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时若见此疑惑地轻应了一声,又道:“真的没什么?”说着还轻咬了咬他白皙的肩头。
要说没什么他可真是一点儿也不信,自己这傻师兄对着别人时还会藏起性子来,可对着自己那是恨不得什么都同自己说。
此时这幅模样哪里是没什么,分明是有,而且还是让他完全启不了口。
这让他迷糊了,说多了也就只是行事罢了,难不成醉酒还让自己玩出什么花样来了。
也在这时,他想到了庄容方才的动作以及目光,不知怎得又忆起了才醒来时口中确实有异味。
难道......
他对于自己这个突然跳出来的想法有些诧异,眉宇微挑着低下了头,依着庄容的耳畔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话音说了一句。
也正是这一句,庄容原本还只是面庞红这回连颈项都红了,乖乖地点了点应了。
时若也只是猜测罢了,此时瞧见他点头便知自己给猜中了,醉酒后还真是那副模样的闹了。
瞧着庄容红润的颈项,他低低地笑了笑,“那也是我,你羞什么。”
“阿若你下回还是别喝酒了。”庄容听着他的话又抬起了头,轻捏了捏他的面庞,又道:“昨夜都不肯让我关门,幸好无人瞧见,不然脸都丢尽了。”说着还轻咬了咬他唇,娇笑着。
昨夜那副模样若是传出去,连人都见不得了。
再者,若是路上回来时认错了人,同别的人如此......
他一想到时若会因为醉酒同别人做昨夜发生的事,面色都不由得苍白了起来,搂着他的颈项,低喃出声,“阿若以后还是不喝了好不好,若是你夜里同别人......”
这话还未落所有的声音都被压着入了口,缠绵也随之传来,驱散了他心底的惊恐。
待好一会儿后亲吻才散去,他有些喘不上气地倚在时若的颈窝处,疲倦不已。
“净胡说。”时若哪里不知他后头的话是什么,在他的眼角落了个浅吻,哄着道:“我是醉了但也不至于连你都认不出来,别胡思乱想。”说着还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哄着。
只是这低哄庄容却是并未听进去,害怕地攥着他的衣襟担忧地道:“你醒来都不记得了,哪里会知道自己有没有认错。”话音中还带着些许颤意,可见有多怕。
“好,不喝,谁来都不喝。”时若又哪里听不出他的害怕,笑着轻吻了吻他的额间,“陪我再睡会儿,昨夜喝太多了,头还有些疼。”说着才搂着他又往被褥中躺了些,手上轻抚的动作也未停,哄着一块儿睡。
方才还传来声响的寝殿也随着他的一番话渐渐安静了下来,到后头只余下了轻纱飘动的声音。
等到两人再次醒来时已经入了夜,屋外传来了低低地敲门声。
时若听着外头的声音轻轻皱了眉,满是不悦的侧眸瞥了一眼,片刻后才起身去开门。
站在外头的弟子也听到了声音,瞧见出来的时若低低地行了礼,道:“师兄,仙子命我来送药,还有一碗是长老吩咐的醒酒茶。”说着递了上去。
“药?”时若听着他的话低下了头,瞧着里边儿的药碗一时间竟也是没回过神。
好半天后他才想起,昨日喝酒前曾去药阁找仙子讨要补身子的药,这会儿送来的想必就是这个了。
他伸手取过了案盘,轻点着头道:“麻烦了。”接着才端着回了屋中。
屋门关上再次陷入了寂静,他先将醒酒茶喝了,这才又将药碗端着去了床边上。
他见庄容还安睡着,低笑着将人从被褥中抱了出来,哄着道:“师兄醒醒,起来将药喝了再睡。”
“恩?”迷迷糊糊的庄容听着声音缓缓睁开了眼,不过他并未去瞧那碗药而是攀着搂上了他的颈项,低喃着竟是又睡了过去。
时若见状笑着又将人从怀中捞了出来,轻抚了抚他光洁的肩头,低声道:“喝了药再睡,听话。”
“什么药?”庄容这被捞出去很是不高兴,尤其是听到要喝药,闹着又往他的怀中靠。
可一缩起来就又被挖起来,一来一回哪里还有睡意,他睁着满是无奈的凤眸,低喃着道:“为什么又要喝药,我又没病。”说着还很是不满的将药给推到了边上,俨然是不愿去喝。
“这是昨日问仙子讨来补身子的。”时若又将药给端了过来,哄着道:“这药不苦,喝了再睡。”
庄容听着这话抬眸瞧了瞧,接着又去看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阵阵药味儿扰的他有些晃神。
思虑了一会儿,直到再次听到了时若的轻应声,他才乖乖地捧着药碗喝。
药才入口他便恶心地撇过了头,干呕着就往时若的怀中藏,凤眸里边儿染满了委屈,低声道:“好臭,阿若我不想喝了。”话音轻柔,里头还藏着一抹娇气,惹人心动。
“再喝一口就不喝了,好不好?”时若见他如此很是无奈,这具身子真是娇气,这也闹不了那也闹不了,就是想用药补补都不行。
瞧着庄容倚在自己怀中摇头推拒,他轻叹着气将药碗摆在了边上,低哄着道:“不想喝就不喝了吧。”说着又是一声轻叹。
既然闹不了,那也就只能自己忍着,也总比强迫着这人喝药好。
想着这,他搂着人便要躺回去继续睡觉。
可这动作才出,就见方才还推拒的人突然起身端着药全给喝了,动作之快连他都有些缓不过来。琇書蛧
咳咳——
轻咳声也在此时传来,庄容强忍着药味儿带来的干呕,捧着药碗递了过去,笑着道:“喝完了,阿若别生气。”
“傻子。”时若听着他的话哪里还不知何意,低哄着将人抱在了怀中,“是我不好,这些补药以后还是不喝了。”
到是没想到这人会如此说,真真是有些心疼。
“其实我的身子撑得住,就是仙子老是夸大,哪里有那么严重。”庄容乖乖地倚在他的颈窝处,轻笑着又道:“阿若我没事的,我的境界都已经是化神期了,哪里有那么脆弱,只要你一直喜欢我便好。”话音中的笑意也越发深了。
他不在意夜里会被闹多久,也不在意奇怪的动作,只要一直都是自己便好,只要都是自己。
虽说他的心魔已经散了,可这也让他越发的害怕,没了聚魂铃的牵引,真的守得住这个人吗?
所以他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不在意。
想着这,他搂着时若的颈项爬着就跨坐在了他的怀中,娇笑着低喃道:“我不在意的,一直是我便好。”
“真蠢。”时若听着他的话低低地笑了笑,还真是个蠢师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散了,庄容因为喝了药昏沉地趴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明明都睡熟了,可手中攥着衣裳的动作到是极重,竟是怎么都不肯松开。
时若见此倒也有些无奈,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哄着道:“乖,我就在门外,一会儿就回来。”说着才将人放入了被褥中,起身去了门外。
就如他所言,他并未去别处而是站在台阶上,瞧着院中的黑暗,道:“站一天了,不打算出来?”
这话一落,他又低身坐在了台阶上,凤眸微挑着看向了桃树边。
也正是这一眼,方才还寂静的院中传来了低低地声音,下一刻就见一道白衣金莲小童出现在了桃树边上。
他先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待时若的轻应声再次传来,他才讪笑着飘了过去,道:“回去啦。”话里边儿还带着一抹尴尬,手中的金莲更是随意的拂动着,好似是在掩盖着什么。
“呵!”时若听着他的话低低地冷笑了一声,又道:“拖了前辈的福,弟子回了原来的身子,到是前辈你,我已放你自由,为何还在云中。”
这白童子自上回在浮华殿外被自己赶走后,这人便已经有一月未出现。
他以为这人是带着九宫珠去寻新主人,谁曾想竟然又出现在了云中,并且在自己的殿外守了一夜也不知是想做什么。
而他的疑惑,白童子也瞧出来了,轻飘飘的就落在了他的边上,道:“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吾哪里有说弃你就弃你的,再者九宫珠是滴血认了主,哪有说自由就自由的。”说着还乖乖地笑了笑,当真是一副童叟无欺的模样。
可早已经看透他的时若又哪里会去信他的话,低眸看了过去,见这人是坐在台阶上可身子却至始至终未沾地。
这时他又忆起,从白童子出现开始这人就从未沾过地,哪怕是摔在地上也是如此。
奇怪的念想让他瞧着白童子的目光也不由得染上了探究,待片刻后才散去,道:“既然如此,前辈说个法子,我将这珠子断了,也就不妨碍前辈去寻新主子。”
“别啊。”白童子一听这话猛地就起了身,焦急地又道:“你若离开,吾会死的。”
这话才落他便慌忙闭上了嘴,攥着金莲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片刻后才道:“你的道侣娃娃如何了,身子可还好,需不需要什么灵丹妙药,吾这儿有。”说着还呵呵地笑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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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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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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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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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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