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他又觉得定是自己睡迷糊了,昨日是亲眼看到时若离开去见了轻冉君,欢喜之人在身侧哪里会来自己的屋中,又怎么可能同自己睡在一块儿。
这般想着,他慌忙摇了摇头,想要将脑海中那些令人可笑的思绪都抹去。
片刻之后,他才伸手抚上了额间,掩去了他眼中的无奈,痴笑着出了声:“我在想什么呢,师弟躲我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同我睡在一块儿。”
说话间他又看向了身侧,本以为自己幻想的人应该会消失了才是,可时若却仍是安然地睡在边上,甚至还能听到他传来的清浅呼吸声。
一听耳边的声音他有些愣了,伸了手试探着抚上了时若的面庞,可也不知是在惧怕着什么,动作显得格外小心。
直到指尖下传来了熟悉的暖意,他才意识到此时睡在这儿的不是什么虚影也不是什么假象,是真的时若,惊得他连指尖都轻颤了起来。
“真的是......阿若?”他有些诧异地出了声。
根本就不敢去相信自己指尖下的是真人,而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以至于落在面庞上的指尖也因为这抹诧异而加重了力道,竟是久久不肯离去。
是阿若!
真的是阿若!
阿若昨夜睡在这儿,是同自己睡的!
他满心喜悦的在心中念着,指尖下的动作也越发的痴迷,一点点抚上了时若的眉宇。
也在这时,熟睡中的时若有了动作,许是被这双手给闹得不高兴了,一把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人抱着按在了怀中,片刻后才出了声:“师兄别闹......”话音之中带着一丝暗哑,可却极好听。
他这会儿可真是累的难受,以至于此番被闹醒了一些却也没有睁眼,而是继续睡着。
但庄容的动作又让他以为这人是犯病了,即使还未醒也在下意识间抚着他光滑的后背,低声哄着。
至于庄容则被时若的动作给吓着了,他以为时若醒了于是慌忙装睡了过去,却没想到只是被时若抱着倚在怀中,竟是没有醒来。
他趴在时若的胸口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一眼便瞧见了时若染满倦意的面容,明明该是有些心疼才是,可也不知怎得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醒吗?”又看了一会儿,他才哑着音出了声,接着还伸手去摸时若的面庞,边摸边低笑着。
可随后他却发现了异样,自己好似没有穿衣裳,一双玉臂就这么明晃晃的露在眼前。
满是诧异之下,他起了身低眸瞧着。
可这一眼却是吓着了他,才发现自己不仅仅没有穿衣裳甚至连裤子都没有穿,就这么一、丝、不、挂地趴在时若的身上。
他不记得夜里发生了什么,可看着自己这么光光的在被褥中知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慌忙就卷着被褥坐起了身。
随着被褥被掀开,庄容又发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惊得他唇瓣苍白不已,轻颤了起来。
就见时若的青衫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衣襟大开露出了他半个胸膛,上头还有残留的点点痕迹,虽然不重可却也极其清晰。
而那衣裳皱巴巴的就好似被人故意揉过了一般,凌乱不堪。
“我......我......夜里对阿若做了什么!”他有些诧异的出了声,眼里更是一片慌乱,接着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惊慌的道:“不......不能被阿若发现,不然他会......他会......”恶心自己,会厌恶自己!
他不敢去想象若是时若看到自己这么一副模样躺在他的怀中,一定会觉得是自己故意把衣裳脱了吧,应该会觉得恶心,应该会吧。
阿若当自己是师兄,所以才能安心地睡在这儿。
可自己却像个疯子一样对着时若做出了这般令人作恶,令人不耻的行为。
不能被发现了,绝对不能被发现!
这般想着,庄容扯着被褥逃下了床,眼里的慌乱也越发深了,甚至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
他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夜里自己有没有发了疯的做出让时若恶心的举动,害怕与慌乱让他连面色也苍白了起来,眼前一片恍惚。
许是太过慌乱,逃离的步子也显得格外紊乱,下一刻竟是踩着被褥摔向了地面。
哐当——
身子撞在座椅上,传来了一声巨响,而他整个人也随着声音摔在了地上,被褥顺势滑落露出了他白皙俊美的背脊。
至于安睡中的时若也被这阵动静给惊醒了,他快速睁眼看了过去,可一眼便看到了摔坐在地上的人,轻挑了眉。
就见庄容僵硬地坐在地上,身侧的被褥凌乱的掩盖着他的双腿,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已。
瞧着这人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动作,时若伸手抚上了自己的额间,掩去了他眼中的疲惫,这才道:“师兄,你又怎么了?”话音显得很是沙哑,里头还有掩不去的倦意。
他现在可真是累得很,昨日夜里庄容高兴了,但他却累的要死,不仅仅要伺候这人高兴,自己还得忍着,险些都要走火入魔了。
偏偏这人大清早的还一点也不省心,不好好睡觉反而抱着被褥到处跑。
这般想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声气,又见桌边的人一直僵硬着身子半天没有动静,只得起身走了过去。
很快,他就走到了庄容的边上,低眸瞧了一会儿,才道:“坐在地上不凉吗?”话音中多少还带着一丝不悦。
这会儿虽说还是夏日,可终究是坐在地上,而且这人还傻乎乎的连身衣裳也不穿,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于是他又出了声,道:“还不起来吗?”
“师弟......”庄容听着时若的话抬起了头,可面色却仍是苍白一片,看着时若的目光也都是无措,甚至还有浅淡的水痕快速溢了出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时若一见愣了一会儿,方才还有些疲倦的神色也在庄容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中清醒了过来,知晓自己的话应该是有些过火了,叹着气将人连带着被褥一同抱了起来。
又看了一眼蜷缩在被褥中的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回了床榻上。
将人又给固定在怀中后,他才半阖着眼出了声:“师兄这会儿天才亮,离外门弟子送早膳还有些时候,陪弟子睡会儿吧。”说着闭上了眼,可落在庄容后背的手却是轻轻地抚着,感受着指尖下的丝滑触感。
“哦。”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低眸靠在了时若的怀中,可随后却又忆起来自己这幅模样,挣扎着就要离开。
时若无奈地睁开了眼,哑着声道:“又怎么了?”
“师弟,我昨日夜里可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庄容低声询问着,话音里头还带着一抹小心翼翼,就连目光也是半分不敢去看时若,就怕会看到他害怕的厌恶。
而他的这份小心翼翼半梦半醒的时若也听了出来,低眸笑了笑,却并没有马上出声,而是轻抚着他的后背。www.xiumb.com
昨日夜里还真是做了许多的事情,庄容缠着闹着要同自己双修,还说自己不同他双修是因为同别人双修了,所以不敢。
他可真是要被气笑了,就算自己真的同别人双修了又怎么会不敢,更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有同别人有什么关系,唯一有的也就是这个傻子庄容了。
结果就是闹了一夜,直到天明才消停了下来,他又帮庄容清洗了一番才入睡。
谁曾想还未睡一两个时辰,这没良心的师兄却又醒过来了,还把自己给吵醒了。
可真真是被气着了。
可他也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知晓庄容脸皮子薄,自己如今又用着林小的身子,说了恐怕会引来误会。
至于倚在边上的庄容却是乖乖的等着答案,可好半天都没有等到只以为自己真的做出了让人作恶的事情,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面色又苍白了起来。
想来也是,自己的衣裳都脱了,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发生事情。
可他不怕自己做了什么,就怕自己所做的事情会让时若觉得恶心,让时若厌恶。
这般想着,他伸手轻轻地拉了拉时若的衣襟,用着极其轻柔的话音道:“抱歉,夜里一定恼了你吧,仙子说我夜里会犯迷症......”他说着轻咬了咬唇,眼里的无措也越发深了。
“恩。”时若轻应了一声,片刻后睁开了眼,顺着他的话便道:“师兄夜里确实犯了迷症,脱了衣裳就开始唱曲儿,可吓着弟子了。”
庄容本以为会听到时若的谴责,甚至都做好了会被厌弃的准备,却没想到听到时若说了这么一番话,诧异的抬起了头,道:“啊!”有些回不过神来。
“弟子可是拦都拦不住你,唱就唱还脱衣裳。”时若低声说着,边说还边抚着他的墨发,笑着又道:“不光这样,你后头还咬弟子,师兄你这迷症若是跑出云鹤峰去,怕是要惊掉众多弟子的大牙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本就恍惚的庄容越发恍惚了,眨着眼缓不过神来,诧异地道:“我昨夜是这样脱了衣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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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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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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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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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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