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爱情的体验确实很美好的,你不用把它想地太复杂!”我对彩凤说道。
“爱情也好,友情也罢,凡是涉及到感情的东西,我想,它们都是要让人感到轻松和快乐吧,如果没有快乐的感觉,那么,这样的情感似乎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了!”彩凤是个很有主意的女孩,哪里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劝动的。
于是,我对她说道:“那就怎么高兴,怎么来吧,开心就好!”
她点了点头,说:“生活本就不易了,何苦还要相互折磨呢?能伤害的,能折磨的,不都是在乎你的人吗?既然他或者她是在乎你的,你又怎么忍心去伤害他或者她呢?如果所谓爱情的游戏,就是要这么互相伤害与折磨,那么,我想朋友所说的那段文字似乎也不无道理!”
她说这话时,我想起来山间的野百合,独守着它自己的芬芳,尽情地开放,不也别有一翻韵味吗?这么说起来,她说我像野百合,莫不是因为那份雅兴吗?
彩凤问我:“你有没有曾经让你觉得有些遗憾的人或者事?”
我不知道她问我这些做什么,看在她跟我讲了那么多事情的份上,我便告诉她说:“当然有了,我曾经有过非常好的朋友,结果‘走散’了,很可惜……”
我想李丹之前总是帮我解围,还送我漂亮的裙子,只为了让我约会的时候,不要让人家看不起。而她做这些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告诉我实情,总是不动声色。
我当然也记得她跟翠花买回来很多好吃的,然后说那些东西容易变质,便拉着我一起去吃,甚至还说自己不喜欢吃,硬塞到我的手里。
“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彩凤追问我说。
“其实,也没啥,就是她不同意我新交的男友!”我想起李丹对我说的那些话,还有她当时生气的表情。她或许觉得不论她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会站在她的一边,却没想到这一次,我没有按照她的意思来。
彩凤叹了口气,对我说:“好巧,我也是因为这样跟红红走散的,不过我是那个劝她跟男友分开的人……”
听她说这样的话时,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她。
她告诉我后来她跟红红之间发生的事情。
有一天晚上,红红居然破天荒的彻夜未归。彩凤当然也一晚上在等她,也没有睡觉。酝酿了一晚上的怒火,本想用来好好教训红红一通的,可在看到红红流泪的那一瞬间,彩凤也就硬生生地把它给吞了回去,只能长长地叹一口气,转而递给她一方手帕。
那天晚上红红说她的男友切菜把手切到了,划了很深的一道伤口,红红非常担心。
彩凤对她说:“现在都晚上11点多了,而且咱们住的地方离他还那么远,单程就得一个半小时……”
可是,红红根本就听不进去,也不顾第二天她还要上班,她只想着赶紧跑到男友身边,陪他去医院包扎下伤口。
彩凤顿时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简直就是蠢得可笑。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关心自己的女友,怎么可能这么晚,还让女友过去陪他?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在乎自己的女友,怎么可能连这种事情都要跟他女友讲,让人家担心?彩凤告诉我说,她觉得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极力劝说红红不要跟他来往,可是,红红就想是着了魔一样,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给的任何建议。
红红还是执意出门,第二天晚上下班,她才回家。
彩凤真地很想冲她发火,很想痛痛快快地骂她一顿,想要把她骂醒;她也很不想听红红跟她说对不起,更不想听红红跟她说的那些自欺欺人的解释。但彩凤什么都没有跟红红说,她只觉得非常累了,找了借口便出了门,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走开的话,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冲红红发脾气。
彩凤来到她们租住小区附近的一家肯德基,里面很吵,音乐声与喧闹声不绝于耳,聒躁得人一阵眩晕,继而变得麻木。她兀自翻着书,可书上的字,她一个都看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红红的身影。
她依稀看见了七年前,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她依稀听见七年前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总是问她这个单词怎么念,那个成语什么意思;她依稀看见站台上那个冲她挥手的小女孩,像个小大人一般,兀自拎起我沉重的行礼……xǐυmь.℃òm
想着,想着,泪水不自觉地滴落了下来,啪嗒一声打在书页上,却是异常地响亮。
彩凤说到这里,神情暗淡下来,她对我说:“我跟红红其实很相似,都是单纯固执的人,尽管时光飞逝,尽管物换人移,尽管社会混乱,尽管人际复杂,但我们总是会固执的保留住心底最纯净的那一方,无论经历多大的变故,都不会将其变更。我知道这样的坚守,意味着什么;但我更清楚,放弃坚守又将意味着什么,所以,不愿随波逐流,不愿妥协的结果,便是要同现实抗争,便是不可避免地在各种摩擦中求得平衡。”
“可是,你那样劝阻红红,是因为那个男友,你觉得靠不住吗?”我说这话时,想起来李丹,不知道她当时是不是跟彩凤有着一样的心情。
彩凤回答我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红红是在乎他的,尽管红红极力表现得很冷淡。可是,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很赞同红红跟他在一起,特别不赞同。”
“可是恋爱中的人,有时候就是会很固执的……”我对彩凤说道。
“红红已经让我领教过了!”彩凤叹息说。
“有时候你不喜欢的男孩,不代表当事人也排斥啊!”我笑着对她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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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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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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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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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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