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证人看的是心惊胆战,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团团看了一会热闹之后,转头走向那几个证人。
这一下,让那几个证人更慌了,索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起了头。
“是小人无知,刚才得罪了乡主,还请乡主饶命啊!”
几个证人吓成一团,可团团看了看她们的脸,突然咧着小嘴嘿嘿一乐。
“你们的脸还不严重,我回去给你萌做药膏,治好你们哒脸!”
团团兴奋的小奶音一起,几个证人顿时都欣喜若狂的抬起眼。
团团做的胭脂颜色好,又能护肤,若是做起药膏,想必也不会差,这样一来,她们的脸就有救了!
“多谢福德乡主!”
几个证人连连道谢,赵知涯又缓缓道。
“赵富自会赔偿你们欠款,至于亡者家属,这藏有水银的胭脂来于外地,本官还需细细调查,方可解决,还请稍安勿躁。”
在场的人连连称是,死者的家属也神色悲凉的带走了尸首。
周墨不想团团回到虞河村引起大家的注意,便带着人先行离开。
赵知涯送别周墨后,又朝团团行了一礼。
“下官初次上任,未曾拜见乡主,反倒让乡主吃了苦头,还请乡主准许下官护送乡主回村,聊表歉意。”
赵知涯也算是谦和有礼,可他毕竟也是个县官,让他送团团回村,实在太惹眼了。
祝老太连着拒了几次,都拒不过赵知涯的好意,也只好同意。
赵巧儿见团团无事,也已经自行回去了。
天色已晚,赵知涯命县衙的马车一路护送团团与祝老太回了虞河村。
虽然夜深,可这样的阵仗依旧惊动了全村的人。
有人听说是县令亲自送团团回村,所有村民都赶着出来看。
“咋回事?你不是说团团的胭脂害死了人,惹上官司这辈子都不能回来了吗?”
一个农妇怼了一下刘婶子的胳膊,满脸八卦。
今天下午,刘婶子特意进城去,听说团团被抓,她可是欢天喜地的回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全村的人。
刘婶子这会儿早就惊的目瞪口呆。
这团团怎么不仅没关进大牢,反倒是让县令亲自送回来的?!
“团团要是真害死人了,县令哪还能亲自送她回来啊?”
下午刘婶子念叨的时候,相信的人本就不多。
如今又眼看着赵知涯亲自送人回来,大家自然更认定是刘婶子胡说八道了。
“哎,你说咱是不是都误会团团了,要是她真做什么坏事了,县令哪能亲自送她回来呢?”
有村民看着阵仗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还不是刘婶子?她就喜欢诬陷团团,我看这回也是她!”
他们心中羡慕,同时也害怕。
他们先前挖苦讽刺团团的时候,可忘了她是皇上亲封的福德乡主,就连县令都比她低一头。
不过也多亏了他们只是挖苦讽刺,否则可就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了。
大家看向团团,也不敢再多说废话。
刘婶子眼瞅着转眼间,大伙儿的风向就全变了,原先与她一同挖苦祝家的,现在个个满眼羡慕的看着团团和祝老太,气的她牙根直痒。
这边赵知涯正送着团团和祝老太回家,就听得旁边一个声音冷嘲热讽的响起。
“哟,往金凤楼卖胭脂那人,现在还好意思回村呢?”
“我听说你那胭脂可是用死了人,县令大人怎么不把她关进大牢?”
“难不成,县令大人看她是个什么乡主,就徇私枉法把她放回来了?”
刘婶子抱着肩膀,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团团,企图用她这几句话,再次唤醒村民对祝家的厌恶。
她这边还恶狠狠说着,全然没有在意到村民那诧异的目光。
村民一个个都惊呆了。
她这是疯了吧?
县令还在这站着呢,她就当面说起了县令的坏话。
刘婶子不要命了?
赵知涯顿时眉头一拧,脸色都黑的跟锅底似的,满眼凌厉看向了一旁的老妇。
刘婶子只当赵知涯把她的话听进了心里,又接着得意洋洋的念叨了起来。
“县令大人您是不知道,祝团团这丫头心眼多,贼着呢,她的胭脂专往金凤楼那种脏地方卖,今天用死了人,没准明天就把我们全村都害死了。”
“我看您就该把祝家的人都送进大牢,让他们这辈子都出不来!”
刘婶子咬牙切齿的念了一通,心里倒是出气了,却没看见赵知涯的眼神愈发凌厉起来。
还没等刘婶子接着往下说,赵知涯脸色一变,随即便吩咐身后的衙役。
“此妇人对福德乡主不敬,还不将她拖下去,重打十板!”
顿时,刘婶子一惊,泼妇似的掐起了腰。
“凭啥打我?害死人的是祝团团,凭啥打我啊?!”赵知涯嘴角微勾冷笑一声,满眼嘲讽的看着刘婶子。
“此案本官已经查清,乡主不曾害人,胭脂也并无毒,凶手另有其人,你在此妖言惑众,污蔑乡主,本官赏你十板还算是轻的!”
赵知涯话音刚落,身后跟着的衙役就过来抓刘婶子,一板又一板,毫不留情的落了下来。
几板子下去,刘婶子的屁股上就见了血,疼的她鬼哭狼嚎似的叫了起来。
“哎哟,别打了,我又没错,是那祝家的没安好心啊!把胭脂往青楼卖的能是什么好人!”刘婶子被打的满脸惨白,可嘴上还不忘接着说祝家的坏话。
直到最后一板将她打昏,这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刘家来人将刘婶子拖了回去,此事本来告一段落,可赵知涯却发现,村民依旧神色怪异,似是不想和祝家有联系。Χiυmъ.cοΜ
赵知涯凝思片刻,便也想到了缘由,问向各位村民。
“在场众人,你们可是因乡主的胭脂卖往青楼,因而对此忌惮,不敢与祝家交好?”
原本村民都不敢回应,可眼见着赵知涯态度温和,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也就有几个人点了点头。
“可不吗?青楼那地方脏得很,我们原先与祝家的关系也不错,只是实在怕和金凤楼扯上关系,金凤楼里那些女人用过的东西,接触过的人,我们哪里敢再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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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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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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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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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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