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水楼台的三两看客皆是摇了摇头,有的看客甚至都没想过破解,这华仙子的玲珑棋局本就不是凡人可解。
这时,二楼的一雅间窗户被推开了,露出一柄折扇。
金丝白线攒成坠,青玉红纱铺成面,上好的檀香木作扇骨,素手轻轻展开,一股淡淡的幽香静静散开。
“真香!”
不少看客皆是发出了感叹。
执扇之人临窗而立,他肤如凝脂、白衣胜雪、俊美绝伦。英气的剑眉之下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高挺的鼻梁之下,厚薄适中的嘴唇微微泛红,脸上总是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似乎人生于他而言,只是匆匆过客一般。
“在下,落凤谷传人宫子慕,愿与华仙子弈这玲珑棋局。”
宫子慕举止端庄,向着西南楼阁三层远远地拱手行了礼数,便脚踏虚空,立于清波之上。
“他就是那个落凤谷神女宫唯一的男弟子宫子慕。”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真乃当世美男子阿。”
......
一楼的看客议论起了这绝美秀丽的宫子慕。
许子凌也盯着他出神,确实很美阿!
“凌哥,你怎么一直盯着这宫子慕看,你不会喜欢男的吧!”wWW.ΧìǔΜЬ.CǒΜ
上官澈调侃了一下许子凌,当然许子凌没有这种癖好,不然早在太极山门洗澡时,上官澈早就遭了毒手。
“就是阿,凌哥,俺觉得这小白脸也没几两肉,还没大牛我结实呢!”
铁牛很自豪地抖了抖他结实的胸大肌,许子凌都不敢看他的脸,这正太泰坦竟然比他还小。
“去去去,两个臭小子,想挨雷劈吗?”
许子凌掏出了一沓引雷符。
铁牛不懂,正要开口,上官澈连忙捂住他的嘴,在他耳旁,小声嘀咕了一句:“大铁牛别冲动,那个雷,筑基期都挨不住。”
‘啊?’铁牛挠了挠头,上官澈赔笑了一句,“算了,算了。凌哥您老人家接着欣赏美男子。”
‘嗯,这才对。’
‘不对啊。’
转过身去,两人早已跑没影了,估计是去一楼听水楼台了。
一楼的听水楼台,一鼻梁上有黑痣的猥琐男正若有其事说道着呢。
“他是上任宫主在外的私生子,你们都不知道吧?”
“不会吧!”
“诸位在人背后议论人出生不合适吧。”
身旁不远的一书生看不惯说了一句。
“穷书生,这有你什么事!一般呆着去,少找大爷不痛快。”
这黑痣猥琐男趾高气扬的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瘦弱地书生不敢回话,临水而立的男子悠悠地望了一眼,面色有些阴冷。
“来来来,我接着说,你们想想这落凤谷几百年就没出过男弟子,为什么会收宫子慕?”
“继续说啊!兄弟。”几个大汉看热闹也不嫌事大。
“那是因为上任宫主宫寒不检点在外偷生了他,不然宫寒为什么很多年没有出现在人前了?”
周边数人点了点头,是啊,自从宫子慕入世以来确实没有见到宫寒出席正道会议了,一直都是现任宫主宫璇参与。
“要我说啊...这宫子慕就是宫寒在外生的私生......”
黑痣猥琐男一言未毕,喉间横切而断,鲜血四溅。
是何人所为?何人有如此本事?
周围的看客皆是淋了一身血,面露惊恐,一言不发,生怕得罪了那出手的人。
临水而立的宫子慕,面色铁青,悠悠道了一句,“再有人背后议论我神女宫之事,就如此人一样下场。”
转身,面色瞬间恢复,依旧是那挂着浅浅笑意的翩翩美男子。
“华仙子,请赐教!”
西南三层阁楼红帐轻起,一枚白子凌空而现,算是应允了宫子慕的请求。
“请!”宫子慕扇面一挥,带有淡淡檀香,一枚黑子乍现,落于天幕星盘。
玲珑棋局似阵法一般,幽蓝色的微光渐渐散去,泛起了青红色的幽光。
华茗眼中一池秋水似起了涟漪,玉琢的小手虚空一指,白子现于棋盘之上,沉沉地落了下去。
天幕星盘又泛起了幽蓝的微光,黑子再一次陷入了死局。
黑子一手吊。
白子一手封。
黑子一手托。
白子一手盘。
……
来来回回不下十余回合,一席白衣的宫子慕向着西北阁楼躬身行了个礼,“在下输了,华仙子棋魁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负手踏风而回了二楼雅间。
“这宫子慕棋力也是不凡!”
“是啊!能与华仙子奕棋十余回合,当真百年第一人。”
“可惜了,见不到书仙子的佳作了。”
“是啊,这玲珑棋局当真无人可破了。”
……
一楼听水楼台的看客唏嘘不已。
铁牛一脸不解地看着那天幕星盘,道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这星星灯有什么好看的,小白脸倒腾半天,还没弄好吗?”
这,这铁牛是什么脑回路,许子凌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上官澈翻了个白眼,说了句:“人家那是在跟华仙子下棋呢!”
“哦,下棋是啥?”
好吧,感情这蛮族少年,不是蛮族大汉是来凑热闹的。
“凌哥,这你不上去倒腾一下吗?”铁牛朝着许子凌凑了过来。
这正太脸,近距离看属实呆萌,许子凌不敢调开视距,因为他怕看见一大片大好山河阿。
有话好好说,你别凑过来行吗!
许子凌赶紧掏出一纸飞行符咒,飞往了西北阁楼与西南阁楼交接的红绫。
他要坐在那上面,没办法啊,他又不能凌空而立,没人家那实力啊。
西北阁楼三层红纱轻起,一双杏眼打量了一眼许子凌,面色逐渐暗淡。
不是他,也是,他走了好久了。
许子凌依葫芦画瓢地向着西南红帐拱手道,“在下不才,请华仙子赐教!”
依旧是一枚白子凌空而现,算是应允了许子凌。
许子凌眉头一皱,他连炼气期都没有,怎么凝子落盘啊?暼了一眼西北阁楼的红帐,有了!
许子凌向着西北红帐行了礼数,
“劳烦苏仙子助在下奕棋,可否?”
一枚黑子凌空而现,显然苏仙子愿意帮这个忙。
许子凌心里盘算着,不能下得太过迅疾,不然太过惊世骇俗了,他望着天幕星盘,佯装思考着。
良久,悠悠道了一句:“落子天元!”
一枚黑子沉沉地落于玲珑棋局,久久无动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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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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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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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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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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