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渡魔成圣>第63章 师徒冷战
  风凉夜找上门也是病急乱求医。

  他近来有点头皮发麻。他是身份贵重的首辅之子,平日里前呼后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他这几日却觉得城中戾气丛生,连家仆也行事诡异,让他饮食起居也不安稳,总觉有大事发生。

  起初,他初时以为自己太敏感,可是自二哥的小妾投缳自尽后,他竟又在当夜重新看见了她,着一身白衣,脖颈上有青紫色的勒痕,在庭院游荡。他因为规避危险的本能躲避了一下,竟看到她手伸长如白练,刹那间裹住一个起夜的小厮,没了踪影。他急忙去看,却见那影子与小厮都没了踪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第二日,家里的槐树上悬着一具尸首,偏生就是小厮的,面色狰狞如厉鬼。

  首辅家撞了鬼,自然千求万求地请来陛下面前的红人。

  道士做完法事,便称孽物已经除尽。可他却频繁惊梦,时而想起一个人影,白衣洒脱,抱琴而走,面容模糊不清。时而又觉得自己身在襁褓,被人交托给谁,时而又觉得自己处在颠簸流离中,战马在嘶鸣,天地染尽血红。

  风凉夜就是觉得违和。

  他越是过,越是空洞,觉得自己不当在这做一名闲散的公子,而是有别的什么身份。

  恍惚中,他想起自己始终不曾忘记的,在那日大雪中见过的青年,才找上门来。

  他并不指望那位先生能够替他解决烦恼,若只是倾听一下,能够排解一下他的烦闷,亦然不错。他有一种本能的信任,好像他无所不能。

  谢景行邀他进了私塾,耐心地听完了他的话,然后想了想微笑道:“今日我……”

  他看了看殷无极,他正逗弄着鸟,手指停了一只画眉,鸟儿不知他有多危险,只是快乐地在他指尖唱着歌。

  而帝尊看上去心情也不错,捻了瓜子仁喂它。

  “你是如何想的?”于是谢景行收回目光,问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风凉夜沉吟,回答道。

  谢景行笑了笑,而是道:“你随我去城中看看吧。”

  然后又瞥了一眼殷无极,他给自己罩了一层障眼法,旁人见他温文尔雅,是道门的元婴修士无涯子,谢景行见他,对方却偶尔投来带着笑意的眼神,无端勾魂摄魄。他自然移开眼,不欲理他。

  帝尊收敛魔气的时候,倒是风度偏偏,端雅至极。

  方才停在他手指上的画眉扑棱着翅膀,大着胆子跳上他的肩膀,啄他的长发。他用指腹挠了一下小鸟的羽毛,它竟然也没飞走,而是任性地啄了他指腹两下,一副无知者无畏的模样。

  他听见殷无极学着鸟的叫声逗了两下,倒是真的有些童趣了。

  他倒是不在意。谢景行气闷,也不说带上他去城中探寻,而是寻了一个空白的画轴,卷起。

  风凉夜敏感地发觉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距离不远不近,却又笼着一层淡淡的压抑。可这股子气场,特殊,却又亲密,旁人是断然插不进去的。

  谢景行目不斜视,长袖拢起,衣袂飘飘。他怀中抱着空白画轴,便要引着风凉夜出门。

  “今日无事,风小公子不如与在下同游王都。”谢景行淡淡地笑道。

  “承蒙先生抬爱。”风凉夜的态度很谦逊,很温和。

  并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反倒像是受教多年,言听计从。

  谢景行闻言垂下眸,用余光瞥了一眼殷无极的方向。

  人不见了,去做什么了?

  他太过留意徒弟的行踪,生怕他忽然搞事,却没留神脚下,踉跄了一下。

  下一刻,便有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腰。

  帝尊的动作倒是颇为尔雅,但是扶在他腰侧的手滚烫,让他一瞬间顿住。

  “先生当心。”殷无极温文尔雅地道。

  “……”谢景行猛地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腕,却对上一张盈盈的笑脸,看上去没有阴霾,俊俏的紧。

  风凉夜看出他们之间好似涌动着暗流,却不知从何而起,轻咳一声,劝说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来慢慢说,不用动手……”

  他话还未说完,却见玄衣披发的男人短促地轻笑一声,反手扣住谢景行的手,用力将他拉进自己怀里,钳住他优美精致的下颌,低头狠狠咬住他的唇。

  “……以和为贵。”风凉夜手中的折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两人自从上次闹了不愉快后,除却讨论局势,已经许久没说过话,有过肢体接触。这样的冷战其实很罕见,因为二人皆是一道至尊,做事当然不会全凭心情。

  殷无极在他人面前,一直都是有分寸的。

  他不会闹的过分,只是将就踩在他的底线之上,不多进一步,也不退一步。

  保守着二人间的秘密。

  可是一向“有分寸”、“知进退”的魔君却把人扣在怀里低头吻上去,近乎撕咬着他的薄唇,好像要将他囫囵吞下去。幽深的眼眸一片绯色,犹如燃烧的焰。他感觉到谢景行在震惊后想要挣扎着推开他,却表现出难以置信的横蛮与霸道,砰的一声将他按在门板上,单手支着那陈旧的木门,低头,把他的所有犀利言辞全融成水。

  听到动静的陆机赶来,刚好看到这副霸王硬上弓的画面,内心几乎崩溃:“……”

  风凉夜尴尬的不知道手往哪放,视线左右乱飘,已经什么也不敢说了。

  他感觉出的那种剑拔弩张,竟然不是敌意,而、而是那种关系吗?

  谢景行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快炸了。

  风凉夜、陆机与陆辰明全看着他,而他却被徒弟按在怀里亲了个昏天黑地,哪有一点做长辈的样子。

  现在他们没有恢复记忆还好,若是恢复了,他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一干小辈。他喘.息一声,想要怒斥他,两指并在一处,那便是一个法诀的起势,好似真的要六亲不认,对他动手。

  殷无极见他还有空想别的,冷笑一声,唇再次压了上去,以吻封缄。手却是把他的手指裹进滚烫的掌心,用力捏紧,卸掉他一切的防备与反抗。

  这个强硬又霸道的吻终止于谢景行,他恼羞成怒地咬了帝尊的下唇,把殷无极的嘴角咬出一片血。

  帝尊这才抹了一下唇瓣,擦出一片艳红,于是轻笑一声,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谢景行同样从自己唇上抹了一下,艳红的过分。这让他苍白的面上带上近乎艳丽的红,眼眸带着一点湿润,却生出千种风流。

  谢景行近乎咬牙切齿,眼神犹如冰刀雪刺,凌厉的很,眼前有点发黑,但是还是撑住了,咬牙切齿地恼道:“你干什么?你的分寸感呢?”

  “分寸?”殷无极嗤笑一声,讽刺而直接。他道:“我有多久没听到这个词了,谢先生,你在对我说,分寸?”

  帝尊凑近他,用一种近乎执着嗜血的眼神看着他被捏青了的下颌,顶着青年冷的刺骨的眼神,用手摩挲,道:“视而不见也就罢了,我让着你。不肯与我说话也罢,我可以等。但是以你这身体,还想撇开我带这小子去城中探查,是谁更没有分寸?”

  “我就是现在把这天掀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谢景行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却见帝尊霸道炽烈,却是抱着臂横在他面前,不让他走,一副若他不肯带上他,今日便把红尘卷撕个口子的架势。

  别说,他还真能做到。

  若是他不守规则,谁也拦不了他。

  两个年龄加起来有六千岁的一道至尊,私底下相处起来,竟然这样别扭又纠结。像是各怀心思却又暗流涌动,谢景行冷静,殷无极同样克制,但是魔尊的克制始终是有限的,魔讲究欲望,若是欲望得不到满足,反弹是很暴烈,很疯狂的。

  比如此时,帝尊被冷着,面上虽然笑意盈盈,一副温文良善的模样,实际上越是熬,越是怒火滔天,一刺激,那根紧绷的弦就断了,于是便出了事。

  陆机揉着眉心,心里想着:圣人不是出了名的高雅仁慈吗?他远远见过几次,犹如高天之上的神像,毫无瑕疵,完美至极。怎的在陛下面前,竟是这样的……生动鲜活。

  一嗔一怒,都是活着的,真切的人。而非那九天之上不近人情的仙神。

  谢景行差点没被他气死,却又不得不强忍下一口气,想着这是最亏欠的那个徒弟,不能打,不能杀,也不能捅一剑,一定要忍住。

  可殷无极却又堂而皇之地去牵他的手,把他修长紧绷的指强行拢在自己的手心,然后扭头对风凉夜温文尔雅地道:“一点家务事,已经解决了,方才要去哪里,我与你们一起去。”

  他毕竟不可能和小辈一般见识,虽然谢景行与这小子亲密了一点,但他一、点、也、不、生、气!

  家务事?

  陆机捂住了脸,不忍再看谢景行的神情。

  谢景行拂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几乎要给他鼓掌了,咬着牙冷笑道:“精彩。”

  殷无极坦然无愧,道:“过奖。”

  谢景行道:“做事不考虑后果?”

  殷无极笑了笑,道:“我需要考虑什么?”

  他说的没错。魔无所顾忌,他原本的束手束脚,委曲求全,也不过都是因为谢景行的志向而已。

  而在红尘卷里,他大可以放得开一些。

  谢景行无言以对。

  他的确对殷无极过于苛刻,甚至还想过,应该疏远他一下,至少让他歇了四处点火的心思,安分一点。同样,也是抹不开面子,若是此时对他软了态度,以后凡事他都求一求,闹一闹,他又能怎么办?

  说到底,都是因为他的意志太松懈,那一段早应该尘封在九幽中的记忆,怎么就被看到了呢。

  “若我把你的名声毁了干净,断了你的退路,你不就不得不和我走了?”大魔轻声道,神色依旧自若,说的漫不经心。

  但是谢景行却不能将这当做无心之言。

  相反,他浑身的戒备都竖了起来,好像第一次感觉到了徒弟潜藏的凶戾。

  说白了,他扼住自己不轻举妄动的缘由,不过是碍于他的意愿。若他真的不再尊重他的想法,一心只想着夺过来,拿到手,那么仙门、伦理、道德、礼法……一切都不成为阻碍了。

  帝尊护着的人,能有几个敢打主意?

  就是他现在成为仙门头号通缉犯,只要往魔宫一躲,再顽固的老东西也会退避三舍。

  “说笑而已,当真了?”殷无极见他神色莫测,于是轻轻一笑,颇为意味深长地道:“若你如此期望”

  “走吧。”谢景行终于平复下心情。

  他知道,现在与徒弟起冲突才是最不行的。他擦净唇角的一点淤血,因为方才纠缠而散乱的发被他重新束起,那一瞬间的狼狈被他收拾好,然后面上又恢复了毫无波动的样子。

  殷无极存心激怒他,结束这难熬又漫长的冷战。

  他知道谢景行必然会因为他轻薄的举动而发怒,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去面对,儒门的小辈知道,意味着儒门三相很快就会知晓,他与一名“道门弟子”关系暧昧。这一点,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更何况,殷无极的身份,可远不止一个道门弟子那么简单。

  “你不生气,不想骂我,斥责我?不想刺我一剑,”殷无极见他这么快收拾好情绪,新奇道。

  “有用么?”谢景行道。

  “当然无用。”

  “那就跟上,如果你不想完全惹怒我的话。”谢景行清俊的脸上一片冷然,可是他的话里却是有话的。

  殷无极一琢磨,觉得不对。按他的了解,师尊守了许多年的秘密被揭开,即使只是小范围的,即使他不是曾经的圣人身份,他也应当恼怒至极。若非试探出谢景行在乎他,他怕是不敢这么大胆。

  谢景行淡淡地笑了,道:“你若是想挨一剑,也不是不行。”

  殷无极挑了挑眉,似乎知道他话里有下文。

  谢景行白衣长发,风在他身侧吹过,风骨嶙峋,犹如白梅,又似俊松。他手一抽,将殷无极腰间别着的无涯剑抽出,伸手弹剑,剑身轻颤,长鸣不已。

  而圣人的眉目如画,唇瓣殷红,犹如盛开的花。而他狭长的凤眸微微挑起,竟然是满带挑衅的,冷酷与风情交杂在他的眼底,融成一段织锦烟罗,却又暗藏杀机。wWW.ΧìǔΜЬ.CǒΜ

  殷无极没有任何动作。他知道自己做得过分,却一点也不后悔,也不想忍,所以宁可挨上一剑,也好过对方不理会他。

  “来啊。”他倒是习惯了,只是展开双手,像是要拥抱他的剑锋一样,笑着道。

  谢景行也没客气,长剑嘶鸣,自他脖颈一侧擦过,留下一道血痕。

  这倒是与多日之前圣人谢衍的残魂留下的很像,皆是差一寸便伤及脖颈动脉,却又只留下细细的血线,鲜血外涌,染了他的衣襟。

  无涯剑的剑身没入木门之中,继而整个门扉连带大片墙壁赫然倒塌,化为碎石瓦砾。

  上古凶兵因为饮了主人的血,而颤抖着,嘶鸣着,好像是在委屈。

  殷无极也不止血,而是在疼痛中寻到了些许快意,任由那血液流淌。可是大魔的身躯毕竟强劲,马上已经有了愈合的倾向,他反而按住那片皮肉,把锁骨上印着的伤口扯开。

  “这一剑,可真是温柔的过了分。”殷无极用手划开那道并不严重的口子,亲手撕开自己的皮肉,垂下眼睫笑的恣意,道:“这样解气了没?”

  谢景行没有动,只是长长的睫羽落下,犹如染了一层霜。

  两人在僵持。

  这才是他们的常态,在冷语之中寻求些许过往的影子,喊打喊杀的时候寻找一丝两点温情,相处中带着四伏的杀机。

  谢景行见他完全没把自毁当回事的模样,心里恨得不行。

  那血止不住的向下流,他却还像是不够似的,要那道伤痕再深一些,仿佛只有那样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他方才的确愤怒于他的擅自妄为,但是如今,他更为他的行为而生气。

  于是谢景行走上前去,带着一阵冰冷的寒风,然后把帝尊染血的手抓住,往前一拉。

  玄衣披发的大魔一怔。

  一个冰冷的,如刀锋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

  明明是薄凉的,如冰雪一样轻而柔软,却带着血腥与硝烟的气味。

  却仿佛燎原的火。

  谢景行仿佛能够看穿他内心的空洞与不安定,他不得不隐瞒二人的关系,因为这违逆伦常,以至于无论得到多少,他都有随时会失去的感觉。

  他怎么疯,怎么闹,都是无法忍耐这种冷落与孤独。

  于是谢景行抚过他柔软的发丝,轻声道:“一剑换一个吻,我们扯平了。”

  殷无极从喉头溢出轻声的叹息。

  他刺他一剑,又低头吻他,如同冰火两重天。

  残酷又温柔。

  而他永远屈服于此。

  “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情……”他笑了:“那你再刺我一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太惊险了……

  我差15秒就小黑屋了,生死时速啊。

  脑壳疼,写完就直接升天。

  结果他们在门口调情了起来半天还没出门,这真是一篇长长长长的日常恋爱文叭,我想走个剧情怎么这么难,打着打着就谈起了恋爱。

  实话说他们这个状态真的非常小情侣了。

  没谈,却胜似情侣冷战。秀的人眼瞎。

  谢景行还很有自信的觉得旁人不知道,他超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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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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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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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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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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