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杜雪儿走后,阿沁焦急的问杜锦容说。
彼时的屋子里,杜锦容手中正端着一杯热茶,却没有喝,反而是将茶杯的盖子反反复复的在茶杯上开开合合着。
杜锦容听着茶杯盖子磕在茶杯上的清脆声,她知道,她爹杜坤会想办法救杜流瑜是正常的,毕竟杜流瑜现在是她爹杜坤唯一的儿子,也是永乐侯府唯一的继承人。
只是让杜锦容想不通的是,她爹杜坤到底是怎么救出杜流瑜的?又是怎么帮杜流瑜脱罪的?
杜锦容明明记得,那次她和许成风两人去大理寺时,便从大理寺寺卿的口中得知,杜流瑜贪污之事已经基本确凿,他们派人去水灾之地探查,不过是为从当初被判的官员家中寻找更多的线索和证据。
如此,既然是十拿九稳之事,那她爹又是怎么给杜流瑜翻供的?
难道是趁大理寺的人没有到水灾之地之前,她爹杜坤便派了人去当地,毁了当地证据,然后又故意留下了线索误导大理寺的人,说当初的贪污只有被判官员一人参与?说那份举报杜流瑜的证据本就是假的?
还是,她爹杜坤根本就是凭着自己是永乐侯的身份,硬逼的大理寺和朝廷不敢判杜流瑜的罪?
杜锦容此刻的心中思绪全部都沉寂在思索着她爹杜坤各种可能救杜流瑜的办法中,根本没有注意到阿沁的问话,更没有回答阿沁的话。
可她这状态,在不明真相的阿沁看来,却成了杜锦容也想不到办法的缘故。
“郡主!”如此只见她又喊了杜锦容一声,在还是没有得到杜锦容的回答后,她便转头看向了许成风。
“将军,你这一次一定要帮帮我们家郡主,千万不能让那个杜少爷出来,不然我家郡主就失去了压制秀姨娘他们的筹码,到时候我家郡主一定会被他们欺负死的。”阿沁祈求的对许成风说。
彼时的许成风也正是在喝着茶。
他听了阿沁的话后,并没有立即答应阿沁的请求,反而是看了杜锦容一眼,然后才对阿沁道:“你家郡主心中早已有对策!”
“当真?”阿沁在许成风话后惊喜问许成风道。
许成风闻言没有答话,却是点了点头。
而看到许成风点头后的阿沁,方才脸上的焦急和担忧便立时尽数退去。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家郡主一定会有办法的。”退去焦急和担忧后,阿沁高兴的说。
可许成风却依旧没有接她的话,依旧只是看着杜锦容。
正好这个时候的杜锦容也刚刚从思绪中回神过来,她听到阿沁的话后,便摇了摇头,朝阿沁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
“阿沁,你怎么这么耐不住阵脚?你忘了我们之前本就是自己想了法子的吗?”杜锦容无奈摇着头对阿沁说。
之前便说过,杜锦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因此在她打算逼秀姨娘他们妥协,让他们亲自去许家接她回来时,她心中便早已想好了让秀姨娘他们妥协的法子。
只是后来因为突然爆出杜流瑜贪污之事,所以才没有能让她的法子付之行动。
而现在既然他爹杜坤能将杜流瑜从贪污案件中救出,如此她便不妨将那法子拿出来用用。
她倒要看看,他爹能救杜流瑜一次,是否能救杜流瑜第二次、第三次!
还有,到时候她也看看,看看到时候秀姨娘和杜雪儿他们还怎么嚣张!
“啊,对,奴婢怎么会忘记那件事了呢。”经杜锦容一提醒,阿沁脸上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
“那郡主,那件事现在需要奴婢立即去做吗?”之后阿沁又对杜锦容道,脸上是一副非常期待的神情。
“不用。”不过杜锦容在她这话后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说:“我会找另外的人做,这事不方便我们自己出面。”
阿沁因为杜锦容的这话面上露出了思考的神色,半顷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她想通了,只看到她对杜锦容点了点头。
“对,郡主你说的对,如果这事是咱们自己做的话,那么在侯爷看来,可信度便会大打折扣,说不定还会与昨日那般,以为是咱们故意陷害秀姨娘的。”阿沁点着头对杜锦容说。
“就是这般。”杜锦容在阿沁之后,也是点着头道。
“杜锦容,你们方才所说之事,可是也不能由我来做?”
而在杜锦容点头之后,一旁的许成风便突然开口,冷声对杜锦容道。
“确实,这事也不适合将军你来做。”杜锦容在许成风问声后答,在经过这几日的事后,她早已对许成风会主动出声要帮她之事丝毫不感到惊讶。
“既是如此,想来你心中已有适合去做的人选?”许成风在杜锦容点头之后又冷声问杜锦容说。
“不错。”杜锦容闻言再次点头答,然后又对许成风道:“将军无需担心此事,我既然能想到这个法子,心中便自然早已有适合做此事的合适人选。”
“既是如此,便由你自己!”许成风在杜锦容的话后冷声道。
之后或许是因为看到杜锦容已经有了法子,不需要他的帮忙,因此许成风在将手中的茶喝完之后,便跟杜锦容说了句,之后便再次出了门。
而杜锦容自己也是如此。
因为她心中早已有对策,丝毫不担心事情会超出自己的把控。
所以她在许成风出门之后便将之前她朝秀姨娘要的三个男家丁叫了过来。
然后将她昨日拟好的、她娘忌日上需要用的到东西的采购单子交给其中两个家丁,之后又吩咐另外一个家丁去打听做法事比较好的道士或者和尚。
等做完这一切,将一切都安排好之后,杜锦容便带着阿沁出了蘅芜苑。
而一切依旧如旧的杜锦容并不知,在看到因为得到她的吩咐而纷纷出门的三个家丁离开后,杜雪儿派来守在蘅芜苑的人看到这些之后便立即回去,并将此事禀报给了杜雪儿。
因此当杜雪儿知道杜锦容这边一切如旧,没有她之前想象中的着急和担忧之后,便气得跺了跺脚,彼时她脸上的神情是一副恨不得吃了杜锦容的样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杜雪儿这反应,即便是真的被杜锦容知道了,怕是她也不会放在心中。
因为杜锦容她,根本就没有将没有任何心机的杜雪儿放在眼里。
***
出了蘅芜苑的杜锦容,便带着阿沁朝她娘的院子走去。
昨日按照她的吩咐,阿沁早已带人将那里打扫好。
如此当杜锦容今日再次踏进她娘的院子时,便看到院子中的荒草都早已拔掉,露出了新鲜的泥土,终于不再是给人荒芜的感觉。
“阿沁,我娘喜欢花草,你晚点吩咐人在院子里种上一些花草。”
杜锦容看着院子里那些裸露出来的泥土,对阿沁吩咐道。
“是,郡主。”阿沁在杜锦容的话后答,之后继续跟着杜锦容前进。
杜锦容她娘的院子格局,其实跟杜锦容的蘅芜苑格局差不多。
只见穿过院子后,首先进入的是一间平日待客和用膳之用的堂屋;
堂屋左边是昨日杜锦容他们去过的库房,门放在堂屋外面;
右边是一个内外间相连的套间,其中外间为平日休憩和歇息之用,里间则是寝房,这个套间的门放在堂屋里。
今天的杜锦容没有再去左边的库房,反而带着阿沁直接进了堂屋。
“郡主你看,这里的桌椅都已经呈现陈旧之态,不过奴婢不知道该不该扔,所以昨日便没让人清理,想着等郡主您亲自过来看过之后,再由您做主。”
一起跨过门槛,走进堂屋的时候,阿沁指着堂屋里的座椅对杜锦容道。
“嗯。”杜锦容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便朝阿沁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彼时的堂屋里,不管是摆在两边的凳椅,还是摆放在主位上的高桌高椅,都因为许久没有打理的缘故,看上去给人都是很旧的感觉,只是没有破烂而已。
而且不仅是那些桌椅,就连是挂在堂屋里的那些山水画,都因为受了潮而纷纷出现了泛黄的样子。
杜锦容看着堂屋里的这些老旧桌椅,脑海里已经记不起她娘在世时,在这里发生过的事,却记得在她娘和爷爷去世之后,自己总是每隔两三天就会来这里。
尤其是每次被她爹杜坤责罚,受了委屈的时候。
杜锦容记得,那个时候每次只要到了这里,她就会想起她娘睡前亲吻她,临死之前费尽心血,帮她做好他十六岁之前要穿的衣服和鞋子的这些事。
然后她就自己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说没事,就算她爹不喜欢她,她还有她娘和她爷爷,她杜锦容还有人喜欢和疼爱的,并不是一个被人人讨厌的小孩子。
而每每这样安慰完自己之后,她心中的难过便会少很多。
杜锦容看着堂屋中的一切,忆着小时候自己独自在这里安慰自己时的那些事,心中便忍不住涌现又是难过又是开心的心情,双眼更是红了红。
“郡主?”
注意到杜锦容的神情的阿沁突然喊了杜锦容一声。
等杜锦容回头看去时,便见阿沁正一脸担忧和心疼的看着自己。
而杜锦容看着阿沁这个样子,心中便不由的一暖。
杜锦容知道,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哭和痛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的小孩了。
如今的她已经有了名为主仆,可两人情谊却堪比亲姐妹的阿沁;有了太皇太后,有了靖帝梁慕寒,甚至,有了夫君许成风。
如今的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阿沁,我没事。”感受着心中滑过的暖流,杜锦容朝阿沁一笑,然后又对阿沁道:“阿沁,这些桌椅当年都是由上好的黄梨木打造的,再过几十年都不会坏,现在会看着陈旧,只是因为长期没有人打理而已。”
“是,郡主,奴婢知道了,奴婢后面会找人过来修缮的。”
阿沁在杜锦容话后答道,她在看到杜锦容脸上的笑后,心中对杜锦容的担忧也瞬时少了些。
“嗯。”杜锦容闻言点头,之后主仆两人便从右边的门,进了在堂屋右边的套间。
与堂屋的摆放不同,套间的外间是用来杜锦容她娘自己平日里休憩和歇息用的,所以这里并没有摆放太多桌椅,只放了一张四方桌和配套的四把椅子。
然后便是窗台那边做了个矮塌,矮塌上放着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摆着一个花瓶。
杜锦容一眼看去,只见这里的桌椅和茶几都与堂屋一样,都有些陈旧了。而矮塌上也没有如记忆中那般,铺上了厚厚的皮毛,此时矮塌上是光秃秃一片;就连茶几上的花瓶,此刻瓶中也是不见半枝花朵。
“阿沁,还有这里,也记得找人一起修缮一下,矮塌上要铺上皮毛和褥子。”如此,杜锦容便又对阿沁吩咐道。www.xiumb.com
“是,郡主。”阿沁闻言答,之后两人便进了套间的里间,也就是杜锦容她娘的寝房。
而这里,则是杜锦容她娘整个院子中,最让她记忆最深刻的地方。
杜锦容记得自己在她娘还在世的时候,便同她娘一起在这里睡过;记得她娘去世后,她也会隔三差五的来这里睡上一晚,好似一副她娘还没离世的样子。杜锦容更记得,放在梳妆台上的那个已经摔破了,再也不能用的首饰盒。
“阿沁,你知道吗?曾经为了这个首饰盒,我跟杜流瑜打过一架,那个时候,我竟然差点都把杜流瑜的耳朵咬断了。”
杜锦容走到她娘的梳妆台前,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那个坏了的首饰盒,一脸回忆的对站在她身上的阿沁说。
“啊?郡主你竟然还会跟人打架?”
而几乎是杜锦容的话刚一落下,阿沁便满脸惊讶的看着杜锦容。
她似乎是想不出杜锦容会跟人打架时的样子,实在是杜锦容平日给人的感觉,怎么都不像是一个会跟人动手的人。
而杜锦容看着阿沁那个样子后,便忍不住一笑,心中却知道,没有像与不像,只有想与不想。
而只要事情被人逼到绝境之时,那么便是再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都会忍不住跟人动起手来。
而她跟杜流瑜打架的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孩子,那时候的她除了用打架保护自己,便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郡主,你当时为什么要因为这个首饰盒跟杜家大少爷打架?”阿沁惊讶完后,又问杜锦容道,之后便满脸好奇的等待杜锦容的回答。
而杜锦容见阿沁这个样子,也没有要瞒阿沁的意思,扬了扬她手中的首饰盒后,便对阿沁回答道:“因为杜流瑜想抢这个首饰盒。”
杜锦容记得,那是她大概五岁左右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爷爷还没有去世。
如此在有一天她来她娘的院子玩后,她便把这个首饰盒带了出去。
当时她想着的是这个首饰盒是她娘惯用的,她带回去之后可以抱着这个首饰盒睡觉,这样就跟是她娘在陪她一起睡一样。
可是谁知她刚出她娘院子不久,她就碰到了杜流瑜。
然后杜流瑜也看到了她手中的首饰盒,而且还想让她把首饰盒给他。
不过这个首饰盒是杜锦容她娘的东西,杜锦容自然是不会给杜流瑜的,然后遭到她拒绝的杜流瑜就直接动手跟她抢起来。
而杜流瑜要抢,那么她就自然会护。
之后两个人抢着抢着就双双打了起来,而且还因为她比杜流瑜要小几岁,所以根本打不过杜流瑜。
如此当她眼看那个首饰盒就要被杜流瑜抢过去的时候,她一个眼神发狠,就死死的咬住了杜流瑜的耳朵。
之后任由杜流瑜怎么哭着让她放手,任由杜流瑜的耳朵都要被她咬断了,她都没有松口,一直到来找她的她爷爷过来才阻止了这一切。
后来,因为杜流瑜的耳朵差点被她咬断,所以秀姨娘等她爹杜坤当值回来,就哭着跟她爹杜坤说了这件事,然后也惹来她爹杜坤要找她教训。
不过那个时候她爷爷在,再加上事情本就是杜流瑜的错,是杜流瑜要抢她娘的首饰盒才引起的,所以那一次她爹不但没有教训到她,反而被她爷爷好生训了一顿。
“这、郡主,这秀姨娘他们一家,怎么一直都这么坏?”阿沁听完杜锦容的讲述后,惊呆了。
杜锦容闻言却是一笑,她想,这可不仅仅是秀姨娘他们一直这样坏,这其中还有自从秀姨娘和她娘同时成为她爹杜坤的女人后,他们就站在了对立的一面的原因。
如此他们才会想尽办法夺走她娘的一切,想尽办法欺负她,他们,是天生的敌人。
“还好,郡主,还好那个老侯爷还在,不然那个时候郡主你都不知道又要被他们怎么冤枉,又要被侯爷怎么责罚了。”阿沁惊完之后又一脸庆幸道。
“是啊,幸好有爷爷在。”杜锦容闻言也道,心里记得,小时候她爷爷护她的可不仅仅是那一次。
想着小时候她爷爷对她的好,杜锦容便将手中坏了的首饰盒打了开。
不过因为首饰盒已经被摔坏了,所以杜锦容便直接把前两层坏掉的抽出放在梳妆台上。
之后她正打算去打开第三层,却突然发现已经被抽掉前两层的首饰盒里侧缝隙中,竟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如此杜锦容便不由的双眉一皱,伸出两根手指进了首饰盒里面。
而之后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并展开,等杜锦容和阿沁两人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之后,两人便双双彻底惊讶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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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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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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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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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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