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姑且算你有理,那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做才行?”
烈阳一脸无语的望着张赫,发现这张赫的脑回路,还真是异于常人。
换作一般人,皇帝来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前去拜见也就是了。
难道去拜见,也是逼宫?只要皇帝召见,是真是假,难道还分不清楚?
偏偏这么简单的事情,从张赫的嘴里说出来,就变得复杂万分,似乎稍微走错一步都不行。
他也不知道是该说张赫太过小心了,还是该说张赫什么。
然,他不知道的却是,张赫的分析固然复杂,然,张赫想到的东西,却远比他更加全面。
没错,皇帝到来,换作一个正常人的想法,只要是臣子,前去拜见也就是了。
虽说臣子不能强行见君王,但臣子拜见,君王也没理由不见吧。
只要见面,是真是假,当然一眼可知。
然,这只是正常人的想法,看似全面,然,情况不同,局面也大不相同。
这种正常人的想法,做法,往往取决于一点,也是最为核心的一点,那就是没犯错。
所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ωωω.χΙυΜЬ.Cǒm
没做亏心事的人,当然可以坦坦荡荡,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可目前这件事情的核心是相反的,烈阳做了不该做的是,所以,一切想法,做法,都的跟正常人背道而驰。
试想一下,皇帝为何不直接传讯,让大将军烈阳前去迎驾?
这不传讯也就罢了,都到了,还不直接召见大将军,反而来得悄无声息。
这意味着什么?不明显摆脸色给大将军看吗?
皇帝凭什么摆脸色给大将军看,难道不是因为大将军犯错?
这个时候,你还腆着一张脸上去拜见,那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君王的怒火,不好承受!
当然,话说回来,以上这点,只是取决于来人真是皇帝的这一点上。倘若来人身份有假,一切自当别论。
可说来说去,无论真假,这都不是烈阳前去分辨的时候。
就算要分辨,也绝不是烈阳来分辨,至少,处在这个位置上,烈阳必须先把危险拒之门外才行。
这一点,张赫完全是在为烈阳考虑。
可以说,从他决定追随烈阳的第一天开始,他的一切计谋,都在为烈阳考虑。
在烈阳身边,他不仅仅担任着一个谋士的身份。
这军中布局大小事,他得处理,同时,朝廷政治方面的事情,他也得处理。
军政军政,看似不同的道路,实则,军政从不分家。
一支搞不好政治的军队,永远都是处处受制。
什么叫做政治,朝堂上的应付,就叫政治。只有理清楚了朝堂上的盘更挫接,军队才不会受到任何束缚。否则再强打的军队,到最后,部署被朝堂的盘根错节捆绑拖累而死,就是直接被朝堂上的政治刀剑活生生逼死。
这一点说起来或许有些夸张,可实际上,道理往往如此。
一个手握兵权的将军,除非真有颠覆天下的实力,不惧一切,摧枯拉朽。否则,永远不可能斗得过手握政治大权的人。
这一点,完全可以借鉴前朝典故。
蒙恬够厉害吧?
扶苏名望够高了吧?
这两人,一个有身份名望,一个有兵权实力。奈何,对政治的手段都太过普通。
按照道理,有蒙恬大军相助,无人能夺扶苏帝位,可最后结果如何?
权利的刀剑下,一个骗局,直接让两人万劫不复,数十万蒙家军,再无任何作用。大秦的天下,别人说拿走就拿走了。
这就是政治的力量,很多时候,政治这种东西,是需要多多耗费功夫的。
“大将军,这样,你先离开一趟,下去检查各级军营岗哨,城中隐患,看看是否还有匈奴奸细隐藏在城中!”
“在没有得到我的传讯之前,你千万不要回来。希望此番出去,能抓到几个匈奴奸细,倘若不行,我传讯你回来的时候,去大牢提取几个匈奴奸细也行,交个差!”
面对烈阳的质问,张赫沉思片刻,抬头看着烈阳,郑重其事的吩咐道。
“什么,让我去检查各级营地岗哨,还要抓匈奴奸细?”
烈阳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这不故意把自己支开吗?
他可不傻,这是不想让自己去见皇帝啊!
倘若此事真的做了,那岂不是在告诉别人,自己惧怕那皇帝,连他的面都不敢见?
这种事,烈阳不干,他也干不出这么丢人的事。
“我说大将军,你方才才说过,一切听从我安排的。我知道这样做,大将军会受一些委屈,但你想想皇妃娘娘,可以吗?莫非你真要皇妃娘娘里外不是人,进退维谷,左右为难不成?”
见烈阳一副不高兴,准备拒绝的模样。
不等烈阳开口,张赫便连忙打断,直接搬出银月。
张赫是看出来了,无论在任何事件上,想要劝说这位大将军,最好的利器就是那位皇妃娘娘。
这位大将军的眼里,心中,永远都只有一个位置,那就是皇妃娘娘的位置。
任何事,他都可以不当一回事,唯独皇妃娘娘的事,哪怕稍微有点不对,他都得小心翼翼的应对。
果然,此言一出,烈阳顿时就沉默了。
想到张赫之前描述的那种局面,自己妹妹左右为难的场景,烈阳叹息一声,道:“好,听你的,我去巡逻,可以了吧?”
张赫嘴角微杨,暗自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大将军了。不过有一点大将军切记,做戏做全场,不可荒废懈怠,还请大将军多多认真,多多操劳,可好?”
面对唠唠叨叨的张赫,烈阳只觉一阵头疼,道:“行,可以了吧?”
说话间,两人商议已定。
烈阳前去巡逻,而张赫,则前去拜见皇帝,一探虚实,先弄清楚皇帝的口风,再决定烈阳的下一步该怎么走,该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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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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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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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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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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