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事。”WHITE靠在水族馆的大玻璃壁上,流光溢彩的湖影碧波荡漾,或明或暗的光略过他稍显岑白的脸。
高瘦的身子,似笑非笑的嘴角,酒窝浅浅,眉目紧锁,单手插兜萧条地站立在巨大的阴影中,茕茕孑立,孤高泠然。
岑木晓卷起白衬衫露出了修长的小臂,一直运筹帷幄的他,此时却感受到了他的乏力。他觉得自己抓不住这个人的心。脑海一片空白,现在他只想陪伴在WHITE身边。
“祭品的事情让小乔他们负责,我在这里陪你。”岑木晓笑了下,和风细雨的笑容温暖了WHITE有些贫瘠的内心。
单边酒窝加深了,他轻挑着眉勾住了岑木晓近在咫尺的下巴,笑得三分邪气三分挑逗。
WHITE散漫道:“哦?你要在这里陪我?”
轻佻的态度使得语调变得玩味,就像一把小勾子似的,轻轻剐蹭着对方。一触即分的柔软羽毛在心田留下一寸温柔,及后飘然离开。
WHITE的眼神混着倾略性,指腹恶意地蹭着岑木晓的下巴,那处皮肤敏感且震颤。
岑木晓自在极了。
WHITE的态度就像一个浪荡的富家子弟,自己好像变成了被他调戏的“花姑娘”。他占尽了自己的便宜,侵略的眼神充斥着漫不经心的挑衅。
他的所作所为仿佛要彰显自己的地位一样,手段劣质,态度随便,动作不规不拒。
抬手将那只好看的“咸猪手”握在手里。岑木晓将脸慢慢凑近,重重落下一个“是”字。
被岑木晓的态度吓到了,登徒子演不下去了。这位演员挣脱开了困住自己的手掌,跑远了几步,仿佛不可置信岑木晓的反抗一般。WHITE的眼神向下滑,不愿意与地方的眼光对上。
浅淡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地板上。
“你要陪就陪吧。”WHITE尽量让自己镇定自若,随后抬起头,故作不悦道:“小乔那里需要支援的话,你要第一时间赶去。”
之后,他小声埋汰了一句:“像个老妈子一样,就爱瞎操心。”
恶言恶语的WHITE,需要依靠各种言语攻击加上轻漫的态度去编织属于自己的盔甲。看上去刀枪不入,凶狠狠厉的WHITE,其实内心脆弱,不堪一击。
岑木晓深知他这一缺点,没在意那不痛不痒的形容,反而捕捉到了WHITE脸上的一丝转瞬即逝的嫣红。藏匿在耳朵根、不太显眼的位置。连他的害羞也宛若不能见人——这才是他的真实。
光晕轮转,WHITE现在站的地方一半光亮一半阴暗。一块光斑从他身上打过,从脸庞到脖颈,从胸膛到腿部,收于脚尖,末了游走到了其他黑暗的地方。
第二轮的播报就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岑木晓的通讯响了,乔翘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响起:“队长,我们需要支援。目前我们三人被困在B1的仓库,他们的人在楼上徘徊,我们需要你去引开他们,为我们打掩护。”
他抬头顾了WHITE一眼,WHITE向他点头示意了一下。
WHITE劝岑木晓尽快去,道:“我就留在这里。”
他给了岑木晓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
朝岑木晓打了一个响指,眼睛里亮亮的充满着散碎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气定神闲,淡然自处。
“慢走,我的骑士。”
赶人的余韵更像是暂别的调侃。
岑木晓拿WHITE没有办法,他知道乔翘那里情况紧急,于是也不婆婆妈妈,多加叮嘱。
走到水族馆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WHITE一眼。幽暗的室内,一名男子矗立在幽深中央,与黑暗为伍,游走在光明之外。
他是那么神秘、强大、绝傲又顽劣。
但他不适合黝黑。
他不适合!
岑木晓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不过,现在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问题需要言清,情感需要表露。
有些事不能再拖沓下去……拖得越久,变数有可能越多。
岑木晓走后,WHITE的脸色迅速惨白了起来。他支撑不住自己的躯体,一点点将冷透的后背靠在玻璃壁上,慢慢滑了下来,形成了一个自我环抱的姿势。
他的鬓角布满冷汗,哆哆嗦嗦的身躯显得弱小、可怜又单薄。
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展露出全部的脆弱,牙齿狠狠咬住不断颤动的下唇,在昏暗的区域里,他的颈后闪出一抹幽蓝色的光芒。
岑木晓顺利帮乔翘他们引去了敌人的注意。他使用了一个特殊道具“换影追踪”,金蝉脱壳地直接来到了乔翘他们三个所在的B1层。
自己的队员他都非常了解。
经过那么长时候,他们还没找到“祭品”,就说明这祭品并非普通之物。
B1层是仓库,被割出众间大大小小的仓库供商人存放货物。从勘察的结果看来,乔翘小分队三人已经搜查完了一楼所有标的,却一无所获。这说明,祭品在一楼的概率不大。
而BI层搜查又太耗费时间,岑木晓觉得祭品存放在B1层不合理。
既然是祭品,一定是特殊的存在。
那它的特殊性在哪里?
四人分头在仓库里搜寻,岑木晓拿着手电筒照射进每一间或大或小的格子间。
旧世纪的船体还没有改革。船舱是按照原始的割据办法分割的。整个舱体中间留出了一条一人宽的通道,两边是仓库。
木门吱嘎作响,这声音此起彼伏,不断涌现在这一层内,回荡不已。
沉闷的空气,恼人的脚步将安静踩碎。
一时间,产生了一种有很多人聚集在此处的错觉。
岑木晓的内心涌上一种乏力,直直袭上心头。
手电筒汇集的灯光不经意地从零零种种的货物中一点点扫过,最后扫在了顶部的天花板上。
抬头瞥了一眼,岑木晓移开眼神,又继续勘察其他货物。
一秒后,他又重新将手电筒对准隔层,死死地盯着木色的天花板出神。
脑子里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
中下楼层内有祭品。
楼层内!
内!
“小乔,小罗,二王,停下手上的动作,寻找四周可以撬开天花板的东西,聚集到走道里。”他传达了需求,虽然觉得自己的猜想没有依据,可仔细琢磨了一下,又觉得这个设想极其有道理。
很快,四人小组重新聚集。
罗旭和王川鸣手拿铁锹,像两个随时准备干架的打手,而乔翘站在他们身前,宛若大姐头。
岑木晓满额头黑线,却也拿自己组员的风格没办法。
他将自己的推想和盘托出后,众人对这个脑洞都面露吃惊。
动手才能见真章。小组立马展开行动。
罗旭和王川鸣用手上的铁锹顶了顶天花板,声音中空。
乔翘道:“这个隔板有问题。”
她用脚踩了踩脚下的地板,又仔细听了下罗、王二人弄出的声响,得到的回响确实不同。
对视了一眼,乔翘浑身发毛。有一种寒气逼人的冷意从毛细血孔里钻了进去,血液凝结成冰。她难以想象在这艘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天花板内的祭品又暗藏什么玄机。
一定不是美好的东西。
乔翘以前没觉得,现在有一种暗黑的冷然在空气中蔓延。这股幽暗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将船体笼罩,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她本能地想到了幽灵船,但很快又否定了这样的猜度。
岑木晓的表情沉凝,他也预感到隔板之间不会埋葬什么简单的东西,不过比这个更令他担心的,却是WHITE今天的反常,他担忧这人的身体。
至于隔板内究竟藏污纳垢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不感兴趣。
奇怪的是,在罗旭和王川鸣刚撬开天花板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就响了。
“恭喜找到祭品,完成Hard难度附加任务!”
八只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附加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之势,岑木晓扔下了他的一众队员,往楼上跑去。
他一边飞奔上楼一边开始联系WHITE,不过那边迟迟没有回应。
岑木晓的眉心拧了起,折痕深深刻在俊秀的眉间。脚下的步子迈得风生水起,途中偶遇对方的小分队,他都不愿意浪费每一分每一秒,直接扔了两个特殊道具,让他们僵在原地,无法成为他的阻碍。
现在即使有刀山火海横在岑木晓面前,他都会砍平山、填平海,不顾一切飞奔到WHITE身边。
花了5分钟一路疾跑抵达水族馆,里里外外逛了两圈,他都没看到那道身影。
岑木晓的脸色不禁露出了气恼的神色,他很少生气,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动怒。
并非担心游戏的输赢,他更担心的是那抹令人心疼的身影。
通讯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木头,我……图…书馆…”
WHITE的声音听上去气若游丝,异常疲惫。
在电流里,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断断续续的,并不完整,但岑木晓还是听清了地名。
图书馆在水族馆楼下。
没有一丝犹豫,岑木晓拔腿就往图书馆跑,就像个追逐猎物的隼,原本纯良无害的脸在阴影的笼罩下散发出凌厉的光芒,冷峻的眼神里有一簇火苗在跳跃,闷痛的刀刃砍在心间,这是没有印子的伤痕,他无声地流着血,指节被捏的“嘎吱”作响,才能勉强拉回一点点尚存的理智。
他不能让自己吓到WHITE。岑木晓知道目前自己脸上狰狞的神色,他缓了一口气,才走进图书馆。
一排排扫射着书架,脚步声在这个空档的回廊里回荡,踩踏的声音更像是困兽发出的呜咽呐喊。每一个叫喊都长大了嘴巴,每一次却又竭力全力控制住声音,徒留脸上痛苦的担忧。
岑木晓最终在最后一排书架的角落找到了WHITE。
还未喷发的担心和责备在见到那个人的瞬间都化作了心疼。岑木晓三步并两步地走到WHITE身边,抱住了这名正在冒冷汗的少年。
WHITE把自己缩成很小一团,四周放了几个攻击道具,以防止敌方偷袭。
他不断地打着冷颤,浑身哆嗦的样子看起来好不可怜。
岑木晓没有理会那些敌我不分的道具,大跨步地将WHITE拖出了安全区。松了松力道,岑木晓瞧清楚了WHITE尚未溃散的意识,手一用劲便,便将他镶嵌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被太大的力气拥抱着实在说不上是一件舒服的事情。WHITE却不闷声不吭,就像被拔掉了所有尖爪的猫科动物一般,只留下柔软的皮毛。
他的手渐渐抬起,犹豫了片刻还是环紧了这个宽厚的怀抱。
头顶无意识又亲昵地在岑木晓的胸膛上蹭了蹭,就如撒娇的波斯猫。
片刻的温柔包裹着他们两个,仿佛在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一样。不过,没有眼力见的人多的是,偏偏有人看不过眼,要打扰这份温情。
“队长,找到白少了没,我们这里和对方的一波人碰到了,在二楼。”乔翘那边的背景音很嘈杂,听得出她是忙里偷闲,与岑木晓汇报情况。
怀里一空,只露出了一瞬乖巧服从的漂亮小猫又变得不爱理人了。岑木晓低头打量了眼WHITE刚才靠着的地方,如果不是还留有些许的温度,他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岑木晓回复道:“我安顿好WHITE就下来,刚才在三楼楼梯口也碰到了对方的两个人,你们稍微撑一下,多与对方交手试探一下,看能不能从中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好。”乔翘接到命令后,敲了三下手表表盘以示“拖延”,这是他们队内的暗号。她一边与对方周旋,一边细心观察着对面三人的一举一动。有罗旭还有王川鸣,乔翘只需要打掩护,因此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你先过去吧。”WHITE的脸色依旧说不上好看,神色却比岑木晓发现他的时候好上了许多。
外面是深蓝的大海,从透亮的窗户里看出去,有一群色彩缤纷的热带鱼。不远处,还有正随着水波翩翩起舞的珊瑚群。
一切都是那样和谐,和谐中又透露几分诡谲。
他突然想听听WHITE对祭品的猜想。
岑木晓别过脸凝视着他,开口问道:“你觉得祭品是什么,系统为什么欲言又止,阻止我们?”
他们找到了祭品,却没能看清它的真面目,就被强制摁下了暂停键。
在完成任务后,乔翘让王川鸣继续撬开天花板,她想知道祭品的真面目。本来是以求安心的举动,却不料开出的是空空如也的隔层。
那是被刻意清空的一个空间。乔翘翻身用手摸索了一下内部空间,隔层有一米高,囊括了整个平面的面积。无故的,在触摸上粗粒木质地板的时候,乔翘打了一个冷颤。
岑木晓本来对这些事情没兴趣,但他关心WHITE的猜测,或者说是WHITE知道的“事实”。
“你以为是什么?”WHITE的声音就仿佛失去了朝气的花朵,没有阳光与水分的浇灌使他的音色听起来干哑。不过,语调中的调侃却一如既往。
过了会,他神秘兮兮地斥骂道:“好奇害死猫!木头,你难道没听过这句话吗?”
当然听说过,大多数时候他还是贯彻这种老古话的忠实拥护者。不过对于特定的事情、特定的人,这句话对他根本没有丝毫约束力。他更遵从于自己的本心,就像他曾经对WHITE说的那样。
“你真的没事吗?”岑木晓不确定地问了句。
耸了耸肩,WHITE没有再作答。
他这幅鬼样子,真没事才奇了怪。
只不过,他搪塞得累了,也不想再骗眼前这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了。
岑木晓意有所指,道:“你有太多秘密。”
“你怕吗?”WHITE没有否认,反问道。
摇了摇头,锋利的眼神变得柔软,岑木晓笑了下:“我很好奇…”
好奇他这个人!
好奇他隐藏的秘密!
好奇他的一切!
WHITE的身上充满着致命的诱惑性,他就像一个谜团,令想岑木晓不由自主地靠近,不带任何恶意,不怀揣目的。他只是想留住这个人,所以更在乎他的秘密,更祈求他能为自己停留。
“不怕。”岑木晓绽放了一个温柔入骨的笑颜。
岑木晓将薄唇缓缓开启:“你又不会害我,我为什么要怕你?”
面对这样的温柔一击,WHITE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应。他赌气地别过头,用手随便挥了几下,仿佛打发流浪狗一样在赶岑木晓走。
岑木晓不在意地轻笑了一下,双手放在嘴边,扩声地高喊道:“下次你能不能将你的秘密告诉我,我也把我的秘密作为交换,告诉你。”
这样的动作实在幼稚,就像小孩子过家家要拉勾那样稚气。
WHITE转过身,挑起嘴角双手撑着身后的书架,看似随意地回了句:“好呀。”
没有预料到WHITE会答应,岑木晓整个人都吓傻了。
这时候系统的位置播报解救了他,大笑了一声,WHITE似怨似怒地喝了声:“快去吧,傻子!”
岑木晓被WHITE的这一声呵斥喊回了神,痴痴点了几下头,晃晃悠悠地挪出了图书馆。
等虚远的背影化作了一个光点,WHITE才脱力地重重倒在了地上。地板上的消瘦身影闪着忽明忽暗不稳定的光,就好像老旧的电视机飘出了星点的雪花,发出“嘶嘶”的酸牙声响。
一片雪花在老电视上飞舞,继而一片,又一片…
WHITE蜷缩在冰冷地面上的身影越来越透明,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YouLost”
被定格的瞬间,耳边仿佛响起了恶魔的低语。
队内的所有人都不可置信,不知道这次失利的原因。
岑木晓错愕地停留在楼梯中间,内心已经崩盘。他直觉是WHITE那边出了问题。
无力感缠绕着他的四肢,尽管心里已经火烧火燎烧成了焦土,他依旧没办法动弹,去WHITE那边看看,顾盼着锤炼地看一眼。
摘下VR眼镜,岑木晓用手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担惊受怕的意外之情已经被他屏退在了游戏中。他所不确定的是,这次的失败,究竟为“人为”,或属“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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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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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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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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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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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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