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只穿了一身外衫就跑来了,庄容的额间有那么些凉,就连他的身子也是如此。
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好将人又往怀中抱了些,同时扯着被褥将他的脑袋也给藏了起来,这才安心了些。
可他安心了,庄容却是一点儿也不让他安心,探着脑袋就从被褥间爬了出来,委屈地道:“我没有胡想,阿若你就是喜欢上别人了,不然你现在就要了我。”说着还有眼泪落下,染在了软枕上。
时若见状气得真想把他的脑袋撬开瞧瞧里边到底是装了些什么,什么喜欢别人,什么现在就要了他。
先不说是不是暂时不能行事,那也要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跑来弟子居说这些真是不怕丢脸。
意识到这儿,他搂着人一块儿躲到了被褥中,随后还翻身倚在了他的身上,低声道:“一点儿也不知道羞,还云中门仙师呢,我看你还不如山下的流氓地痞,人家还知道收敛。”
“那你要我好不好,恩?”庄容仍是不死心,这会儿还伸手攀上了他的颈项,就连双足也在此时乖乖地倚在了腰间,亲昵不已。
时若一见哪里不知这人是半句没听进去,真是没想到这傻子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脸皮这么厚,跑来弟子居想要行事。
无奈之下,他轻吻了吻庄容漂亮的凤眸,笑着道:“听话,过两日再要你,好不好?”
“为何?”庄容不解的出了声,同时还伸手去解他的衣带,直到感受到指尖下的暖意时,他才抬起了头,“阿若你明明就想要我,为什么还要过些时候,为何?”
为什么?
时若被他的几个‘为何’给闹得欲哭无泪,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不敢将缘由告诉庄容,因为他怕庄容这傻子会羞得哭了,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瞧着这人如此不知疲惫的问自己为何,他甚至能够想象今日若是不说明情况,这人怕是得追着自己天天闹。
左右思量了一会儿,他才在庄容疑惑的目光下低了头,贴着他的耳畔低声道:“师兄还记得今日去仙子那儿吗?根本就不是受了凉,而是因为师兄纵、欲过度亏了身子,仙子说近几日不可行房事。”说完后还轻咬了咬他白皙的耳垂,笑了起来。
“我......我......”庄容听着这话惊得面色猛地就红了起来,轻咬着薄唇眼底的清泪快速溢了出来,漂亮的厉害。
时若见了笑着伸手拂去了,知晓这是羞得厉害,哄着道:“若不是仙子交代,弟子在这儿就能办了仙师,还闹吗?”
“阿若......”庄容轻唤着摇了摇头,哪里还敢闹,羞得都想躲起来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因为这种事去了药阁,而且还让碧浅仙子给知晓了,羞得连颈项都红了起来。
这也使得时若压下去不久的念头又涌了上来,果然庄容生来就是克他的,无论是当初的两百年还是如今的情、事,真真就是来克自己的。
低眸靠在了他的肩头,使徒将那被挑起来的念头重新压回去。
可鼻息间那源源不断涌来的莲香却是让他晃了神,好半天后才无奈地出了声:“师兄你就不能让我省心些吗?”
“阿若。”庄容听出了他话中的暗哑,同时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源源不断溢来的暖意,担忧的道:“怎么办,要不就一回,其实我没关系的,仙子定是又说严重了。”说着就去脱自己唯一的一件外衫。
时若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伸手就按下了他的动作,轻哄着道:“听话些,好不好?”
“可......”庄容低低地又出了声。
只是这话他在看到时若紧皱的眉头时止住了,轻抿着唇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昨日夜里在朗月亭的事,欣喜地道:“阿若我用手好不好,不然用嘴也可以的,阿若?”
时若一听这话也在心底思虑了一会儿,用手可以,软绵绵的,用嘴就算了。
这般想着,他轻应了一声,算是应了他的话。
寂静的弟子居内传来了低沉暗哑的喘气声,声音不重可若细听还是能听着。
时若怕庄容这傻子又出声,取了条干净的发带就缠上了他的唇瓣,使得他所有的声音都压在了喉间。
“乖,千万别出声,知道吗?”他看着身下哭红了眼的人轻声哄着。
在瞧见这人乖乖地点头后,这才扶着他的双足倚在自己的肩头,顺着他白皙的指尖缓缓而饶。
两人的一番胡闹之下多少还是有声音泄了出去,大家又都是修真之人,很快就有弟子被吵醒了。
睡在不远处的弟子嗅着空气中浅淡的莲香皱了眉,他快速起了身四下看了看,低喃着道:“谁胆子这么大,居然跑来弟子居做这种荒唐事。”说着才起了身准备出去。
至于庄容在听到那人起身时就吓得瞪大了眼,那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像块石头一样任由身前的人胡闹。
只是他再僵硬,在时若的动作下还是晃了神,只觉得屋顶房梁晃动的厉害,而他也被闹得半个身子都倚在了软枕上,双足酸麻的倚在床沿边。
“真是荒唐!”那名弟子显然又听到了声音,回眸看了一眼咒骂了几句后就出门了。
随着他的离开,屋中又陷入了寂静。
时若瞧着吓傻了的人,动手解开了发带,笑着吻了吻他的颈项,低声道:“现在知道怕了?”
“阿若他会不会......传出去?”庄容深怕被人听见了,说话声都降低了好几个音量,而里边的暗哑极深。
“那就传出去呗,师兄刚刚还闹着非得要,现在还怕传出去?”时若动手轻捏了他染着薄汗的鼻尖,直闹得这人又低喃了起来。
两人这厢一直玩闹到了快入清晨才渐渐散去,庄容的身上染了许多的痕迹有些不忍直视。
时若看了一眼周围还睡着的弟子,知晓他们都快醒了这才抱着庄容离开回了云鹤峰。
夜里闹了许久,在收拾了一番后又抱着人一块儿睡了过去,将那些事全给抛到了脑后。
只是外头却因为一件有人在弟子居内行荒唐事闹得沸沸扬扬,各个都对此很是不屑,甚至觉得有辱师门。
好在没传到长老们耳中,只在各峰弟子口中传着。
时若这还是从过来送午膳的两个外门弟子口中得知,听着他们的话也是一愣一愣的。
“昨日夜里有师兄同师姐在弟子居内做荒唐事,那声音把整个屋子的师兄都给吵醒了,当场抓了个现行。”小弟子愤愤地说着,接着还去看边上的小弟子。
两人一块儿点了头,然后又去看时若,疑惑地道:“师兄不知道吗?”
“额。”时若听闻讪讪地笑了笑,又道:“不知,昨日夜里睡得早,还真不知发生了这些事。”
他这是哪里不知,这分明就是本人。
只是让他想笑的事,这传着传着怎么成同师姐了,而且还被抓了个现行。
若不是自个儿是当事人,他恐怕都不知道一句话能传出如此大的事,很是无奈。
又听外门弟子说了几句,他才关门回了屋中,入眼便见庄容昏昏沉沉的下了床榻朝着自己行来。
看着这人还未睡醒的模样,他将饭菜摆在桌面后才伸手将人抱入了怀中,轻哄着道:“怎么不睡了?”
“阿若你在同何人说话?”庄容低低地打了个哈切,随后又在他的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这才又闭了眼浅眠着。
时若见状笑了笑,抱着人轻抚了后道:“是外门的弟子来送午膳。”
“哦。”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了。
“要不要再陪你睡会儿?”时若瞧着他还是同昨日一样昏昏沉沉的醒不过来,多少有些心疼了。
虽然夜里也没做什么,只是让庄容帮着自己舒缓了,可还是累着了他。
所以这会儿见他又是精神不济的模样,抱着人回了床榻上,至于午膳也就先搁置在那儿了。
时若躺下后并无任何睡意,从小柜子中取了本禁书瞧着,可空闲出来的手却是轻抚着枝叶上的两朵盛开的血色梅花,偶尔还能听到浅浅地清音。
都说梅花只在冬日盛开,可这会儿却是妖艳的盛开在了雪地中,漂亮的好似要滴血一般,尤其是那花骨朵更是如此。
“阿若别闹......”庄容低喃着出了声,他翻着身子就往边上躲去,背靠在了时若的怀中。
本以为这就躲开了,可谁成想反而是落入了雪地中,梅花也开的更盛了。xiumb.com
时若见状笑着又将人搂入了怀中,抵着他的肩头继续看着书册,见上头一幅幅令人脸红心跳的小人儿惊叹连连。
“啧,师兄是从哪儿寻来这些,本本都不一样。”他低喃着出了声,一下就好奇着这些书都是怎么入庄容的手。
不过依着庄容那遮遮掩掩的模样,就算是自己问了怕也是不会说出来,也就由着他了。
又瞧了一会儿注意到指尖下的身子好似软了些,犹如一滩水一般化在自己的怀中,笑着又捏了捏漂亮的梅花,这才收了书抱着人翻了身倚在了自己的怀中,陪着一块儿浅眠着。
随着两人的入睡,屋中渐渐陷入了一片寂静,唯有后窗边的清铃传来了浅浅的清音,犹如天外玄音一般动听。
只是这清音却在此时止下了,屋中也一下子静了下来,静的好似能听清轻纱拂过清铃的细碎声。
时若也在这一瞬间睁开了眼,突如其来的寂静让他有些不安,下意识看向了那本该传来清音的清铃,低声道:“这铃停过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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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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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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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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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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