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这怨体还未变成鬼,一旦变成鬼了,那么她就具备了攻击人的能力,到了那个时候,这幢楼里的住户和就要遭殃了。
怨体回镜,会一直重复她死前所生的事情。在已经知道怨体的整个行程之后,我反而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地站在门口,把自己的额头抵在门板上,身体倾斜,微微闭上双眼。
最近老是晚上做事,感觉睡眠有点不足啊。
不多时,正如前两天一样,怨体拖着半截身体来到了我门外,敲起了门。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敲门,同时大声呼救。
听着逐渐变弱的敲门声,算准时机,我开了灯,并且打开门。
“咔喳!”
门打开了,先我看到的是一头凌乱的黑,黑半遮盖着一张姣好的脸盘。单单从外观上看,怨体身前也是一个姿色不错的女孩子,她的脸上已满是淤青之色,额头被打出了血,此时正用一种让人读不懂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谁?”
这是三晚以来,我第一次听到她开口用正常的语调说话。
“我?我叫夏雨,嗯,怎么说呢,我……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哼哼哼,你说你想帮我?”怨体突然出了凄厉的惨笑,“你如何能帮得了我!”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语和心态,说话不疾不徐:“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我是真心想帮你。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之所以帮你,并不是出自怜悯,而是因为一个十分特殊的原因,不过这个原因跟你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是真心要帮你的而已。”
这话一出,倒是让怨体顿住笑声,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这十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敢面对我,并且对我说这样话的人,小子,你告诉我,你的要求是什么?”
十、十多年!?
一个怨体竟然回镜了十多年?
这不可能吧?
我是真被怨体这句话吓到了。
一般情况下,一个怨体变成厉鬼所需要的时间不过只要几个月而已,最短的甚至一个星期就行。
而眼前这半截女人竟然回镜了十几年,这已经完全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但同时也说明,这怨体背后应该还有别的故事,也验证了我之前所想,看来这背后真的还有其他人在操纵。
我想了想,对着她说:“我反倒是很想知道你的故事,同时也包括你的过去。”琇書網
说着,我朝着怨体那断截的躯体看了一眼,用一种不咸不淡的口吻说:“女孩子都是爱美,我想你也不例外,你能换一种形态跟我说话么?”
我的话,反道是让怨体有些无语,因为她第一次看见一个见到自己非但不恐惧,并且用一种很平淡,仿佛是在交男女朋友的语态在谈话的人。
怨体虽然满腹怨恨无处泄,但是从她的模样来看,生前应该也是一个文明社会的有学青年,只不过是因为长年的怨恨与愤怒蒙蔽了她的理智。
而且,我的言行举止,也把她记忆深处的一些人或者事物都重新勾勒了出来。
怨体看着我,她的眼神变得愈得古怪,半晌,她出仿佛源自内心的一声感叹:“好,我姑且信你一次。”
其实,大部分怨体生前都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女孩子,她们一般都性格内向,因此即便蒙受了巨大的冤屈,也不会肆意地泄出来,反而只是以一个怨体的形式存在。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她并不清楚复仇的方法,也不知道变强的渠道,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的痛苦,希望有一天,能得以复仇和解脱。
总而言之,怨体并不好找,而且要十多年都一直重复,就更为罕见了。
此话一出,怨体缓缓起身,我现当怨体飘起来的时候,怨体半截身体已经恢复,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年轻女子。
她的年纪看上去不比我大多少,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裙,纤细而瘦弱。
恢复身体之后的她显得很斯文,慢慢进入我的房间。
我关上门之后,对着身前的怨体道:“你好,能告诉你的名字吗?”
讲话也是一门艺术,虽然我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但我很清楚,谈话的时候,要做的就是礼貌。我现在就把把怨体当成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通过言语和自己的动作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善意,同时也能平稳她的情绪。
“我叫郝蕾。”
我微微点头,对着她说:“你的年纪应该比我大几岁,不介意我叫你郝姐姐吧?”
郝蕾微微一愣,点点头,对着我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是谁把你害得如此模样?”
一提到这事,郝蕾身上的怨气当即充溢而出,逼得我连连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角里,郝蕾这才停止,她那原本平淡的双眼变得异常的怨毒:“十二年来,我一直在找这两个人,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甚至连他们的脸都看不清楚!”
我知道不能询问郝蕾过多的信息,当即道:“我帮你查那两个人,并且帮助你最后将他们绳之以法!”
“不,我要复仇,我要将他们千刀万剐!”说着,郝蕾突然朝着我扑了过来,在接近我不到一米的位置时突然定住,她用一种凶狠的目光瞪着我,狠狠道,“你别再多管闲事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只是想利用我而已,我告诉你,我只想复仇,复仇!”
说着,郝蕾穿墙至走廊,怨体于哀嚎之中消散。
一切又变得十分静匿,只有我的呼吸声。
郝蕾身上的怨气实在太重,这十二年的积累让她变得犹如一个充满了瓦斯的煤气罐,一旦遇到一丁点的火星,救活产生剧烈无比的爆炸!
郝蕾的状态很危险,我必须尽快想办法处理这件事。
我强自说服自己静下心来,仔细思索解决这件事的方法。
既然游说不行,看来得从另外方面入手。最好是先弄清楚,她的身份,从她亲人,或者朋友入手。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我有一种感觉,给我的时间似乎真的不多了。师父让在这里租一个月,但是我却只有请假三天,明天是最后一天,也就是说,明天晚上九点之前一定要将郝蕾的过往弄清楚。
明晚九点之后,她很有可能就会凝形,以她刚才所展现出来的怨气来看,她应该会化为厉。
她的怨气凝而不散,通过十数年的沉淀已经变得极为可怖,一旦变成厉鬼,不仅整个鬼楼的人都要遭殃,恐怕四周的居民都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搞了。
夜里,我并没有睡好,连续做了好几个噩梦,以至于早上起得很晚,当我洗漱完毕时,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
看了一下手机,现已经八点了,知道没有时间的我急忙出门。
在经过一家早餐摊位的时候,我停了下,买了四个大肉包子和一包豆浆,站在街边就吃了起来,而这时候,一个为我熟悉的声音传来。
“老刘,给我来三个肉包子。”
我转头一看,现是王顺,这时候王顺正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在他掏钱的时候,我现钱包里有一张照片,我本来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觉得熟悉,似乎在哪见过,仔细一琢磨,当下急忙喊出声来:“郝蕾!”
那王顺一听到这个名字,迅转身,死死地盯着我,忽地用双手抓住我的双肩,面色紧张地问道:“你认识她?你知道她在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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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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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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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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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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