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呼传来,时若见状吓得直接冲了过去,哪里还管庄容会不会害羞伸着手就去抱人,白白净净的身子还带着浅浅的莲香落入了他的怀中。
他看着惊魂未定的庄容,担忧地道:“怎么样,可有伤着?”说着才去查看他的身子,注意到并没有什么地方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他放松了,庄容却是再次被惊着了,因为他这会儿什么都没有穿。
虽然都一起洗过澡了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可之前有水挡着,这会儿可是什么都没有挡,当即便红了脸。
偏偏又不能让时若给瞧见了,慌忙低下了头,哑着声道:“没事。”说着摇了摇头,一副真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
时若见状下意识皱了眉,可在知道这人并没有受伤也就不再说什么,抱着人入了床榻里头,替他盖了被褥。
“多谢师弟,时候也不早了,师弟也睡吧。”庄容说着翻了身躲到了里头,那是怎么都不敢去看身后的人,甚至都忘了自己连衣裳都还未穿。Χiυmъ.cοΜ
“好。”时若见了虽是无奈却也没说什么,取了里衣摆在了边上,才道:“弟子将衣裳放在这儿,师兄也早些歇息吧。”他说完后才转了身去铺被褥。
只不过他才转身便听到后头传来了淅淅零零的声音,下意识回了眸却见庄容正巧也转过了身,那双漂亮的凤眸中还带着浅浅的水痕,令人着迷。
两人相对而视,庄容当即就红了脸,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转身竟会同时若给撞上了,攥着衣裳便躲入了被褥里头。
微微隆起的被褥很快就传来了动静,时若见状知晓他是在穿衣裳了也就没有出声,低笑着去整理自己的被褥。
穿了衣裳的庄容悄悄地掀开了被褥一角,见时若背对着自己整理被褥,知晓他又要睡地上多少有些心疼,好半天后才哑着声道:“这几日下雨地上有些潮湿,不然师弟就在床上睡吧,不碍事的。”说着又慌忙拉起了被褥盖着自己,深怕被人发现了。
“恩?”时若听到声音疑惑地停下了动作,随后才回身去看庄容,见这人又躲起来了大约也知晓他话中的意思,笑着道:“那就多谢师兄了。”说完他才掀了被褥一同躺了进去。
随着他的入内,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才低眸缩到了里边,可嘴角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都散不去。
很快,两人便没了话语,屋中又陷入了寂静只余下了一抹清冷。
时若躺下后那是半天未睡,一直都在等着庄容睡过去,可这左等右等也等不着,有些无奈。
于是他侧过了身,瞧着背对着自己睡觉的人。
虽然能同庄容睡在一块儿他很高兴,可不能抱在怀中多少有些难受,一时间竟也是睡不着。
果然是抱习惯了,这一时不抱就没有一丝睡意。
这般想着他躺正了一些,瞧着屋顶出了神,可思绪却是飘着入了白日里的事。
也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白日里连着瞧见了石松以及梁家小姐多少有些缘分。
石松是因为猜忌自己跟着出来也是正常,毕竟他们二人到现在都没有探出自家师兄的实力,是会担心。
不过做到跟踪他还是有些不高兴,这么一副模样当真好似在担心自己要做什么亦或者是会抢夺他们的东西一般。
抢夺?
这‘抢夺’二字突然出现令他心头一惊,猛地就想到了石松二人说过想抓鬼魅,难不成抓鬼魅也是真的。
可鬼魅白日里也会出现吗?
这么说起来还真有可能,毕竟那只鬼魅已经连着喝了两个人的血,白日里出现好似还真可以。
可就算是出现了,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石松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总不至于那只鬼魅自己认得吧,还是说自己见过?
再者,还有那位被道士寻回来的梁家小姐,他这些天几乎日日都能瞧着她。
明明是被掳走的人,为何在被寻回来后能做到如此的镇定,不该是害怕吗?
可这位小姐瞧着好似一点也不怕,看白日里的情景还挺高兴,就好似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被掳走救回来的人,还真是奇怪啊。
之前还以为这人找回来了,镇子的古怪也该是散去了才是,可这人找回来了反而遮掩的越发严重,就好似完全猜不透一样。
但他总觉得东方家的两人兴许知晓其中的曲折,他们怕自己遇见了鬼魅,可自己今日只遇见了梁家小姐。
难不成两者之间还有什么联系吗?
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皱了眉,随后轻摇了摇头,竟是如何都猜不透,心里头也烦闷了起来。
而他的这抹烦闷情绪很快就被庄容给注意到了,他捻着被褥小心翼翼地侧过了头,在瞧见时若暗沉的面色时,疑惑地道:“师弟这是睡不着吗?”
“恩?”突如其来的询问令时若晃了神,他收起了心中的烦闷侧眸看向了边上的人,这才道:“没有,只是在想白日里的事情罢了。”
庄容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解,他翻了身面向了时若,道:“师弟是想到了什么吗?”说着又往他的边上挪动了一些,可却并未入怀。
“是有些。”时若听着他的询问低眸笑了起来,同时也拂去了他心底暗藏的烦闷。
他跟着一同侧过了身,注意到庄容就在自己的身边上,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将人抱入怀中。
不过他并未伸手,反而是自己挪动着身子往庄容的面前移动了半分,这才顺从的将人纳入了怀中,浅笑着道:“弟子在想,白日里石松跟出来会不会是怕我们先遇上了那只鬼魅。”
庄容被这么纳入怀中愣了一会儿,如此亲昵的举止令他心尖滚烫就连面色也跟着红了起来,凤眸里头染上了一抹诧异。
片刻之后他才抬起了头,瞧着时若低眸凝眉一副想事情的模样,扬眸笑了笑。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视,时若正想着事情也注意到了,抬眸看了过去发现庄容正盯着自己出神,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他伸手轻捏了捏庄容微红的面容,见这人仍是没有反应,疑惑地道:“怎么这么瞧着弟子,可是想到了什么,恩?”说着还忍不住轻笑着,心情也渐渐愉悦了起来。
只不过他高兴了,庄容却是有些被掐疼了,面上红了一大块儿。
“师弟,疼!”他低低地惊呼出声,捂着脸颊就这么用着染满娇气的目光瞧着时若,哪里有平日里的师兄样,瞧着倒像是要糖吃的小孩。
时若见了下意识往庄容的面前靠了半分,近的两人也不过只有一拳的距离,他能够看清庄容眼底的笑意,好半天后才道:“那师兄方才为何那般瞧着弟子,若是不说,弟子可不会放手。”边说还边轻轻揉捏着,愣是将庄容的面颊当做面团在揉,可把庄容给闹惨了。
“唔,师弟我方才只是在想事情,哪里在看你,疼——”他被脸颊上的疼意给闹得皱了眉,凤眸里头有水渍快速溢了出来,看着时若的目光也都是楚楚可怜,又道:“好师弟,你方才不是在说东方家的事吗?怎得就扯到我头上来了,好师弟。”
浅浅地疼呼声不断地传来,时若一听心尖的笑意越发深了,可面上却仍是暗沉的厉害,接着才在庄容恍惚间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竟是故意将全身的重量都堆了上去。
庄容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就是当初自己缠着时若时也不曾有过,此时这般的亲昵惊得他张口惊呼出声,面色越发的红了。
心尖处的羞涩令他那双漂亮的凤眸都染满了水渍,眼角更是微红了起来,漂亮的厉害。
也正是这么一番羞涩之下,他竟是忘了自己面容上的疼意,伸着手便开始推拒了起来。
可也不知是真的没了力气还是害羞了,这动作软绵绵的,瞧着不像是在推拒倒像是在迎合,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哑着声道:“师弟......别......我方才真的是在想事情才出了神,你别这样。”话音里头染着浓浓的娇气,令人想入非非。
时若见状知晓继续这么闹下去怕是要惹恼庄容了,也就收了自身的重量,可却并未离开,而是低眸出了声:“好吧,那师兄方才想了什么?”
“恩?”庄容以为自己这是逃过了一劫,可却听到时若问想了什么愣了一会儿,好半天后才道:“东方家的事?”
想什么,他方才满脑子都在想着同时若的亲昵。
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也就只好说起时若之前提到的关于东方家的事了。
“是吗?”只是他的这么一番话时若显然不信,皱着眉才道:“那师兄想出了什么?”
“这个......这个......”庄容断断续续的出了声,可却是半分也不敢去看时若。
可即使不去看,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同时若有多么亲昵,以至于脑袋里头混沌一片,哪里知道什么东方家的事。
他支吾了半天,那是半句话也说不全。
时若一见也就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有想东方家的事,合着就是寻了个借口来诓骗自己。
他伸着手直接掐上了庄容的腰间,轻哼着道:“师兄又骗弟子,还仙师呢简直就是市井骗子,快说你是哪条街上的混混,胆敢冒充我家师兄,速速报上名来。”
说话间,他直接伸手探入了衣摆里头,一副要将庄容衣裳脱了验明身份的模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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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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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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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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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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