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园洲看了李龙浅一眼,随后甩了甩衣袖直接奔着凌诗情的屋子走了过去,李龙浅站在远处笑呵呵的看着凌园洲,随后摇头奔着自己的屋子走去,李龙浅知道自己可能在这城主府享福的日子估计是快要到头了,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好吃的没有,趁着没走,多吃点,以后恐怕是吃不上了。
另一边凌园洲站在凌诗情的房门前站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此时凌诗情正坐在那凳子之上,手上拿的是一串手珠,那串手珠是凌诗情母亲留下的,凌园洲一眼便能认出,父女二人看见这手珠之后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我以为您都把我这个女儿忘了呢。”最后还是凌诗情淡淡开口。
“呵呵。”凌园洲看着凌诗情笑了笑,随后缓缓走到了凌诗情的身边坐在了凳子之上。
“您有事?”凌诗情斜着眼睛问道。
“这么多年了,你恨我吗?”凌园洲看着凌诗情问道。
凌诗情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后看着凌园洲反问道:“恨您,指的哪件事?”
“当年我抛下你母亲带着你跑的那件事。”凌园洲低声回了一句。
“不恨。”凌诗情淡淡回了一句。
“当真?”
“当年您也是没办法,那不是您一个人决定的,是我娘亲决定的,您留下,我娘亲跟我都会死,我娘亲留下,你我还能活到今天。”凌诗情看着凌园洲解释了一句。
“呵呵,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你放不下那件事,看来放不下的仅仅我一个而已。”凌园洲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时候想不明白但是不敢说,长大了想明白了但是还是不敢说,这件事压在您心里,我说了那就是一道道的伤疤,所以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有问过我娘亲的事。”ωωω.χΙυΜЬ.Cǒm
“即便是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去想吧。”
凌诗情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串手珠没有继续解释,毕竟东西摆在那,说什么都没用了。
“你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曾真的放下那件事,你也是,虽然你不恨我,但是我自己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那个时候没有能力保护你们娘俩,这是我凌园洲这么多年唯一一件放不下的事,我这辈子若是真的对不起一个人,那么就是你的母亲。”凌园洲表情痛苦的喊了一声。
凌诗情看着自己的这个父亲,眼眶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其实自己这个当女儿的并不尽责,这么多年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但是凌诗情却三番五次的想要走出这个城主府,在凌园洲的眼中,保护这个女儿一生平安是他的赎罪,所以他才会一直不同意凌诗情离开,但是无论如何凌诗情还是想出去,即便是违背凌园洲的意思,凌诗情还是想出去看看,那个亲手杀死自己母亲的江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凌园洲看着自己女儿发红的眼眶低声问道:“知道我这么多年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知道。”凌诗情微微点头。
“知道为何还要走,你就让我这个父亲做好你母亲交代给我的最后一件事不行吗?”凌园洲有些激动的喊道。
“父亲,你想完成一个丈夫的责任,但是我何尝不像看看那江湖,完成一个女儿的心愿!”凌诗情的情绪同样激动。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片刻之后,凌园洲换了个姿势看着凌诗情问道:“心意已决?”
“已决。”
“孩子你可别后悔啊!”
“我不会后悔。”
凌园洲看着凌诗情沉默了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说道:“罢了,罢了,我拦不住你。”
凌诗情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直接扑进了凌园洲的怀中,声音哽咽的说道:“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想好去哪了吗?”凌园洲抚摸着凌诗情的头发满脸慈爱的问道。
“我想去神天峰,神天宗现在正在收弟子。”
“也好,毕竟是个正经的门派,你若是在那边我还能放心些。”凌园洲微微点头,随后接着问道:“那小子跟你一起去?”
“他答应把我送到神天峰,然后再去他想去的地方。”凌诗情答应了一声。
“还算他有点良心。”
“我就是怕一个人走,太孤独。”
“他功夫还算可以,路上也能多个照应,对了我会让人护送你们两个去神天峰你没意见吧?”凌园洲问道。
“不必了吧。”
“不行,要不然我不放心。”凌园洲的语气非常的肯定。
“那好吧。”凌诗情撅着小嘴答应了一句,虽然知道凌园洲已经答应自己离开这城主府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凌诗情就是高兴不起来,毕竟无论走还是不走,都会有一个人受伤,凌园洲这么多年都不曾纳妾,为的就是偿还心中对凌诗情母亲的遗憾,也可以说,凌园洲一个人把凌诗情带大本身就是不容易,再加上凌园洲心中有愧,所以对凌诗情就更是捧在手上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么多年凌园洲一半心思放在那政务之上,剩下的一半心思就放在了凌诗情的身上,所以凌诗情若是真的离开了,凌园洲一是担心,二是思念。凌诗情自然也是知道父亲心中的想法,但是还是自私的想出去。
“什么时候离开?”凌园洲看着自己怀中的宝贝闺女问道。
“明日。”
“这么着急?”
“路程远本来就耽误了,所以还是早点上路为好,毕竟那人现在也是恨不得早点离开咱们城主府。”
“那人?”凌园洲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女儿口中的那人就是李龙浅,随后笑着说道:“我看他在咱们家每天大吃大喝的开心的很啊!”
“你看他什么时候不开心?一个明明都要吐血却还要逞英雄的人,您看他能看出什么?”凌诗情反问道。
“呵呵,也是。”凌园洲微微点头,随后看着凌诗情问道:“真就不多待几日?”
“不了。”凌诗情摇头。
“那好。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小子聊聊。”
说完这句话后,凌园洲直接转身奔着屋子外面走去,凌诗情本想着阻拦,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凌园洲对自己就是不放心罢了,让他多啰嗦几句,李龙浅应该还是能听的进去的,此时凌诗情对李龙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想不明白李龙浅到底跟自己的父亲说了些什么,能让如此固执的父亲放下心中的执念,放自己的离开这个城主府,要知道没遇到李龙浅之前,凌诗情无论怎么说,怎么闹凌园洲都不曾退让半分,但是今天竟然答应了,还真是怪事,但是转身一想李龙浅本身就是怪人一个,做出些怪事也就没什么惊讶的了。
……
李龙浅跟凌园洲分开之后闲着没什么事就来到了翠青亭中,眯着眼睛看着那渐渐西下的夕阳。
“斑斑你的主子要走了,你跟不跟她一起走啊?”李龙浅看着自己身下的斑斑问道。
斑斑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点头。
“那要是跟我一起走呢?”李龙浅接着问道。
斑斑连忙摇头。
“你个傻熊,不跟我走谁欺负你家主子怎么办?”
斑斑还是摇头。
“那我以后不欺负你了,你跟不跟我走?”
斑斑看了李龙浅一眼,沉默了许久最后竟然还是摇头。
李龙浅看着斑斑的这幅傻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缓缓起身把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面看着那碧绿的湖面,吧唧着嘴说道:“也不知道在这湖中钓鱼好不好钓?”李龙浅说完这话以后,扭头便冲着亭子外面的侍卫喊道:“给我找副鱼竿!”
“要鱼竿做什么?”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钓鱼……”李龙浅话还没说完,便扭头看了一眼,随后笑了笑。
“这湖中的鱼都是晴儿的心肝宝贝,你若是钓走了,她不跟你玩命啊?”凌园洲站在那亭子入口处笑呵呵的回了一句,随后伸手指了指斑斑,斑斑看见凌园洲之后非常不情愿的站起身奔着那竹林走去。
“您怕这东西啊?”李龙浅指着斑斑冲着凌园洲问道。
“嗯。”
凌园洲看见斑斑走后背着手走进了亭子中,当他看见李龙浅在竹壁上面提的字之后停下了脚步,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后拍手说道:“好字,好诗。”
“你闺女我会照顾好的,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提着脑袋来见你。”李龙浅知道凌园洲要说什么所以主动开口。
凌园洲听到李龙浅的话以后微微一愣,随后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缓缓走到李龙浅身边,眯着眼睛看着李龙浅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客栈小二。”
“会上酒吗?”
“客官想要新醅的绿蚁还是陈年的黄酒?”
“哈哈。”
凌园洲听到这话大笑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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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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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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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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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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