摊粘稠甜腻的蜂蜜,用以溺死路过而流连的飞虫。
多蕾丝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下意识抓紧座椅的扳机柄。
下一瞬,整个人被座椅弹射出机舱。
蓝天白云从头顶划过,风嘶吼着钻进耳中,她急速坠落着,离数千米以下的钢铁丛林越来越近。
“——谋杀亲妹啊!!!”
多蕾丝崩溃地朝飞走的直升机竖起中指,拉下伞包的拉绳。
嘭地一声响,降落伞在她背后撑开,带着她缓缓飘向脚下霓虹闪烁的哥谭。
……她该庆幸他没黑心到没收降落伞吗?
第一次使用降落伞的多蕾丝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落脚点,她刚选定位置。
一阵咆哮的风将她吹得偏移。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漆黑的蝙蝠车一个漂亮的漂移急转,刹那间降临在多蕾丝的降落区。
她砰然落在这头钢铁巨兽身上,和车身内打开了透视仪的蝙蝠侠面面相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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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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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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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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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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