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娴,爸爸可以进来吗?”门外是段德铭的六五声音。
段舒娴的心弦一紧,她有一种预感爸爸要和她说什么,她拿起一本书,假装在看,朝门外道,“爸,进来吧!”
段德铭推门进来,看着她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本书,段德铭把门关上,坐到她的对面,他的目光里流露着一丝心疼。
“舒娴,你和席老师今后就得把持距离了,现在,他是敏敏的相亲对像,不管怎么样,你得避嫌。”段德铭朝女儿叮嘱道。
“段舒娴咬着唇,点点头,“我知道。”
“也许我们段家家世不错,但是,唯有敏敏才能配得上他啊!”段德铭叹了一口气。
段舒娴继续点头,“我知道!爸,你想说得我都知道。”
“席老师人不错,在学校里的教学也非常优秀,如果他是一个平常家境出生的人,我根本不会阻止你们。”
段舒娴抿着唇,一味的点头,流露出她懂事的一面,“我知道爸。”
段德铭也不想多说什么,他也怕再说下去,会伤女儿的心,他起身道,“别看书太晚了,早点休息。”
“嗯!”段舒娴抬头,笑着应声。
段德铭起身出门,也把门关上了,坐在床沿上的女孩,那双笑着的眼眸,瞬间,涌满了泪水,她倔强的想要控制着不落下来。
可是,她控制不住,她的心真得好疼,好疼啊!
她不怪任何人,她只是觉得心脏疼得发紧,一种莫名的绝望悲伤攫住了她的全身,令她想哭出来。
这一晚上,段舒娴失眠了,她闭上眼睛,就出现了她的席景琛的相识的画面,出现今天在书架上,他落下的那个吻。那个她根本没有来得及细想,那是什么意义的吻,可现在,她连想都不用再想了。
那个吻,不会有任何的意义,也许只是那一刻,他想吻一个女孩,她在他的身边。
段舒娴紧咬着唇,在被子里闷着哭声,一直哭累了,她才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沉睡,却是睡得极不安稳。
清晨,她睁开眼睛,眼睛干涩肿疼得仿佛连视物都模糊了,她恍惚的想到今天是星期二,她也想到了自已有假期未使用。
段舒娴抚摸着有些滚烫的额头,好像有些发烧,她突然想要请一天的假,在家里休息。
她推开门出来,就看见李玉在收拾着她的包准备出门。
“舒娴,你爸在楼下等你,快下去吧!”
“妈,你告诉爸一声,我今天请假不去上班了。”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李玉立即关心的看过来。
段舒娴摇摇头道,“不是,就是太久没有休假了,想给自已放一天假。”
李玉没有发现女儿在发低烧,段舒娴看着好像没有睡好的样子,她心疼道,“是不是昨晚看资料太累了?下次可不许这样熬夜了,你看你眼睛都红了。”
“嗯!我知道了,妈,你和爸说一声吧!我一个人在家里会照顾好自已的,你们都不用担心我。”段舒娴想要一个安静的呆一天。
“好,注意休息,多喝水,早餐我一会儿给你提上来。”
“谢谢妈。”
没一会儿,李玉把她的早餐提上来,她又下去了,她和老公说了她要请假,李德铭大概知道她请假的原因,他希望她在家里休息一下。
段舒娴看着早餐,却没有什么胃口,她抚摸了一下额头,还有些低烧,她灌了两杯热水下肚,她便不知道自已要做什么了。
她打一个电话给黄阿姨,为了请假,她只好说自已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想休假一天。
黄阿姨也理解她,从上班到现在,她一天假也没有请过,即然她身体不舒服,她也就不计较了。
段舒娴往沙发上一趟,抱着一个薄被继续睡觉。
学校里清晨八点半左右,图书馆的门口,照例有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迈步过来,仿佛在这个时候,他的出现,成了一种必然。
黄阿姨看着走来的席老师,不由也多看两眼,即便年纪大了,可看着这么帅气好看的年轻人,都觉得心情美妙起来。“黄阿姨,舒娴来了吗?”席景琛直接寻问出声。
“哦!舒娴今天没来,她请假了。”
席景琛好看的剑眉立即拧了起来,“她为什么请假?”
“她说身体不舒服,想在家里休息一天。”
“她哪里不舒服?”席景琛不由的担忧问道。
黄阿姨听着段舒娴刚才在电话里的声音,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她想了想道,“大概是生病了吧!最近好像有流感。”
席景琛已经把段舒娴的家境查清楚了,同时,也把她母亲的职业查到了,她是花店的老板,所以,这个时候,她是在照顾她的女儿,还是在忙工作?
“她一个人在家吗?”席景琛朝黄阿姨问一句。
黄阿姨虽然有些奇怪,但正好她刚才问过段舒娴,她说一个人在家里休息,她应了一句,“对,她一个人在家!席老师,你想去看望她吗?”
席景琛抿唇笑了一下,没有回应是或不是,他转身迈出了图书馆,走向了他办公室的方向。
他把课时调了一下,原本十点半的课,他调至了九点开始上课,一个小时的课,最多十点半可以上完。
十点半左右,席景琛拿着课本从教室的侧门出来,一群女学生在他的身后欣赏着他的风采。
“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席老师好像几次走神,他有什么心事吗?”有一个女同学非常敏锐的发现了。
必竟席景琛的一言一行都被这些女生注意着,哪怕他一抹表情变化,都记在心里。
“是啊!我也发现了。”
“难道他在想心上人啊!”
几个女孩子在那里八卦着,席景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了。
他放下书本,看了一眼腕表,他拿起车钥匙出门。
席景琛的身影出现在停车场里,他的保镖便立即从四方涌过来,席景琛坐进车里,拨通了保镖队长的电话,“我要去一个地方。”
“少爷,你要去什么地方?”保镖队长立即问。
“我想去段舒娴的家里,现在出发。”席景琛想要去看她,如果她生病了,一个人在家的话,他不放心。
“少爷,您有必要和段小姐保持距离。”保镖提醒一句。
席景琛那温润的面容,瞬间冷沉了几分,“你们只需做好本职工作便可,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说完,席景琛的车从位置上驶离,身后保镖的车立即跟上,在校门口一处红绿灯的方向,席景琛的车队往左驶离,而在不远处的另一个路口处,段舒敏的车子正在朝校门口的方向驶来。
她知道席景琛的课是在十点上,而她特地过来想要目睹他教学的风采,顺便在他下课之后,制造一场邂逅,和他多接触,增进感情。
可她却不知道,她要找的男人,已经离开学校了。
席景琛在导航里输入了段舒娴家住小区的位置,他现在对她的一切已经了若指掌,想要找到她,轻而易举。
段舒娴的低烧也在渐渐的发展成了滚烫的温度了,不过,她在睡梦里,也不知道自已烧成什么样了,她只是睡得很不安稳,一张脸蛋因为涨红,像是煮熟的虾米一样,散发着热度。Χiυmъ.cοΜ
此刻,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四辆不同车型的车身保护下,快速的驶到了小区旁边的停车场,由于不让进小区,席景琛推门迈步而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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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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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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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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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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