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刚退两步,就退不了了。
刘婶子听见信儿之后,大老远的跑过来,在刘二丫后退的之后,提着她的脖领,“啪”就来了一个大耳刮子。
刘婶子跑的连呼哧带喘,这会儿更是被刘二丫气得一张老脸涨红。
她指着刘二丫鼻子,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你这个小贱蹄子,连裕卿都敢打,你打,我看你现在敢不敢打我!”
刘婶子这一耳光打得刘二丫头晕目眩,这会儿也再没了刚才的那股威风劲。
完完全全的一条丧家之犬,耷拉着脑袋,满是落魄。
周围那群小孩看见刘二丫这副模样,嘴角忍不住一撇。
他们的老大,这会儿怎么这么窝囊?
就算是全村最淘的小子,也没有当人面直接打嘴巴的。
这福星也太没面子了。
“说!你为啥要打裕卿!”
刘婶子怒声叫骂,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在刘二丫头上。
刘二丫就跟个闷葫芦似的,被她打的直晃,可愣是一声没吭。
薄娘子也一直怒气不减,等着这个答案。
眼瞅着啥也问不出来,薄娘子转眼便望向了一旁的二虎。
二虎机灵,半个字也不敢拦,立马全都说了出来。
“因为福星说薄裕卿是偷小孩的,可团团解释了,薄裕卿也是个小孩,没法偷小孩,福星就是不信啊!”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表舅丢的时候,薄裕卿还没出生呢,他咋偷啊?”
薄娘子一听这个解释,气得嘴角都向上一咧。
偷小孩?
他家薄裕卿自小娇生惯养的,偷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小孩做什么?
刘婶子更是气头上来拦不住,伸手又来了一巴掌。
“混帐东西,人家丢的时候,裕卿还没出生呢,怎么偷?长了张嘴就在外面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碎了你的嘴!”
刘二丫被打的一张小脸都通红,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可到了这会儿,她不忍了。
这话她是听别人说的,又不是她自己瞎说的,凭啥就打她?
“薄裕卿不能偷,那没准就是他娘偷的呗,这话我是听祝文宝祝武宝说的,不是我自己瞎说的!”
刘二丫捂着自己的脸就想着躲,将所有罪都一股脑地推到祝家身上。
这会子文宝武宝也在人堆儿里看热闹,听见刘二丫这话,俩人对视一眼,立马冲了出来。
“你瞎说啥呢?我啥时候说过薄裕卿偷小孩了?”
文宝武宝气鼓鼓的出来辩解,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似的。
之前团团跟他们说薄裕卿是偷小孩的,他们信了。
可后来团团解释之后,他们也就没多怀疑。
也只有昨天坐在院子里玩时,提了一嘴这件事。
但谁成想刘二丫捕风捉影的,听见“薄裕卿”和“偷小孩”这几个字,就说是薄裕卿偷小孩。
他们当天说的分明就是“薄裕卿没有偷小孩”!
薄娘子自然没信刘二丫胡说八道。
团团和文宝武宝这三个孩子,她是亲眼看了一路的。
就算文宝武宝调皮些,却也不是就胡说八道的孩子!
“你自己说的话,少在这往旁人身上赖!”
刘婶子心里一凉,知道薄娘子这是信了祝家。
她自然希望能把罪过推在祝家身上,可现在看来,是必须惩治她家这个缺德孙女了!
“浪催的贱蹄子,薄娘子你放心,今天我非打断她一条腿不可!”
刘婶子拿出平日里打她的那股劲,奔着刘二丫就去。
刚才还狡辩的刘二丫这会儿知道大难临头,双腿发软止不住的后退。
这的动静早就响遍了全村,周围不少村民围观看着热闹。
刘家自从出了这么个福星,乡里乡亲的就没少受刘婶子的气。
就连往常唯唯诺诺的刘二丫,都开始仗着“福星”这个名号,去村民家里蹭吃蹭喝。
虽说是福星,可大家伙儿是把这一家烦得透透的。
这会儿听见刘二丫说自己是福星,村民里有人站不住了。
刘家隔壁的一家婶子站出来,挎着菜篮子冲着她指指点点。
“你也要点脸?这福星到底是不是你,难道你心里没点数?”
“整天把自己当福星,你以为我们也把你当福星吗?简直就是个丧门星!”
“你家是住东边,但你也不寻思寻思你家东边是不是还有人!”
这句话,倒是把刘婶子吓得不轻,脸色惨白的往薄娘子身上瞅了一眼。
坏了,可不能让她再说了。
要是被她知道刘二丫不是真正的福星,刘家的富贵日子可就没了!
刘婶子赶紧抢在那人之前开口。
“听听人家咋说的?仗着一个福星就敢作妖,人家当你是福星,你能厉害,人家不当你是福星,你就是个屁!跟我回家等着挨揍去!”
说着,刘婶子顺带给她狠狠来了一嘴巴,又朝着薄娘子赔着一脸笑。
“您放心,我这就回去收拾她!”
刘婶子生怕漏馅,提着刘二丫脖领就往家拽。
这一路上,恨不得把她骂上个千八百遍。
就算她真是福星,也不能惹薄家啊,那可是财神爷!
刘家的人走后,薄家也紧赶慢赶请来了郎中。
薄家住在马车里,终究是不方便,祝老太赶紧将自家屋里腾了个地,让薄裕卿先来祝家包扎伤口。
薄家下人抬着薄裕卿往屋里走,团团在后面就跟着小跟屁虫似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屋里走。
媳妇,你可别死啊……
不是,是小师父……
团团一张白净的小脸,这会儿哭得通红又带着血。
可这会儿她也顾不上擦,薄裕卿躺在炕上等着包扎,团团就坐在炕边的小板凳上,可怜巴巴的抹着眼泪。
如果不是因为她,小师父就不会受伤了。
为什么师父为了保护她,总是会流血。
她不想让师父再流血了。
好在薄裕卿头上的伤不严重,砸了个口子,却没伤到脑子。
这个消息就足以让薄娘子谢天谢地。
薄裕卿的脑子本就烧坏了不灵光,若是再被砸坏了,可怎么是好。
郎中开了些内服消炎的药,又拿了一小罐外用的药膏。
“药膏一日两次,涂于患处,伤口自会慢慢愈合,只是疤,多多少少还会留一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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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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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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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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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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