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艳丽魅惑的景象令他的思考能力急速下降,过了好半晌,他都无法开口说话,只是沉着眸,试图把视线从她莹白的肌肤上移开。
梵落看荆霂一副看呆了的模样,心下忍不住暗笑。难得他也有被震惊到失语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
想到这儿,梵落觉得俩闺蜜送的这身衣服竟也物超所值。
男人喝过酒后的嗓音与平日不同,多了几分微醺的慵懒和沙哑。
“落落,今天D市的气温已经接近五度,这样......不冷吗?”
梵落一愣,转瞬间便笑了,这笑明媚中又带了点调皮。
“你忘了我们有暖气?”
荆霂看见她身上那件丝质睡袍要掉不掉地卡在臂弯,吊带裙的肩带也是细得可怜,仿佛一扯就断。
他微不可查地深吸了一口气:“听话,把衣服穿好。”
梵落这下笑得更开了,抬手故意撩了下松软柔顺的发,把头发全部放在一侧垂在胸前。
“不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荆霂轻叹:“什么问题。”
“你醉了吗?木头哥哥。”
她看见屏幕那头的人一顿,方才还有些不自在的视线瞬间变得有些炽热,黑眸竟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荆霂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他知道自己酒量不算好,却也没到喝半瓶红酒就醉倒的地步。
但此刻,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真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嗯,很烫。”
梵落脸轰地一下红了个通透,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紧接着她视线下意识往男人腰间往下一扫,但他只开了床头灯,光线很暗,她什么也没看清。
“小流氓,往哪儿看呢。”男人语气中有明显的戏谑,还带着点儿平日里鲜少有的调戏意味。
梵落没想到男人眼神这么尖,自己的偷窥当场被抓个正着。
她没忘记自己今晚可是要撩拨人的,于是厚着脸皮道:“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哪儿不能看?”
小姑娘话说的直接又霸道,如果不是那张通红的小脸,荆霂真以为她胆子变大了。
知道她是有贼心没贼胆,“嗯,都给你看。”说完,他一手抓住后背衣领处的T恤衣料,把衣服往前一扯,露出肌肉紧实的宽肩,紧接着镜头晃动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
只见镜头里的男人赤着上身,倚在床头,昏黄的床头灯照亮他的右脸,而投射的阴影衬得他愈发鼻梁高挺,眉眼深邃。
荆霂勾着唇:“礼尚往来,落落。”
他一开口,梵落就觉得自己的小心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这个木头男人,浪起来真是太......勾人了。
她原本固定在男人脸上的视线忍不住想往下移,可一旦触及他紧实的肌肤,她脸上又一阵发烫,连忙移开视线,想看又不敢看。m.xiumb.com
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把她所有小表情都尽收眼底的荆霂终于轻笑出声:“不是说哪儿都敢看?这就受不了了?”
梵落被他的话撩得脑袋都要炸了,男人今晚怕不是真的醉了?这种几近挑逗的话,平日里打死他都不可能说出口的。
她调戏的话到了嘴边又忍不住变成了关心:“哥哥,你喝蜂蜜水了吗?”
男人点头,“别担心,半瓶红酒而已。”
“很难让人不担心呀,你都开始说胡话了。”梵落凑近镜头想看清他脸上的酡红退了没。
荆霂看她忽然凑近的小脸,眸色又是一深:“平日里不说,只是怕你觉得轻浮。”
是男人,就有劣根性,会本能地逗弄自己喜欢的人,想看她羞红的脸,想看她似嗔似怒的模样,想看她因为自己展露出旁人不曾窥见过的娇俏神态。
梵落摇头戏谑道:“才不会。你顶着那张冷脸,说什么话都不会让人觉得轻浮。”
她把累赘的睡袍脱掉,只穿着睡裙钻进被窝里。今晚她的任务算是成功了,毕竟都能让她家木头原形毕露了,想到这儿,梵落心里有些小小的骄傲。
荆霂看她终于肯躺进被窝里,含笑说了声:“乖。”
梵落掩着半张脸,只余一双明亮的眸在外头,秀发铺了满枕头。
男人看了好半晌,开口道:“落落,衣服......能不能等下次我在你身边的时候再穿?”
她的一切美好,隔着手机屏幕总是看不真切。
梵落羞得嗔了他一眼,就是因为大灰狼不在,小白兔才敢胆大包天地勾他啊。不过男人要是想自虐,她也不拦他。
“好啊,不过......你受得了吗?荆先生。”
小姑娘在被子底下说话,声音有些闷却有种朦胧的娇软和妩媚。
荆霂呼吸一滞,手指忍不住按了按眉心。确实,要是能亲眼瞧见亲手碰触,他没有把握能完全招架住她的攻势。
论勾人,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需要朝他一笑,便能轻易让他失了魂。
最后,荆霂只能无奈笑骂一句:“小坏蛋。”
真是败给她了。
梵落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露在被子外头的眉眼弯弯。
“好了,睡前不宜情绪波动过大。”男人轻叹一声,示意梵落稳下心神,准备睡觉。他关掉了床头灯,也跟着躺下。
梵落乖乖地说了声:“好。”也伸手摁掉床边墙上的开关,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她定了定神,能听见男人传来的沉稳呼吸声,令人安心。
她静静地欣赏了半晌荆霂的呼吸声,又忽然想起什么,故作关心地道:“木头,你今晚不穿上衣睡觉会不会着凉啊?”
果不其然,那头的呼吸声陡然加重,男人哑着嗓子道:“小姑娘,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今晚凌晨就出现在你家门口......”
听见荆霂语气颇为认真,梵落吓了一跳,又笑着说:“你才不敢,爸爸会把你扫地出门的。”
“我不会介意在你家楼下等到早上再登门拜访。”男人的“拜访”二字咬得极重,语气里有被隐藏得很好的那股子霸道劲儿,和往常亲她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梵落不怕他,顺着他的话嘲讽他:“好好好,我猜你应该也不会介意自己在D市的夜晚被冻成木头冰棍的。”
“......”那头沉默了,男人好像有些被气到了,或者说,还有一点点欲求不满?
梵落在黑暗里无声地笑,不舍得他心里难受,于是又放柔了声音哄:“亲一下然后就说晚安,好不好?”
荆霂轻叹,虽然苦于见不着也碰不到人,可她一撒娇,还能有什么不好的?
梵落听见他不大的叹气声,响亮地对着手机亲了一口。
“晚安,木头。”
“晚安,小姑娘,好梦。”
半小时后,荆霂把小姑娘哄睡着后,没有挂断视频,只是径直坐起身,套上方才被自己扔到床边的T恤,然后轻手轻脚地拿着手机走出卧室。
房子里一片漆黑,石头听觉极为灵敏地第一时间捕捉到荆霂打开房门的声音,于是自觉地从一楼沙发上蹦起,一路小跑到二楼书房。
书房果然敞着门,里头有一盏落地灯亮着,暖黄的灯照亮了坐在躺椅上的男人,和他手里看了一半的法语原文书,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里头的一句话翻译过来是:爱情不是肉/欲,而是同眠的愿望。
他那句话其实没说完,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今晚凌晨就出现在你家门口。但仅仅只是因为我想吻你,抱你,然后告诉你,我想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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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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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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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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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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