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肴闻声笑笑称赞道:“它好漂亮哦。”
陈佳肴点的东西多,还需要等一会儿,工作人员便从吧台里面拿出一根食用肠说:“可以喂它。”
陈佳肴满心欢喜地接过,嗅到香味,布偶猫瞬间不高冷了,伸着脖子凑到陈佳肴面前,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心满意足地眯眼。
陈佳肴盯着,小心翼翼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它的正面照。滤镜都没加,直接稍微裁剪一下就发到了朋友圈,文案:吃到好吃的开心成眯眯眼是对美食最大的尊重~
前后没多久,手机提示收获点赞,陈佳肴专心逗猫,随意瞥了一眼手机,看到页面弹出周延礼的头像,逗猫的动作一顿,猫趁机叼走了陈佳肴手中所剩无几的肠,转身走了。
陈佳肴失笑出声,眉眼敛出温良,再低头,聊天窗口收到周延礼发来的消息。
-午休了?
陈佳肴没着急回消息,而是随手翻了下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回国以后,他们的聊天内容显然丰富了起来。只是仔细看看,好像今天和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
周延礼这个人,单看文字,好像依然是那个冷漠无情的家长。
跟昨晚那个撒娇的巨型兽一点也不一样。
想起昨晚,陈佳肴抿了抿唇角,耳根泛热。她若无其事地轻咳一声,转过身后背靠在吧台,此时午后的光穿过店铺的玻璃门照在陈佳肴侧脸上,她穿着雪青色的外套,本来就柔和的线条铺了一层光更显温柔。她半低垂着眼睛,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但却看得人不由自主想跟着露出笑容。
-嗯。中午带教律师请吃饭,提前下来买咖啡。
陈佳肴消息刚发过去,周延礼直接打过来一通电话,这电话来得实在太突然,陈佳肴顶着正牌女友的身份,却满脸心虚地接通,声音藏着明显的手忙脚乱,“诶……喂?”
她处处都透露着感情阅历的空白和应付异性的生涩。
这种反应每分每秒都能讨好周延礼。
占/有欲和好胜欲是男性与生俱来的劣性根,周延礼平时表现得再波澜不惊,在这两个点上也不可豁免,只是嘴上善于装得一本正经,“那么心虚?在做什么?”
陈佳肴小声反驳,“你才心虚。”
周延礼低笑一声:“中午有人买单,我是不是不用给你叫外卖了?”
陈佳肴故意说:“你叫也可以啊。”
周延礼“嗯”一声:“给报销吗?”
“为什么?”陈佳肴说,“你的钱又不在我这里。”
“哦。”周延礼低声,“我的错,晚上一并上交。”
受不了。
陈佳肴忍不住问:“周延礼,你……”偏偏又难以启齿,只能自己暗暗别扭难受。
“嗯?”周延礼问,“什么?”
“不想说了。”陈佳肴说完才发现自己好像也有点矫情做作,明明之前两个人的对话不是这样的。
来来回回,全是没有营养的废话。
啊,这就是谈恋爱吗?
陈佳肴状似嫌弃,唇角却自始至终都挂着笑。她手指一下一下抠弄自己的外套扣子,眉眼弯得像偷抱了一大罐蜂蜜的□□熊。
“嗯。那就不说。”周延礼说,“我可以上课的时候猜一下。”
陈佳肴不可置信瞠目,气笑,“你是在威胁我吗周教授?”
“不敢。”
陈佳肴“哼”了一声。
周延礼:“真不想说?”
陈佳肴再次垂眸,再次抠弄扣子,小声嘟囔:“我怕你不想说。”
“看来是需要我上课时想一下答案。”
陈佳肴再次笑,“你这样不怕学生举报你吗?”
“嗯,回答你比较重要。”
“……”天!
陈佳肴忍不住了,终于问出口:“周延礼,你谈恋爱一直这么……吗?”
“这么怎么?”周延礼故意问。
陈佳肴哼哼,“油嘴滑舌!”
电话那头周延礼沉默几秒,就在陈佳肴以为自己真的问到了什么不方便回答的问题时,忽然听到周延礼说:“抱歉,第一次谈恋爱,可能还需要陈律师指教。”
男人声音低低沉沉,像风又像水,吹过陈佳肴的耳廓,流入她的心窝。她被他三言两语逗得面红耳赤,最后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一本正经挂了电话,逃离。
午饭在会议室吃的,戴律和邢律共事多年,彼此了解甚多,席间不停地互相爆料,陈佳肴和萧煜以及其他几名实习律师作为吃瓜群众一派震惊神色,大概没有一个人能想象出整日正装出席各种严肃场合的两名高级律师私底下居然能做出那么浮夸的事情来。可是想一半,陈佳肴忽然思想发岔,注意力飘到了周延礼身上。xǐυmь.℃òm
唔。周延礼的学生大概也想不到总是面无表情的他谈起恋爱那么……会吧?
“佳肴想什么呢?”戴律忽然把话题转到陈佳肴身上,她目光上上下下盯看陈佳肴脸上掩不下去的笑,“今天很开心哦?”
陈佳肴轻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满脸无辜,“啊?我每天都很开心啊。”
萧煜毫不客气地拆台,“别忍了,嘴边的小括弧又忍不下去。”
陈佳肴:“……”
默默放了筷子,抬手捂住了脸,指缝间露出的肌肤渐渐溢出红色。
她这副表情看得大家面面相觑,而后纷纷发出意味深长的“啧啧”感叹。
“哦,我突然不想听了。”
“我也是,总觉得会被迫吃点什么。”
“啊,好烦啊,我也想谈恋爱!”
唉。怎么恋爱第一天就莫名其妙公开了呢?
陈佳肴脸上露出甜蜜又苦恼的小表情,偏偏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前台小姐姐推门而入说:“佳肴,你的午餐~”
下一秒,整个会议室发出此起彼伏的:“哦~”
戴律作为过来人,眼睛一眯:“那么多?这怕不是请我们吃的吧?”
邢律故作为难,“啊,那这算家属贿赂吗?我们能随便吃吗?”
陈佳肴在一众调侃中红着脸把午餐接过来,一份份送到大家面前,恳请大家放过她。
饭后陈佳肴在茶水间喝水,不多时萧煜也过来,陈佳肴冲他笑笑,“最近应该不忙了吧?”
萧煜抬抬胳膊扭扭腰,“是啊,应该能轻松个……两三天?”
陈佳肴被逗笑,“两三天也好啊。”
“确实。”萧煜接了水,小口喝着,不由自主扭头看陈佳肴,陈佳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往后躲了躲他的目光,“怎么了?”
萧煜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问。
他越是这样,陈佳肴越难受,“到底怎么了啊?”
“那好吧,那我问了,问错了,你也别见怪。”
陈佳肴点点头,边喝水边盯看萧煜,然后听到他问:“你男朋友是周教授吗?”
“……咳!咳!咳!”陈佳肴呛得泪花都出来了。
萧煜一边递纸巾一边说:“好的,看来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陈佳肴咳得脸都红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想问又不好意思问,最后只能拿一双满是求知欲的眼睛盯看他,盯得萧煜不问自招道:“我猜的!而且我谁都没说!”
陈佳肴听到他说的后半句,脸上本来的羞涩褪去了一半。
大概确实比较特殊,萧煜居然能第一时间观察到陈佳肴的表情变化,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觉得你们这样不合适。”
陈佳肴浅笑道:“没关系。”
萧煜放下杯子,一脸认真道:“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告诉别人,是我尊重你的个人隐私。”
陈佳肴沉默片刻,一眨眼睛敛去了眸中的轻波涟漪,“我知道。”
萧煜:“真的?”
陈佳肴点头。
萧煜松了口气,说:“吓我一跳,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敏感,我就是知道那个照宣认识你,才这么随便猜一下的。”
陈佳肴点点头,“那你好厉害哦,一下子就猜对啦。”
萧煜笑道:“那我再猜一下,你们肯定会白头到老?”
陈佳肴认真点头,“希望你这次也能猜对。”
腊月走到尽头,平城大雪已经落了无数场。冬天虽然冷,但是沾了雪就好像很浪漫,无数情侣年纪轻轻,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走到白头。
陈佳肴从公司出来,看着满天飘的雪花,轻轻一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她唇边溢出奶白色的寒气,冬风轻轻一吹,便散得像雾一样。刚走没两步,手机响了,陈佳肴掏出来一看,是周延礼。
她笑着接通,声音都不由自主轻快两分,“喂。”
“下班了吗?”
男人声音低沉,含带着两分沙哑,细细一层砂砾感,听得人不由自主停下脚步。陈佳肴直觉不太对劲,眉间轻蹙问:“下了,你下班了吗?”
“嗯。”周延礼那边忽然疑似低叹了一声,好像哪里不舒服,他声音又低了一度,口吻里带着几分示弱,“来接我好不好?”
陈佳肴怔忪片刻,问:“你在哪?”
周延礼报了个地址,陈佳肴挂了电话就搜索这个地址,才发现是一个内蒙小酒馆,她疑惑了好几秒才开始打车,坐上车以后还在思考周延礼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酒馆里。
酒馆落一个深巷尽头,门口两盏红灯笼,门前积雪清扫出一小块干净的区域,男男女女进进/出出。陈佳肴进去才发现里面是个二进四合小院,正屋人满为患,酒香四溢,小屋烟火气腾升,是柴香。
走到前台,一个女人正靠在前台打电话,她背对着陈佳肴,讲话很嚣张:“哪那么多废话,让你送你就送,管什么运费邮费,我是不给你报销吗?”
陈佳肴一怔,认出这人是言凌春。
言凌春挂了电话,转过身,余光瞥见前台站得有人,以为是客人,抬起头准备说“满了”,一看是陈佳肴,只愣了一秒,便扬唇一笑,“来啦?”
口吻像见到老熟人一般。
陈佳肴淡淡一笑,问:“周延礼呢?”
“‘春峰’间,喝多了吧。”言凌春很自豪,“我男朋友内蒙古人,酒量非常好。”
陈佳肴微微点头,转身去往包间的方向。
春峰间门没完全关上,闪了个缝隙,陈佳肴一眼看到那个寸头男人,推门进去,寸头男人抬头,轻颔下巴算打了招呼。
陈佳肴目光转向旁边,看到周延礼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毛衣,里面一件雪青色衬衫,跟陈佳肴今天的外套很搭。
他偏头看过来,眼里一汪醉意,陈佳肴忙不迭过去,周延礼抬手,陈佳肴把手放到他滚烫的掌心,低声:“怎么喝那么多?”
周延礼看着她没说话。
他掌心滚烫,目光同样炽热,不遮不掩的欲/望让陈家哟脸红心跳,她冲周延礼眨了眨眼睛,手里轻轻挠了下周延礼的掌心,低声问:“要回去吗?”
“好。”嗓音都被酒精泡哑了。
本以为周延礼喝多了,却不想站起来还像个没事人,外套穿上,掩去了浓烈的酒味,但看面色,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喝过酒的人。
出了院子,言凌春唤一声:“陈佳肴。”
陈佳肴扭头,言凌春随意一抬手,“下次见。”
车厢开着暖气,陈佳肴坐上驾驶座,偏头问周延礼:“热不热?要不要把外套脱了?”
周延礼抬手拉开了拉链,说:“没事。”
陈佳肴看了眼他身前的安全带,忍不住倾身帮忙整理,她低眉顺目的样子很乖巧,仿若从未离开过,就那么在周延礼身边一天天长大。
错过了小姑娘抽条一般长成亭亭玉立大姑娘的日子,周延礼怎么想怎么悔。
他不该放她走的。
就应该绑在自己身边。
“要不还是脱了吧,你这样不难受——”陈佳肴说着抬头,对上周延礼近乎倾略性的眼睛,她微微吃惊,下意识往后退,却被周延礼抬手扣住了后颈。
男人欺身而上,滚烫的呼吸扑面而来,轻而易举把陈佳肴本来还算理智的思绪搅得乱七八糟。她有些怕,还是努力往后躲了躲,然后眨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看进周延礼眼睛里。
“你、你干嘛?”她舌根都在发颤。
周延礼又凑近一分,他目光在陈佳肴唇上辗转,随后又慢悠悠转回她眼睛上,“不知道。”
“想亲你,让亲吗?嗯?”
陈佳肴闻声眼睛忽而瞪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想了想又觉得不保险,干脆另一只手捂住了周延礼的嘴,可是肌肤相触,烫得她又抽回了手。
几番凌乱动作,陈佳肴快哭了,她摇头,磕磕绊绊,“不、不行。”
“啊。”周延礼也不气,甚至笑了,“那我再忍忍。”
之后的车程陈佳肴往后很多岁月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因为她大脑几乎完全空白,尽管旁边周延礼一直在闭眼假寐,她也时不时想要回头看一眼,从而导致整个车程,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开回去的。
只记得周延礼的呼吸很绵长,面容轮廓深刻又清晰,纵使夜晚光暗,她也一帧一帧记住了每一个细节。
回到家,陈佳肴心跳还没有完全静下来。
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周延礼,确定他没有醒,才小心翼翼吐了口气,又吐了一口气。等到情绪稳定个差不多,她才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凑到周延礼那边低声喊:“周延礼?”
周延礼缓缓睁开眼睛,他今晚的眼睛格外得深邃,像星辰之下唯一一口深井。井水漆黑,装满了整个夜。
“回家了。”陈佳肴不动声色咽了下喉咙。
她抿了抿唇,先一步错开目光,眼睫飞快地颤,手上动作也有点抖。她帮周延礼解开安全带,周延礼坐着无动于衷。
此时窗外忽然飘落一层雪花,旁边的路灯光很柔软,照得雪花像轻盈飞舞的蝶。窗上一角挂着满月,月下男人的眼睛里皆是情/动,他薄唇轻启,吐出一片热气的同时,也出声唤:“陈佳肴。”
陈佳肴茫然抬头,眼底映出男人缱绻缠绵的目光。未及更多反应,男人忽然贴了上来,他说:“忍不住了。”
唇瓣相贴的瞬间,雪下得更大,乌云掩去皎洁明月,只剩下一层浅浅的灯光铺在车窗上。
车厢里,温度依旧。
周延礼原本罩在陈佳肴后脑勺的手轻轻落在她的后颈,扣住,低声:“陈佳肴,别抖,张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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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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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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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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