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渗出几滴汗,无奈道,“卓兄确定要在这里买扇子?”
高阁楼宇,华贵朱门,秦安实在是心疼自己的钱,这里面的扇子,一看就价格不菲嘛。
沈卓无辜道,“有问题嘛?”
秦安咬咬牙,勉强笑道,“没问题,卓兄请。”
待沈卓入内,秦安凑到纪梵希耳边道,“若是钱不够,我能压你在这里抵债嘛?”
“小姐,我们可以硬抢。”
秦安冲纪梵希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好主意,那就你来吧。”
“......”
云扇居内扇子各式各样,折扇、团扇、羽扇、蒲葵扇、茧扇应有尽有。
秦安和沈卓各逛各的。
卓兄风雅,挑了一把紫竹折扇。芊芊紫竹骨,墨色纱纸铺扇面。
他轻轻摇曳,微风徐徐扑面,两角鬓发浮起,似摇开万树千花香。那场景,曼妙之致。
秦安眼光,却汇聚在了一把象骨印花扇上。
那扇子一看就符合中年油腻暴发户的喜好,富贵!也俗气!
但那印花技法,绝非寻常。五国以金银为货币交易,渐渐发展出银票,由五国皇室严格管控银票发行量。而银票的真假,除了各商行的章印外,唯一的凭据就是票面上独特的印花。
那印花技艺,五国皇室联合掌控,此时,竟然在一个象骨折扇上,出现了如此花纹手法。
秦安眉头紧锁,握起折扇,道,“老板娘,这把扇子怎么卖?”
老板娘立马扭着屁/股,崴过来,对着秦安骚里骚气道,“姑娘好眼光,这把扇子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只要这个数。”
那老板娘竖起一根手指,秦安反问道,“一两?”
那老板娘打趣似的笑了笑,道,“姑娘您还真会说笑,是一千两。”
秦安极其震惊道,“一贯铜钱为一两,一千文铜钱才为一贯。三十文可买一斗米,三百文可买一斤盐,五两银子已经可以买半斤糖了。而您这折扇的价钱,可供奉元城全城百姓一月的基本生活呀。”
秦安吧嗒吧嗒算帐,一副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的摸样。听的老板娘越来越不耐烦。她眼中全是“买不起还废话”的不屑,老板娘懒得再跟秦安多费口舌,道,“买不起就别买,那边也有便宜的。”
秦安指着沈卓手中的紫竹折扇,强硬的对老板娘道,“我手中的扇子,与那公子手中的折扇,一共五十两。”
老板娘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甩动手上的帕子,奇怪的香气扑秦安一脸,老板娘道,“说什么梦话,买不起就滚。”
那香气似有似无的在加快秦安血液的流动,秦安将剑重重的抵在桌案上,威胁道,“就五十两。”
“嘿~小丫头,外地人吧。”老板娘叉她的肥硕丰腰,怒道,“也不看是什么地方就撒野,乘着老娘还有耐心,赶紧滚。”
老板娘还有耐心,秦安却失了耐心。她觉得耳边充斥着哀嚎声,十分扰人。
秦安一个转步,剑出鞘三分,恰恰抵在老板娘脖子上,整个动作顺畅的一气呵成。
老板娘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剑就架在了她脖子上。
剑体寒光闪了老板娘的眼,她闭眼,惊恐叫道,“啊啊啊!丫头,你敢动我,就是找死。”
秦安眼中发红,危险之色毕露,她凉飕飕道,“我倒是想知道,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纪梵希傻傻的望着秦安,小姐怎么了,小姐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神情,而小希知道,小姐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纪梵希上前握住秦安的另一只胳膊,劝道,“小姐,硬抢用不着杀人。”
秦安不仅一把甩开小希,架在老板娘脖子上的剑又逼近三分,当真磨出来了一些血迹。
老板娘肥胖,脖子都是好几层赘肉堆积起来的。一股鲜血只可顺着一层赘肉横流,老板娘脖子丝丝凉感。
被吓坏了,老板娘摸了一把脖子,手指红白相间,“啊啊啊”的一通乱叫。
秦安呵斥,“闭嘴,再叫立刻杀了你。”
伴着秦安的呵斥之声,老板娘脖子的伤口,又深了半寸。
老板娘也意识到秦安没在跟她开玩笑,保命要紧,她不得不露出最后的底牌,道,“丫头,你知道这家店的东家是谁嘛,你动了我,你也活不了,郡守不会放过你的!不如你就此罢手,你我既往不咎。”
威胁她?秦安露出极其寒凉的笑,歪头仔细瞧老板娘,她眼中的邪魅,让老板娘不寒而栗。
秦安“咣当”一声收剑,正当老板娘以为是秦安怕了的时候,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击中腹部。
秦安一脚把老板娘踹出一米之外,拨剑相向,剑尖直直的冲着老板娘的喉。
“最后一遍,卖不卖?”
老板娘养尊处优,大鱼大肉惯了,哪受过这样的苦。捂住肚子,痛的说不出话来。
秦安双眼越发红,似是体会不了她的苦处,也没什么耐心。见她不说话,执剑之手变换为掌,掌心轻抵剑柄最前端,剑尖便直直的往老板娘的喉而去。
千钧一发之时,云扇居门外,飞来一粒碎石,正击秦安手腕处的金铃,金铃左右晃动,顿时铃铃作响。xiumb.com
金铃之声给秦安一个激灵,猛地回了意识,她猛然收剑,收招太快,发出的功法折回,反而打伤了自己。
她头痛欲裂,有万千哀号之声更加昌盛,贯穿于耳,像是来自远古。她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倒在地。
沈卓眉头微皱,他对羿卫小声道,“追!”
羿卫领命,起身往了飞石丢来的方向而去。
纪梵希来到沈卓身边,一脚踹上沈卓的屁/股,沈卓一心思索丢碎石的人是谁,并未注意纪梵希的动作。陡然受力,踉踉跄跄的摔抱住了蹲在地上的秦安。
秦安眉头真的缓和了一些,纪梵希猜测是阴溢让秦安如此反常,她需要阳气。又去店里抓店小二,把店小二也仍到秦安身旁,纪梵希勒令道,“抱住我家小姐。”
纪梵希自己则是拖着店铺老板娘,站的远远的。
店小二莫名其妙,瘫倒在地不知所措。迫于纪梵希凶狠的眼神,他终于鼓起勇气欲抱住秦安。
沈卓连忙阻拦店小二道,“你就别抱了,靠近一些就好。”
沈卓调用内力,暗暗给秦安输入纯阳功法,心叹道,“傻姑娘。”
纪梵希见小姐缓和了很多,就怎么看沈卓揩油的姿势怎么不顺眼了。没好气的对沈卓讲,“喂,差不多得了,你还要抱多久?”
沈卓松手,尴尬笑道,“小希踹我一脚,就是这么个态度?”
纪梵希顿时失去了立场,自知理亏,嘴上倒是比谁都强势,虚张声势道,“事急从权,踹你又怎么了。”
“无碍,我是男子,吃亏的是你家小姐。”
纪梵希前去掺扶秦安,秦安扶着额头,颤巍巍的站起,道,“老板娘,受惊了。但是扇子,在下还是要买的。”
老板娘倒在地上,刚刚命都要丢了,哪敢再跟这个祖宗叫嚣,赶忙道,“送你们了,送你们了,快走,快走就行!”
秦安恢复极快,片刻恢复正常,大概刚受修珈印不久,效用还很强。
秦安微微向老板娘行礼,道,“却之不恭。”
失礼失大发了,还好秦国爱弹劾的大臣不在。她手握象骨印花扇,拂袖离去。
沈卓像是吓坏了一样,一副大姑娘受惊的样子,怯怯的问道,“愫儿,我们这样是可以的嘛?”
“抱歉,下次送卓兄更好的,今日,就算了。”
沈卓似乎心有余悸,却执着道,“愫儿为什么一定要这把象骨扇子?”
秦安将扇子递给沈卓,她道,“卓兄仔细看。”
沈卓道,“这象骨,并非五国之物,这质地通白,是四境独有的白象之牙。扇面印花,似乎仿的是银票印花手法,但是花纹却透露着四境之味。”
“卓兄果然细致,愫儿并没有看出这么多。”秦安从沈卓手中接过折扇,道,“但无论是四境商货,还是银票印花手法,都该是五国皇家掌控之物,这把扇子,不该出现在奉元城。这奉元城郡守,我们该好好查一查了。”
沈卓附和道,“是该好好查一查。”
秦安打量着折扇,苦恼道,“只可惜,没什么合适的身份和理由。”
沈卓轻轻摇臂道,“不,燕国太子前两天在郡守府受伤了,我们完全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去查。”
纪梵希不知道从哪顺来一根糖葫芦,边咀嚼边道,“太子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你去查?”
沈卓微微一笑道,“小希有所不知,在下掌握一个副业,那就是会打造各式各样的令牌。打造一个令牌,假借朝廷官员的名义混进郡守府,轻而易举。”
小希又咬了一口糖葫芦,满不在意道,“那你还不快去。”
“需要金子。”
“......”
秦安万万没想到,曾视金钱如粪土的她竟然一再在没钱上受挫。她磕磕绊绊道,“要不然...我再去画几幅画?”
沈卓手握紫竹折扇,道,“此事不急,我来想办法。愫儿今日累了,先找客栈。”
客栈之内,羿卫翻窗如沈卓房中,他单膝跪地,拱手道,“殿下,丢碎石的人不是寻常高手,属下甚至都没见着人影。四下搜寻,也没有发现什么。”
沈卓背对着窗口,水蓝色身影挺拔俊逸,他依旧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折扇,淡淡道,“无妨。”
又多了一路人马,这场游戏,越来越大了。
沈卓一个巧妙的转步,坐到了圆凳之上,道,“挑几个机灵的暗卫出来,随身保护安儿。她十分警惕,不要让她发现了。”
这可真太让人为难了,羿卫直道,“殿下,可能一个也挑不出来。轻功比得过太子妃侍女的,放眼五国,也没有几个呀!”
这还真是,娘子武艺太高强,也是很苦恼,他叹道,“罢了,反正阮荒也在暗处。”
羿卫道,“殿下,象骨扇已经送到太子妃手中,接下来的事,属下怎么安排?”
“按照计划就好。”
秦安房内,纪梵希扶着秦安,担忧道,“小姐,今日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今日是怎么了,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难道是被下的迷/药没有迷晕我,却造成了我体内的阴阳失衡?”
纪梵希在剑术上面的造诣不高,她练一年,也达不到秦安练一个月的效果。但是她的轻功绝佳,嗅觉异常灵敏。她回忆道,“小姐,我晕倒之前确实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那味道,我有隐隐约约的熟悉之感。”
她越回忆,越难清晰的记起来,彷佛只隔着一张膜,明明可以呼之欲出,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秦安累极了,她躺到床上,以臂为枕,叹道,“记不起来就慢慢想,这奉元城不简单。”
“小姐,不能慢慢想,我得快快的想”她干着急道,“这里太危险了,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
秦安翻了一个身,累道,“危险是逃不了的,只能亲手除掉。”
纪梵希看得出秦安很累,虽心慌,却憋住不再多言。
纪梵希打坐在秦安床下的榻上,小声却气势十足道,“公主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他们敢来,我就弄死他们,祖坟都给他们挖空了。”
秦安朦朦胧胧,已然入睡。
天不如人愿,她这一觉注定睡不安稳,云扇居老板娘前来找麻烦了。
秦安在打斗声中苏醒,见秦安被吵醒,纪梵希越发的肆无忌惮,她用力将人甩出,责骂道,“废物东西,我家小姐都被你吵醒了。”
秦安深深的打了一个哈切,起身坐于床边,道,“谁让你们来的?”
那人并不像刺客,而像是护院,他结结巴巴道,“没人让我来。”
纪梵希狗鼻子上线,责骂道,“你就拉到把,你身上的脂粉味,跟你家老板娘一模一样,你怕不是你老板娘的老相好的吧?”
那人颤颤巍巍,道,“饶了我,我就是想要赏金,别杀我。”
纪梵希反手给了那人一巴掌,“啪”声脆响脆响,她怒道,“我家小姐是你想赚赏金就能碰的人嘛,啊!”
来者脸颊顿时红了一块,慢慢的肿了起来。
纪梵希揪着那人衣领,问秦安道,“小姐,怎么办?”
秦安打量着那人,严肃道,“你老老实实交代,我就放了你。”
那人也是贪生怕死之徒,秦安还没严刑拷打,只威胁了几句,那人就连声道,“好好好,小姐尽管问。”
“云扇居到底是什么地方?”
“就是卖扇子的呀!”
秦安正襟危坐在床榻上,一手微微抬起。纪梵希立马又给了那人一巴掌,道,“还不说实话。”
这下好了,两边脸颊对称了。
那人哭丧着道,“小人真的不知,小人只知其中或许有暗中勾当,常常有各方权贵口报暗号,去内阁商议要事。但是具体商议的是什么,小人不知呀!”
秦安继续问道,“云扇居常跟四境之人走私通商?”
那人道,“云扇居的东家是群守,奉元城天高皇帝远,郡守就是土皇帝。云扇居的过半商货都是四境走私过来的,有群守罩着,云扇居也就肆无忌惮了。”
“四境之人给货,那郡守给四境之人什么呢?”
所谓交易,得有交有易,四境之人给货给群守,不可能不从群守这边图谋东西。
秦安越问越深,这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护院能接受到的信息,他无奈道,“小姐,主子们的密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不要为难小的了。”
秦安挑了一个简单的问题道,“那郡守府,都有什么人?”
“郡守大人,郡守夫人,还有郡守独子。”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是能换你这条命的。”
小护院左思右想,脑汁绞空了又拖回来过滤一遍,实在想不出来了,苦恼道,“杀了小姐的赏金,是五十两,算是有用的消息嘛?”
秦安登时不服气道,“我才值五十两!!!”
小护卫道,“这不是我定的价呀!”
秦安也觉得这个小护院吐得差不多了,漫步走到护院面前,蹲下,直视他的眼睛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该放了你?”
秦安眼神放肆,且不怀好意。一副要把他卖到勾栏妓/院,逼他伺候人的样子。
他畏畏缩缩的往后退,红肿的脸颊又红上耳根,小声嘟囔道,“小姐答应我,只要我老实交待,就会放了我的。”
她邪魅一笑,说教道,“你难道没听过,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嘛。”
护院还未听全秦安的话,就被她一掌拍晕了。秦安对小希道,“绑起来,给我塞住他的嘴。然后扔出奉元城。”
纪梵希松了一口气,道,“小姐,我还以为你要逼良为娼。”
秦安吃痛的扶着自己的掌,斜瞥着小护卫,诚恳道,“要逼也是逼沈卓那种姿色的,这种...大约倒贴也卖不出去。”
“小姐越来越贼了。”
秦安明眸转动,贼兮兮的笑道,“我还有更贼的,你去给我查查,群守府的独子多大,有没有触及我的道德底线。”
纪梵希惊诧道,“欸~小、小姐,你不是又要......”
“靠卓兄混进郡守府得花多少钱呀,不如靠我秦家独学,你还不快去!”
“小姐,你又要毒害良家妇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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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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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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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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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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