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陌上,急匆匆跑到纪梵希房内,纪梵希竟然在呼呼大睡,这怎么可能?
她来不及多想,把纪梵希背在背上,带她出去。顺路到羿卫房内,秦安踹门而入,羿卫竟然也在睡。
秦安一个回旋踢,羿卫房间的木窗顿时四分五裂。
她回脚一勾,羿卫身体在秦安的脚力下离地半米,她再一个横向用力,羿卫整个人沿着窗口,被踹了出去。
客栈外的地面上,很快发出人体撞上硬物一声闷响。
秦安紧跟其后,背着纪梵希从窗口跳跃而下。
这明显是被下迷/药了,秦安背着她这么一番折腾,小希竟然还没有醒。
她将小希安置在墙角,饶有兴致的半蹲,打量她。昏睡的小希看起来跟死猪一样,秦安嘴角起了好看的弧度,用手背拍打她脸颊,毫无反应。秦安拧她,也不啃声,难得的乖巧。
玩她玩的正开心,秦安顿时想起,卓兄还在客栈里,秦安立马起身,企图再次进入客栈。
客栈由纯木打造,现在又是缺水的四月,干木烈火,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秦安来不及多想,纵身飞入客栈,火海之中奔向卓兄的房内,秦安皱眉,空的?
客栈内黑烟滚滚,熏的人睁不开眼。火光雄烈,隔着一段距离也有被灼伤的危险。秦安被熏得汪汪泪眼,热气隔着衣料灼的她皮肤发红发烫。再呆下去,这个客栈不塌她也要窒息死了,她耐不住这火烟,不再停留。
羿卫房门与沈卓房门正对,两客房的窗口对着不同街道。秦安并未原路返回,她纵身从沈卓的窗口跳出,去到了另一个街道。
秦安抬起被烫的通红的手指,抹掉眼底的眼泪。
卓兄不在房内,是半夜有事出去了,还是发现火势自己先逃了?他一个文质彬彬的弱文人,半夜出去有什么要紧之事嘛?
秦安环抱住陌上,矗立街道,抬头仰望沈卓的房间,面上的光景并不是大难不死的轻松。
秦安落入卓兄窗侧的街道时,正值沈卓赶到羿卫和小希身边之时。
沈卓把羿卫摇醒,羿卫浑身酸痛,好像刚被谁暴揍了一顿一样。
沈卓着急道,“安儿呢?”
羿卫模模糊糊的摸着头脑道,“我怎么在这里?”
沈卓重复道,“我问你,安儿呢?”
羿卫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纳闷道,“你说太子妃?”
沈卓急的一把推开羿卫的肩膀,斥责道,“无用。”
与此同时,秦安飞身到一处屋檐之上,两个踏步就瞧见了急匆匆要入火海的沈卓。
她错脚立于屋檐之上,静静的瞧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倒想看看这个卓兄敢不敢入火海。
哪知卓兄刚急匆匆的捂鼻子要入火海,就被呛了出来,跌跌爬爬,狼狈不堪。
再要进去,就被门口之人拦住了。
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
他不顾一切也要进去的样子,身子前倾,双手往外捞够。门口好心路人环他腰的有,拉他手的有,抱他大腿的也有,总之也都使出了吃奶的劲拦住飞蛾扑火的他。他着急到原地跺脚,道,“我朋友还在里面。”
秦安闭眼深吸一口气,暴起的青筋随她呼出的气息慢慢舒缓,是她想多了。
她飞步跃过火海,落在沈卓身边,也阻拦道,“卓兄,火势太大,不能再进去了。”
沈卓好似松了一大口气,又惊又喜,眸子里的光彩比明珠还要闪烁,他庆幸道,“愫儿,原来你出来,吓死我了。”
他眼神纯粹的如孩子,见到秦安,犹如见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如若这样的眼神也是能装出来的,这个人一旦想骗你,你除了万劫不复,束手无策。
这样的他,秦安更愧疚了。
惭愧的伸手帮沈卓擦他脸上碰上的黑灰,道,“是,我出来了,劳卓兄费心了。”
沈卓自然是余光瞟见了屋檐上观望的秦安,才做了这出戏。
秦安温柔的手,碰上他脸颊的那一刻,他微微发愣,她?
沈卓立于原地,任由秦安仔仔细细帮他擦,等秦安确认再无灰尘,她才小声道,“卓兄,我们去找小希他们吧。”
沈卓捉住秦安要放下的手,认真道,“愫儿知不知道,你这样对待一个男子,那男子是很容易心动的。”
秦安微微用力,从他温热有力的掌中,收回了自己的手,笑道,“那卓兄可千万不要心动,愫儿我有夫君了。”
这声‘夫君’他甚为满意,半开玩笑道,“我说我不在意呢?”
也是稀奇,竟然有男子不在意一个女子是否已有家事的。秦安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却看不出他的意图。
只好浅浅道,“那我们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了。”
沈卓又是一惊,他的安儿呀!一点没变。
最淡的口气,说着最绝情的话。
沈卓摇摇头笑道,“愫儿别在意,我的玩笑话罢了。”
“我自然知道是卓兄的玩笑话,以卓兄的样貌学识,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不会执着于我的。”
秦安这句话一语双关,一方面给沈卓自信,另一方面,又彻底的拒绝了沈卓一次。
沈卓听懂不说破,笑道,“我们去看看小希他们吧。”
秦安到时,纪梵希终于醒了,她抚摸着头痛欲裂的额头道,“怎么回事儿,被下药了嘛。”
秦安低声道,“应该是的。”
对于秦安来说,这已经是第二波暗算了。豺狼是第一波,迷/药是第二波。
全民皆知的送亲之途,安稳的不像话。本该无人知晓的出宫之旅,却屡遭暗算。秦安几乎要怀疑是燕国太子不满意她这个太子妃,要在外面取了她的头颅了。
还好,她颠得清斤两,也相信燕国太子不会如此愚蠢。
秦安环抱住手臂,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这么多人要弄她呢,她就是个窝里横,敢得罪的人的地方只有雁回山,江湖中人,她没有招惹过呀。
沈卓好奇道,“愫儿,既然是被下药,为何你没事儿?”
小希眼中顿时充满警惕之色,秦安抢在小希之前道,“或许,是贼人遗漏了我的房间。”
贼人就是冲着秦安而来,忘了谁的房间也不会遗忘了秦安的房间。
沈卓将信将疑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羿卫艰难的起身,扶着胳膊道,“奇怪,为什么会这么痛。”
秦安顿时心虚,你是被踹下来的,当然痛。她指着夜空,来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她非常做作的赞叹道,“你们看,火光连天,好美呀!”
“......”纪梵希尴尬的眨眼,熊熊烈火熏红了天空,单看这确实还能勉强跟美挂上钩。可是滚滚黑烟也难以忽略,再加上嘈杂的救火人群,此情此景...美?
“小姐,你审美还好嘛?”
秦安嘴角的笑微微发苦,她拎着纪梵希的衣领,逃离道,“我们去迎风面用剑气阻隔风势,防止火向别处蔓延。”
半拖半拽,纪梵希像扑打翅膀的呆鹅,挣扎道,“小姐,你先放开我。”
秦安头疼道,“你吵得我想摘了耳朵,闭嘴!”
纪梵希习惯性摸不着头脑的委屈,乖乖闭嘴。
秦安和小希在迎风面全力相助。
众人忙活了一夜,火终于熄灭了,还好,由秦安和小希费力的阻拦,火势没有向别处蔓延。无人员伤亡,只是毁了一个极好的客栈,也是可惜。
秦安精疲力竭的撑着墙面,喘息道,“幸好。”
这样的运剑,只关乎秦安体力,不会动摇她功法根本,所以,沈卓并未插手。
秦安原地运气调息片刻,精气神可算慢慢上来了。
火光熏红了天,客栈残骸枯黑,半里地内,洋溢的热气还未来的及散去,四月,也变得燥热。好在晨光乍现,带来了丝丝凉风。
她收剑,大大的舒展身体,对一直陪在身旁的沈卓道,“卓兄,去吃早饭,饿了。”
“愫儿呀,忘了告诉你一个悲惨的消息,昨夜那场大火,不仅烧毁了客栈,还烧了我带的所有银票。”沈卓笑道,“简单说就是,我们没钱吃早饭。”
“......”秦安暗恨他怎么不早说,否则她一定先救银票。
这这这...!她本只需要养活她和小希,现在又多了两个大男人,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十指不沾阳春水,赚钱这事儿一看就指望不上。
半路丢下这他们两,又显得十分不厚道。
一个人赚钱养家,是要累死她?
秦安咬咬牙,叹口气道,“我画画还不错,或许,我可以去卖艺?再或者,卓兄可以去卖色?”
“那还是愫儿去卖艺吧。”
“得嘞。”
意料之中的事儿。
秦安捂住自己瘪瘪的小肚子,为了一口吃的,忍饿先找了一个画舫。秦安向画舫借来了笔墨纸砚。秦安画技师从慧远大师的师弟,周元。周元在入雁回山之前,是秦国御用画师,由他亲自教导秦安,秦安画技自然不差。
自秦安起笔,就招来了多人围观,其实无关画技,秦安和沈卓这样的俊男美女组合,在哪儿都会吸引眼球。入画廊,是美女露才,他们自然想看看着这热闹。
秦安越画,他们眉头就越紧皱,秦安有意收敛笔锋,但她作画的个人风格还是太足了。
画廊之中,都是爱画之人,怎会看不出,眼前这姑娘的手笔,与秦国庆荣公主的画风极度相似。
待秦安画上最后一笔,一老人赞叹道,“丫头小小年纪,有如此画技实属难得,但是还是要有个人风格,你这模仿庆荣公主的痕迹太严重。”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为钱发愁,秦安将毛笔置于一旁,只关心市价,道,“那以老人家而论,这画,值多少钱?”
“虽是新人之作,但画风成熟,技艺如火纯青,据我估价,当值五十两。”
五十两!不少呀!秦安起了好奇的心思,又道,“若这当真是庆荣公主所画,又值多少?”xǐυmь.℃òm
老人家抚摸着胡须,哈哈笑道,“姑娘,那就是无价之宝了。”
秦安顿时想回去画几幅,然后拿过来以庆荣公主的署名卖,这样,她就发达了。
哪知老人家又语重心长道,“但是小姑娘,庆荣公主虽然尊贵,却非一个幸福的女人,新婚之夜燕国太子就策马来了奉元城,她独守空闺,何其悲惨,作为女人,还是不要太仰慕庆荣公主的好。”
另一个观画之人道,“此言差矣,庆荣公主是五国闻名的丑女,莫说燕国太子不愿意,就算是五国之内的普通男子,怕也是不愿在新婚之夜遇这么一个丑新娘呀。而作画的姑娘如此貌美,怎会有这方面的担忧。”
秦安微微一笑,庆荣公主幸不幸福无人可评判,但是肚子饿不饿,秦安自己可太清楚了。打断他们偏了几里地的话题,叫价道,“那此画就五十两,谁要?”
众人争着抢着要收画,买这画的人,一半为了画,一半为了跟秦安多说几句,秦安乐滋滋的收钱,懒得管他们的小心思,纹银五十两轻松到手。
秦安掂量着沉甸甸的袋子,满意道,“吃饭!吃饭!”
沈卓却道,“愫儿也会觉得,庆荣公主是不幸福的女人嘛?”
这么多人当着自己的面讨论自己,这种感觉还是蛮玄妙的。秦安没想到的是,一直没有插嘴的沈卓,竟然也好奇这个话题。气氛陡然严肃了些。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秦安将钱袋递给纪梵希,望着前方,认真回答道,“世人最大的浅薄,莫过于把自己所认为的幸福强加到别人身上。他们皆道,一个女人最大的成就,就是经营好一段婚姻。可庆荣公主不仅是女人,她还是一国公主,她有她的荣耀,她也有她的使命。”
沈卓背手而行,“所以,你觉得她开心嘛?”
“开不开心不重要,我倒觉得,燕国太子让她独守空房也有燕国太子的道理,五国丑女,何谈恩宠。”
沈卓极其认真道,“不,愫儿。开心最重要。”
秦安笑的灿烂,似是觉得他天真,她道,“卓兄,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当今世道,颜即正义。”
“何解?”
秦安侧头看沈卓,沈卓步履优雅,从容不迫,四月春光在他脸上,都稍显逊色。
只是他手中少了他喜欢的折扇,他的双手,好似无处安放。
秦安笑道,“若非卓兄这张天赐脸庞,你这般处心积虑接近我,早就被我打死了。”
他惊喜,“哦~,莫非愫儿喜欢我这张脸?”
秦安咂嘴,“喜欢谈不上,不忍心伤了它罢了。”
“它不能得愫儿喜欢,可惜了。”他的笑融在清晨朝阳里,声音淡的如云烟。
秦安自认为还算聪明,却怎么也看不透眼前的卓兄,她压根无法分清,他哪句话的真情,哪句话是假意。
就像此时,秦安明明知道他接近她的目的并不单纯,竟下意识的想相信,他真的在意,秦安她是否喜欢他那张脸。
沈卓被秦安赤/裸裸的眼神看的脸颊微红,他摇头笑道,“愫儿,眼神不要如此炙热,我会误会的。”
秦安鬼使神差的出口,她道,“我来燕国也有些时日了,关于燕国太子对庆荣公主的传闻也听说了不少,为何大家都传言燕国太子心仪庆荣公主。”
沈卓笑道,“愫儿为何如此意外,燕国太子不可以心仪庆荣公主吗?”
“喜欢她,青灯古佛,修禅问剑?还是昭著的丑名?”
秦安回秦国之前,一直在雁回山禅院里拜师学艺,日日道袍,年年悟道。她师父慧远都常叉着老腰,劝道,“好徒儿呀,你倒是歇歇呀,你这么练下去,师父怕你还没离山,师父就没有东西可以教你了。”
秦安打坐调息,被吵到不行,也会叹道,“师父,那也你也用不着日日在我耳边念叨两个时辰以上吧”
沈卓垂眸浅笑,道,“我听说她也问柳扶花,琴棋书画呀。”
“......”
说到画,秦安还能勉强承认。她师父慧远大师担心她练剑练成一个傻子,待他师弟周元回禅院后,强迫秦安每日去周元房中学画两个时辰以上。
可这琴嘛......受害者非他师兄平丘卑鄙莫属,秦安弹出的嗞呀嗞呀的噪音,常常让平丘北感叹要折寿三年。魔音绕耳,三日不绝。
雁回山上人,一旦比剑输给了秦安,次日必定约秦安下棋。因为那里,可以让他们完完全全扫清比剑带来的挫败感,棋局之上,他们可以吊打秦安。
秦安不服输,定要再约剑,他们输了剑,定要再约棋。
如此反复,互相伤害,倒成了一段不太愉快的回忆。
秦安不适的低咳,道,“我想庆荣公主听卓兄如此评价,一定很感动。”
沈卓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秦安的背,道,“愫儿为何咳嗽起来。”
“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被呛到了。”秦安自然避开沈卓的手,转移话题道,“无妨,卓兄的扇子被烧了,我们去再买一把折扇吧。”
沈卓这一路,手一直空着,没了折扇并不会影响他的风雅。但秦安觉得,这影响扇子的销量。
你想想,青年男子看见沈卓拿了一把扇子,竟然如此气宇不凡,是不是也会去买一把,来“东施效颦”一番。年轻女子看见翩翩少年郎,自会一见倾心,而他偏偏对扇子爱不释手,她们是不是也会买一把来以视相思。
秦安舍小钱,来拉动奉元城扇子产业,既能促进就业又能掀起新风尚,多好的主意。
沈卓却感动错了点,他笑道,“愫儿竟然注意到了,如此甚好。”
秦安以为是她要去买扇子的,万万没料到,是有人想让她去买扇子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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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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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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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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