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周围有些不规则小孔,张裕眯了眯眼,感觉这些小孔组合起来像个字,于是用手按着自己心理想的那个字连这些小孔,果然,是个“鸿”字。收手,突然,这些小孔放出光华,张裕不禁往后退了退,光华越来越盛,很快便充满了整个房间。咔——一声脆响,神石破了。这宝物出现的也太仓促了,张裕心想,急急往前一看,傻了眼。
一个肥嘟嘟的男婴躺在神石里,晃着双脚,朝他挥舞着小拳头。张裕看着这个从古墓里刨出来的活生生的婴儿,心理没有恐惧也没有失落,只是世界观开始有点混乱,怀疑摸金这条路是不是选对了。老祖宗啊,好想你出来和我谈谈人生,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是我挖墓的方式不对吗?
男婴扑闪扑闪了几下黑色的大眼,哇——大哭起来。张裕很快冷静下来,摸金门源远流长,底蕴深厚,身为摸金门年青一代第一高手,很快看出门道,这是胎息之术。有内力极高的高手利用这块神石,运用胎息之术,让这个原本要夭折的孩子,晚两年成功出世。张裕在门内藏书阁看过,胎息之术乃逆天夺命,不但极耗寿元,而且施术之人必内力尽丧。如此高手如此护这孩子,他大有来头。
男婴哭声越来越大,张裕将他抱起,没办法,他得照顾好这小孩,神雕侠侣那对魔头是不会放过他的。正想着怎么让这孩子止哭,忽然,轰——那石头炸了,成了粉末,震的整个房子都晃了晃。妈的,要不要这么大动静,他马上从窗口掠向后院,从后门出来混入了大街。
在他刚进入大街上,一个折扇文士闪进了他刚刚的房间,打量了下四周,瞬间从窗口闪了出去。一会,五个黑衣蒙面人闯进了那个房间,其中一个用手摸了摸床说:“发信给主教,鸿在临淄。”
张裕用布裹着小孩,刚走上大街,一道长长的闪电划过天边,随着轰的一声巨雷,天像被突然炸开了,狂风卷着暴雨让街上的人猝不及防,狼狈不堪。张裕熟练地跑过不同的街道向南城的西边奔去,不比城中的繁华,西边无数的小房子挨在一起,如一个巨大的蜂巢。这是穷人聚集地。
张裕在这迷宫般的小路间穿插,最后来到一个小房子前,敲了敲门。谁——屋里传出一个很警惕的声音。张裕清了清嗓吼道:“庸才,你的生命已是风中残烛……”
“拥抱你败北的命运吧。”里面的人迅速接上他的话。很快门打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人非常惊讶地喊到,裕哥,真的是你。边说边拉张裕进屋,点上蜡烛,朝屋内喊,小丽,快起来,裕哥来了。烛光照亮了这个不大却非常整洁的客厅,张裕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当年在赌坊救下来的少年,比之前精壮了不少,一会一个白衣女子从内屋走出,怀里还抱着个婴儿。她也非常欣喜地叫,裕哥,真的是你?
“我说你两口子能不能别这么同步,他摇了摇手,李斌,这是你们都孩子?”张裕笑着说。李斌在旁边傻呵呵地点头。张裕心理有那么一瞬非常向往这样的生活,转身对李斌说:“你小子当年赌场的术语说的还挺顺溜,不在赌了吧?”
“虽然很怀念和裕哥在赌场大杀四方的日子,但是自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赌过。”李斌揽过旁边的小丽说,“现在我在城里做些小买卖,小丽在家织布。这日子挺好的,我们如今还有了小渊。”
瞧你这傻样,小丽天生心细,早发现张裕怀里抱的,于是走过去问:“裕哥,你……”
张裕把怀中小孩递过去。好可爱的孩子,小丽欢喜的叫起来,跟我们家小渊好像呢。李斌这时才发现张裕怀中抱的是孩子,转身对他说:“裕哥,这是你的孩子?”
“不是我的孩子。”张裕心想总不能说我从墓里刨出来的吧,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我想把这孩子放你这一段时间……”ωωω.χΙυΜЬ.Cǒm
不等张裕说完,小丽在旁边说,好呀好呀,正好给小渊作伴呢。李斌哈哈一笑,当下让小丽把两孩子抱进内房。他从旁边的暗格里翻出一坛酒说,裕哥,我们喝两杯。没女人在旁,他们喝的放肆起来,说起当年的风光往事,时而就哈哈大笑。不知不觉,天已微亮。李斌迷迷糊糊地还在说:“裕哥,你是我们夫妻的恩人那。”
天亮的时候,张裕留了张纸条,离开了这个地方。
临淄城的东边不比城中的繁华,却比西边热闹很多,上午已经有来来往往的商旅从城门进出。张裕来到东北方向一个比较破旧的院子,院子比较小,里面杂草丛生。他走到靠左的一个房间,站在已经破开的窗户前,看着里边床上躺着的那个正打着呼噜的少年。张裕打开刚刚排了半天队从天一阁买来的窑鸡,扯下一只鸡腿朝少年扔了过去。少年闻到香味,闭着眼摸到鸡腿就往嘴里送,很快吃完,转个身又睡着了。张裕翻了个白眼,扯下鸡屁股扔了进去。少年像刚才一样,很快吃完,舔了舔嘴,继续睡。
张裕吞了口口水,舍不得扔了,对着少年喊了句,苏小小。
“小小姑娘,小姑娘在哪呢?”转头看见张裕:“我靠,窑鸡。”
闪身就到窗前,抓起一只鸡腿就吃。张裕那个恨呀,老子自己还没吃呢。边抢边说:“唐三你还念着那苏小小呢,虽说人是一艺妓,但起码曾经是百花居花魁呢,你一穷叫花子,没戏。”
唐三的少年眼中一黯,随即回道,打洞的,你直说来找我打听什么消息。唐三是孤儿,打小在城中长大,成了城中少年乞丐的头。这临淄城中上至国君夜宿哪个妃子寝宫,下至城门口卖烧饼的武大郎老婆相好的是谁?大大小小的消息,他们都一清二楚。
“说说最近城中有没什么不平常的事情?”张裕问。
“国君还是一直宠着嬛嬛,武大郎老婆仍然暗会西门大官人,没什么特别的。”少年双手抓着鸡架边啃变说。
“正经点好不?你吃了我排很久队买到的窑鸡。”
“好吧,悦来客栈昨晚有爆炸声,但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你知道那地方一直不让我兄弟们靠近。但是自爆炸声之后有燕国神侯府的人,天正教的人,本国的大内侍卫,以及余下的乔装打扮的十几波人去那个房间查探过,目前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还有件事情是,今早,天正教主教突访临淄,这个西漠大人物,国君眼屎都来不及擦匆匆迎接。奇怪的是,接着,中洲其他各国,北边的大元王朝都派出了使者,跟约好了似的,国君接待到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
张裕抬头望了望天,心想这不会是朝我来的吧,这动静也忒大了,肯定不是朝我来的。唐三看向他说:“裕哥,你不会是又挖了谁家祖坟,被追杀吧?”
“你不能盼哥点好,对了,吴凡那个富二代怎么样了?”
“他娶了裳姐,想来是最好的。这个人我不想再提,你知道的。”
“想当年,我们三剑客的配合,哎……”
微风吹过院里的杂草,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
“小三,哥过几天再来看你。”
“妈的,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唐三拍了拍张裕的肩膀,“等你一起去偷桃花源酒窖里的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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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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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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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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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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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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